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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情
夜幕一点点拉开,清冷的空气中流动着寒涔涔的风。连天幕中那几颗疏星,也仿佛散发着寒光。
这黑沉沉不见月影的夜幕之下,一场阴谋背后的阴谋蠢蠢欲动……
“主人,您累不累?让属下抱一会儿吧。”这被唤做主人的男子一袭朦胧的白衣,当先御风而行,微弱的星光打在他银质的面具上,怀中抱着一物,用层层绢布裹着。紧随其后的一玄衣人怀中也抱着相同物什,只是略小一点。听到身后人的询问,轻轻哧笑一声,呼吸顺畅平稳,竟一点不像负重急行之人,只听他温厚的声音响起:“本王的御风之术何至于差到如此呢?此事除你我之外本王不希望任何人知道,明白么?本王只相信你和自己。”“多谢主人抬爱!属下一定不负主人厚望!主人,刚才倒马关那边来信,周谨死了。”言毕下意识去看主人的脸,见他脚下疾驰不停,只微微侧过脸来,似在轻笑,正当玄衣人以为自己主人不会开口的时候,听到主人温润低沉的嗓音:“好啊,宁死不伤害,不背叛,呵呵,强胜于我啊!”玄衣人不知为何,竟从这话里听出一点苍凉来。他沉默片刻,抬臂接住了一只隼,解下它脚下的纸筒,一振臂,那隼便迅速钻进夜幕里。:“可是边城战况?”银质面具的男子淡淡道,“是,主人。匈奴那边已按照计划结成联盟,现尊最大部落的木木泰为汗,不日将开始发兵了,赵明渊已失了周谨,而且咱们又掌握着他的弱点,王爷大计,指日可待了。”“莫要轻敌呵,黯,杨凌刘文都不是省油的灯,何况,还有李戚光,他们就好比当今皇上的臂膀,且其忠心实不亚于你啊!不过,本王不会输,因为,输不起……”“主人,咱们还有小公子啊!”“黯!”银质面具的男子乎然拔高了音量,发现自己失态,轻咳了声道:“快走吧,本王必要给刘文一个结结实实的大——惊喜……”
“公子,刘大没事。”“哎呀,刘大乖,让本公子给你上药啊!”刘文捧着一堆瓶瓶罐罐儿扯着刘大的衣襟,生怕他跑了一样。刘大冷冷的脸上寒气逼人,嘴角都快抽搐了,险些保持不住冰山形象破口大骂。刘文见他铁青的脸上写满了拒人千里,反而更像牛皮糖般黏着他,两人拉扯间只听“哧”的一声,刘大的领口被扯烂了,一直敞开到腹部,本来疗伤的时候刘大就只着了衬衣衬裤,这下春光乍泄了,当即兜不住冷淡,又羞又恼,吼道:“你做什么!都说了没事了,何况普通伤药对蚀骨掌没用的!”见刘文只是盯着自己裸露的胸膛发呆,不知是羞是气,竟罕有的红了脸,扯过还拽在刘文手中的破碎的衣襟,快速掩上,脸上红晕悄悄爬上耳根。刘文本还沉溺在那优美的肌理线条的视觉冲击里,乎然手上一空,下意识地抬头去看刘大的脸,正好看到他红艳欲滴的面颊,怔仲间,一句话脱口而出:“好美!”刘大恼得无以复加,再保持不了冰山杀手的形象,抓起床上的瓷枕朝刘文扔去,嘴上骂道:“滚!”刘文抱头躲开迎面飞来的瓷枕,心里想着怎样圆谎,灵光一闪扑通坐在了地上,做痛苦状,不出所料,刘大敢忙上前察看,刘文顺势捉了他的手,“哧”一声扯开自己的衣襟露出嫩滑洁白的胸膛来,嘿嘿笑道:“瞧,现在扯平了哈,都是大男人,看一看怕什么,跟小女子似的,本公子才不在意呢!走啦,回房睡觉去!”刘文说着站起身,拢了领口,慢悠悠开了门出去。刘大独自坐在地上,刚刚只瞟见雪白一片,心底竟有种奇怪的感觉未及捉住,一闪即逝。
刘文回到自己房间,心下即懊恼自己说错话,又甜蜜于刘大看到自己胸膛那一刻异样的眼神,心道,刘大啊刘大,只要你还关心我,总有一天会吃到你!
这时,隔壁刚刚起身的刘大结结实实打了个寒噤……
天光微亮,刘文顶着一双熊猫眼出门便看到刘大也顶了一双黑眼圈正在门口等他,见自己出来掩盖般扭过头边下楼边冷冷道:“下楼吃了饭赶紧上路。”刘文心下了然,P颠P颠跟着下了楼,嘴里哼着小曲儿,美滋滋的,心想,刘大啊刘大,幸亏你不是木头,呵呵,我就不信本公子感化不了你。
二人各怀心思(刘文显然是心怀鬼胎)吃毕早饭上路不提。这一路上刘文使劲浑身解数逗刘大笑,刘大是铁了心不理他,暗自思索,昨晚整宿没睡好,一闭上眼睛,就会看见那雪白光滑的胸膛,后来好不容易入睡,竟梦到……竟梦到自己……自己……在他身下……婉转承-欢……想到这里,刘大坐在车厢里望着赶车的刘文瘦削的背影,暗暗想:他那么瘦,行吗?意识到自己在想什么,刘大心里恨恨唾弃了自己,公子这样的人以后是要娶妻生子的,何况自己已经如此肮脏……不配……公子如果知道自己如此肮脏,竟变得违背伦常,肯定耻于理睬自己了吧。刘大想着想着,捏紧了拳头,那人!那人!他曾经的主人!银质面具的混蛋,竟然!竟然让年幼的自己一边做杀手一边做娈童!害的他小小年纪就……成了违背伦常之人……一定要,杀了他!杀了他!刘文正悠闲地驾着车,忽然感觉一股浓烈的杀气,忙回头道:“有杀气!”看到撑起的车帘后刘大铁青的脸,意识到杀气的来源,心里郁闷,似开玩笑般哀哀道:“被我看到就要杀我灭口啊!刘大,不然,我会负责的。”说罢狡黠地笑了笑,心底却一片凄楚:刘大,原来你……真的这么讨厌男子……罢了,我刘文虽执着,却也不会逼迫人做不愿的事……我……不再打你的主意了……想到这里,默默扭回头,只寂寂地驾车。刘大本来见自家公子扭头看自己,赶忙敛了杀气,待听得公子的话,想解释又不知如何说,待看到公子落寞着转过头去,一句话堵在喉咙却硬是说不出来。
两人沉默一路,午饭各自在车上啃了点干粮,待赶到蜀州城下时,城门已落了锁,又不敢声张,只得找一家城外的民用驿馆住下。
这一夜是如此漫长,对刘文来说,放弃了确定的所爱,而且,这个人还什么都不知道,甚至是讨厌自己这样不正常的人的吧,驿馆廊子里的灯笼散发着幽幽的光,刘文独自坐在廊下,倚靠着廊柱,左手提了茶壶,左手执了茶杯,以茶代酒,口中喃喃:“想我白活这许多年,呵呵,也不过是不得所爱的可怜虫啊!怜月,当年你劝我娶妻生子,早早收了这份旁心,我还道你愚且腐,现如今,满心漏洞伤痕,才知你为我好,是啊,这样的爱恋,注定是没人能接受的吧。怜月,当年我拒你千里,你还替我着想,你现在,已做他人之妇,你一定要幸福,连同我的一份……幸福……怜月……
刘大在房内听得自家公子半夜自语,本就睡不着,便披了衣出来,远远见刘文自斟了茶代酒,口中喃喃,仿佛在唤“怜月”,心里没来由一阵抽痛,见他歪在廊柱上似乎睡了,便悄悄走过去,幽幽的烛光透过灯笼罩子,洒出柔和的光,在刘文略略垂下的脸上投射出淡淡的阴影,柔顺乌黑的发由一根簪子穿起,几缕青丝垂在腮边,随着微风轻扫着他的唇角,领口微敞,隐约透出细致精瘦的白皙胸膛,冬日的风是冷的,而刘文又天生畏冷,冥冥中感到有熟悉的热源在身边,便挪了挪身子靠过去,刘大怕他受凉,本想抱了他进房间睡,刚伸出双手就见刘文靠进了怀里,当场一愣,僵直了身体,见他未醒,轻嘘了口气,将人打横抱起,真的……好轻……
安置好了刘文,刘大轻轻一纵跃上了房顶,坐在冷凝的夜幕里,玄衣猎猎,发丝飞扬,清冽的眸子里是化不开的忧伤,怜月,是当年悔婚的怜月姑娘吧,公子对他竟用情如此之深么?是啊,怜月姑娘温柔端庄,美丽善良,而自己,只是一个肮脏的连男人都不能算的……这破败丑陋的灵魂,不配得到爱的救恕。若不是一次任务失败大难未死,得公子和老爷相救,改名换姓去蛊清心,重新做人,现在的自己,一定是被玩腻了,弃若敝履了吧。刘大自嘲的笑竟酸酸涩涩的,跟本不知道仇人是谁,每天晚上面对的,就只是一张冰冷的面具,唯一一次听到的,就是他疯狂哀戚的笑声,永远都不会忘记那残忍疯狂凄厉的笑声,杀了他!杀了他!刘大这一生就只恨这一个人,这恨早就湮灭了对那人收留教育的感激,湮灭了孩童之时所有的向往和崇拜。只余下彻骨蚀心的恨!刘大也不知道自己坐了多久,刚开始还在想,还在恨,到后来就只是发呆,呆呆坐在屋顶,直至天边开始泛白,才拍了拍麻木的腿,钻回房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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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好意思 潜水太久 要考试了 对不住了各位 虽然人很少 但是 我会负责滴~~哈哈 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