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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悬崖定律
那边的北堂颖和青木面打得如火如荼,该死的文翼通敌叛国也就算了,这么关键的时刻居然还来偷袭我,真是没有民族情感的卖国贼!可怜我的武功本来就是三脚猫的,手里又没有兵器,这根本就是单方面挨打嘛!我连连闪避,但仍被文翼劈中一掌,我的喉咙里涌上一股甜腻腻的血腥味,连退三步,我踩到了神女峰的边缘。北堂颖终于胜了青木面,一剑刺入青木面的胸口,那人猛地往后一避,一脚踩空,跌落悬崖。
我刚想开口唤北堂颖过来帮忙,文翼的剑锋已到眼前,我在0.000……01秒的时间内做出了我这一辈子最为正确的决定---跳下去。
好凉……左腿疼得要命……“阿嚏!”我很响亮地打了一个喷嚏,随即开始感慨自己福大命大,从这么高的悬崖上跳下来居然能不死!也多亏了这片浅溪,要是直接摔在硬邦邦的泥地上,不死也得半身不遂!我一面得意,一面试图站起身来,试图站起身来,试了两三次均以失败告终之后,我发现了一个不幸的事实---我的左小腿骨折了,根本没法儿站起来。现在怎么办?这荒山野岭的,又没个人,我的下半身又泡在这冷得要命的溪水里,腿又断了,这是不是意味着我得在这溪水里一直泡到冻死?
我深吸了一口气,再一次试图站起来,可我的右腿由于长时间泡在冷水里,眼下已经冻得发麻,根本使不上劲儿了。
“不要乱动。”一个清朗的声音从我的耳后响起,我不由地打了个哆嗦……不是吧,我都这么倒霉了,怎么还会遇上他啊……北堂颖那一剑真是刺轻了……
还没等我完全回过神来,青木面已经过来,连拖带拽地把我弄出浅溪了。又没等我反应过来,我脸上的面具就被他一把扯掉了,我一伸手,很顺利地打掉了他的面具。
我是真没想到,这么狰狞的一张面具底下竟会是这样一张清俊出尘的脸,不似颜白的温润如玉,不似北堂颖的英气逼人,却是一张俊秀非凡的脸,五官雕梁画栋,睫毛长得不可思议……真是……帅哥啊!
而我这个没有任何危机意识的人居然就这么盯着他长长的睫毛看了半天之后,情不自禁地吐出一句:“你睫毛真的假的……”
“不是假的。”帅哥斜了我一眼,“你坐这儿,不要乱动。”帅哥很轻盈地丢下一句话,站起身走了。不是吧……丢我在这儿自生自灭?这也太没有人性了吧……
半个钟头之后,帅哥不负众望地回来了,手里抱着一小捆枯树枝,走到我面前,开始了最原始也是目前唯一能做的---钻木取火。
十多分钟之后,我的面前终于燃起了一小簇火焰,帅哥开始明目张胆地……脱衣服……边脱还边说:“你要是自己不方便脱,我帮你。”
这是一什么人呐!趁火打劫,对良家少女图谋不轨……这明摆着是一长得人模狗样的衣冠禽兽啊!我心中的怒气一下蹿上来了,“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居然耍流氓。”
“什么耍流氓?你确定要穿着湿衣服过夜?这儿是崖底,我也不是御医,认不得草药的。”帅哥脱得只剩下白色的内衫,拨了拨柴火堆,让柴烧得更旺一些。
我诧异了一下,挺不自在地脱了外袍,剩下的是绝对不能脱了!
“呵!”帅哥嗤笑了一声,“我是不好男色的。”
“不好男色的才最要防着……”我小声嘀咕了一句。
“什么?”帅哥很是不屑地斜了我一眼。
“没什么……没什么……”
“你刚才是腿冻麻了吧,要不要站起来走几步……我听说冻麻了以后一定要多动,否则会血流不畅。”帅哥一边拨弄着柴火,一边好心提醒我。
我无奈地一摊手,“是冻麻了没错,可左腿断了,想走几步也不行。”
“傻子。”帅哥丢下两个疑似是在谩骂我的字眼,再一次起身离去。我又一次愣了。
二十分钟后,帅哥手里抱着一只肥兔子和两块长木板,再度出现在我面前。
“抱着兔子,不要让它跑了。”帅哥把肥兔子塞进我的怀里,想了一想,又补充道,“会有点儿疼,忍着点儿。”
“咔嗒!”
“啊------!!!”
帅哥很心灵手巧地给我接了骨,用两块木板把伤腿固定住,我看到他葱白的手上有被木刺扎到的血痕,顿时有些不好意思了,“你胸口……”
“没事,那人的剑虽快,好在铠甲挡了一下,没受什么伤。”帅哥很仔细地往我腿上缠布条,边缠边问:“你叫什么?”
“北堂泠川……”我摸着肥兔子身上软软的毛,答道。
帅哥紧了紧最后一根布条,扬起脸,冲我邪魅地笑,“布那个阵的人是你吧,你是我的俘虏了。”
我错愕地瞪大了眼……“你,你你你是什么人?”
“越玄睿。”
我想我是平日里菩萨拜得太少了,要不然怎么会有这么倒霉?无缘无故摔断了腿不说,还落到了宋国二皇子越玄睿的手里,并且成了他的俘虏,这叫啥来着?对了,虎落平阳被犬欺……虽然这犬长得确实有够人模狗样的……
三更天,整个林子里静得只能听到汨汨的流水声,我悄悄地睁开眼,决定趁着夜色逃跑。我挣扎着从地上站起来,企图单腿跳跃着离开,先找个地方躲起来,然后弄根拐杖什么的,这样就可以回庆国军营了。于是我挺了挺身体……开始跳!一步,两步,我成功地跃出两步,心下正想默默地欢呼一下,以庆祝我即将获得自由,不想脚下有一片滑腻腻的绿苔,人还未站稳,脚下又是一滑,身体很自然地向后倾斜,我认命地闭上眼,等待着大地母亲给我一个硬邦邦的拥抱,只要不把越玄睿给吵醒就好……
可事实证明我确实是平日里菩萨拜得不够多……
“啊……”我的身体准确无误地压到了越玄睿的身上。
装睡,装睡,装睡……
“别给我装!”话音刚落,一只微凉的爪子就拧住了我的脸,那只手“轻轻”一使劲儿……
“你干嘛啊……大半夜的不睡觉……骚扰良民……”我摸着酸痛的脸颊,眼泪都要下来了。
“别给我装!”越玄睿眉毛一横,“你刚才……是想逃跑吧?”
我努力装出一副无辜的表情,脑袋摇得比拨浪鼓还拨浪鼓。
“真不是?”越玄睿冲我一挑眉毛,脸上明明白白写着“我不信”三个大字。
我只好默默地低下了头……“我……肚子好饿……”
“傻子。”越玄睿翻了翻白眼,“坐着别动。”语毕,他站起身跑进了林子深处。
十多分钟只好,越玄睿手里又拎着一只肥兔子出现在了我的眼前。
恍惚间,我看到越玄睿脸上荡漾开的笑容,比天上的任何一颗星子都要亮。
“喂,你走快点儿啊。”遥遥领先的越玄睿一回头,露出一个灿烂的狡黠笑容。
“真是好腿的不知断腿的苦,今儿要是断了腿的是你,我看你这话还说不说得出!”我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吃力地拄着拐杖继续前行。走了还没三步远,我的小腹开始一阵阵刺痛……完了完了,这下全完了……我的身体开始不由自主地蜷缩,疼痛使我的额头开始冒汗……
遥遥领先的越玄睿走了几步,发现身后没有我艰难而缓慢的脚步声,有些诧异地回转过头来……
“喂,你怎么了?”越玄睿谨慎地凑到我身边,端详了我一会儿,“吃坏肚子了?”
我吃力地抬起头,瞪了他一眼。
……
“喂,你是什么时候受的伤,现在才发作?”越玄睿看了眼我裤子上斑斑的血迹,很没常识地问道。
我没好气地瞪着他,“我有名字的!”
越玄睿完全不理会我语调中的恼怒成分,继续追问:“你的伤到底是什么伤?这么怪……前些日子可没见你流血。”
我颇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小声咕哝了一句:“不是伤……”
越玄睿大有打破砂锅问到底的架势,“那是什么缘故?”
我彻底恼了,“关你屁事啊,还不是因为你,大冷天的让我喝那么冻的水……断了条腿还得拼命走,你以为我是铁打的?!”
越玄睿背过身去,不说话了。这也好,反正我懒得理他。
吃了两条烤鱼之后,天差不多要暗透了,我靠在一课大树的树干上,准备睡觉。眼睛还没闭上,越玄睿就把我给拉起来了,指了指黑魆魆的天际,说:“今儿晚上没一颗星子,大抵是要下雨了,我们还是寻个山洞藏身为好。”说完,他就在我面前半蹲下来。
我很艰难地拄着拐杖站着,问他:“你又干嘛?”
“背你。”越玄睿顿了顿,又补充道:“山路难走,你若是自己走,恐怕我们到明儿早上也找不着山洞。”
我心安理得地上了宋国二皇子尊贵的背。
越玄睿毕竟是个练武之人,还挺有劲儿的,一路上脸不红气不喘的,我们在大约二更天的时候找到了一个山洞,在越玄睿确认了里面没有大型野生动物之后,我们躲了进去。
照理说天色已经不早了,我们又走了一整天的路,应该很容易入睡的,可我也不知怎么的,就是睡不着,在数了几千只绵羊之后,我终于放弃了要入睡的念头,决定拉越玄睿一起聊天解闷。
“越玄睿……”我坐起身,看到山洞另一头的越玄睿正在百无聊赖地翻身,“你也睡不着啊……太巧了,我也刚好睡不着,我们来聊天吧。”
越玄睿也坐起身,半晌才憋出一句:“聊什么?”
“聊家庭吧……你爹,你妈,你哥,你弟……我记得你还没讨老婆吧……当然,也可以聊聊你的女朋友。”夜里的寒气上来了,我搓了搓胳膊。
“女朋友?”越玄睿站起身,坐到我身边。
“就是……和你两情相悦的女子啊,别跟我说你还情窦未开,我可不信这些鬼话。”天是越来越凉了,我把手伸进袖管里,不自觉地往越玄睿的身边靠了靠。
“是真没有。”越玄睿故作镇定地望了望洞口,喃喃道:“下雪了……”
“别想转移话题,难道你长到十九岁就没遇上一个让你动心的女孩子?”我不可置信地斜眼看他。
“其实……我见过的女子不多,父王说男儿身边有太多女人总是坏事,所以我的府邸里全是小厮,不曾有过侍女,偶尔去李太傅府中学书的时候会见到几个侍女,或者微服私访的时候也能见到一些平民女子……”越玄睿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得得得,你直接说你就是在男人堆里长大的不就得了。”我很鄙夷地瞅了他一眼,又朝洞口望了望,发现白色的雪花纷纷扬扬,下得很大,我一下急了,“这么大的雪,明儿岂不是要没东西可吃了?!”
“现在困在这儿,急也没用,说不定雪一会儿就停了,至于吃的,你也不必担心,反正是我去找的。”越玄睿宽慰道,“天不早了,你还是睡会儿吧,不然明儿又要走不动道儿了。”
“嗯。”我重新躺下,可天终究是太冷了,这一夜睡得很不踏实,后来迷迷糊糊的,也不知搂住了什么东西,挺温暖的,这才算是安然过了一夜。
翌日,我醒来的时候,首先看到的是越玄睿的脸,在端详了一会儿他又黑又长的睫毛之后,我发现一个不幸的事实---这厮搂着我睡得很是香甜……
我很邪恶地伸出手,轻轻地……悄悄地……捏住了他的鼻子。于是乎,我在短短二十秒之内欣赏了宋国二皇子殿下的趣味变脸。
哪知道,越玄睿在憋气憋醒之后,居然很直接地拍掉了我捏住他鼻子的手,然后闭上眼睛继续睡……
由于考虑到这几天的伙食问题还得靠他来解决,我就这么由他搂着……
十分钟,二十分钟,三十分钟,半个时辰……我的腰完全没有知觉了……
而越玄睿总算在我敌视的目光注视下不负众望地醒来,而他醒来的第一句话居然是:“我干嘛搂着你?”
听听,听听这腔调!说得好像他搂着我还是他吃亏了呢!我很鄙视地瞅了他一眼,说:“因为你对我图谋不轨,你觊觎我的美色很久了吧,昨儿晚上你做梦,还说梦话了,把我的名字颠来倒去地念个不停,你说吧,你这是不是很下流无耻?”
越玄睿很诡异地红了下脸,一下子松开搂住我的手,“刷”地站起身,我瘦弱的肩头一下子磕在地上,疼得我是龇牙咧嘴。越玄睿似乎也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忙蹲下身扶我起来,“你……你没事儿吧?”
“能没事儿吗?!被你吃了一晚上豆腐不说,你还给我来这么一下,我现在是腰酸腿麻肩膀又痛,你说吧,你要怎么补偿我?”我理直气壮地要求。
“补偿?”越玄睿重复了一遍,“什么补偿?”
“放我走。”我冲越玄睿眨巴眨巴眼,努力装出一副楚楚可怜的表情,心里巴望着我能激起他那已经泯灭殆尽的同情心。
不幸的是,我失败了。越玄睿在0.000……01秒的时间内斩钉截铁地作出了回答---“不行!”末了,他还煞有其事地补充道:“你一个阵法就要了我军七千将士性命,若是放你走了,日后还不得有更多宋国兵士死在你的手中?你且放心,只要你不和我作对,我会护你周全的。”
“好吧……反正现在也是你为刀俎,我为鱼肉,任你宰割了。”我垂下眼睑作落寞状,“我渴了。”
越玄睿看看洞口,说:“雪停了,我们还是快些赶路吧。”说完,又在我面前半蹲下身,我再度心安理得地上了他的背。
下了大半夜的雪,地上的积雪挺深,越玄睿背着我,靴子踩进雪地里,发出“嘎吱、嘎吱”的声音,身后留下一串深深的脚印。
“越玄睿,你看这天象,今晚还会下雪么?”我趴在越玄睿悲伤,暖融融的日头晒得我一阵一阵地犯懒。
“谁知道呢……”越玄睿的声音也隐隐透着一股懒怠之意,看来他也是恨不能马上停下来晒会儿太阳,“你不是很擅长这些五行八卦之类的东西么,怎么反倒问我。”
“喔……这几日都不会有雪了,只是日间天气晴朗,晚间便容易冻雪,明后天的路怕是更难走呢。”我很诚实地说出我的结论。
越玄睿沉默了两秒,“你是在暗示我么?”
“什么?”我不解。
“明后天的路更难走啊……那不就是暗示我走得快一些,好多赶些路?”越玄睿加快了步伐。
“我要想催促你走得快一些也用不着用暗示的吧,直说不就好了?不行,我肚子好饿。”说着,肚子也很配合地叫唤了两声。
越玄睿深深叹了口气,“真是拿你没法子。”
几分钟之后,我就坐在一棵大树下了,越玄睿一溜小跑去抓鱼。我百无聊赖地坐着等,心里盘算着何时才能脱身,越玄睿的武功比我高那么多,我又该如何脱身。正想着,一股凌厉的剑气突然向我袭来,我措手不及,只好再度使出懒驴打滚的绝招。
那人的剑很快,几乎不给人喘息的机会,无奈之下,我只得连番躲避,藉以保命。局势越来越不利,我拖着一条伤腿,行动本来就不便,再加上体力消耗,很快就上气不接下气了。我的额上开始不间断地冒冷汗,越玄睿怎么还不回来!我的右靴里还藏有一柄精钢匕首,如果用这把匕首,就有九成把握能将眼前这名黑衣杀手击杀,如果不用,就只能拖延时间等越玄睿回来。这把匕首是我脱离越玄睿挟制的最后希望,如果用了,恐怕就真要被越玄睿带去宋国兵营作俘虏了,后果不堪设想。我倒抽了一口冷气,死命地躲那柄讨人厌的剑,心里默默祷告,祈求越玄睿能在现在,马上,立刻就回来。又避过七招剑法,黑衣杀手挽了个剑花,运足内力向我刺来,完了完了,这下全完了,看来我又要穿越了……可我还没好好谈过一场恋爱呢!我不甘心啊……我正在心里默默地哭,一个细长的白色物体破空而来,直中黑衣杀手的咽喉,我总算是将将保住一命。
我心有余悸地拍着胸口,“感谢上苍保我一命,我一定会抓紧时间好好谈场恋爱的。”
越玄睿笑嘻嘻地拍着我的肩,“这时候你最应该感谢的人恐怕是我吧。”
我翻了个白眼,“非也,非也,你是上苍派来救我的,我应该感谢上苍。”
我很吃力地走到黑衣杀手的尸体面前,拔出他喉间的那细长的白色物体,原来是根白玉簪子,我把白玉簪子在雪堆里擦拭干净,放入怀中收好。
越玄睿叹了口气,“我还以为你是要将它还给我呢。”
我又将簪子掏出,递给他,“喏,还给你。”
越玄睿很诧异地盯了我半晌,摆了摆手道:“算了,这物什沾了血,不吉利,你若是喜欢便拿去吧。”
我很鄙夷地看了他一眼,“你这人,就是事儿多。”
在雪地里钻木取火是很困难的,一来寻不到干燥的树枝,二来温度又确实很低,越玄睿忙活了大半个时辰才勉强生出一小簇火焰,我们俩拿着树枝串着鱼在火上烤,半生不熟地让鱼下了肚。就这么一条鱼实在不够饱,可雪天也很难找到东西吃,吃完鱼之后,我清楚地听到越玄睿的肚子几不可闻地叫唤了一声。
晚上很冷,我和越玄睿照样找了个山洞过夜。越玄睿这厮倒是一回生两回熟,才睡下没多久就打着滚到我旁边,说了句“我冷”就把我给搂住了……敢情我还是一恒温热水袋啊!
第二天早上,我们交到了好运。一只野山鸡摇摇晃晃地到我们过夜的洞口前找东西吃,越玄睿在我的指挥下顺利抓获了它,我们在山洞里吃了一顿叫花鸡,又重新上了路。
跌落悬崖的第六天,雪化得差不多了,我找了一根拐杖拄着,跟在越玄睿后面走,快到中午的时候,山的两边升起了炊烟,我估摸着一面是庆军,一面是宋军,正寻思着如何回庆国军营的问题,越玄睿停了下来,“这里已经是我军的巡查范围了。”
我一听,心头有些发紧,抬起头冲越玄睿一笑:“越玄睿,你过来,我有话对你说。”
越玄睿愣了一愣,走到我跟前。
我腿一软,倒在他身上。
越玄睿条件反射地搂住我,脸上满是错愕。
我摸出匕首,飞快地刺入他心间,脑中一片空白。
恍惚一瞬,我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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