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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困
朝中风云变幻,和王府却相对平静许多,不知不觉半月过去,此刻正是和王府别了寒冬,迎来初春新绿之时。这一日落苜然披着暖袄,倚在廊边雕花镂空檀木椅上,看园中栽着的数棵垂丝海棠吐了花芽,粉白相间的煞是好看。
不经意间扫过阶旁两盆曼陀罗,落苜然脸上的笑意微敛,蝶蝶立在一边注意到苜然的视线,道,“这是王爷昨天差人送来的,蝶蝶知道王妃最爱这些花花草草,就摆在了台阶下。据说是极品,开花了定是极为好看的。”
苜然淡淡的,道,“以后他的东西,不要摆在我面前。”
蝶蝶最近一直觉得自家小姐情绪不高,平日也不大说话,她百思不知何故,此时才道原来与王爷有关。
“王妃,听说最近朝中出了大事,王爷是忙,不是不来看您,您真没必要为这个和王爷生气。”蝶蝶自小与苜然一起长大,习惯了有什么说什么,她见小姐闷闷不乐,自然以为是近日王爷少来看她的缘故。
“你不懂。”落苜然只是淡淡的否定蝶蝶,并没有解释缘故。
“王,王爷。”蝶蝶一抬头正看到和王白隋站在院子门口,一脸笑意的望着落苜然,于是低头悄悄对苜然道,“这可真是说王爷王爷就来了,王妃您这下也不要郁郁了。”
说着,蝶蝶悄悄退了下去。
落苜然这许久都没见到白隋,仰首望去恍惚间觉得他瘦了一些,只是面目间仍是清雅俊秀。她想起那日之事,心中不快,也不对他言语,径直起身进了屋里。
白隋尾随进去,看落苜然和衣对着墙壁躺在床上,于是走过去问道,“这大白日的睡觉,是不是气血不足?”
落苜然不理会他。
白隋又道,“也不拖鞋,睡也不舒服。”边说边俯身握住苜然的脚踝,轻轻脱掉她的鞋子。
落苜然闻到空气里一股药香,更加不快,淡淡道,“你从哪儿来?”
白隋道,“刚下朝,想你了便过来看看。”
“虚情假意。”落苜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不高兴,只是淡淡道。
边说边双脚一抽从白隋手中挣脱,白隋默然的半俯着身子,许久方才站起。
“你既然当时没有跟他离开,何苦现在对我冷言冷语?”
苜然闻言忽的坐了起来,“我怎么对你冷言冷语?你这人虚伪极了,明明从顾月那里过来,却骗我刚下朝。”
白隋闻言一愣,唇角慢慢浮现一丝笑容,他道,“原来你是在恼这个。我确实去她那里一趟,不过只因为她病了许多天一直不见好,我心中当她妹妹一般,有责任照顾她。”
落苜然冷哼一声,“谁有工夫因为这个恼你。我说你这人极虚伪,那日明明听燕容说清事情经过,偏要在我二哥面前装作多么爱护我,然后告诉他有人想要利用我来对付你,我爹他们自然会帮你去对付那人。朝中大案,只因为姜氏女子一句闲言?别人不知道我难道也不知?那姜氏曾被匪徒绑架,是我大哥路过好心救了,就是这一层关系,也要被你利用,你用的好心思,惯会演戏,什么贤王,我以后再不信你!”
白隋皱眉暗想,姜氏与落家竟有这般渊源?他望向苜然,只感哭笑不得,“我总不能告诉你二哥事情真相吧,况且我曾被人行刺,确实是大哥他们所为,当时我的第一反应也是如此。”
落苜然心中仍然有气,只是狠狠地盯着白隋,半晌道,“就算这样,我也不喜欢你利用我哥哥他们,你想当太子是你的事情,我不管,只是不要利用落家。”
白隋听到这里,笑容微敛道,“只说气话,你嫁给我就只能与我共进退。”他淡淡瞥了苜然一眼,“还是,在你心中根本不愿当我的妻子?”
苜然理屈不语。
“我知道你还念着凌栖寒,但他到底是什么身份现在没有查明。那日是他让刺客带走自己,然后就消失了踪迹。他迷倒燕容的迷香也大有来头,如果最后查实他确实与十五年前曲梁叶氏灭族惨案有关,我定然不会善罢甘休。”
“迷香?曲梁叶氏?”落苜然不解,突然她似乎想起什么,轻呼,“是曲梁叶氏!”
白隋点头道,“叶氏是我的亲族,当年事情太多蹊跷。你权且保佑凌栖寒与此事无关,不然连落家我都不一定能保住。”
“怎么回事?你说与我听!”苜然不知道他是故弄玄虚还是确有其事,心头一紧。
白隋摇摇头,“我不会让你去通风报信。”
苜然闻言一怔,看着白隋良久良久,“你不信我?”
白隋不语。
落苜然退后一步,望着白隋的眼中满是不可置信,许久她终于开口,一字一句咬牙道,“好,你不信我,我从此再不说话,你可以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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