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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宫探花
得益于法术,不用翻窗也能入得了佳人的闺房,安陵容放下手里拎着的食盒,手指翻转间结了一个结界,又取了食盒连带着包袱轻轻的放在角落的一张缺角桌子上。
安陵容坐在床边,隔着被子轻拍着夏冬春的肩膀,轻声唤着她的名字。
床上的人被惊醒,起初的迷茫过去,眼神渐渐恢复清明,看见了沐浴在月光中的心上人,眼眸中便只装得下眼前人。
忽而听得一句:“怎么,可是傻了?”,话中的调笑促狭羞得姑娘再也顾不得矜持,哼一声,双目瞪着便将粉拳送到了安陵容怀里。
安陵容顺势握住送上来的粉拳,五指包裹住,用柔的好似能掐出水来的声音调戏:“等不及投怀送抱了?”
夏冬春知眼前这人一向没个正经,也抵不住这般的柔情蜜意,应登徒子的话把自己送进她的怀中,手臂环住她修长的玉颈,附耳去听心跳声。
等怀里的姑娘听够了,安陵容才轻声说:“我带了吃的过来,去吃点。”
夏冬春掀开被子下床,安陵容点燃了一只蜡烛,把食盒里的东西一样一样拿出来。
进贡的蜜桔葡萄,各式各样的点心,烤好的整只鸡,炸好的里脊酥肉,凉拌好的蔬菜,顺带着还带了一大碗绿豆汤。
又取出筷子、勺子和小碗放在桌上。
夏冬春看着她跟变戏法一样拿出这么多东西,愣愣在坐在凳子上看着佳肴不知如何下口。
好一会儿才找回自己的声音问:“你从哪儿拿的这么多东西?”
“去御膳房偷的,等过段时间再给你拿点。”
“偷?”夏冬春惊得张大嘴问。
“万一被抓了可怎么办?”夏冬春看着一桌子美食移不开眼,脸上露出纠结的神色,终是下定决心说:“下次还是不要拿了,万一你被抓了,我可救不了你。”
安陵容脸上浮现出一抹满足的笑容,放在桌下的手上变出一把小刀,帮夏冬春拆开鸡肉。
夏冬春许久没有吃过一点油水,拿了个鸡腿乐呵呵的啃着。虽然吃的急,但还顾及着心上人在眼前,还顾着些许形象。
难得可以安安静静地陪着她吃一餐饭,看着夏冬春吃的开心,她自己也心满意足。自己在屋子里吃饭时更像是完成果腹的任务,送来什么就吃什么,也无甚乐趣。
等夏冬春吃饱了小口喝着绿豆汤,安陵容收拾着碗碟嘱咐:“夏日里天热,得尽快吃完了,别给放坏了。食盒就放在桌上,等我下次来取。”
收拾好桌子,又拿了包袱放在桌上打开。“这是给你做的鞋子,穿上试试合不合脚。”
夏冬春拿了鞋子坐在床上,换下脚上的旧鞋穿上新做的棉布鞋,开开心心地走了两步。
又取了其他的衣裤递给夏冬春。
灯火离得远了些,也不妨碍安陵容将床上的景致瞧的真切。纤细的手指在翻转间解开第一颗扣子,第二颗第三颗紧接着被解开,露出白白的大片春景。仅剩了一件鹅黄色绣荷花的肚兜,包住浑圆的玉桃。
安陵容记得这件肚兜,是当时宝鹊做的,当时没怎么在意,现在看来这荷花绣的歪歪扭扭,针脚也不好,怎么看怎么不如意。
安陵容上前凑在夏冬春耳边吹起了耳边风:“这件肚兜不好看,不穿肚兜,只穿上我给你缝的寝衣怎么样?”
等夏冬春轻轻点了点头,她的手便从如玉的双肩滑至腰上,解开细细的绳子,薄薄的肚兜没了束缚,离开有些鼓起的肚子,被玉桃撑起空空落落的晃着。
夏冬春的头抵在安陵容腰腹处,羞红了脸。
双手复又上移,解开玉颈上的绳结,小小的肚兜眨眼间滑落在腿上。
安陵容稍稍附身取了放在一旁的白色的寝衣。夏冬春偷瞧到她的动作,伸出手臂乖顺地等着。
安陵容觉得这实在是一个巨大的考验。
等穿好了寝衣,又让她起身脱下旧的睡裤,换了新做的,拿了宝鹊做的湖蓝色衣服给她换上。
夏冬春脸上的红潮未退,羞怯地抬眼望着安陵容问:“我好看吗?”
瘦了些的夏冬春腿去了几分凌厉,眼波流转间平添了几分魅惑,像是在邀请眼前人立刻采了她这朵莲花。
然而安陵容却只是拉着夏冬春坐在残破的铜镜前,拿了梳子替她梳头。
柔顺的长发散落在肩上,头发乖顺的任由手指摆弄,不一会儿就挽了一个未出阁女子的发髻,取下自己发间的一只簪子,左看看右看看地选了合适的位置插进去。
昏暗的灯下看不清自己的样子,夏冬春满怀期待地又问:“陵容,我好看吗?”
“美若天仙。”
得了回答的夏冬春心里甜滋滋的,却又生出一点贪心来,小心翼翼地怯声问:“那比起其他人呢?比起那些穿的花枝招展的妃子呢?”
“自然是你好看。”
“真的?”
“那些妃子的容色再倾城,衣服首饰再好看,也是给皇上看的,又与我何干呢?”说罢还怕她不信一样,凑在她耳边说:“你最好看了,刚刚换衣服的时候,勾的我差点忍不住了。”
夏冬春轻轻哼了一声,撇嘴数落道:“说的好像你是个正经人一样,也不知道是谁那么久都不来,也不派人来传个消息,好不容易半夜翻窗来了,结果亲了人就走。”
安陵容敛目没说什么,就听夏冬春继续委屈地说道:“我知道你辛苦,能来一趟都是冒着杀头的风险,可你好不容易来了,得叫醒我啊,不叫醒我,我怎么知道你来了?你偷偷来又偷偷走,都不和我说说话,我也很想你啊。那么长时间都不来个信给我,也不让宝鹊来传个话,我也很担心你。”
“我担心会被人发现,所以没让宝鹊过来。那晚我是偷偷跑过来的,怕叫醒你了,我就不想走了,才没有叫醒你。今晚我做了万全的准备,才逗留了这些时候。”
闻言复又喜笑颜开的夏冬春没有发现安陵容湿润的眼眶里盛满了泪水。
“不早了,去睡会儿好不好?我陪着你睡,明早再走。”
夏冬春没有拒绝,只求道:“我要穿着衣服睡,你抱着我睡。”
安陵容拉着夏冬春回到床上,自己睡在床外侧,轻声唱着记忆中的调子哄着夏冬春入睡。
身旁的人已经挂着开心的笑容进入梦乡,醒着的人痴痴的看着睡着的人,泪水从眼眶中一滴滴落下。
满心欢喜,才知被爱的滋味这般甜蜜。
直到天放亮,安陵容才叫醒了夏冬春,亲了好一会儿,直让身下的人儿身子酥软的拿着湿漉漉的眼睛讨饶才起身离开。
皇上和各宫娘娘们回宫,安陵容抽空去敬嫔处拜访一番,又钻到了屋子里练习法术。甄嬛来拜访过一次,安陵容懒得花时间周旋便让宝鹊以身子不适婉拒了。
与黑白无常呆的时日久了,和牛头马面也有了几面之缘,三鬼与厉鬼厮杀的场面让人看得眼花缭乱。起初白无常看着安陵容满眼崇拜,气得招呼黑无常:“老黑,上去露两手给这丫头瞧瞧咱的本事,免得让人小瞧了。”
三鬼围堵厉鬼,白无常便带着安陵容躲在角落讲课。
幸得厉鬼无血可吐,让场面不至于血腥。
安陵容的身子虽不弱,但也不算健壮,跟着围观了几晚便央着白无常学起了功夫。
夏冬春整日里无事,看着手里的话本子也看不出个兴致。自从发现安陵容入夜时分来的次数多了之后,总是不睡坐在床边等着。
时日长了,安陵容有些不忍。
安陵容气喘吁吁地抓回了一只女厉鬼,看着时候还早又转战别处。白无常瞧着安陵容一副从水里捞出来的样子,好心地带着她走。
黑无常一身戾气的拎着胳膊上血流不止的安陵容交给白无常,气得直说:“你也不看着点。”
白无常掰过安陵容的嘴塞进去一颗早已准备好的丹药,黑无常的手拂过伤处止了血,眉头紧皱无奈道:“也不知中了什么邪,这阵子就跟不要命了一样。”
白无常看着陷入昏迷的人,想感慨一句情爱害人,却也忍住了没说,送了人回皇宫。
虽说伤势不重,白无常还是留下了一瓶伤药,又留言让安陵容好好休息才离开。
宝鹊早起打开安陵容的房门,只瞧见她家小主安安静静的睡着,呼吸浅浅的,额头出了些汗,眉头紧锁着很是不安的样子。
被叫醒的安陵容任由宝鹊帮着擦了额头上的汗珠,吩咐了自己想再睡会儿让她出去。小心的避过右胳膊上的伤口撩起袖子,血早已止住,伤口只剩一道青痕。又撩起衣服和裤腿看了看其他地方的伤,青痕淡了许多。
身上伤着,白无常既说了要她好好休息,大抵在伤好之前也不需要再去拘魂了。伤势不算重,一个人坐在床上发起了呆。
她不想看到夏冬春不开心,可她却毫无办法。唯一能做的似乎只有努力修习,好有一点底气和大帝求情能用法术带着夏冬春出去逛逛。
许是她身上的伤被黑白无常传的有些恐怖,刚入夜时分,安陵容闻到了一股地府特有的桃花香味,立马起身恭迎酆都大帝。
“这阵子修炼的如何?”
“回禀大帝,陵容愚笨,如今只能抓些小鬼。”
酆都大帝手一挥,桌上又出现了几本书,温言道:“黑白无常和牛头马面对你颇有赞誉,这些日子做的不错。等以后回到地府,再教你其他的,学的不错就跟着本帝。本帝也不是对属下狠心的人,你那个小情人你愿意带着也不无不可,只是其中的分寸,你心中需得有数才是。”
安陵容不知自己是如何送走了酆都大帝,恨不得立马开了门奔去冷宫。还好理智尚存,想着不可操之过急,生生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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