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唯一光明
“你今日就先歇下吧。”祈光把手中的玉骨伞放在屋门口,道:“伞,放这里了。”
暮清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屋门口,却不敢靠近。
她叫祈光。
从来没有那么迫切地想要知道一个人的名字过,也从来没有体会到原来他并不认字是种什么样的感觉。
但他现在明白了。
这种感觉并不好受。
暮清翻开一本又一本的书,用自己仅认识的几个字艰难地找到了她的名字。
他用手轻轻点着那两个字。
“祈…光…”
她是为世人祈求光明的神君。
也是他唯一的光明。
“祈光。”
祈光顿住脚步,看见苍明又是拿了几株草药走来,问道:“嗯?你又淘来了什么宝贝?草药翁那里都被你搬空了吧,你还敢去?他说见你一次赶你一次。”
苍明摇摇头,“不,草药翁会给我的。不说这个了,你怎么这么晚才回来?”
祈光微微愣住,苍明一看就知道,轻笑着说:“为了你的那个小徒弟?”
祈光不说话。
苍明感叹一声,“唉,小我们一千五百多岁的小祈光日后也要离开我们了,你要知道,你可是我们神域唯一的女神君了,你要是成家了,走了,我跟阙延这两个大老爷们就这样干瞪着眼过活?那让我陨落了算了。”
祈光摇摇头,“你不是还有思贤吗?阙延才是真的孤家寡人。”
苍明的表情一下子僵在脸上,他身后竹筐里的小白兔悄悄顶开筐盖子,探出一个毛茸茸的小头。
祈光微微一笑,“你还养着这只兔子啊。”
苍明僵硬地点点头,又搪塞了几句祈光便匆匆走了。
祈光只觉得莫名其妙,倒是还没有问他有关他那个徒弟的事情呢,他不也是领了个女徒弟么?光说自己干什么?
*
梧桐树下,竹屋之外。
拿着自己昨晚削了好几个时辰的竹剑,暮清学着梦中的身影,练习着那身影的动作、步伐,只觉得势如破竹。
一剑下去,伴随着行云流水的步伐他斩断了许多竹子,但是那竹有灵,不一会儿就恢复原状了。
在他酣畅淋漓地练习完之后,才发现祈光站在院子门口已经看了他很长时间。
她穿着淡粉色罩纱和淡青色长裙,整个人比第一次见穿的都要淡雅许多。
但是在暮清的梦中,她极少穿除了白色以外颜色的衣服,最喜欢的就是月牙白。
所以,他才会买了一身月牙白的衣服。
可是,他见到了之后才发现,她好似并没有穿过白衣服。
她的眸光微动,不知在想些什么。
“你练的这么好,也不用我教了。”莫名的,她的语气冰冷而刺骨,就像是暮清第一眼见到她时的那个眼神一样冷漠。
“师…师父。”暮清像是个犯了错的孩子一样,着急忙慌地把竹剑藏在自己的身后,连忙跪下来,道:“师父,我……我以后不会再练那些招式了,对不起师父。”
祈光看着少年郎穿着已经有些脏污的白色衣物跪着,还在不停地磕头谢罪,好似自己是个什么十恶不赦的大魔头。
她心中有些慌张,“起来。”
触景生情罢了。
暮清乖乖地站起身,额角已经磕红了,可见他磕得多么用力。
“刚才你练的那些,谁教你的。”
“是……是我梦里学会的。”
“梦里?”祈光不相信,她缓缓走上前去,站在暮清的身前,道:“你看着我的眼睛。”
暮清抬眼,撞进她清澈出尘的眼眸,不由自主地在心里道:“好美。”
“我问你,你那些招式都是在哪儿习得的。”
“梦里。”
“梦里都有什么?”
“梦里,梦里有武功。”
“还有呢?”
“有你。”
祈光瞳孔张大,倒是什么话都问不出来了。
只觉得脸颊热热的。
倒是没有说谎。
“暮清。”
她叫了一声之后,他才回过神来,眼中的混浊这才变得清明起来。
“我刚刚……是怎么了?”暮清嘀嘀咕咕着,就看见本来好似就站在自己身前的祈光突然变得隔得很远。
师父……她原本就站在那儿吗?
抚平自己的心绪,祈光这才走进小院,长袖一挥,暮清衣物上的脏污就都变得干干净净。
“走,带你去置办衣物。”
*
下山的时候,也是祈光施法两人便直接到了山下。
“你是想问什么?”祈光看着一直盯着自己的暮清,问道。
“师父,你都是神君了,为何不能用术法变换出衣物?”
祈光走在暮清身前,道:“一物换一物而已,我变出来的那些东西都是要有材料的,纵使我可以给你变出来衣物,但是那可能其实就是一片树叶,或者一棵草木,与其损伤他们,倒不如去买点儿。”
(暮清:原来我竟不如草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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