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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st.7
“真的假的?你别不是装的吧。”
黎珊又是那个举着手机往后躲的姿势,“你再看两张试试。”
南浔伸出一根指头,右划,一个瞳孔放大的女鬼吊死在大宅里,舌头垂在嘴角边滴血。
Yue,不是什么好画面。
什么?他yue了!南浔yue了!
黎珊立马起身,跑到饭堂阿姨的面前,“阿姨,南瓜舀一勺,排骨舀一勺,油麦菜舀一勺,豆腐舀一勺,再来碗海带黄豆汤。”
饭堂阿姨抖着勺子打菜,“哎哟小姑娘,这么多你吃得了吗?”
“阿姨,你不懂,我得信守承诺,荤素搭配。”她接过盘子,小心翼翼地带着一盘子菜回来了。
她的菜占了满满半个桌子,“南浔,我就跟你说,谁说许愿没有用,你瞧瞧,这不就起效了。”
有些事情的确不能用科学解释,却不包括感知力恢复这件事情。
南浔总觉得,他似乎知道原因。
“我觉得,可能这事跟那谁有关。”南浔塞了一口白饭进嘴里,仿佛刚才嘴里跑出了什么不得了的信息。
“谁?”黎珊感受到了挑衅,居然有人质疑荤素搭配的效果!
“就是那个,学弟。”高二能参加高三集训的人不多,在他们班里只有一个,黎珊嚼着南瓜,一个巨大的感叹号涌上心头,“裴清啊?”
声音之大,饭堂都回响。
“你小点声。”南浔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带起了口罩,但黎珊棋高一着,在所有人看向这里之前,钻进了桌子底下。
“谁在叫裴清?”
“那个戴口罩的?谁啊?”
“不知道,吃饭吧。”
黎珊慢慢从桌子底下爬回来。
她从书包里拿出一管崭新的502,“骚瑞,修复一下我们友谊的裂痕。”
南浔瞪着她,又瞪着那管崭新的502。
为什么他的周围的人都会带些奇怪的东西在身上啊!
“他对你干了什么?”黎珊想起了正事,“是给你连夜煲了心灵鸡汤,还是,其实他是个流落人间的巫师。”
南浔:“......”你看我像不像巫师。
“也没干什么。”
确实没干什么,不就是吃吃烤鱼,聊聊天,看看鬼片,发发颠。
“也干了点。”
确实也干了点,吃了人家的鱼,窥探了人家的家庭,还一起吃同一桶爆米花。
黎珊脑袋上顶着这两句话,围着她转来转去,“到底干了什么了?”
“就,昨天聊了一会儿,然后回去就好像恢复了一点。”南浔省略了亿些细节,只说了大体上的流程。
黎珊奥了一声,“这么说,你跟他呆一晚,你感知力就恢复一点,那一百晚,就是一百点,就全恢复了!”
这个逻辑隐隐透着离谱,又好像有点合理?
“咱们必须分秒必争,你从今天开始就天天贴他身上,你完全恢复还不是指日可待啊!”黎珊摆出一副“妙啊”的表情。
“那你这不是利用人家吗?”南浔不喜欢欠人家人情,任何形式的都不喜欢。
黎珊竖起食指左右摇摆,“不,我们这叫交朋友,以真心换真心。”
南浔:“怎么换?”
“你就拿他当真朋友。”黎珊又补充道,“我是你的第一好朋友,他排第二。”
南浔笑了一下,这莫名其妙的胜负欲是怎么回事啊。
“我们基本公共的集训要结束了,马上要开始青鸟杯的主题创作集训。你说这个时候,如果我也多找找裴清,会不会在这个阶段突飞猛进?”
南浔郑重地点头,“当然会,不仅会,如果你吃了他的肉还能长生不老。”
黎珊听出来这是在嘲笑她,她笑眯眯地反击,“那我肯定让你吃第一口,好姐妹。”
“诶!谁让你吃我排骨的第一口了!我还没吃呢。”黎珊损失了一块肥美的肋排。
“谢谢你,好姐妹。”
真好吃。
“一块排骨,五块钱,转账还是现金?”黎珊打开了自己的二维码,南浔端盘子就溜,“明天就要主题创作集训了,东西还没收拾呢,再见。”
黎珊一路追他到男生宿舍楼下,一个没看住被他溜了进去。
溜掉了,嘿嘿。
南浔心情格外好,不知道是因为感知力有了恢复的苗头还是蹭到了排骨,反正就是很快乐。
他带上耳机收拾行李,歌单里的歌都变好听了。
宿舍只有他一个人,就算手舞足蹈地收拾行李也没人管他,事实上他现在正在这么做。
他的右手宛如殿堂级的指挥家,摆弄着他自创的指挥手势。
突然,哐的一声,一个铁盒被碰倒在地。
“嘶。”从抛物线来分析,这个盒子应该是从裴清柜子上飞下来的。
等等,这照片,好眼熟。
盒子里掉出许多从报纸上减下来的人像,都是少年时期的南浔,那个时候他也很内敛,目光却很坚定。
除此之外,还有儿童绘画选拔赛的纪念徽章,好久不见这枚徽章,搬了几次家之后,南浔的那一枚就弄丢了。
看别人东西不好,但严格来说,这都是关于他的东西啊,按肖像权来说,他应该非常有资格看吧。
虽然给自己找了个借口,南浔还是看得很心虚,有一种男朋友在浴室洗澡,自己偷偷翻手机怕被发现的心虚。
这里面还有南浔参加访谈的回答。
记者问:请问南浔小朋友对这次获奖有什么想说的吗?
南浔:没有。
南浔:“......”这完全不值得保存吧。
宿舍的门悄悄开了一条缝,刺眼的阳光照进到蹲在地上的南浔身上,一个人形的影子出现在门内,“你在干嘛?”
南浔左手一张照片,右手一个徽章。
他不知道哪根筋搭错了,嘿嘿笑了一声,“回忆童年。”
什么啊!怎么翻别人的盒子回忆自己的童年啊!
南浔如果有针,一定把自己嘴缝上。
“不,我的意思是——”南浔把东西迅速塞回盒子里,“我什么都没看到。”
裴清捡起掉在角落小纸片,接过盒子,瞟了一眼,“少了点东西。”
“我没拿,刚才我看的都放回去了。”南浔慌慌张张的,裴清轻笑了一下,“我知道,应该是掉了。”
他半蹲下来检查床底,从里面摸出来一个橡皮章。
“齐了。”
这是一个白色的橡皮章,除了有些发暗以外,完全没有污渍,被保护得很好。上面的图案他还认得,是一只鸽子,蘸了蓝色的印泥,他从小到大一直很喜欢明媚的蓝色。
南浔很确定这就是他亲手刻出来的,可记忆很模糊,大约是十年前,他还只有九岁的时候刻下来送给小伙伴玩的。
完了,裴清说是十年老粉,好像不是开玩笑的。
等等,小伙伴?
他这个童年小伙伴是整个儿童选拔赛里唯一年纪比南浔小的孩子,当时他比九岁的南浔还小一岁。
仔细想想,好像也是姓裴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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