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练枪
经过了昨天行军拉链的自给自足、丰衣足食,姜凝觉得,一中的军训哪怕再多套路,她都能适应了。
才怪!看着教官让男生们抬来的那一箱箱的…枪,姜凝不由抬头望天。
她以前是读了个假高中吗?还是说她现在还在梦里,她现在在读的才是个假高中?!
男生们望着排得整整齐齐的枪,已经兴奋得交头接耳起来。
有人还自动介绍:“八一大杠,弹匣容量30发,射程可达500米!”
秦教官笑着说:“是的,这是81式自动步枪…的橡胶模型。你们今天开始,要学会端枪描准和卧姿有依托射击。现在,每人上来拿一把,感受一下。”
姜凝将枪拿在手上,枪有大约1米长,枪身感觉有些重,大概有6-7斤重。大多女生都需要双手才能将它拎起来。
秦教官让每纵列的组长上来,拿上弹闸分发给每个组员。
经过姜凝时,沈焱看着姜凝用两条小胳膊将枪努力抓着,他脸上扬起笑意:“拿久了会累,可以先搂在怀里。”
“嗯。”姜凝眼睛一亮,将枪搭在自己胸前,用两只胳膊搂着。
等所有人都拿到弹闸后,秦教官严肃地说:“接下来,我会教大家怎么装弹闸,装完后不要乱动枪!特别是有些男生,不要以为自己会,就乱拉枪机让子弹上膛。哪怕这是塑胶弹,打人也是很疼的!”
他一手举着枪,一手示范如何装弹闸。
男生们还好,都顺利地把弹闸装上了;但女生们别说单手举枪了,双手拎着都费劲。
看到这一幕,教官也是哭笑不得。他孔武有力惯了,都忘了这群孩子瘦胳膊瘦腿的。
特别是他这1班,哪个的手不是主要拿笔考试的。他随即让组里的男生帮助临近的女生。
李可莹一听,娇羞地等着沈焱过来帮她。谁知沈焱竟直接往前走,到了姜凝那才停下来。
庞小伟见自己焱哥要来帮凝姐,立马让出了位置,屁巅屁巅地跑去帮陆槿。
谁知陆槿自己不是吃素的,咔哒一声,就把枪装好了。
无用武之地的庞小伟不由在心里感叹:“这个陆槿,这头短发还真适合她,英姿飒爽。”
沈焱来到姜凝身边时,姜凝正用大腿顶着枪。她一手抓枪杆,一手将弹闸努力往枪身上怼。
但似乎没怼对位置,一时半会没能将弹闸装上。
沈焱无声笑了。他伸手将她的枪拿过来。
修长有力的手一把就将枪抓了起来,将枪托顶在自己腰上,然后将弹闸一扣一推,弹闸就装好了。
姜凝不好意思地接过:“谢谢。”
沈焱认真地看着她:“不用谢,我是组长。而且,那晚凉亭后,我们难道还不是朋友吗?”
姜凝也笑了:“嗯对,我们是朋友了。”
看着她笑得月牙弯弯的眼睛,沈焱觉得,今天的天气真好。
天气是真的好,好到庞小伟忍不住咒骂起它来:“不是说今天会下雨的吗!为什么还不下雨?我不想再打枪了!”
因为他练习射击练到痛不欲生了。
刚刚教官下令,他们要2人一组,练习卧姿有依托射击。
一人射击,一人要帮忙抓枪杆,用来缓解子弹射出的后劲,因为这样才能防些枪托把肩胛骨撞伤。
直到射击的人适应这个冲击力后,才可以单人完成射击。
而射击的人要先像□□一样卧在地上。双脚打开,腰腹贴地,然后抬起上半身握枪,最后瞄准射击。
因为庞小伟有小肚子,每次卧下来时,他的肚子都被压着,这又是在炎炎夏日,他感觉这姿势很难受。
而且让他更难受是,旁边还有两个惹人眼疼的俊男美女。
本来按顺序,是陆槿要帮凝姐抓枪杆的。偏偏他焱哥一个眼神看向他,他就秒懂了。
庞小伟乖乖地拉走陆槿,自己和她组队,给焱哥让出位置。
他好想仰天长啸:他怎么能这么聪明这么有情商呢!他这智商,不考上清华北大,都浪费了他这么懂焱哥眼神的能力。
沈焱的大掌抓着姜凝的枪杆,姜凝每打出一发子弹,子弹的后劲就精准地被沈焱的手给缷掉了。
这让姜凝都有点怀疑,他的手会不会由于太过用力而受伤。
姜凝不好意思:“沈焱,你不用抓得这么紧的,有点后劲我也不怕。”
沈焱温柔地注视着她:“你这小胳膊,再多来两次撞击,胳膊肯定会疼肿起来,那你晚上还怎么兼职?”
姜凝没想到他这么为她着想,她心里暖暖的,但是:“那你摊开手我看看。”
姜凝想看看他的手,想确定它没有因帮她抓枪而泛红、甚至受伤。
沈焱挑了挑眉,本想说不用担心,但转念一想他还是乖乖地照做了。
她开始心疼他,这是个好迹象。比她那晚的钢铁直女行为好多了。
因为姜凝趴着,所以看不是很真切。她就整个人将头往前移、想将头凑近一些。
这一凑近,她的脑袋不小心就被沈焱的手戳到。
“阿!”碰头的异样让她下意识喊了一句。
但沈焱以为戳痛她了,立刻将她的帽子拿下来,大掌揉上她的额头:“没事吧?”
感受着他整个大手包在自己的脑袋上,姜凝懵了,一时没反应过来,只愣愣地看着他。
沈焱以为很严重,忍不住半跪下来,双手去扒她的脑袋。
姜凝羞急了,一手撑地,一手胡乱往头上抓,想扒拉开他的大手。
这一个扒一个抓,两人的手就抓到了一起。
两人看着彼此互相牵着的手,都愣了愣。然后他们闪电地缩回了手,都不敢看对方。
90年代的学生,大家都还是很纯情的。
“那边那两个怎么回事?怎么不射击了?能打中10环了?”
这时秦教官的话从不远处传来,打破了两人之间的暧昧。
沈焱先反应过来:“要不先扶你起来整理下头发?”
姜凝“嗯”了一声,声音比蚊子还小。
她是真的羞了。
要说之前圆木上的牵手,她正处于极度恐慌中没对他的手有多留意;但刚刚的牵手,她清晰地感受到了他手的宽大,还有他手上的薄茧。
其实姜凝重生前也相亲过,但可能一是自我标准高,二是当惯了程度员,她理性到没能和任何一个相亲对象正式交往。
所以活了30载,姜凝压根就没正式谈过恋爱,更不必说牵过男生的手了。
此时的她脑子有点空白,大脑下意识就跟着沈焱的话语照做了。
她解下发圈,一头偏褐色但柔顺无比的长发就散了下来。
村里人说她像城里的娃,其实还有一个最重要的原因,那就是她这一头柔顺的长发。
村里的小孩,哪怕小时候头发柔顺,但不知是因为生活习惯还是水质问题,长到10来岁后,她们的头发都会变得毛糙甚至枯黄,绝没有姜凝这种细密柔软的发质。
姜凝用手指捋了捋额角两边的头发,然后两手一抓,用发圈一捆,柔顺的头发就乖乖地被她绑成了马尾。
看着头发在她手指中柔顺地滑过,沈焱觉得,自己的心里也好像被人用羽毛轻轻地撩过。
他发现自己看得有点呆,轻咳了一声,然后去将枪拿起来换弹闸。
他左手持枪,右手用新弹匣猛顶枪械上的弹匣卡榫。顶开后,空弹匣松动,他将新弹匣向前一挤,空弹匣就掉了下来。
接着他用力将新弹匣一推,咔哒一声,弹闸就换好了。然后他一拉枪机,子弹就上了膛。
看到他会单手换弹闸,姜凝忍不住好奇:“你对枪好像很熟哦?”
沈焱回头看她:“嗯,我大伯有家射击俱乐部,我初中开始握过枪。”
姜凝惊得瞪大眼睛:“你那是□□吧?”
沈焱看她这瞪得如小鹿般又圆又大的眼睛,笑了出来:“嗯,是□□。”
姜凝不敢置信地摇着头:“厉害厉害!”
在0几年,沈焱的亲戚都开得起这种俱乐部,那他的家庭背景…
沈焱将枪放到枪托上:“继续?”
姜凝爽快点头:“好!”
姜凝卧倒在地上,闭着一只眼睛瞄准靶心。
但不知怎的,她的目光总是被他白皙的手吸引。
姜凝闭上眼睛,然后又睁开、闭上又睁开,她的注意力还是没法集中。
刚刚两人握手的余温还在,姜凝在心里忍不住暗骂自己:你心理年龄都30了,你竟然被个16岁的少年给影响了?可耻阿!
正在此时,沈焱的声音在头顶响起:“不要直接瞄准靶心中央,而是对准十环的下边缘。你看靶心下一点点的黄色片区,这样打中10环的几率会更高。”
“好。”姜凝眯着眼睛,按沈焱的指导瞄准,然后扣动扳机。
射中了!姜凝带着满脸的喜悦看向沈焱,沈焱也正一脸温柔地看着她。
姜凝兴致上来了:“我再来两发?”
看着她明艳的笑颜,沈焱点头。
姜凝瞄准靶心,一连射完了5发子弹,有4发都中了靶心,1发9环。
她开心得从地上爬了起来,去找陆槿分享喜悦:“陆槿,我5发有4发中了靶心!”
“真的?你也太厉害了!”
此时陆槿正帮庞小伟握枪杆,听到她这话忍不住为她开心,同时手上的力不经意松了松。
庞小伟刚射出一枪,子弹的后劲带着枪托撞上了他的肩膀。
“哎呦!”庞小伟捂着肩膀痛喊出声。
陆槿反应过来:“对不起对不起!我松劲儿了。”
姜凝一看,也吓了一跳,急忙去扶庞小伟:“你没事吧?都是我不好,是我让陆槿分心才会这样的。”
庞小伟忙说没事。
但教官已听到了她们这边的动静,走过来问道:“怎么了?”
庞小伟立马弯下腰:“我的肩膀,被枪托撞到了。”
沈焱看了庞小伟一眼,随即也说道:“刚刚陆槿没拿稳,他的肩被子弹后劲冲到了。”
教官看了看陆槿,陆槿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
教官开口道:“那你先休息会,等缓过来了再练。”
等教官走后,庞小伟对着沈焱比了个大拇指:“焱哥,你不愧是我的知音!”
沈焱一脸嫌弃:“你,还当不了我的知音!”
“焱哥,你怎么可以这样?”
“你再嚷嚷,我把教官叫回来。”
“别!我错了我错了。我这就面…面树思过。”
“哈哈!”姜凝和陆槿笑作一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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