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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 章
“不用了，鲸鲸不缺男人追。”燕妮替鲸鲸把话顶回去。吴襄的老公是郊区有名的饲料大王，身家几十亿那种，言语间生怕别人不知道她是个阔太，时不时就要显摆。
“那最好了，为渣男自暴自弃不值得，这个不行还有下一个，鲸鲸你条件这么好，总能找到个如意郎君的。我们有好的也会帮你留意，多个朋友多条路。”吴襄像个知心姐姐一样劝慰鲸鲸。
鲸鲸差点都要感动了，要不是燕妮告诉过她，吴襄知道她被陈炽渣了那事之后，在背后挖苦过她，她几乎就要把吴襄的话当真，以为她是真同情自己，可是她想不通，自己是何年何月得罪过她，让她记恨至今。
“谢谢你，吴老师。”该有的客气还是要有，鲸鲸受家里教育多年，对谁都很有礼貌。
燕妮拉着鲸鲸的胳膊拖她去停车场，她可不耐烦听吴襄废话，燕妮是典型的胡同大妞，向来是大大咧咧风风火火的性子，不高兴的时候，对校长都不一定给好脸，何况一个吴襄。
“你也真有那个耐心，听她说废话。换了我，唾沫淬她一脸，谁自暴自弃了，要她装好人。”燕妮抱怨鲸鲸，脾气也太好了。
“可能她觉得我有点不修边幅吧，我最近是挺没心思，天气一热连妆也懒得化，衣服也都乱穿。”鲸鲸扶了扶眼镜，在太阳下不过走了几步路，她就觉得自己要热化了，眼镜顺着鼻梁往下滑。
陈炽给她买的那些衣服，全给她扔了，扔了以后才发现，这两年她自己买的衣服款式都不怎么好看。陈炽虽然是个男人，买女装的品味不俗，以前都是他替鲸鲸搭配衣服和鞋，鲸鲸自己最多买个包搭配。
现在想来，他要不是个风月老手，纵横花丛惯了，他哪会知道女装这一季流行什么。
说到底，还是怪自己太迟钝，后知后觉被人骗了才知道疼，鲸鲸有时候怀疑自己智商和情商都有点问题，不然怎么会五年了都没发现陈炽的另一面？
燕妮开车，视线扫了鲸鲸一眼，说：“你这衣服穿着是不怎么好看，这样吧，我们先去给你买两件当季的衣服，再去给卢老师买饭，现在才四点多，他晚点吃饭也不会饿死。”
“不好吧，万一回去晚了，人家自己去食堂吃了呢？”
“那你给他发个微信，让他先别去。”
“用你的手机发吧，我发不太合适。”
燕妮正有此意，把手机丢给鲸鲸。鲸鲸编了条微信发过去，虽然卢庭轩出于客气婉拒了，鲸鲸还是模仿着燕妮的语气，强迫他非接受好意不可。
“我才发现，卢老师的微信头像是星黛露，没想到他一个直男，也喜欢这种萌萌哒的小可爱，我记得你就喜欢星黛露。”鲸鲸看着卢庭轩头像发笑。
燕妮瞅了一眼对话框，作无语状，“你是不是傻，那就是我的头像，卢老师头像是杭州西湖，老头子做派。”
鲸鲸把手机怼到她面前，“你才傻，你自己看呀，他的头像就是星黛露，可能刚换的，你的头像我怎么可能认不出。”
燕妮看了一眼，还真是，这个发现让她惊喜莫名，难道说卢庭轩故意把头像换成星黛露，好和她的头像呼应？难道说自己现在已经不是剃头挑子一头热，不然这情侣头像这么解释？
“你帮我问问他头像的事。”燕妮冲鲸鲸眨巴眼睛。鲸鲸低头发微信，说卢庭轩新换的头像很可爱。
结果他只呵呵了一下，就没回别的。
他发这个呵呵是什么意思？鲸鲸有点纳闷地问燕妮，燕妮瞥她一眼，叹气，说：“他不知道是你，以为是我，呵呵就是不想聊下去的意思，也是让我别自作多情的意思。”
“不是吧，我觉得他只是不好意思，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就先呵呵一下。”鲸鲸觉得卢庭轩的这句呵呵其实没太多的引申义，他就是单纯想呵呵一下。
“那你回他一个笑脸，看他回不回。”燕妮想，要是他回了，说明他那句呵呵真如鲸鲸所说，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才呵呵，要是他不回，那他就是有意结束聊天。
鲸鲸按着她说的发了一个笑脸，但是很遗憾，好半天没见卢庭轩回复。
“你看我怎么说来着，他可不是个傻白甜，很会撩的。”燕妮觉得自己一下子就看透了卢庭轩闷骚的真面目。
“可能他暗戳戳换头像，没想到一下子被你发现，觉得不好意思，所以遁了。”鲸鲸安慰燕妮。
“你还挺会替他找理由，我觉得他就是想撩我一下，撩过就跑。”燕妮暗想，难怪鲸鲸会被陈炽渣，以陈炽的道行，自然是柿子捡软的捏，鲸鲸什么都往好处想，替男人找理由，男人当然喜欢她这样的当老婆，多好拿捏啊。
两人去商场挑衣服，燕妮看中一条低胸裙子，非让鲸鲸试试。
“别浪费了你的好身材。”燕妮一向知道，鲸鲸的身材是有真材实料的，只要搭配好了，绝对是衣服架子。
“我不能穿成这样，别人会以为我失恋以后发骚，要去勾引学生。”鲸鲸看着那条裙子摇头。
“谁让你穿到学校去了，你可以出去逛街约会的时候穿，或者我们一起蹦迪去酒吧夜店玩的时候穿。”
燕妮坚持让鲸鲸把裙子拿去试试，鲸鲸拗不过她，拿着裙子去了试衣间。燕妮追上她，替她把头发放下来，说这样更好看。
这时候，有别的客人进来，燕妮百无聊赖，打量了那两人一眼，男人身材颀长挺拔，侧面一看就是个帅哥，女人纤细苗条，看背影和男人十分相配。
女人挑衣服，问男人意见，男人没有敷衍，是真给了意见，选了另一件照着她比量，明显比女人自己选的更合适。燕妮看着羡慕不已，这样的男人当男朋友多棒，陪女人逛街一点也不敷衍。
鲸鲸换了裙子从试衣间出来，看着镜子里自己的形象，有点满意，头发披下来果然比马尾好看多了。
就是裙子太贴身了，把身材勾勒地太过明显，让她有点不好意思。扭头去看燕妮，燕妮对她竖了竖大拇指。
“鲸鲸——你也来买衣服？”
店里另外那两位客人看到鲸鲸，热情上前打招呼。鲸鲸扭头一看，是容颖和她哥容岸。哥哥陪妹妹逛商场，倒是少见。
“颖姐，容岸哥，真巧啊。”鲸鲸和他俩寒暄。大概是很久没和鲸鲸见面，容颖和她说了半天话，容岸就在一旁站着，并不插话。
眼前就这两个女人，容岸的视线自然是不大会落到自己妹妹身上的，只能看向鲸鲸，他比鲸鲸高不少，居高临下难免看到些不该看的，还没来得及收回目光，就感觉到不远处有两道不太友好的视线射过来。
他下意识收回落在鲸鲸身上的目光，转而看向视线的来源，却见一个年轻女人双手抱臂坐在沙发上，面无表情盯着他看。
容岸多少有点尴尬，他又不是偷窥，不过是无意中看到了，又多看了两眼，可被人抓包就不一样了，那个旁观者的表情，很明显把他当成个登徒子。
那一瞬间，离社死也不远了。
容颖和鲸鲸说完了话，转头对容岸说，“哥，我们走吧，再去别家看看。”容岸嗯了一声，和鲸鲸道别。
鲸鲸把裙子换下来，一口气又买了其他几件衣服，去收银台交钱。燕妮凑到她身边，问：“刚才那男的谁啊，贼眉鼠眼的？”
“贼眉鼠眼？他那么帅你说他贼眉鼠眼？他是跟我一个院儿里长大的哥哥，哪里贼眉鼠眼了？人家可是协和的副教授，大家公认的男神。”鲸鲸很奇怪燕妮为什么会对容岸有这样的评价。他明明是那么好看。
“什么男神，我看也是个闷骚，当着他女朋友的面，盯着你的胸看，那还不叫贼眉鼠眼？”燕妮撇着嘴表达不屑。
“那是他妹妹，亲妹妹，才不是女朋友。”鲸鲸辩解。再说他哪里有盯着她胸看，明明是很绅士地放空了眼神，鲸鲸甚至觉得，哪怕自己穿了漂亮裙子，容岸也对自己视而不见。
“陪自己妹妹逛街，可够怪的，难道是个妹控的变态？倒也不像，妹控就不会看你的胸，应该看他妹妹。”燕妮回想一番，刚才那个男人长得是挺好的，可她也真没看错，他确实看着鲸鲸的事业线好几秒钟。
“你坐在沙发上，离得远可能看错了。容岸哥哥才不是那种人。”
鲸鲸提着袋子和燕妮挽着手臂出门。燕妮见鲸鲸一个劲儿否认，显然是很信任她这个发小儿，也就不再多说，没准鲸鲸还挺高兴男神看她，以后说不定还能有所发展，自己也不能因为对方看了鲸鲸的事业线就把人家往流氓里归置。男人都是视觉动物，美色当前，偷看两眼事业线太正常不过，不然眼睛往哪里摆？
去商场某层的餐厅买好了饭，燕妮余光瞥见之前鲸鲸那两个朋友在靠窗的角落面对面坐着，那个位置观景极佳，两人头靠头说话，不像兄妹倒像情侣，再次感慨，难道真是个妹控的变态？
“哥，我好像看到鲸鲸那个朋友了，就是在Channel遇见那个。”容颖收着视线，尽量不让燕妮看到自己正在看她。
“鲸鲸也在？”
“鲸鲸不在，你先别回头，那女的一直盯着咱俩，不知道什么意思，是不是看上你了？”容颖跟她哥打趣。从小到大，对她哥一见钟情的女孩子太多了，吃饭都能碰上。
“不是，她恐怕是误会了什么。”容岸回想起刚才，鲸鲸那个朋友对自己那种带着鄙夷的目光，依然有一丝丝尴尬。
“也说不定不是误会呢，可能她也喜欢鲸鲸，她之前那坐姿，翘着二郎腿，女汉子一样。”容颖再次拿她哥打趣。兄妹俩无话不能说，特别是刺激她哥的话，能让她收获不少快乐。
“别瞎说了。”容岸自然知道燕妮对自己为什么是那种态度。
容颖怕她哥真被说急了，也就不再打趣他，悄悄对他说，鲸鲸从洗手间的方向出来了，问他用不用去找鲸鲸一起过来吃饭。
“不用，她不是一个人。”容岸并不想再和鲸鲸那个朋友有所接触。直觉告诉他，那女的不好对付。
鲸鲸找到燕妮，正要等她一起离开，燕妮迟疑两秒钟，对鲸鲸努努嘴，“你的闷骚男神和他亲妹妹在那边头靠着头吃饭，用不用过去打个招呼？”
鲸鲸顺着她视线看过去，那两人确实离得很近像是在说话，但也没有头靠着头，抿嘴一笑，燕妮这阴阳怪气的本事也不知道跟谁学的，让人哭也不是笑也不是。
和容颖目光相触，鲸鲸抬手跟她打了个招呼。但是鲸鲸没有过去的意思，拉着燕妮胳膊离开了。
“他好像真不喜欢你。”
“啊？”
“我觉得他更喜欢他妹妹。陪妹妹逛街，陪妹妹吃饭，要不是妹控我把头砍下来给你当凳子坐。”燕妮越看越觉得容岸和他妹妹太过亲密。
“我才不要你的头当凳子，坐着肯定不舒服，你输了给我买辆奔驰小跑就行。”鲸鲸只当燕妮的话是个笑话，圈里谁不知道容颖对李惟肖情有独钟，而容岸的拥趸就更多了，他想要什么样的没有，妹控真不至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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