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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险又逢生
云卿是半夜从萧玥的封王府里被劫出,是暗中行事。林静潇此举一是为了掩藏她的身份,而是为了尽快走小路赶回漠北,想必此时父帅也在归途中,三是能早点见到姚乾,以早日平息漠北的纷争。
林敬潇为隐藏行踪,只得一直走山路,为了避开人群和官道的查验,路途崎岖难行,纵使白卿一副好身骨,也给颠地七晕八竖。
白卿经常望着车窗外就是一整天,林敬潇也不说话,彼此就这么沉默。曾经那些无话不说的时光,现实吝啬的连回忆也要被抹杀掉。马车外有人呼道:“侯爷,前面有动静——”林敬潇睁开晶亮的黑瞳,拉过白卿轻声道:“减速慢行——”
夜晚的密林不时地传出几声野兽的叫唤和鸟雀凄厉的鸣叫,森森的带着一丝丝寒冷,忽然一阵马斯,车厢顿时乱晃起来,白卿被林敬潇拉住一个跳跃翻出车厢,密林暗处窜出几个黑衣人,和林敬潇的车夫斗将起来,一时间刀剑撞击地铿锵声和火花惊得林中鸟兽一片哗然奔走,林敬潇拉着白卿左躲右闪,白卿身手还算敏捷,偶尔也出剑挡一下。
白卿因颠簸,体力不如之前。一晃神,擦肩中了一剑,“别分神——”林敬潇边说边拽过她躲过迎面黑衣人的一剑,手中的鹿鸣剑直刺对方心脏,对方瞬间倒在血泊中。
她只道林静潇是个武人,却从未看他如此凌厉的身手。
黑衣人越来越多,打斗了半个多时辰,白卿微感体力有些不支,连跟着林静潇的步伐都有些踉跄“我不行了,人太多了。”林敬潇见她面色惨淡,喝一声,“撤——”周边的几个护卫应声而退,四处散去。
他带着她从旁边的小山坡跳下,白卿听见背后一阵雷响,和林敬潇顺着力往山坡下滚,坡下是一处水塘。林敬潇带着她憋气在水下慢慢行走,水中的视野不是很好,她憋着一股劲任由林静潇牵着一路漂游,终究是寻到一处藏身之处,这里一处树枝茂密后掩着小山洞口,光是从外观看不易察觉,她两随即钻了进去。
黑漆漆的山洞,只有水滴声,还有他两的呼吸声,外面的脚步声还未散去,时不时可听见小声的呼喊。
白卿有些狼狈和筋疲力尽地靠着石壁,身体渐渐发凉,只有心跳还是那么鲜活。
约莫过了半个时辰,听见有人喊道,去那边搜,一行人悉悉索索地往别处走去,外面渐渐安静下来,。
林静潇敛神收了剑,松了口气,就着洞口向外查看四周,山洞里湿哒哒的透着股草木腐败的味道。林敬潇从怀里拿了点了火折子,两人慢慢地往里走,越往深处,洞里还算空旷,有两人容身之地。
只是这里空气比较潮湿稀薄,树枝好容易才燃着,“你在这等着,我出去找点干柴来,你千万不要乱跑。”林敬潇吩咐完,往洞外走去,云卿将身上湿衣服的水拧拧,穿在身上还是有些冷。
不一会功夫,洞口有了动静,她瞧着林静潇带来一堆干木枝回来,两人是衣服都湿透了,沾了不少泥,看起来很是狼狈,白卿滚下来的时候身上被划了几道血口子,林敬潇护着她,身上更是惨烈不堪,脸上额角都有些小伤。
白卿看着林敬潇收拾衣衫,小的时候,他们了就经常这样在外面混玩,回去都是满身黑漆漆的,娘亲总是又恨有无奈地责骂,他们却全然不觉得享受着嬉戏的快乐。
林敬潇自顾自脱了衣衫,露出肌理分明的上身,衬着白玉俊朗的面孔,乌黑披散的发,低着水珠,白卿脸一红,侧过脸去,到了如今,还是不能全然忘掉过去。“把衣服脱了吧——”林静潇对她说,“不然会着凉,生了病,去漠北就更加遥遥无期了。”
白卿身上的湿衣黏在身上,很是难受,这洞里白日照不见阳光,温度就低一些。渐渐有些寒意袭来,但是孤男孤女共处,她只好忍着。
林静潇先自行把衣服拧干了,支了架子放在火上烤,又开始处理身上的伤口。见云卿蜷缩在一处,不说话不出声,眼神直愣愣地盯着火堆,道:“把外衣脱下来烤烤,把头发弄干,这里不是客栈,也没有人伺候,你这样待着,明天怕是走不出这个山洞了。”
白卿思索间,这样确实不是个办法。干脆也脱了外衣拎干头发架在火旁边烤。暖意袭来,她身体顿然舒服了许多。
林静潇从身上掏出些干粮和果子,云卿心道这人是不是在外面呆惯了,这随身待着物什听齐全。
“我去洞外看了,也没什么好的栖息之地,我们今晚就呆在这,这儿有些干粮,你就将就着吃吧,那些人找不到人过一会便会离开,深山老林,也不方便扎营,明天我们再出去和祁封他们会合——”林敬潇一手拨柴枝,一边说,没有看白卿,两人静静地坐着,时间仿佛慢下来。
“你和萧玥怎么认识的?”片刻听他问道,白卿有些昏昏欲睡,听他一问,微一怔:“在玲珑阁认识的。”“你和他......真的是外界传的那种关系么?”她和萧玥只是一场戏中的人,但是却有着难以隔绝的牵扯。她涩然笑了一声,“外界传的什么关系?宠妾么?”
火苗兹拉响了一声,听林静潇淡淡地说,听不出情绪。“不然你又怎么会住在他府上呢?他还待着你去参加宴会。”
云卿不知该如何回答,若是以往,她一定会和盘托出,只是现在,她与他之间只隔了一个火堆,心却差了千里。
“云卿,萧玥不是个简单的角色......”林静潇漠然地坐在对面,瞥了一眼她。
云卿道:“我知道。”
“就算这样,你还有跟他牵扯在一起么?”云卿苦涩一笑,她又怎么会不知道,可是局中人的她能有什么选择呢。她将手放在火旁烘热了,淡然道:“你把我从封王府上带走,眼下以萧玥的能力,未必不能知道我的身份,本来我与他不需要有过多牵扯,只是在他府上住几日等待爹爹的消息,现在却不得不牵扯在一起了,你现在跟我说这些,不觉得有些晚么?”
云卿望着跳跃的火苗,这时候萧玥肯定发现她失踪了,也不知道他会作何打算。她与萧玥,就像和林敬潇,好像终究是两个世界的人,也终会走向路的两个方向。
她现在只希望,过闲适的生活,能避开这纷争不断,硝烟四起的世间之事。经历这么多,她才发现,永远值得她守护的,都是最初的那份美好,最宝贵的还是至亲血脉。
她不能在这里停留,要变强大,坚强地走下去,想到这些,云卿觉得一切还是有希望的,侧目瞬间,林敬潇那双黑瞳正静静地一瞬不瞬看着她,“刚才那一刹那,我觉得以前的云卿又回来了。”
她敛目,避开他的目光,“林敬潇,这些日子经历这许多事,我已经不怨你,只是我也不是当初的云卿了,你也不是曾经的林敬潇了,我们何不就这样,把过去忘记......过好眼下,解决漠北和朝廷的事,然后你继续安然作你的侯爷,我在漠北作我的马匹姑娘——”
说完她背过身去,留下一个落寞的背影。
林敬潇有些涩然,缓声道:“是啊.......我知道......只是总是期待,因为美好。”
两人借着火在山洞里宿了一宿,第二天一早,各自整理了一番,便出了洞。林敬潇从怀里拿出一个短哨,吹了几声,哨子的声音很是奇特,像是小兽的呼喊。不一会儿,四周也传来了同样的哨声。过了约一刻钟,白卿看见有人带几个护卫从林间走来,为首的正是祁封。
祁封近身上下打量一番她二人道:“侯爷可有受伤?”
“我无妨,你去看看马车还在不在,周围有没埋伏,若有埋伏,我们就只能步行走到镇上了。”
祁封拱手道:“属下这就去。”不一会儿,见他折返回来,“禀侯爷,马车就在不远处,四周看似没有埋伏。”
林静潇面色稍缓,“好,我们先到镇上去,这样行路太慢,不能保证还会不会再有埋伏,我们要换了快马走一段路。”几人迅速上了马车,直奔最近的斛野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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