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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你看到了蝇头。
最低级的诅咒,非常不起眼,还没有被附近的“窗”发现,目前也没展现出攻击意图,只是缩在角落里直直地盯着眼前的街道。
这一幕对你来说有些微妙的似曾相识。
放着不管好像也行,但虽然很不起眼也说不定会搞出什么对普通人比较严重的事来。
还是祓除掉算了,希望不会搞出什么大动静……
“抱歉久等了!新品推出的时候排队的人稍微有点多呢……怎么了?”
五条悟愉快地从蛋糕店里走了出来,顺着你的视线,也看到了那个蝇头。
他抬了抬手,那个蝇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击中,连声音都没有发出来,就消散在了空气中。
“好,回家吧!”
回到家,直到吃完晚饭,你仍然沉浸在某种复杂的情绪中。
五条悟把餐盘都塞进洗碗机,然后走过来从身后抱住你。
“怎么了?一直在走神呢。”
“心情,稍微有点复杂吧。”
“因为昨天的游戏是团灭结局?”
“那倒不是……”
你向后靠在他身上,轻轻蹭了蹭。
“嗯……五条先生,有兴趣听一下我以前的事情吗?”
五条悟迅速放开了你转身去翻冰箱。
“不喝茶的话可乐可以吗?你想吃蛋糕还是羊羹?”
“你当这是茶话会吗……冰箱里有我新做的大福,红豆馅的,我吃那个。”
摆好零食和饮料之后,你们面对面坐在了被炉里。
五条悟试图放个什么音乐来烘托气氛,被你制止了。
“从哪里开始说起呢……五条先生能看出来吧,我并没有来自传承的术式天赋,咒力也是后天觉醒,还不能外放,只能注入到咒具中使用。”
“确实,你的咒力和我见过的咒术师都不太一样,我一开始还以为你身上有天与咒缚……但后来怎么看其实都没有。”
“至少在我出生的时候,我是个普通人,标准的非术师。我没有什么血脉或是灵魂上的隐藏秘密……但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很容易被卷进神秘事件。”
“最开始是在幼儿园吧,在某个阴天,我和其他几个小孩一起拍皮球,有个没见过的小朋友突然用皮球去砸我身边的一个女孩……那是女孩因为意外而死去的哥哥,他嫉妒活着的妹妹,所以想要复仇。”
“哦,这种诅咒啊,还挺常见的。这是第一次见到诅咒?死人了?”
“没有……他拿自己的人头当皮球,乱扔时洒出来的血弄脏了我的裙子,我一气之下把那个小鬼给打哭了。”
“噗嗤……你都没害怕的吗?”
“怎么会,等我后面反应过来简直吓的不行,当晚就发起了高烧,断断续续病了七天才好。”
你忍不住掐了掐额头。
“那个小鬼是为了诅咒所以主动让普通人也能看到他,但在那次高烧之后,原本‘看不见’的我就开始能看到那些东西了。”
“嗯……诅咒小鬼去找他妹妹复仇,结果害的你能‘看见了’。”
“对。”
“看到怪东西让我现实感模糊,之后的几年我的身体和精神一直都很虚弱,上学也断断续续。小学时有段时间我身体状况好了一点,正好学校组织春游,我就参加了。结果没想到目的地是郊外的废弃洋馆,还要过夜。”
“春游带小学生去郊外的废弃洋馆过夜?这个老师不是脑子有病就是精神有病吧。”
“都有。她脑子长瘤快死了,打算转移灵魂附身到小学女生身上。”
“哈……老套到没笑点的程度了。”
“我也是后来才知道的,班里有几个女孩出身很好,有的是出身古老家族有很强的天赋,有的是家里超级有钱……可能当时老师也很烦恼挑哪个好吧。”
“是幸福的烦恼呢。”
“我们进了洋馆没多久,就被老师带到仪式房间,有几个很厉害的女孩发现了危险和她对峙,但很快就被打倒了。看到我们没有反抗能力后,老师把衣物和其他东西丢到一旁,开始在自己的身上和脸上画奇怪的符号……看情况是必须趁着颜料新鲜的时候画上去才行呢。”
“然后?”
“她一直全神贯注地做仪式的准备,结果直到警察闯进来的时候还没完成。读条时间太久还不能中断就是会出现这种情况啦。”
“……等等,是不是有什么不应该出现在灵异片场的角色串场了啊?”
“因为准备仪式之前老师就说了,我们的家长不会来找我们,因为他们已经被老师用术式催眠了,不然家长们也不可能接受那么离谱的春游。所以我直接打电话报警,幸好有的同学一直哭的很大声,不但掩护了我还可以当背景音……‘警察叔叔,我们的老师脱光衣服在房间里走来走去,还专挑女孩子打,我们都好害怕哦’……说了类似这样的话吧。”
“断章取义大师啊你。不过,洋馆有电话?”
“老师的手机。”
“哈哈哈哈哈哈哈……”
你安静地喝着可乐,看着五条悟笑得抱着肚子趴在被炉桌上。
“在那之后完全振作起来了……不是人的东西很可怕,难道看起来像是人的老师就不可怕了吗?至少自己要有反抗的能力吧,总之开始锻炼身体了。”
“不愧是我老婆,超级自立的。”
“父母过世之后给我留下了一笔钱,不过人生总要有些计划嘛,我开始接一些除灵的小工作来赚钱,年纪再大一些,就去当上班族了……现在想想,上班真是个必要又痛苦的过程啊。”
“不懂,五条老师我是当老师的呢。”
“其实和职业关系倒是不大,只是有了社交圈之后,因为经常请假还有时不时对着看不见的东西乱踢,完全被同事们当做怪人了……最后一次工作时也是,参加酒会的时候看到了脏东西,因为人太多了正在犹豫要不要行动,就那么一小会儿,有人就被附身了。”
“咒灵就是那么不会看场合的东西嘛。”
“没办法,我只能抄起店老板放在店里当纪念的棒球棍,直接敲在社长千金的脑袋上。”
“咳……结果呢?”
“祓除成功。然后隔天我就辞职了。”
“哎,这样啊……我还以为老婆你是寿退社呢。”
“唔,虽然时间上很接近,但我确实是辞职之后才遇到五条先生的。”
你叹了口气。
“每次看到五条先生和大家,可以通过咒力外放打击咒灵,总是觉得很羡慕呢。”
“咒力无法外放,那你怎么攻击远处的咒灵啊?你的咒具是什么?”
“撬棍和消防斧。”
五条悟眨了眨眼睛,然后突然坐直了。
“为什么会用这种东西啊?”
“最开始是拿到什么用什么,后来有一次任务,很多女孩被关在木箱里,我只能去找了把撬棍,然后发现特别好用。不管是撬钉子,撬木板,撬门,撬门牙,敲蛋……”
“停一下,我已经懂了。”
“好吧……另一种则是在打一个会飞的家伙时,我拿起旁边的消防斧注入了咒力扔出去……也很顺手呢。”
“嗯……找机会让你去和学生们一起出一次任务吧。”
“咦,是很危险的任务吗?那我自己去也可以啊?”
“和那个没关系……我只是很想看他们的表情。”
“不要这么坏心眼啊,至少我是有努力在做一个标准的家庭主妇的。”
“了解家庭主妇的战斗力对年轻人没坏处,真的哦。”
不知不觉还聊到了挺晚,你收拾了一下茶话会留下的垃圾,去厨房为明天的早饭做准备。
五条悟从洗碗机里取出洗好的餐具,放回碗柜。
“老婆。”
“嗯?”
“我觉得你真的就像是各种恐怖游戏的女主角一样。”
“女主角被卷进恐怖事件至少有个理由啊?”
“那你就是那种原本应该被误伤的女配,结果因为求生意志太强无意间就抢了女主的剧本吧。用撬棍和消防斧。”
“……如果你喜欢的话,下次可以借你用哦?”
“真的吗?那我要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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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1:寿退社——因结婚而辞职。
注2:日本的上班族,不包括老师。
五条悟总结的很到位,这个女主就像是那种时常莫名其妙被卷进恐怖事件、被牺牲用来铺垫剧情的女配,但是她的求生意志、生命力和精神力都特别的强,最后终于活成了女主的样子。
还是擅长物理超度的战斗系女主。
写的时候突然想到了女主还是小学女生的时候,为了去拿到老师的手机偷偷摸摸在地板上爬过的画面。
有点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