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守身如玉
这人嘴还挺硬,旁边那三个帮手跃跃欲试的跑过来,冷淼站起来提着一人的脖子跟他说:“滚回去训练。”那仨人也都差不多走个过场,跟刺头挤眉弄眼说:兄弟们只能帮你到这里了。冷淼又跟那刺头说:“美院那长头发的男的有名字,他叫颜明溪,那是我男朋友,听懂了?”那刺头从别的地方摸了块砖头往冷淼脸上扔,冷淼那胳膊挡了一下都划破皮了,冷淼提着他衣领继续跟他说:“你的马子你自己看好了,别来贴老子,老子不稀罕。”冷淼想昨天那都白解释了?他有啥想不通的?把刺头又扔出去,刺头拍了拍土,没再动手,冷淼也转身要走,李卓然看见那人重新把砖头拿起来,赶紧喊冷淼:“小心背后。”冷淼转身把那人压下来,幸好冷淼反应快,只是打到后背上,冷淼感觉都能渗出血来了。疼的晃肩膀。“你他妈有病啊。”李卓然骂那刺头。“他凭什么打老子,他该。”冷淼站在那看手臂上的伤,他想颜明溪为什么不还手呢?在他心里,他自己是不是一文不值。“去去去,回四合院找主教练去。”李卓然打发那刺头走了。冷淼随身携带的碘伏自己消毒,背上的死活不让李卓然碰,李卓然也知道,这家伙知道了自己性取向之后一直很洁身自好,也就只说了句:“中午回去让记得你家男朋友给你上药。”冷淼假笑了一下,挑挑眉毛没理他。
中午刚回四合院,两人拿着饭就上二楼了。
萧霁问李卓然:“这啥意思?”
李卓然说:“热恋期。”
颜明溪给冷淼找药,冷淼像长了尾巴似的,耷拉着毛茸茸,自己乖乖在床上趴好。“我想起来了,那天你把你药膏给我了,你等等啊。”颜明溪要回去取药,冷淼就乖乖的嗯了一声。勾了勾遥控器,开电视看。电视上的体育新闻竟然是自己:冷淼骨折错过比赛,后住进ICU生死未卜,不知道这个年轻的体育小将是否能赶上世界射击锦标赛。冷淼自说自话:“你大爷会一鸣惊人的,放宽心。”换了一个频道:她白天是豪门少爷怀中的小娇妻,晚上却是冷血杀手,让我们每天晚上八点,锁定,,,,冷淼继续说:“啥呀,什么脑残电视剧。”下一个:他忍辱负重来到皇帝身边日夜侍奉,只为家人能保家人平安...冷淼说了句:“都什么跟什么。”继续换了一个台,颜明溪就进来了。冷淼赶紧趴好,开始哼唧,“颜颜,我好痛啊,他差点打到我的骨折。”颜明溪反手关了电视里哼唧的更厉害的狗血爱情剧,长叹一口气。冷淼才发现电视里放的是什么,有把头都埋在了被子里。“你好像很喜欢趴着睡觉啊。”颜普来了兴致的时候,身体就是他控制了。
在麦德的医院里,颜普假装自己是副人格,希望麦德把他除掉。可是他心里清清楚楚,自己只是想换一种生活。
“趴着别动,都渗血了,你自己不懂得在训练场稍微消一下毒吗?”颜普给他杀毒上药。“我错了,你轻点,有点疼。”冷淼撒娇,“那刺头打人不懂轻重。”“我今天看见主教练很生气,开着车带霍志涛去宣城的医院了。”颜普说。“谁是霍志涛啊?”“就你说的那个刺头。”“他怎么了?为什么要去医院啊?颜颜。”冷淼拿对颜明溪的态度跟颜普说话。“明知故问。”颜普挺来气。
“原来不知轻重的人是我。”冷淼想那刺头没占到便宜,自己憨憨的摇尾巴。
冷淼手机开始响孤勇者。“颜颜帮我拿手机。”冷淼说。颜普扔给他。“谢谢颜颜。”冷淼对着颜普眯眼笑。
“喂,教练。”接到电话是教练打来的立马变高冷。
“你跟霍志涛怎么回事?他妈在这吵着要医药费,不管啥事不能这么打呀。”
“他那边什么情况。”冷淼问。
“最严重的是肩胛骨有好几处粉碎性骨折,还有的轻微脑震荡。”教练也心急。
冷淼长呼一口气:“这事是他先挑的头,这人嘴巴也不干净,要不是我现在躺在ICU,我真不服这个软。”冷淼拉着被子坐起来:“我转十万块钱扔给他,别让他再来我眼前晃。”冷淼挂了电话继续趴着。
“大少爷花钱就是阔气,花钱也不过下脑子。”颜普笑话他。
“他受伤我还受伤了呢?颜颜,都没人心疼我。”
“我疼你,行了吧。”颜普在拿棉签戳着冷淼伤口给他上药。
“疼疼疼疼.....也不是这么疼的吧。”冷淼假装生气。
孤勇者又开始唱。冷淼看见是陌生号,一秒又变严肃,接电话:“喂,您好。”
“啊,你是学校管事的吧?”一个四十多岁的老女人,说着不流利的普通话,冷淼嘀咕难道是刺头他妈嫌钱给少了?
“是。”冷淼声音压的更冷了,本来他声音就冷,所以才天天端着跟颜明溪说话,怕他觉得不好相处。
“那什么,我是颜明溪的妈,家里出了点事,想让他回家一趟。”这女人说话吞吞吐吐,“我刚刚给那个主教练打电话说没空理我,才把这个号给我了。”
“什么事?这里一般不给假。”冷淼屏气凝神的样子看着渗人,颜普看出来了冷淼的异常问冷淼:“怎么了?”
“有个叫郑西东的人,死了...你转达给他。”冷淼坐起来把颜普的手拿过来十指相扣,握的很紧。
冷淼回复她:“那和颜明溪有什么关系。”
“那就是我们的家事了,这假算批了吧。”她见冷淼不说话,接着说:“待会我过来接孩子,让他在你们那大院门口等我。”说完便挂了。
“你妈说要来接你,为了郑西东的事,他们知道郑西东死了,但还没怀疑到你头上。”冷淼把颜普按在怀里,“你怕吗?”
“我不怕,你也别怕。”颜普想我都不怕你怕什么,跟颜明溪一样得哄啊。
“我不想离开你。”冷淼说。“会好起来的,我遇见你之后,常常这么想,一切都在变好。”颜普很耐心的跟冷淼说:“在过去漫长的二十年里,我没有一刻是有理由死掉的,我只能狼狈的活着。但现在不一样了,因为一只会发光的人来到了我的身边,我可以真正的活着,也放心纯粹的死掉。因为我想如果我死了的话,肯定有一个很有钱的大少爷为我买最好的棺材和最......”
冷淼制止让颜普没办法继续说下去,冷淼听不得丧气话,在颜普嘴上啃了一口。颜普骂冷淼:“你是狗吗?”颜普踢开冷淼后下意识吐了口唾沫,满满的血腥味让颜普饶有兴致的拉扯着嘴角。
两人默不作声了一会。
颜普抬居高临下的样子对着冷淼说:“我一秒一秒挨过来的这些年,没尝到过活着的滋味。那些让我生不如死的人,他们没有人受到过惩罚,因为那不是一个人的罪,那是一整个扭曲的群体。我想过把他们都杀了,可又想回来,他们没了我才会活得更好,我选了结束我在这个扭曲的地方的苟且。后来,后来他们说我疯了,我就是疯了,在他们把我救回来之后,我不陪他们争论了,毫无意义。我换了个名字,他们说什么是什么,我在他们之间没有知觉的活着,想着我累了,我想着我早就该死了。”
颜普说的都是实打实的真心话,冷淼在回想他之前看到的颜明溪那种脱离世俗的样子,只是他在麻痹自己之后的一幅百毒不侵的面孔。
那背面的东西,就像他的现在,就像那天杀人的时候那样既不爱惜自己,也不爱惜这个世界。
颜普冲冷淼吼:“为什么偏偏遇见了你这么个傻逼。”颜普觉得冷淼的出现让他看起来无所谓的一切突然都有了序号,把他们排列起来非常头疼。他早就习惯了半死不活的日子,偏偏冷淼让他又把这脏乱的一切捡起来。
冷淼说:“你生来不该在那种地方的。”想跑过去抱住他,结果颜普躲的远远的。
冷淼又继续说:“你都不害怕,我怕什么。只是,从今往后,我们的每一天,我都想让你开心快乐的活着。原谅我是一个不会说话的莽夫,颜颜,我会一直陪着你的。就算所有人说你是个杀人犯,说你的不好,我都站在你这边,好吗?这当是我们的约定,冷淼会一直陪着颜颜的,我们的人生都会变得有意义起来的。”
冷淼的手机又想起了孤勇者。
“喂,我到门口了。”颜明溪的妈周美美在电话里说。
“知道了。”冷淼扔了电话,换上便服,跟颜普说:“我们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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