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存

　　我亲爱的小布袋啊，虽说你搬了新家，也不至于这么兴奋地鬼哭狼嚎，折腾了老娘一夜吧？就算你再可爱，也不代表我不会把你丢出去，让你去当流浪狗，就像当初那个叫李勤的女人把我和婉琪丢了那样。我现在才发现，原来我和婉琪多像流浪狗啊，不过换句话说，我们甚至连流浪狗都比不上。你想啊，小布袋是这么可爱的玩赏犬，要带出门都得像上次那个小女生那样捧在怀里，生怕被人给抢了，那就更别说我把它丢出家门了。若是我和婉琪两个人往大街上这么地一站，顺便往脖子上挂个“待捡”的字样，可能直接被带进精神病院。­
　　但是现在要住精神病院可不容易，跟住小宾馆似的，得预约，甚至还得交钞票搞个特别看护。我要是还懂得掏腰包请人来给我看护，那我还去住那么豪华的精神病院干嘛？直接回家睡免费的大头觉了得了。­
　　但现在的问题就是布袋这只小冬瓜折腾了我一夜，不让我睡啊。­
　　原来那些牵扯萦绕不停的问题，始终都是围着一个点画出许许多多的同心圆。很多时候我们就是这样子折腾自己，活受罪。­
　　早上，婉琪来喊我上学，我连眼睛都睁不开了，只能嘟嚷着说:“不行了，睡眠严重不足，头都快炸了，还上什么学，你帮我请个假吧。”
　　这会儿，布袋不知道从哪里叼来一块碎骨头，在一旁咬得不亦乐乎。我多想抢过那块骨头，狠狠地敲敲它的小脑袋，看它还打扰老娘睡觉不。­
　　可见人都是自私的动物，只要是侵害到自己利益的东西，就算你再怎么喜欢它，总有一天你也会为了自身的利益而反过去侵害它。­
　　我这样想着，又昏昏沉沉地睡了过去，后来迷迷糊糊睁开眼睛想翻个身，却看到叶哲晖那张放大的脸出现在我眼前。我甜蜜地勾过他的脖子，对着他的那好看的嘴唇狠狠地亲了一口，然后翻身接着睡。­
　　连做梦也有他陪着我，还可以随时享受那个让我眷恋不已的吻，真好。­
　　当我还在心里甜甜地想着，叶哲晖却一下子把我从床上捞了起来。
　　“不是吧，傻丫。这样也行，你也太神了吧。”
　　我坐起来，揉了揉眼睛，等看清楚对方的时候，有点惊慌失措。
　　“狗蛋，你…你，你怎么在这。”­说着，我慌忙地整理睡得凌乱的头发。看，我多希望他能到看到的，都是我最完美的一面。但是叶哲晖却坏坏地说：“傻丫，没事。该看的我都看了，不该看的，我也看了。你就别太在意你现在的丑态了，反正我也不会嫌弃的。”
　　我知道这是他的玩笑话，但还是羞红了脸。我支支吾吾地说：“你，你怎么在这？”
　　叶哲晖抱起地上的布袋，“看这可怜的小家伙，都饿得开始捡垃圾吃了。我不是说了，我今天要给它带狗粮还有一些狗用品来吗？”
　　狗不咬骨头，天理难容，你看它自个儿在那咬骨头咬得津津有味，居然还被叶哲晖比喻成捡垃圾吃，真是侮辱我们家布袋的眼光和口味。我本来想说，都吃那么荤的东西了，居然被你说成垃圾，我想吃都还没的吃呢。然后又想，叶哲晖这么敏锐机灵的小伙子，我要是这么一说，他肯定也会说，那就让布袋分你一点吧。到时候我不被他的话噎死才怪。­
　　我揉着自己睡衣的衣角，又开始支支吾吾地说：“狗蛋，那个，我要…换衣服了。”
　　叶哲晖放下布袋，突然凑了过来，一脸暧昧地对我说：“傻丫，你这是在暗示我什么吗？那好吧，我知道了。”说着，他扯着一抹邪恶的笑，将他的魔爪向我伸了过来。我慌忙打掉他的手，抱起被子，“我是要你出去。”
　　叶哲晖笑了起来，轻轻地捏着我的脸，这是他一向惯有的动作，或许也是他疼爱我的方式。
　　“傻丫，我跟你逗着玩呢。”
　　说完，他起身离开，等他走到门口的时候，突然回头看我，严肃地问：“傻丫，是不是在你睡觉的时候，不管谁在你身边你都二话不说就抱着亲吗？”
　　看到他那古怪的表情，我突然在心底暗自发笑，他这是在吃醋吗？我抱起枕头砸向他，不满地说：“去你的，我才没那么色。”
　　听我这么一说，他一把接过砸向自己的枕头，不依不饶地追问我，“那你刚才做什么梦了，以至于有了那一个壮举。”
　　想起刚才自己那样，跟个女流氓似的，不由地气急败坏起来。我抱起身边另一个枕头再次向他砸过去，“你还不快点出去，我要换衣服。”­
　　因为叶哲晖的手里已经抱着另一个枕头，一时半会儿腾不出手来接，但是他还是轻巧地躲开了。­
　　就在他刚要走出房门的时候，我说：“等一下。”
　　他立马回头，惊讶地看着我，刚想说什么的时候，我指了指身旁正歪着脑袋看我们的布袋，说：“你把它也带出去。”
　　叶哲晖张大嘴巴：“就这样啊？”
　　“不然你想哪样？”我扯起一个花容月貌的笑脸。
　　“就是你现在心里想的那样。”叶哲晖走进来，抱起布袋，丢给我一个迷死人的笑眼，让我看得心惊胆战的，顿时感到脸部有灼烧之感。
　　没有！我绝对没有要他帮我换衣服的意思！
　　叶哲晖走了出去，轻轻地帮我关上了门，我使劲地摇了摇头，想把那些邪恶的想法通通甩出去。
　　“狗蛋，你不许偷看。”听着门关上的声音，我大声地说。
　　“得了吧，就你那‘魔鬼身材’，我看了，估计对全世界的女生都失去信心了。”隔着门缝，我听到他这么说。
　　我心里结起一个小疙瘩，不是因为他取笑我，现在都是我的男朋友了，还这么跟我吊儿郎当地开别的女生的玩笑，也不怕我不高兴。算了，好在我不是那么小气的人。我没再说什么，慢慢地打开衣橱，看着里面寥寥无几的衣服，其实也没什么好选的，但我还是很认真地从里面选出一件自认为最好看的衣服换上去。­
　　打开房门的时候，叶哲晖正坐在外面翘着二郎腿，他见我出来，打量了我许久后，悠悠地说：“傻丫，今天马马虎虎算是我们约会的第一天，你觉得……是不是该好好地梳妆打扮一下呢？”
　　我低头，看了看自己简单的白色T恤和洗的微微泛白的牛仔裤，抬起头，对叶哲晖投去一个谄媚的笑，“先生，我可没资本由一只灰不溜湫的丑小鸭变成一只迷死人的白天鹅，劳烦你将就着看吧。”­
　　说完，我把头撇到一边，撅起嘴，想向他挑明，我生气了，他的话严重伤害到我幼小的心灵，就算我长得平平淡淡，也不至于影响市容吧。
　　“好啦，傻丫，别生气了，我们走吧。”叶哲晖走过来牵起我的手。
　　“去哪啊？”
　　“让我的傻丫变成白天鹅啊。”叶哲晖笑着说。
　　我似懂非懂地点点头，任他牵着走。­
　　坐在车上，我和布袋玩得热火朝天。这小不点，真是让我又爱又恨的，看它整天高兴成那样，真叫人羡慕。其实人不该有太多的情绪，情绪过多，泛滥成灾，以至于会有那么多的人日夜自哀自怜，日益变得感性不已。可见上帝帮你把门再次打开，必将也会把你的窗给关上，许多事许多人就是这样，利与弊相接壤。­
　　现在突然想到，要是婉琪知道我“病”得连学都没法去上了，还有力气出来玩，回去肯定会数落我的。­
　　我摇下车窗，清凉地风抚面而来。半晌，我突然蹦出一句话：“狗蛋，你哪个朋友这么好呀？这么拉风的车都快成为你私人用品了。”
　　叶哲晖没有看我，只是笑了笑。­
　　到了“盛大商城”，我赖在车上死活不肯进去，叶哲晖诧异地问我怎么了。我把前段时间发生的那件事一五一十地告诉了他，叶哲晖听着，皱起眉头，思忖了许久，说：“没事，我们进去吧。”
　　我拼命地摇头，叶哲晖坚定地看着我说：“没事的，你要相信我！”
　　我这才怯怯地下了车。
　　踏进“盛大商城”，我感觉周围的人都给我投来异样的眼光，忍不住把头深深地埋下，叶哲晖走在我的身边，突然拍了一下我的后臀，小声地命令：“抬头！挺胸！”­
　　我立刻像触电似的直起腰板。­
　　一个导购小姐走了过来，可是一看到我就立马转身想离开。没错，她就是上次那个跟在我和方语萱身后的导购小姐，上次发生那样的事，她铁定也挨批了，现在对我自然没什么好脸色。­
　　但是叶哲晖却叫住了她，她回过头来不解地看着叶哲晖，叶哲晖点了点头：“没错，就是你，过来！”
　　那个导购小姐慢悠悠地飘了过来，没好声气地说：“先生，你需要什么？”然后煞有介事地瞥了我一眼，鼻孔里吹出“哼哼”的高傲冷气。
　　看她那摸样，叶哲晖突然大声地冲她怒道：“你们老板就是这么教导你的吗！跟在客人身边服务难道不是你们的职责吗！”
　　这么一吼，引来了不少的目光，那个导购小姐吓得突然失了面色，惊慌失措地应和着“是是是…”，我看着，打心底美滋滋的，不是因为我小人，只能怪上次那件事给我的打击太大了。­
　　叶哲晖鄙夷地看着她说：“貌似你对我的女人有所误解？这样吧，你把你们这最贵的发夹拿来给我，我的女人要了。”
　　我的女人，多么美好的称谓。我羞涩地扯了扯叶哲晖的衣角，然后扬了扬自个儿的齐肩短发，小声地说：“狗蛋，不用了，你看我也用不着啊。”
　　叶哲晖轻轻地捏着我的脸，故意提高音量：“没事，傻丫。不然等会儿咱再去海边，听听那玩意儿丢海里“扑通”一声，咱也高兴。”
　　说着，他回头恶狠狠地对那个导购小姐说：“还不快去！愣着干嘛！”
　　那个可怜的导购小姐慌慌忙忙地按照叶哲晖的吩咐去做，丝毫不敢怠慢。哎，本来上次那件事，她压根就没什么错，还莫名其妙地挨批，我也怪同情她的，可惜这次她狗眼看人低就是她的不对了。­不过怎么说，“普通狗”那小小扁扁的三角金鱼眼，和我家布袋的浓眉大眼就是没法比，这不能怪她。­
　　这一刻，我突然觉得，我眼前这个桀骜的小青年，是多么帅气。亚麻色的头发，端正的五官，熠熠闪烁的耳钉无不充斥着他骨子里凛冽的傲气，让我着迷不已。­
　　叶哲晖见我盯着他的耳钉看了那么久，他伸手摸着我的耳垂，说：“傻丫，你怎么没打耳洞。”
　　我拍开他的手，“丫的你土不土，现在还打什么耳洞，都开始流行打鼻洞和带唇钉的。可是干嘛要没事找事地活受罪啊？往身上打那么多的洞，非要把自己弄得千疮百孔的才有个性吗？”
　　叶哲晖静静地听我说完，接着不动声色地摘下自己的耳钉，扔进一旁的垃圾桶里。­我有点惊讶。只为我这么简单的一句话，就可以让他改变，我是不是该骄傲呢？­
　　这时，叶哲晖的手机响了起来。我看他皱起眉头，然后慢慢地走到一旁去接。­
　　刚才那个导购小姐走过来，将一个水晶发夹递给了我，在灯光效果下，闪烁着五彩斑斓的光芒，我不禁失声惊叹。我本来想问，这个该多少钱啊？但是碍于面子，所以把话憋死在喉咙里。你想啊，叶哲晖这么为我争回来的面子，我总不能再把它撕碎吧。­
　　叶哲晖说完电话走了过来，一脸歉意地对我说：“傻丫，我现在有点事，不能陪你，你自己先逛逛吧，等会儿我再来接你。”
　　他递给我一张卡，“你需要什么东西自己买，等会儿刷卡就行了。”
　　我本来想问他有什么事，可是怕他又用一个“乖”来搪塞我，那样我在外人面前就无地自容了，这就是我那卑微到极点的虚荣心。看着手里捏着那张卡，我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好吧，苏奶奶扬眉吐气的时候到了。­
　　其实一个人逛街是最无聊的，我自己逛了一会儿，没有任何收获，也没心思再逛下去了。倒是我怀里的小布袋，特不安分。这不，我才刚踏出商城的大门，它就直接从我的怀里蹦了出去，朝着人烟阜盛，车水马龙的大街上奔去。看着这川流不息的车辆，我吓得不顾一切地追上去。­一辆汽车迎面而来，警鸣响个不停，我慌了神，不知所措地呆立在原处，来不及躲闪。­
　　那辆汽车在我面前急刹车，我厚着脸皮准备挨车主的骂。当车窗摇下来的时候，我看到的是方锦宣那张气急败坏的脸。­
　　布袋可能是被前方的来来往往的车辆吓到了，才会跑回我的身边，我慢慢地蹲下身，抓起它的前腿轻轻地拍打，示意它刚才的作法不对。看着布袋耷拉着小脑袋，一副委屈样，我才心满意足地将它抱起。­方锦宣看着我怀里的布袋，顿时拉黑了脸。
　　“我还以为什么事让苏小姐这么想不开的，原来就为了这个小东西？”
　　我恶狠狠地责备他太没有爱心了。­
　　因为方锦宣的车堵在马路上，不一会儿，后面的车笛警鸣响个不停，方锦宣冲我挥了挥手，说：“还不快上车。”
　　我木讷着“哦”了一声，就鬼使神差地抱着布袋上了他的车。­
　　对于车内的新环境，布袋扬着脑袋不停地张望。方锦宣像是自讽地对我说：“婉君，我的奥拓和叶哲晖的奥迪肯定是没法比，你要是不嫌弃的话，就将就一下吧。”
　　我本来想矫正他的话说：狗蛋的车是跟人借的。突然想到这样会损了叶哲晖的面子，所以只能在心里纳闷着，有什么不一样的，不就只差了一个字吗？不是照样能开能跑的。­
　　“婉君，你这是要去哪啊？”方锦宣突然问我。
　　我有点错愕，反问他：“你这是要带我去哪啊？­”
　　方锦宣转过头来看我，问：“你吃饭了吗？”
　　我这才感觉到肚子“咕咕”地作响，所以很诚实地摇摇头。方锦宣笑着说：“这都到了中午的饭点了，我们一起去吃饭吧。”
　　“这……”
　　看出我的犹豫，方锦宣用不容置疑的口吻接着说：“昨天你的生日，你就已经拒绝了我的好意了，如今我都这样子专门邀请你了，你总不能再推脱吧？”
　　我最害怕这种可以说的顺理成章的逻辑了，是不是我若不答应，他就这样子一而再，再而三地缠着我呢？可惜我还没考虑清楚到底要不要接受他的邀请的时候，已经被他带到一家西餐厅了。­
　　服务员给我们上了菜单和两杯开水，方锦宣不由分说的问我：“婉君，你还要奶茶吧？”
　　我摇了摇头，拿起开水，说：“我还是喝凉白开吧。”
　　方锦宣一时羞愧，对服务员说：“要不我们先看看吧，等会儿需要什么再喊你。”
　　看着服务员离开的背影，方锦宣不高兴地埋怨我不给他讨好的机会，我笑着没有作答。­
　　“婉君，你想吃什么倒是点啊。”方锦宣漫不经心地翻着菜单。
　　“我不爱吃西餐。”我平静地说
　　“哦？”方锦宣慢慢地合上菜单，“那你想吃什么？要不我们换一家？”
　　我刚想回答的时候，手机响了。我接了起来。­
　　“喂。”­
　　“傻丫，你在哪？”­
　　“北街这的一家西餐厅。”­
　　“嗯，我去接你。”­
　　挂了电话，我想，既然方语萱是叶哲晖的表妹，那么方锦宣和叶哲晖也是有亲戚关系，那么等会儿一起吃饭应该无妨。­
　　于是我对方锦宣说：“等狗蛋来了再一起去吃饭吧。”
　　“狗蛋是谁啊？”方锦宣不解地问我。
　　看我都叫习惯了，一时改不了口，所以笑着解释说：“是哲晖啊。”
　　听我这么一说，方锦宣更诧异了，“叶哲晖？呵，你这么叫他，他还不劈了你？”
　　我纳闷着，如果真要劈了我，早在几年前他就该劈了，但是你没听说过吗？小孩子要取点不好听的小名，才比较好养，你看狗蛋现在长得多标致，说不定就是我的功劳，让我喊了这么多年给喊出来的小帅哥，你说我容易吗我？­
　　我现在才发现方锦宣是连名带姓地称呼叶哲晖的，这让我觉得十分错愕。­难不成这表兄弟俩有什么过节？
　　没多久，我突然被人从椅子上提了起来，坐在我两腿上的布袋一不小心滚下地，摔得嗷嗷直叫，我抬头就看见叶哲晖那副雄赳赳，气昂昂的模样。­方锦宣静静地看着这一幕，讥笑着说：“叶哲晖，你至于吗？”
　　“以后请你离我的女人远点。我不喜欢！”叶哲晖面无表情地看着方锦宣，一字一顿地说。
　　方锦宣脸上的表情凝固了起来，目光深邃黯淡，“叶哲晖，你的占有欲还是那么强。”
　　说着，方锦宣慢慢起身，走到叶哲晖的身边，冷冷地说：“请不要把女人当东西，是你的终究是你的，不是你的一辈子也强求不来。奉劝你一句，做人不要太贪心，不然到最后将一无所有。”
　　说完，方锦宣就长扬而去，叶哲晖虎视眈眈地对着他的背影，说：“那我还真得谢谢你的忠告了。”
　　餐厅里的人看着我们三个人，交头接耳着，好像我们在搞三角恋情似的。那些人还时不时的用鄙夷的眼神看我，他们肯定以为我是那种放荡无耻的女人，才会引出这样的事，他们肯定还会在心里暗想，就我这样的姿色也配拥有这样的待遇。
　　不过现在这些都不重点，重要的是，我提着布袋，叶哲晖提着我，我们以这样奇怪的姿势，在众目睽睽之下走出西餐厅。­
　　坐在车上，叶哲晖靠过来，生气地说：“以后不许再背着我和那小子联系！”
　　“至于吗？人家好歹也是你表哥，更何况我们又没有做什么违背常理的事，他说的对，你就是占有欲太强了……”我不高兴地嘟嚷着。
　　“苏婉君！”叶哲晖的拳头狠狠地砸在方向盘上。
　　我吓得立刻闭上了嘴，就连布袋也吓得“旺旺”直叫。虽然林佐楠也曾这么恶狠狠地连名带姓叫住我，可是我当初的反应也没这么大，从来没见过叶哲晖发这么大的火，就算刚才在“盛大商城”，他耍出的那点小火气和现在比起来，也只能算是冰山一角。
　　一股委屈之感在心里肆意蔓延着，叶哲晖突然搂着我，炙热地吻了起来，他的吻狠狠地落在我的唇上，像是要把我揉碎般，急切，凝重，凶猛，让我感到一阵窒息。­
　　所以我拼命地推开他。­
　　见我这么挣扎，叶哲晖放开了我，失落地低下了头，用低沉的声音对我说：“傻丫，对不起，我太怕失去你了，真的。”
　　看到叶哲晖这样的神情，我的内心涌起了一阵莫名的酸楚，这算是他在乎我的一种方式吗？我将固执地认为，这就是他爱我的一种表现。我轻轻地捧起他的脸，四目相觑，我说:“狗蛋，我永远都是你的。”
　　我吻上他的唇，柔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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