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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程年有点想笑:什么玩意儿?笑着,心被轻轻挠了一下。
日常画画。网上开始有人叫她大大,程年总觉得脸红,虽然受之有愧,但还是很开心,异常的开心。
本来互为过客,他们却愿意为她停留,花一些时间,开花给她看。
以前她的画总是阴恻恻的,是她呕出的一肺腑的毒血,而今想着喜欢自己的人作画,画里竟有了一种悠长而平静的喜悦。
张哲身体有些状况,王丽、程年陪着她到城里的人民医院看医生。
“好紧张啊。”走廊里,张哲扭过头,脸上挂着笑。程年赶上前,握住她的手。
妇科病人有很多,排队排到门外,程年一直坐在门外的座椅上乖乖等着。有一个年轻男人踱过科室,瞥了一眼门内。过了一会儿,他又踱了回来,程年下意识地站起来。男人正要扭头,她寒着脸挡在门口。他诧异地看了她一眼。
几分钟后,一个年轻女人出了科室,走向那人。他自然地接过她手里的化验单:“媳妇儿,你可算出来了。”程年看着他们并肩离开,暗笑自己多想。
所幸张哲只是内分泌不调,按单子买过药,三人回了青蟒镇。
晚上全家人出去吃了顿烧烤,饭后去了个网红打卡地。里面有花海、海盗船、摇桥、蹦迪舞台。可以说是自然和人工东拼西凑的不伦不类的玩意儿。
音响效力很足,一震一震的,程年的内脏也跟着振。摇桥下的人工湖已沦为黑潭,蹦迪台上光怪陆离,老叟、幼儿都陷入狂欢,不住地扭动身体,令程年生怖。
“二丫,要不要过去蹦?”她摇摇头。
他们去了蹦迪台,她坐在长椅上,大脑困顿。
程年半夜发了烧,一直在床上翻滚,梦从头到尾都没有停过,那些她所憎恶的人驻留其中。最后她回到过去的房间,绝望地嘶吼。
第二天早上她爬下床,在客厅里飘来飘去。眼前有一团一团的黑影,周围光影不匀且忽明忽暗。她浑身冒汗地进了厕所,开始上吐下泻。
王丽带她去镇上的卫生所开药,服药后不但没好转,反而头痛欲裂,她倒在床上补了两小时的觉。
就这么断断续续难受了大半天,傍晚出了门,天上一溜儿的飞云烂然,她看着,一个念头冒了出来。
我愿死在这盛大的天空下。
快过年了,王丽、张伟都忙着置办年货,家里的气氛热烈了些。
除夕夜吃了很丰盛的一顿,春晚的强制煽情让程年提不起劲。她抠手机抠了几个小时,最后除了她竟然没人撑下来。新年钟声敲响的那一刻,程年对自己说:新年快乐。
屋外花火电线交错,椒花颂声声如歌,与远年相印。
愿你经途皆草木,所目在人间。草木经久,人间不朽。
年年岁岁,平安喜乐。
一觉至酣。
次日她才看见孙云凤的新年祝福:
相聚的日子都只为酝酿一杯浓酒,流动相思,在新年的鞭炮声中凝视你如此迷人的面庞,只想对你说:爱你一万年!新春快乐!
程年被逗笑,回道:新年快乐,我也爱你么么么。
她起身,站在窗前看蓝天白云。
云的下面,是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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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生了点小病,抱歉只更了一千字出头,深切感谢看我的文、鼓励我的你们么么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