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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冻的丑陋巨怪
第十一章冰冻的丑陋巨怪
德拉科·马尔福慢吞吞地走下天文塔的时候，感觉自己又冷又饿，两腿像是灌了铅一样难受。
他同血人巴罗耗了太多的时间，又自己兴冲冲地在塔楼上踱步了很久，现在有些神劳形瘁。
11岁孩童的身体就是这样令人苦恼，你永远不可能用17岁少年的标准去要求它，而是必须要尊重它体力有限的事实。
德拉科叹了口气。他打算赶紧回到正举行着万圣节晚宴的礼堂去，悄无声息地加入摆满烤子鸡、猪排、羊羔排、牛排、烤牛肉、约克夏布丁和青苹果等食物的斯莱特林餐桌，尽快吃点什么填饱自己。
然而，一阵突如其来的响声停住了他的脚步。在经过二楼一条空荡荡的侧廊时，他隐约听到有人在哭泣。那声音呜呜咽咽、凄凄婉婉，好像来自女盥洗室。
德拉科皱了皱眉。一个成熟的马尔福不该多管闲事，他更愿意独善其身。何况，那显然是女盥洗室。他不认为自己有任何立场，可以贸然进去帮助谁。
但是，他的脚令人纳闷地挪不动步。那阵哭泣声使得他胃里蔓延出某种恐慌感，让他原地打了个哆嗦，就好像血人巴罗冰冷的幽灵身体穿过了他的躯壳。
一种奇异的感觉猛然袭上他心头——假如他现在走了，或许会后悔。
他无法理解自己此刻的行为。也许是因为，前世他也曾经在盥洗室哭泣过，那滋味并不好受；另外，他总觉得，自己今天晚上忘了点什么。
就在他停滞走廊、踟蹰不前的时候，一股恶臭从左边的走廊弥漫过来，随之而来的是一阵低沉的咕哝声，以及巨大的脚掌拖在地面走路的沉闷脚步声。
巨怪！德拉科脸色煞白，烦恼地抓了抓自己的铂金色头发。
梅林的胡子啊，他怎么能忘了这件事？想必他过于热衷与幽灵们搭话了！
他忽然想起，一年级的万圣节晚宴，前世是草草结束的——正是因为奇洛放跑了地牢里的巨怪。
赶紧走吧，趁巨怪还没转过来，德拉科对自己说。然而，那盥洗室里的哭声尚未停止，凄凄惶惶的意味蕴含其中，越来越令人匆遽不安。
德拉科从来不自诩“圣人”，那是波特该干的事。放眼今生，他对“做英雄”依然毫无兴趣——他没有那么高的觉悟，他不过是想苟全性命而已。
可此刻，他没法对此坐视不理了。
从那种幼嫩的雏鸟一般的音调来判断，这哭声的主人年龄不大，显然是一个无辜的孩童。
巨怪逼近的情况，对一个哭哭啼啼的小姑娘来说，太危险了。
前世，德拉科已见过了太多的生死苦痛，早就厌倦了有人受伤甚至死亡的戏码。
无论是谁，起码不该在盥洗室里，不该在悲痛欲绝的哭泣中遭遇更绝望的事情——一个桃金娘就够霍格沃茨受的了——更不该因为巨怪这种可笑的理由而受伤甚至死亡。
他打定主意，抛弃掉心头的那点顾虑，做好了被当成“无耻之徒”或者“轻浮的浪荡子”的准备，急急忙忙地推开门，冲进女生盥洗室里去了。
盥洗室的镜子前正站着一个小小的、熟悉的身影。
见鬼！怎会是她？德拉科的心脏顿时狂跳不止。
赫敏眼睛红肿、抽抽嗒嗒，正准备打开水龙头洗洗脸，闻声慢慢回头。
“你怎么……”她惊讶极了，鼻音浓重地说。
顾不上思考这小姑娘为什么会在这里哭，一贯淡定的德拉科今生头一回在别人面前丢失了体面，他猛地冲上前，顾不上在意任何事了。
他一把拉起惊讶万分的赫敏的手，拔腿就往外跑。
“没时间解释了，快跟我走。”他急急说着，拽着跌跌撞撞的她，慌慌张张地冲出了女盥洗室的门口。
“等等——”赫敏惊愕地喊，身子已经猛地被他扯着跑出了门。
这个乱闯女盥洗室的男孩正莫名其妙地拉着她的手跑。他的手很冰凉，力气却很大，展露了不同以往的冲动和强势。
他是想干什么？她迷茫地想。
此时的情况已经有些危急。在壁龛烛火的倒映下，德拉科瞄见，巨怪的身影已经在墙角那边来回晃动了。
趁它还未转过来，他匆忙带着一脸迷茫的女孩，火速冲向了另一边拐角处的走廊。
“停下来！”过了拐角没多久，赫敏就甩开他的手，因为他不合时宜的闯入和简单粗暴的拉扯，而感到慌张困惑。
她哽咽又气愤地说，“你……你究竟在干什么？为什么把我拉出来？你又怎么会擅闯女盥洗室？”
赫敏有点气恼。
她没想到，德拉科身为一个男孩子，竟然会随意去女盥洗室，这太不礼貌了！而且他不问问她意见，就拉着她莫名其妙地跑，简直对人毫无尊重！
她可还没从他接二连三不守规则的事情中消气呢！
今天在练习漂浮咒的时候，他拿羽毛骚扰她羽毛的事，她还气不打一处来呢！
现在这又是在玩什么把戏？
当下这种程度的不守规矩，可是绝对不能被原谅的！
男孩们似乎都是一个鬼样子，从来不会尊重人，赫敏厌倦地想。她转身就走，决定再也不理会这些讨厌的男孩们了。
“小声点！”德拉科赶忙按住想要掉头回女盥洗室的赫敏，伸手捂住她的嘴。他说，“你自己回头看看！”
赫敏原本心中满是愤怒，他竟然一言不合就上手捂她嘴！
而且，还从身后按住她的肩膀，简直相当不懂礼数、放肆，甚至轻浮！
但她回过神来，扭头发现他满面肃然，那双淡灰色的眸子清澈见底，并不像是有什么恶劣的想法，或者是对她开什么玩笑。
于是她审时度势，睁大眼睛，对他轻轻点点头，示意自己不会发出声音。德拉科这才放开她，示意她，同她一起从墙边缓缓伸出头，窥视着女盥洗室的门口。
月光下，那个十二英尺高的巨怪，伸着自己愚蠢的脑袋，正往女盥洗室里瞧。
它的一切很好地诠释了什么是“恶心”：皮肤像花岗岩一般灰乎乎的，庞大而愚笨的身体，配上光秃秃的椰子般的小脑袋、树桩一般的短腿和扁平的大脚……
令不容忽视的是，它手里还抓着一根笨重、粗大的木棒，在地上拖着走，使这景象显得尤为可怖。
赫敏不由自主地抓住了德拉科的手，开始发抖。
德拉科回头看了她一眼，发现她脸色发白，眼角有些泛红，这令他心中有些不是滋味。
赫敏·格兰杰，这个刁钻任性的女孩，还是心高气傲、得意洋洋的时候好看点。他轻轻回握着她的手，感觉到她的小手一片冰凉。
那巨怪最终做了决定——用它那芝麻粒大小的脑仁——它摆动着长耳朵，不怀好意地笑着，慢慢钻进了女盥洗室。
赫敏的呼吸停止了。她整个人如同壁龛里燃着的残烛，在冷风中身不由己地抖动。
“天呐……”她轻声说。
她意识到，她完完全全地冤枉了身边的男孩。如果不是他提前将她拉出女盥洗室，后果将不堪设想。
想想吧，手无缚鸡之力、连魔杖都没带的她，去面对这个危险无比、令人作呕的东西。
“天呐，德拉科……”赫敏的脸变得像是霍格沃茨的幽灵那样惨白，“谢谢你。”
“不生气了？”德拉科瘪了瘪嘴，冲她做了一个鬼脸。赫敏不好意思极了，冲他尴尬地笑了笑。
这时，她才惊讶地发现，自己竟然又能笑了。半小时前，她还曾以为，自己此生再也不会在霍格沃茨展露笑容。
可现在，离奇的是，她心里那点悲伤的愁云被这巨怪的一惊一吓，再加上德拉科的搅局，而被打散了。
一股庆幸感，混合着浓重的后怕感，以及微弱的好感和喜悦感，在这漆黑的走廊拐角处，静悄悄地蔓延。
德拉科还注意到了点别的东西。赫敏的手，比自己这个在天文塔上徘徊了一晚上的人的手，还要冰凉。
而且她还持续地发着抖。
像一只冰天雪地里找不到地洞的兔子那样，她眼睛红红的，月光映得她小脸惨白。
梅林啊，她笑得比哭还难看。这并不能带给人多少快乐，也不能满足德拉科的恶趣味，反倒是呼唤起他心底残余不多的那份怜惜之情。
自诩正派的格兰芬多？勇敢无畏的赫敏·格兰杰？不，她就是一个粗心大意的小冒失鬼！
要不就是被台阶给吞掉，要不就是把自己冻成冰块，或者野心勃勃，想着成为巨怪的盘中餐！
她不是最聪明的吗？为什么总能找到一点常人难以企及的危险？
她还总是落单，一副孤立无援的样子，谁能对她视而不见？他暗暗恼怒，感觉到自己的心脏被什么无形的锁链给绞紧了。
然而，她怯生生地看着他，紧紧握着他的手，像是怕他跑掉。似乎他不是她所瞧不上的那个不择手段的斯莱特林，而是一个可以信赖的人。她充满依恋的眼神让他心头发堵。
德拉科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对她才好了。
这个时常令人心头火起、此刻却可怜巴巴的小冰块！他愤愤地想，手却没松开。
他们就这样双手冰凉地互相握着手，对着女盥洗室的方向愣了几秒钟，直到他不得不叩问自己，两个双手都如此冰冷的人，握多久都不会暖和起来吧？
叹口气，他松开了她。在她不解的眼神里，他从长袍口袋中掏出一个空的果酱罐递给她，用魔杖变了团明亮的蓝色火焰放在里头，“拿着它。”
她好像挺喜欢这样取暖的，鉴于前世的记忆，德拉科默默地想。
赫敏这时才反应过来，自己刚刚好像一直抓着他的手不放。她有些羞赧地用双手捂着暖烘烘的罐子，低下头去看那团蓝色的奇妙火焰，小声地再次说了“谢谢”。
“Pleasure（不客气）.”他说，嘴角总算有点放松，不再绷着了。
德拉科重又朝盥洗室那边瞧了瞧。他想快些带赫敏远离此处的险境——有巨怪出没的场所，可不是巫师们心目中排行前十的旅游胜地。
可就在此时，他注意到，两道小小的影子侧着身走向敞开的盥洗室的门，其中一个人大步一跳，把门上的钥匙拔下来，猛地撞上门，把它牢牢地锁住了。
假如他眼睛没花的话，这应该是波特和韦斯莱吧？这两个平平无奇的巫师界小天才，把巨怪关起来了。
Bravo（精彩）！要不是怕被发现，他现在就想对着他们吹声口哨了。
捂着罐子的赫敏也看到了这一幕，她偎在他身边，蓬松凌乱的头发从他身侧探出来，小声说，“他们怎么也来了？”
然而，还没来得及回答她，德拉科目瞪口呆地发现，本已跑走的波特和韦斯莱又顺着通道往回跑，晕头晕脑地返回来，把女盥洗室的门重新给打开了。
梅林啊，今天晚上是万圣节之夜，还是格兰芬多冒失鬼之夜？
全格兰芬多的冒失鬼都来排着队送死吗？
德拉科的脸都绿了。
紧接着，这两个自不量力的冒失鬼一边往女盥洗室里冲，一边大喊大叫，“赫敏！你在里面吗？”
“我的天呐！”赫敏震惊极了，不免惊叫一声。她扭头看他，稍微恢复点粉色的脸颊又变得白森森的了，眼睛里重又充满恐惧之色，“德拉科，我想，他们是来找我的！我得去救他们！”
她发着抖，想要往女盥洗室的方向冲，却被他一把扣住了手腕。
“怎么救？带魔杖了吗？你预备怎么打败巨怪？”德拉科皱着眉头，一连问了她三个问题。
手无寸铁的一年级新生去面对巨怪，简直鲁莽至极，全无理智，极度危险。
没有比这更稳妥的送命方式了——她必死无疑。
“我没带魔杖，我也不知道怎么打败巨怪，可是我不能放着他们不管。他们是为了我才回来的！”这小冒失鬼情绪激动地回头冲他嚷嚷起来，水花在眼睛里打转，随时都要溢出来了。
“放开我！我要过去找他们！”她眼睛又开始发红了，像是准备咬人的兔子，表情倔强极了。
梅林啊！还有比她更不知好歹的人吗？德拉科心里燃起了一团火气。
然而，她的眼泪……他看不得万事通小姐的眼泪。
太丑了，一点都不好看。
“好吧，我跟你一起。”德拉科翻了个白眼，话音未落，就想要打自己一个耳光。
蠢货！你在干什么？怎么也加入了冒失鬼的大军？德拉科暗骂着自己，脚却不听使唤地跟随冲动的小哭包——赫敏·格兰杰——向女盥洗室的方向奔去。
“快跑，罗恩，快跑！”快到门口的时候，他们已经听到波特在盥洗室里大喊大叫的声音。
等他们进入房间，那出人意料的惊险一幕，让德拉科像是被比利威格虫蛰到那般，吓到魂魄升天：
韦斯莱的小身板紧紧靠在墙壁上，手里握着魔杖，抖抖簌簌，似乎被吓傻了；波特则英勇又愚蠢地骑在巨怪上，紧紧抱着它那丑陋的脖子。
波特的魔杖出现在了最令人意想不到的位置——它像一根黏糊糊的树枝，突兀地插在巨怪的鼻孔里。
一个巫师，会放弃自己的魔杖，选择近战？德拉科震惊当场。
波特凭什么觉得自己可以以卵击石，同一个巨怪展开肉搏？
德拉科活了两辈子，都没见过如此无脑的行为！
这就是能打败黑魔王的家伙的智商？！梅林可真是瞎了眼，德拉科瞳孔地震，内心哀嚎。
这时，巨怪痛苦地吼叫着，挥舞着手里的木棒，疯狂地扭动着身体；它似乎随时能把自己身上这个妄图蚍蜉撼树的小不点甩下来，给他致命一击，或者首先用木棒击中离它不远的罗恩。
“救救他们吧，德拉科，拜托了。”赫敏焦急地拉扯他的袖子，恳求道。
她真恨自己没有随时带着魔杖。这是她今天最大的失误。她只能去恳求他，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德拉科一定会有办法的。
事实上，即便多出了7年学习经历，德拉科对于“与巨怪正面交锋”这件事也毫无把握。
但此刻的情势已经很危急，巨怪听到门口的动静，正疑惑地转身往后看，危险很快就要波及到他和身旁的小姑娘了。
“Immobulus（全部定身）！”电光火石下，德拉科使用了他脑子里想起的第一个咒语。
那是前世赫敏在黑魔法防御术课上对付康沃尔小妖精的手段——冰冻咒（Flame-Freezing Charm）。
万幸，它奏效了，一脸惊讶的巨怪霎时间被定格在原地。
“Brilliant（太有才了）！”韦斯莱感叹的声音从墙壁那边传来。
“快走！”德拉科眼神严肃，没有露出轻松的表情，反而厉声对他们说。他继续用魔杖指着巨怪，以防这家伙突然清醒，冷不丁地袭击他们。
能冰冻住它，只不过是侥幸而已！巨怪们皮糙肉厚，是一种对于魔法防御很高的物种，巫师们对这类物种一向忌惮。他不知道自己的冰冻咒能维持多久。
波特闻言，迅速把那根恶心吧啦的魔杖从巨怪的鼻孔里拿出来，往它身上蹭掉了那层黏糊糊的东西，连滚带爬地从它身上攀下来；醒过神来的韦斯莱和赫敏则手忙脚乱地帮着他，以防他一脚踩空，直接摔下来。
巨怪动了动眼皮，似乎快醒了。走廊那头好像也传来了依稀的讲话声。可能是教授们找到这里来了。
这可不是什么好事。
一旦教授们发现几个不知天高地厚的新生在面对巨怪，而不是乖乖回学院寝室，扣分和惩罚就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德拉科可不想给学院抹黑，扣掉任何不必要的分数。
“快走！快藏起来！别让任何人发现！”德拉科匆匆招呼着他们，躲进了附近的一间教室。
他们进去没一会儿，就听到响亮的脚步声和麦格教授的惊呼，“哦，西弗勒斯，它在这里。”那个巨怪似乎已经完全苏醒了，又开始吼叫起来。
这厢，四个一年级新生在教室的门后躲避。他们耳朵紧贴着门板，试图抓住门外传来的响动，同时，他们大气都不敢喘，生怕被教授们发现他们的存在。
从声音判断，麦格教授和斯内普教授似乎合力施了几道魔法。而后，巨怪轰然倒地，发出一声沉闷的巨响。
过了一会，奇洛教授的声音出现了。他结结巴巴地说，接下来他能负责。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等到这几个新生坐在门后的地上，哈欠连天，门外才重归寂静。
赫敏依旧抱着那罐子。
她正疲惫不堪地靠在门板上，忍不住打起轻微的盹来。渐渐地，她头发浓密的脑袋顺着门板向下滑动，被德拉科眼疾手快地一把接住，顺手搁在自己肩膀上了。
她对此一无所觉。蓝色的火焰看到了这一切，它不知疲倦，在她手中的罐子里轻轻跳动。
另一头的波特和韦斯莱表情麻木，面对这场景毫无反应。他们头靠着头大喘气，依然沉浸在面对巨怪的惊魂一幕中。
过了一会儿，他们回过神来，悄悄对视，咬了几句耳朵，最终试探着开了口。他们小声说，“谢谢你。”
德拉科依旧侧耳听着外面的动静，他轻声对他们说：“再也不要这样鲁莽了。不是每一次都会有人救你们的。”
这两个螳臂当车的家伙，没有被巨怪撕成碎片或者压成肉泥，真是幸运万分啊。
“还有，魔杖是巫师的生命，要好好爱惜它。”德拉科严肃地说，看到波特和韦斯莱悄悄点了点头。
这会儿，他肩头一轻——赫敏忽然惊醒了。她扬起脸，困倦地拿手背揉了揉眼睛，眼睛还有些肿。
他转过头去，不自觉地对她微笑了一下——她也目光朦胧地冲他笑了笑——他又重新去凝视波特，脸上恢复了庄重之色，“魔杖要随身携带。它是用来施法的，不要再把它当做近战的武器，假如折断了，可就再也没法复原了。”
波特有些讪讪的，似乎才记起来“魔杖能够被折断”这件事。
德拉科没法不对此忧心忡忡。波特这孩子，他对于魔杖的态度太儿戏了，他似乎根本还没搞清楚，命定魔杖对于一个巫师来说，意味着什么。
那是世间绝无仅有的存在啊。
不过，德拉科也只能点到为止。他没法对波特他们说教太多。毕竟他们只是11岁的小孩，你能要求他们懂得什么大道理呢？
瞧瞧，风水轮流转啊！现在，不懂事的不是他，倒成了波特他们了。德拉科叹口气，觉得自己对他们有些过度关心，分明自己都一堆麻烦事，自身难保呢。
他端正面容，嘱咐他们：“对了，希望你们能对这件事保密。不要告诉任何人我救了你们，或者我曾经出现在这里。这就是对我最大的感谢了。”
——他不想让自己到处游荡的事情被任何人察觉。关于黑魔王的秘密调查，在搞不清局势的情况下，贸然浮出水面只能招致祸端；藏于水下会更安全。
波特三人组相互疑惑对望，不明白他有何用意。但终究，他们对于自己的救命恩人满怀感激，还是点头答应了下来。
经历此事后，哈利、罗恩和赫敏已然成了真正的朋友。
勇敢忠诚的格兰芬多们啊，愿意为了彼此去面对恐怖的存在，即使可能送命也在所不惜，怎么能说没有友谊？
他们对于德拉科也有了新的认识。虽然德拉科是一个斯莱特林，但当他与你共同经历了某件事，并且还救了你命的时候，你们之间不可能不产生好感。
共同面对一个十二英尺的巨怪就是这样一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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