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等等》

作者:奶茶去冰多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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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玫瑰


      这一晚,她睡得并不好。赵梽杭也是。

      蓝祁这么难得的来找一次自己,看见这么多女生在他身边,她也不会吃醋难过一下,对曾齐可以大大方方,轮到自己的时候她连话都说不清楚,是不敢说还是不想说,他想不明白。

      还有想不明白的就是,自己谈恋爱从不看谁的脸色,现在有点不一样,他希望蓝祁看见自己的女朋友们,希望她对此有反应,但她安安静静,不受任何影响。

      五月对于小情侣们都很期待520这天。女孩子要浪漫,不过这天还是在读书的,下午一放学赵梽杭刚刚到一楼就看见沈文茜已经在等自己了。

      “赵梽杭,我们今天去哪里?”

      她今天化了妆,脸是好看的,只不过配着这清纯的校服有点突兀。

      “随便”赵梽杭冷冷清清吐出烟雾的时候也吐出这两个字。

      前两天就已经开始说520这天要怎么怎么样了,他不喜欢这种无聊的节日,觉得没有什么太大的意义。

      沈文茜顺着手臂往下插进他的指缝,和他十指相扣。别人的手冷冰冰的,他不想拉,毫不顾忌把手抽出来。

      “不喜欢别人拉我”

      他理由明明确确说出来,沈文茜想着今天日子特殊就依着他。

      沈文茜定了一家情侣主题餐馆,赵梽杭跟着她去了。一道道精致的菜品端上来,赵梽杭吃了几口就没兴趣了,拿手机玩。

      沈文茜好几番和他说话,他都爱搭不理的。吃完饭出来,她就闹了脾气。

      “赵梽杭,今天是520不会不知道吧?”

      灯光拉长他颀长挺拔的影子,硬朗的外表和心一样,不带感情。烟雾缭绕手指,他漠然看沈文茜,不动嘴说话。

      沈文茜在高二被那些个男生一口一个女神叫着,在他这里受尽委屈。

      街上随处可见是小情侣,恩恩爱爱,搂搂抱抱的,赵梽杭跟平时上街没什么两样,跟在后面的沈文茜红了眼。

      到池宴门口,沈文茜快步跟上他。抓着他的手,逼迫他和自己对视。

      “赵梽杭,你什么意思?”

      池宴招牌白色的灯光给他笼上一层淡白的光,显得戾气清冷。
      “没意思”

      沈文茜已经够生气了,她拳头捏紧,看着眼前这个可以让她难受的人,想想自己一直都是被围在中心的,从来都是别人求着自己,现在自己这么卑微居然得不到他的正眼相看。

      “我们分手”
      520这天分手也是够呛的,她只是想说说气话,谁料赵梽杭答应了。

      随意嗯一声就把她丢在自己的店门口,自己进去和朋友玩的开心。

      看见他拿起球杆,和朋友笑着的时候又像换了个人。他对自己冷漠无情,对朋友大方阳光,是不是自己的问题,沈文茜在想。

      第二天她逃了一节课去球场等他,只要天气好他都回来打篮球的,今天也是。

      他在人群里也耀眼依旧,沈文茜很明显的把其他对他有非分之想的女生挤下去,像刚刚恋爱时候的样子。

      她的美也是足够让在场女生胆怯的了,她的目标也明确,有些女生已经退场了。

      曾齐比赵梽杭先看见她。
      “梽哥,让你女朋友等这么久?”

      赵梽杭不知道听没听进去,反手抢过球投篮,进了才缓缓道“老子没求着她等”

      啧啧啧,场上的人像是被秀了一把,不仅打球赢不了,情场上更是比不上我们梽哥。

      待他下来,沈文茜当众抱住他,手指张开轻轻滑动,感受着他运动后过的荷尔蒙气息,还有胸口的起伏。

      沈文茜在大庭广众之下这么明显的表白,在高二那里已经不要了以前的清高,很多追她的小男生看着她这样的为了另一个人。

      赵梽杭没推开她,等她说完话,她说了520那天自己耍脾气怎么不对。像只乖顺的小猫紧紧依偎在他怀里。

      就这么的她又是正经女朋友了,两人甜甜蜜蜜的走,别人眼里是虐狗小情侣,赵梽杭则感觉她不作就行了,反正过几天还是要分的。

      六月正是最热的时候,四中举行了篮球联赛,十几个学校来的学生老师,瞬间就人满为患了。比赛要打两天从星期四开始,这两天的体育课,体育老师们都不在,他们要么当评委,要么比赛去了,给那些不喜欢上体育的女生好好放松了一下。

      八班周四有体育课,最最轻松的一节课。不论男女都跑去看比赛,同时有六个学校比赛,蓝祁眯眼看见了五中的牌子,拉着先倩倩去认识认识小舅。

      五中的校服和四中相反,大部分是白色的。没上场的都好好穿着,上场打的差不多都脱完了,穿着球服。

      蓝祁没看见小舅,头顶烈日的,阴凉下更是塞满了女生,女生看篮球多数是看不懂的,所以很多的要么来给男朋友加油,要么是来看帅哥,找男朋友的。

      蓝祁和先倩倩属于第二种,真的是一山更比一山高,外校的男生怎么看就怎么顺眼,怎么看怎么帅。

      不过一节课四十五分钟根本就不够看的,这种肆意挥洒汗水的少年太有青春气息了。她们一步三回头的回班上,踩着铃声进教室。

      何瑞泽根本就没下去过,待着看了一节课的电影。他戳戳先倩倩的背,小声问“比赛好不好看?”

      “没看”她举着一本书遮挡着脸,往后倾了点“不过外校好多男生都好帅!”

      蓝祁也是偏过头来“真的,超帅的”

      曾齐像看两个没见过世面的小孩子“你们两个怕魂都被外校勾走了吧”

      回想场上那么多意气风发的少年,她们都不要勾,是心甘情愿往里面跳的。

      下课蓝祁和先倩倩揪着他们不放,死活都要和他们说外校的有多帅。说的天花乱坠,曾齐要走,先倩倩强行留下,拉着他的衣袖紧紧的,他就顺从的这么看着先倩倩嘴像机关枪一样说个不停,听着她夸其他男生。

      导致他吃饭来晚了。
      “兄弟们,哥来了”

      “慢死了”先芸盛无聊着,赵梽杭倒有个女朋友在比他好点。
      也因为沈文茜在,说等等曾齐就一直没动筷。

      他落座“还不是因为你小侄女拦着我不让我走”

      蓝祁平常也是任性着,这是常事先芸盛懂。
      “她拦你干嘛?”

      曾齐边夹着菜边说“和我说帅哥呗”

      赵梽杭默默听着,蓝祁看上去文文静静的,实则内心也是点叛逆,她其实也很想逃课,违规,可是她不敢,只敢想想。

      “她犯花痴的时候多了,不管她”

      沈文茜夹了一块豆腐到赵梽杭碗里,听见他玩笑地说“不怕你小侄女跟别人跑了?”

      “对呀,万一和外校的哪个一见钟情怎么办?”曾齐就是能想到这种乱七八糟的事。

      先芸盛了解她,看帅哥敢,犯花痴也敢,可当人出现在她面前的时候就怂的和小鸡崽一样。况且蓝祁和他关系那么好,就算是有什么喜欢的人肯定都会说的,先芸盛也不是思想保守的人,他自己都还谈着呢,不过怕的是蓝祁喜欢那种渣男罢了,那样的他肯定是不同意的。

      这么一桌人讨论她的问题就讨论到吃完饭,一个多小时的时间。

      第二天,比赛下午老师放他们去看了。球场边挤满了四中的学生,还有不少外校的。

      先倩倩聪明地从侧边篮杆的地方进去,很不巧遇见先芸盛。

      “小兔崽子你过来”
      他站在篮筐后,很不好的说。

      先倩倩一愣,以为喊别人,但下一秒蓝祁捏捏她的手就放开了,向着刚刚说话的人走去。

      蓝祁没想遇见他,她认识五中校服但不认识五中篮球队队服,原想装作不认识算了,但现在逃都逃不过了。

      她站立,手交叉放在肚子位置,怯怯喊一声“小舅”

      先芸盛手指戳她的头“你一天天尽犯花痴了?”

      “没有”她快速肯定回答。

      这么坚定更加让人不相信。先倩倩悄悄走近,先芸盛也看见了。
      “你朋友?”

      他指的是先倩倩,蓝祁往边上一看,先倩倩满脸疑惑。她点头。

      “别带着人家和你一起花痴”语气嗔怪道。

      蓝祁笑眯眯点头拉着先倩倩一趟跑了。

      “刚才那是你的谁呀?”先倩倩问。

      “小舅”

      蓝祁在班上和不熟的人就很客气,但熟络起来也热情,会开玩笑,会一起打闹,但好像让她怕的还没怎么出现,直到今天看见她小舅。

      说不犯花痴是不可能的,放着这么多帅哥,不心动都是对他们的不尊敬。先芸盛还能看见她的人,在人群中的靠前部分。

      人多声音也大,先芸盛没听见赵梽杭和曾齐喊他。赵梽杭在四中已经很是出名的了。
      人帅个高,很会撩。

      他今天上半身只穿了四中队服,里面光着,手臂的肌肉线条流畅,充满热血。也收敛了冷傲戾气,他和天上的骄阳一样,有层层火热。

      现在是七中和十中的比赛,哪个学校赢了就轮到和四中比了。

      十中以三分只差险胜七中,赵梽杭准备准备上场了。这时候也差不多快到放学时间,人越来越多。

      赵梽杭上场就秒杀很多男生,他是天之骄子,阳光热烈,普照到少女的内心深处的阴暗。

      他鹤立鸡群在球场是大家的王,是四中的骄傲,是外校害怕的对象。四中一次次得分,场上一次次如惊雷般的欢呼掌声都是证明。

      他沉着冷静,带领队友突破重围。蓝祁看着这么耀眼的他,心绪仿佛随着他手里那颗篮球飘摇不定,但始终是败在了他手里。

      解说的老师,用话筒大声叫喊着他的名字,最后的关键时刻,他力压群雄,为四中赢得三分,耳边都是呐喊声。

      话筒里更大声欢呼他的名字“赵梽杭!”
      场下的观众也齐声呐喊他的名字,蓝祁加入其中,心动蔓延。
      这场比赛,十中输得心服口服。大家互拥,都对赵梽杭纷纷夸赞。

      结束比赛,四中是最后赢家,有奖状的。在吵闹人声中,蓝祁看见她心动的少年自信骄傲站上第一的奖台,身后落日余晖,尽显温柔。

      他打起球来跟平时真的不一样,球场上他自信张狂,是不可陨灭的星,场下他痞劲肆意横行,撩拨少女的心。

      落日沉溺在橘色的天海
      少女沉溺于赤诚的爱

      这一场赵梽杭在四中有了更多女朋友的候选人,他把奖状给队友后离开。和先芸盛他们一起走了,这么高兴,三人去酒吧里面嗨了一晚。

      因为是周五放假,蓝祁和先倩倩都没有急着回家。她们沿着四中门口小路转了一圈,买了一点文具,也吃了很多好吃的,互说着比赛怎么激烈,自己都看得热血沸腾。

      还有就是先倩倩的感叹:为什么梽哥已经有女朋友了?
      为什么他今天这么厉害?
      为什么这么帅?
      ……
      蓝祁回答不过来带着真心的说“因为他很厉害,人也很好,是个女生都会心动的”

      她的真心话,不敢以自己的方式说出来,只能做先倩倩问题的陪衬才说得出口。

      周一升旗时候,赵梽杭的事迹被再次提起。

      戈湘站在国旗台上,校服整洁,人也收拾得干净。她说话婉转又坚定,说了上周五的篮球赛和这周的运动主题也相关。

      她把发言原稿中的他全部换成四中少年郎,不过闺蜜知道,戈湘的少年郎永远是赵梽杭。

      不敢明确表达,她就换了种方式,懂得人自然懂,不知道的人不以为然也好。

      少女心思设法表现,赵梽杭迷迷糊糊的还没睡醒,没听出她的深意。对于戈湘来说也是好事,她不打扰,赵梽杭就不会走远,每次偶遇她主动赵梽杭还能客套回话,对于她来说,这已经是意外中的惊喜。

      喜欢赵梽杭是个秘密,而她打算保守一辈子。

      五班换了位置,赵梽杭坐在窗帘边,每次再抽烟,风都把烟雾吹进来,他不喜欢。

      今天天气不怎么好,没去球场。在班上等着沈文茜来找自己。不管怎么样沈文茜从上次道歉以后就安安分分的了,没以前那么作。

      校门口一个弯腰的少女在递钱给老奶奶。一个卖花的老奶奶,花不多但品种丰富,玫瑰,水仙,茉莉,满天星……

      女生抗拒不了花,沈文茜看见了也要,老奶奶的花都是一小束一小束的,她选了一束鲜艳的红玫瑰,像她一样娇艳。

      赵梽杭也看了,有一枝白玫瑰,上层是黑色的,应该是染色的,但他莫名中意也买了。出手阔绰,找零钱也没要。

      沈文茜抱着他的胳膊,幸福至极。他也拿着那朵玫瑰,花瓣新鲜没有腐坏。

      好看,想送她

      他把花插在床头柜上的花瓶里,以前都是打扫阿姨插的干花。花瓶大,玫瑰就一枝,但它配的上。

      先芸盛回家看见一束玫瑰,精致好看。
      “买花了?”

      蓝祁在沙发上看着电视,听见先芸盛回来就赶过去了。
      “对呀,好看吧”

      这一小束有五六枝的样子,上层是渐变的黑,蓝祁不喜欢红粉色系,这束玫瑰才是她喜欢的类型。

      买花的时候,先倩倩挑挑选选,拿不定主意,什么花她都喜欢,蓝祁却一眼看中了这束。

      她摆在餐桌上,显得浪漫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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