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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日与晚风·盛阳
下午第一节课唐桂萍要李响跟虞海波把手机抱过来了,原本还窃窃私语的教室瞬间欢呼雀跃,唐桂萍放下手提包拍了几下讲桌似有话要说。
“好了啊安静下来。”
全班乖乖的一声不吭。
“长话短说,这次发手机主要是为了给你们家长打电话,这几天发的私信我都回不过来了,太多了!我回个消息还要翻上面的聊天记录怕搞错了 。
所以——
你们就自己跟家长商量怎么回去跟谁回去,这节课就专门留给你们整。
上来拿手机吧,我念一个上来一个,陈波。”
“哎。”
“噢噢噢!还有一个青年大学习要做,差点忘了,我都发群里了。”
人群又恢复了躁动,来到阳台连续给家里打了几发电话一时竟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何凇飏翻阅着开学那天晚上拍的几张自拍照,仔细扒开一看后面还有一个入镜的罗淞元,我天,自己都嫌弃好丑,删了删了。
“何凇飏。”龚浩走过来叫住他,一手搭在他肩膀上说到:“我们几个坐同一个车子你知不知道啊。”
“知道啊,刚刚跟我说了,他们都联系好了一个司机来接我们。”
“那好。”龚浩说着比了个OK:“那我们放学就一起走哦。”
“要得,我们有哪些人哦?”
“你,我,谢汶秀,蒋汶燕,还有个十四班的。”
“你认识那个吗?”何凇飏话里指向那个十四班的。
“认得到,到时候再给你讲,我要去打游戏了。”
“唉唉唉等下,你是哪的人啊!”
“古罗,我晓得你是观音那边的,我妈都给我讲了。”
现在的谢汶秀已经哭成了泪人,何凇飏只知道递给她纸巾,也不知道怎么安慰女孩子,直到谢汶秀擦干流到嘴角的眼泪唔咽的打完电话。
碰巧的是他俩是一个初中的,何凇飏六班谢汶秀九班,两人因为办黑板报认识的那时候就觉得世界好小,就在一起聊着初中的那些趣事八卦在陌生的环境下好有个伴儿。
何凇飏不是一个太会安慰别人的人,更不会轻易掉眼泪,至少初中就没被人感动过。
离下课还有一半的时间,唐老师让我们没带够钱的去充饭卡,可以微信支付充值。边走边打电话路上碰见李响和杜晓霞已经回来了,可我依稀还记得在九月五号这天还发了一次手机,那时候大聪明手机没电了还借给我的打电话,还加上了他□□。
排着队。
任祥聪发过来的第一句话:宋逸晨
何凇飏心中呵呵一笑:你放屁
任祥聪:[自动回复]火花自续
何凇飏甩出一个句号。
任祥聪:[自动回复]火花自续
任祥聪:不是本人
顺手点进看看空间,最新的一条说说只有两个字:人久。下面一串九□□论,何凇飏也跟着带了一个,这让想起了记忆犹新的初中毕业。
“任祥聪,宋逸晨是谁哦?”
“我一初中哥们儿,我在校他就登我号。”
“噢。”
在校园里多数人用的社交软件都是□□或微信,微信学习,□□生活。刷刷说说,看看视频,身边王者吃鸡的电技声响起,在最后的一点时间何凇飏还加上了李响几个的号,少年就是这样简单,看春风不喜,看骄阳不躁。
李响把手机收好,唐桂萍正在说着什么,我急忙回到位置刚坐下就头排就有人小声传出十八号就可以回家了。
“真的假的哦!”
“这是你们的适应期,也是你们家长的适应期,万事开头难,每个学生也包括,我也是这样过来的,所以请你们放平心态。”
“这个月十八号就可以回去了,这是你们高一才有的特权,高二高三都还在学校补课。”
“欧耶——”
她正在为我们讲着家长对我们的关心和担忧,家长群里一天九十九加的消息响个不停,何凇飏只知道沐江有车站居然还有火车站,在放假那天要坐火车的唐桂萍会亲自带着去的,不过现在还早着呢。
军训才过去五天,老师告诉我们就在十八号那天检验我们的成果,还为我们加了两个项目拔河和接力赛跑,全班五十五个人必须参加,想来想大概就是为了增进新班级的团结性。
一天的军训结束后大多数人去了小卖部,大汗淋漓的何凇飏哪也不想去就坐在观赛台上歇歇脚,陈洋吉拿着未喝完的矿泉水坐下来身子懒惰的斜靠在何凇飏左肩,穿的原本是一件蓝色的体恤后背已经被汗淋得一块青一块深蓝。
“啊啊啊~”陈洋吉有些疲倦的打了个哈欠。
“等会走去吃饭吧。”
“我没带饭卡。”
“刷我的。”
“可以。”
看着天边的火烧云昏昏欲睡,淡淡的薄雾染上云天,朦胧了一切,遮盖了世界。
黄昏刚到,平静谧的秋猛的绽放一页独一无二的篇章,以黄昏着色,染白云添彩,圈远山入画,最后再用饮烟潦草结尾。
围绕操场上一圈围墙上开满了凌霄花,构成了校园里一道别致亮丽的风景线,有不少人趁着这时候的休息时光来放放风,它那细密的藤蔓从墙的另一面绕进爬在铁栏网上,叶子一层压着一层,不留一点儿空隙,每当初夏,一朵朵橘红色的凌霄花绽放枝头。
初时有被惊艳更多是被震撼到,温暖人心的凌霄花是橘黄色的,它的藤蔓如同绿色的火焰,向上升腾的过程里,无数的触丝咬住墙壁,鲜活而明亮,张扬又轻灵。
跑道上体育生还在咬牙训练,一旁站着的姑娘端着一瓶水不知是谁的,少年人的爱意永远莽撞,热切的捧在你面前生怕你视而不见。
看那渐淡渐小的火团烧卷了平整的素青天幕,烫染上鎏金嫣红的纹饰,那些在火光剥落的碎屑便洒向人间每一处,勾勒出起伏的金色轮廓。
听,起风了吧,少年的衣角在空中颤抖,耳畔传来夹杂着枝叶哗哗作响的清脆声。
晚上十一点,男寝2017。
男寝十有八九都有过在黑灯瞎火在讨论着班上那个女同学好看,那个的同桌有怎么样了,这个老师又怎么了……
还有,你在寝室别人都管你叫什么?
“这个是炮长,这个是坦克长。”二营长刘柯宏对着何凇飏和晁俊杰说着。
“别叫我这个。”染拾柒并不喜欢这个称呼,他都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被取了一个外号。
“不行。”刘柯宏翻了个身平躺着。
“我有改名卡五元一张。”龚浩伸出头来:“给你打个折出去跑路费一共六元。”他一开口不是惊就是喜,初见他时他正依靠在窗户上,身后是青天白云,他的轮廓几乎让我错认为是一个初中同学,那人与他有几分相似,叫樊治君,现在在柳嘉职中早已没了联系。
列车长龚浩:“大家好我是列车长,买票买票。”
舰长王忠伟:“来来,舰长带你下海钓大鱼。”
机长虞海波:“你们牛批。”
参谋长罗晋云:“哎呀鼓掌鼓掌。”
寝室突然陷入了安静。
最后一道晚自习下课铃响后底下的一楼已经有些动静寝室嬢嬢似乎也默许了他们出来洗衣服,水龙头哗哗的流水,嘈杂的人群,以及拖鞋在地面上拖沓的声音混成一片。
二营长刘柯宏发话:“下面是哪些班哦这个时候回来?”
虚长瞿和鑫:“好像是高三的啊。”
参谋长罗晋云:“是高一的……”
虚长瞿和鑫:“屁,高一这个时候回来!”
何凇飏脱下上衣起来道:“那是那些尖子班的。”
“哦对,尖子班要特殊待遇你不懂啊。”
“有人要去洗澡吗。”听出来了是前面干长陈俊杰的声音。
列车长龚浩:“我我我。”
何凇飏:“还有我。”
“OK,OK。”
舰长王忠伟:“我要去洗衣服。”
饭长郑志鹏:“你们小声点,我差一点就要睡着了。”
2017的门悄悄打开,迎面而来的是夜间凉风的呼声,几人踱步急匆匆的跑进浴室,灯光下的阴影小人交替着曲线。
“那个带洗发露了,借下!”
不知是谁说的话,浴室中漆黑一片,依稀透过走廊的光可以看清脚下。
“我带得有。”
“跟你混了。”
滚烫的水从头顶流行,浇到后背不由自主的颤了一下,石榴味的沐浴露代替了白天的汗臭,眼前瞬间烟雾缭绕,如果有橘味沐浴露的话我到想试试。
果然洗完后一身轻松,爬上床边晾着还湿着的脚,擦着头发电扇的风小的逼人根本吹不到。
来了沐江一中才知道中午吃饭和洗衣服只能选一样,宿管阿姨也要收吹头发的小费,操场上帅哥美女一抓一大把,一句帅哥就可以跟别人简单的搭上几句话。
上午的一二节课是英语课冯廿洪的,带着一个透明框眼镜斯文斯文的,怎么说呢?就是我总觉得他讲课没什么没什么吸引人的地方,从旁边走过来又说几句话又走上讲台写出这个单词,又下了又上去,差点怀疑英语八级的都是这样吗?
“你,你爸爸,你爷爷,还有你曾祖合起来用英语怎么说?”冯廿洪拿着教科书眼镜对着我们说:“一个词语。”
“family四点零!”刘泰坤脱口而出。
“咳咳。”冯廿洪清了清嗓子,估计他也刷到过这种视频说:“出去别说我认识你。”
众人轰然大笑。
“好了。”冯廿洪走上讲台做出一个示意我们安静的手势继续讲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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