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关于想要成为咒术师的宣告
“感觉还好吗?”
女性用柔和的口吻说着这句话。
她并没有因为伏黑惠突然的动作感到冒犯。在少年略微慌张局促地放开她的手指时,玛奇玛也没有直起身来,相反,她继续将手落下来,指尖轻柔地拨开伏黑惠额头上有些凌乱的碎发,然后用温暖的掌心贴了贴他的面颊。
平和自然的神情很难让人心生抗拒。
伏黑惠原本是很不适应这样亲密的接触的。通常会这样对待成长期的少年的只有关系亲近的女性长辈,或者怀揣着恋心的亲密恋人,只有她们会轻轻的用手贴着他的脸颊,让自己关心的目光静静的流淌在他身上;男性通常是做不来这样的事情的,就算是父亲,他们似乎只对尚且没有大人轮廓的小孩才会有这样温柔亲近的安抚。面对成长起来的青少年,他们总会多出一份行动上的隔阂。
而幼时几乎没有父母记忆,继母抛下他与继姐独自离去,继父工作繁忙性格又难以温柔待人(实际上他自己还是一个我行我素的小孩子),与继姐一起生活但又很独立、习惯自己解决问题的伏黑惠,他几乎没有被这样对待的经验。
最有可能担起这个角色的人、津美纪,她确实是容易与他人建立起亲密关系的那种温柔细心的女孩子,与伏黑惠也是自幼相处、关系与疏远不沾边,可是这男孩小时候便是这样一副难以亲近的个性,充斥着生活的连番挫折和意外变故让他没有与别人亲密相处的经验,以此养成了独立的性格,长大一点之后身边的一段距离就被他划分成了自己的领域,不论是谁,他人的接近总会让伏黑惠感到不适。
更何况津美纪总是不忍心对他做出强硬的事情,比如行使自己女性长辈的权利,强硬地命令弟弟说出自己的困扰、解释自己固执的原因、听姐姐的话;事实上这种对亲近的抗拒和总是不愿提及自己的困难与袒露真心,有时也让津美纪备受折磨。
这是温柔又敏感的人的通病。
但玛奇玛不是这样的人,她极其擅长亲密地对待他人(系统怀疑这是驯养的一种手段),成为他们的指引和道标,支配他们的心,她的给予和索取都如此独断专行,也从来不会因为他人而感到痛苦。
而会感到痛苦的人,无比需要玛奇玛。
伏黑惠感觉自己的思维有点迟钝,抚过面庞的手指让他莫名有一种想要眯起眼睛的安心感,大脑也没有生出排斥和远离的想法。
听到女性的询问,他回答慢了一拍:“……还好。”
“伤的很重哦。不过现在已经没有危险了。”玛奇玛安慰一样的用手心轻贴他的脸颊之后,就在他的身边坐了下来。那个专门被放置在病床边的椅子在之前就被移动到了靠近床头的位置,让她更加方便的同他讲话。
椅子的位置还是医生专门放置的,大概是考虑到玛奇玛小姐会和伏黑惠交流而做的准备。
对话让伏黑惠从恍然的状态清醒了一些。
“谢谢您…救了我。”他有点手足无措的样子,好像才意识到这是属于年长女性的靠近和关心,让他不知道怎么回应,犹豫了半天才找到了这个话题。
如果不是玛奇玛及时赶来杀死了咒灵,那伏黑惠和这个医院里的人都很难说是不是已经在进行收敛下葬的工作了……不,说不定连遗体都没有,还可能只是一堆碎渣,就像那些被抽碎的墙壁一样。
是玛奇玛小姐救了他、保护了所有人,因此他真的十分感谢玛奇玛小姐,但由于局促和紧张,他的话显得有点干巴巴的。
为了让自己的的话语更真挚些,伏黑惠重复了一遍:
“真的十分感谢您。”
“保护民众是我的工作。”
玛奇玛小姐沉稳的语调就像警视厅的干员一样让人安心。她的脸上带着似有似无的微笑,“惠君也做的很好呢。主动引开了咒灵,独自与它战斗……能够拖延到我过来,避免了很多不必要的牺牲。”
谈及“牺牲”,伏黑惠一下子想到了躺在医院的津美纪。
身上的伤口随着心脏的跳动而隐隐作痛,激动的情绪让他有一种头痛欲裂的感觉。
心底的担心和挂念使他的声音稍稍提高了:“津美纪……我是说,医院有伤亡吗?”
“不用担心。”玛奇玛偏了下头,好像完全猜到了他的想法,垂下的眼睛静静地注视着伏黑惠。
她的表情看起来和善又仁慈。
“因为惠君很努力,所以大家都好好的活着呢。除了人员疏散的时候有些踩踏伤害,以及建筑的破坏,并没有人因此失去生命。”
……太好了。
伏黑惠悬到现在的心终于放了下去。
并没有人因此而死去。
而且津美纪……本来就是因为他的疏忽,津美纪才会被人种下咒印、昏迷不醒,如果再因为他的弱小而遭到伤害……
“惠君很担心津美纪啊。”
玛奇玛的声音打断了伏黑惠的自我谴责。
“因为是家人吗?真是深厚的亲情啊。……嗯,对哦,悟君拜托过,让我在他不在的时候照顾一下你们。”
她简单的解释了自己关照伏黑惠的原因,拿出手机给他展示了一些一起聚会外出游玩时的合影,天空树,东京塔,主题公园,甚至还有互相拼酒的视频(结果当然是毫无疑问的玛奇玛胜利!),看样子是非常要好的朋友。
要好到让人怀疑“真的只是朋友吗?!”的程度。
然后玛奇玛说起了津美纪的事情。
“那家医院有很大一部分都暂时停止了运营,再加上这里的医疗条件比公立医院要好上不少,在咒术方面也有自己的检查手段,所以我把津美纪也带出来了,让这里的医生给她做了一些检查。”
他的目光再次聚焦,女性美丽异常的面容在眼前清晰起来。她好像在微笑,笑容里闪烁着拯救他人的人身上才带有的光芒。
伏黑惠抿起嘴,沉默了一会,才怀着希望问道:
“她怎么样了……?”
“正常的医学手段几乎检查不出异常,只有头颅上显现的咒文检测出稀薄的咒力反应。根据进一步的检查,我们发现津美纪大脑被刻印上了极为复杂的咒文。因为大脑太过精密和重要,二者又难以分割,所以很难祛除,所以也很难苏醒。”
“她也并不是个例。从昨天开始,全国各地都出现了受害者。这个任务目前已经移交给了对魔特异科进行跟进调查。”
伏黑惠其实能够猜到这个结果。
他有着咒力,能够看到津美纪额头上的咒文,所以早早就知道津美纪的昏迷和咒术扯上了关系,现代医学不一定能够解决。
但伏黑惠联系不上五条悟。
这位监护人是他和咒术界唯一的联系纽带,在前一段时间就失联了。伏黑惠能确定五条悟确实遇到了麻烦,因为尽管往常他会因为忙碌的工作而十天半个月不联系一回,但那些在乱七八糟的时间点发来的寥寥几条消息和每个月账号上的余额勉强能看出他还活着,但现在情况不一样,他真的是彻底的音信全无。
而到目前为止,除了带伏黑惠到处跑,抓了一些咒灵作为练手的教学工具以外,五条悟没有交给他其他的东西,不知道是做老师的经验不足,还是压根不在意,至少现在这种情况下他没有丝毫的解决办法。
这位年轻的监护人甚至没有给过他自己家其他任何人的联系方式。
所以伏黑惠也只能先将津美纪送到医院,抱着一分希望,希冀着那些精密的人类科技能够检测出来什么。
但他也知道这恐怕是做无用功。
可当事实真的摆在眼前,依旧是这么让人难以接受。
“为什么……为什么会……”伏黑惠有些痛苦的闭上了眼睛,几分青涩稚气尚未褪去的面容落下阴翳,他的五指紧紧地握在了一起,太过用力而使手背的皮肤好像要裂开一样的疼痛,“……津美纪是个善良的人。”
为什么会被人诅咒?
他的心中几乎涌起一股愤恨。为什么善良的人依旧要被人诅咒?
玛奇玛握住了他的手。少年的手指攥地紧紧的,手心冒了一阵虚汗,因为刚输完液而变得冰冷。
一些血液从针孔冒出来,染红了手背上白色的胶布。
尽管握的这样用力,但当玛奇玛触碰他的手时,他的五指却轻微地颤抖着、顺从着她的力道松开。
在手心贴合的时候,又控制不住地握紧,就像汲取力量那样,无缝隙地、紧紧握住玛奇玛的手。
他没有落下眼泪。
脸上却露出了比哭还要难看、还要悲伤的表情
湿润的液体浸润了他的眼睛,像是绿色的琥珀,其中凝固着挣扎的某种动物。
他的声音也如此难过,带着强压出的镇定。
那双翠绿的眼睛看着玛奇玛。
有着温暖的橙色发辫的女性身影,透过眼睛投射在他的心中。
伏黑惠说:
“玛奇玛小姐……我想要成为咒术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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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统空间,昏暗的室内,床前那台古旧的放映机上显示出人类湿润的绿色眼睛。
窗外一声惊雷。
惨白的雷光短暂地点亮了凌乱的世界,畸变的挑战人类想象极限的怪物被照亮一瞬。
那些东西要是有人有幸看见,绝对会做噩梦到死。
好在明亮只有一瞬间。这一瞬间过去,窗外再次被黑暗和未知所笼罩。
轰隆隆的雷声消逝后,充斥房间的只有淅沥的雨落下的声音。
缘冰冷的手指触碰着床沿。
他的眼睛亮晶晶的,脸上的微笑还是那么天真和浓郁,几乎带着扑鼻的热烈香气。
他对系统感叹:
“哇啊,莫妮卡!你知道吗,我几乎想要拥抱他了…!”
“湿漉漉的眼睛哇……”
他是这么的像我的小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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系统:你真刑(划掉)没完了是不是
1.先打乙骨线还是五条悟线呢(乙骨线启用马甲不是秋哦)
2.伏黑惠的拒绝亲近外强内弱和津美纪的温柔弱势敏感多思碰一起,简直大写的be……
(原著没描写的部分全是私设 私设警告!(?))
3.我更新的时候复制粘贴正文没粘完,然后等我发现它就已经网审改不了了,我草……我硬生生熬到五点,它终于审出来了,我他妈,困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