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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言
我不知何时睡着,醒来时是在自己的床上,他已经去了衙门。
“姑娘醒了,公子晨起吩咐我们给姑娘备些清淡的早膳,说是他与姑娘昨日喝多了酒,别上伤胃的东西。”秀儿一边给我盛粥一边说。
若换成以前,我会为了他这一句话开心半天,可现在是在开心不起来,而他放佛有了知己一般的时常会和我聊些他和公主之间的事,譬如公主爱吃他从契丹带来的貔狸肉,天鹅腊肉,怕他笑她吃得多,他便吃得更多,我听着,浅浅的笑,心里道,曹评啊曹评,你还真当柴盼倩是铁打的吗?
可是第二日,他竟不知从哪里买回了貔狸肉和天鹅腊肉,晚饭时他兴冲冲的说:“我今天尝过了,和契丹人做的味道不差,你试试看。”
我看着他开心的样子,不知道该如何回应,筷子刚夹起他夹在碗碟的貔狸肉就开始觉得反胃,我不是不喜欢这味道,我只是不喜欢这道菜于他的意义,我不是他年少时倾心的那个姑娘,我亦不会模仿她取悦他。
“呕~~~~呕~~~~~”我勉强要了一口,这味觉和心理的排斥让我的胃不自觉的翻腾.
他见状赶紧拍着我的背,“你是不是吃不惯这个味道,是我不好,没有问你喜不喜欢就硬要你吃。”
我喝了一口秀儿倒的茶水,勉强的对他笑着说:“抱歉。”
秀儿赶紧接腔:“许是前几日姑娘喝酒伤了胃,吃不得油腻的东西,我去给姑娘煮碗红枣山药粥来。”
他问:“要不要请大夫来看看。”
我摇头:“无碍,养几日便好,想来是我与这美味无缘吧。”
他似乎听出了我的话外之意,没有说话,只是有些丧气。
晚饭后,他就出去了,我反倒觉得没有那么压抑,秀儿在一旁绣帕子,我继续看账本。
好一会儿,他从外面回来,带着深秋的凉气,他却有些气喘,把一堆糕点放在桌上:“你晚饭没有吃好,我特意去买了你喜欢的红豆酥,可是路上我又想着总吃一种会不会腻,又买了枣泥糕,核桃酥,梅子糕,酥油鲍螺,桂花栗子糕,松瓤卷酥……”
我和秀儿目瞪口呆的看着他把一堆点心盒子摆在桌上,有把身后的随从手里的也摆到桌上,我说:“你这是把点心铺子都搬回来了吗?”
他不好意思的笑着:“我记着你平日爱吃甜的,你尝一尝喜欢哪一个,我下次就不买这么多了。”
秀儿促狭的说:“我们姑娘再喜欢,也吃不下这么多点心啊。”
他说:“无妨,你捡你看着喜欢的吃。”
我看着他兴冲冲的样子心里也就没有了气,打趣地说:“秀儿,你还是去给我煮碗陈皮山楂汤吧。”
秀儿笑着说:“我这就去。”
他把外面的油纸去掉,递给我一块核桃酥,我吃完一块,他又去开另一样,我按住他的手,阻止他:“我吃不了这么多,别拆了。”
“你可以和秀儿她们分着吃。”
最后秀儿没有给我端来陈皮山楂汤,却抱走了一堆点心。
可是第二日却来了麻烦,不知是谁和婆婆说我近几日反胃,公子又连夜买些点心回来,许是有喜了,结果被告知我只是胃口不好,嘴上没说什么,脸上却是失望的。
渐渐的,在院子里传开,少夫人身体不好,成婚一年多竟未能有孕,秀儿气急败坏的嚷着:“是哪个小蹄子胡说八道,我家姑娘自幼身体极好,连一晚风寒药都不曾喝过,让我知道是谁说的,看我不撕烂了她的嘴。”
我叹了口气:“好了,别生气了,别人爱说什么就说吧,咱们犯不着在屋里生气。”
秀儿自小是陪我长大的,在柴家时那也俨然是半个主子,何时受过这种委屈:“不行,我不在屋里说了,我要去屋外说。”
“不许去。”我制止她。
“姑娘,你也不能太好脾气了,这……这……根本就不是身体好不好的事。”
“既然你知道不是,难道我们能和外面说我们柴家的女儿嫁进来不入夫君的眼,一年都不曾圆房吗?”
“气死我了,曹家太欺负人了。”秀儿气的直跺脚。
他推门而入,莫名奇妙的看着气急败坏的秀儿朝着他哼了一声便出门去了。
“秀儿怎么了?”
我说:“没事,这丫头在家时让我宠坏了,如今说两句就脸红脖子粗的。”
他也没有再细问。
府里的窃窃私语也没有停止,甚至有些不安份的丫头也开始打起了做大公子如姨娘的注意,气焰尤为嚣张的是他乳母何氏的小女儿。
早上我尚未起床,碧荷就急急忙忙的跑进来说:“少夫人,不好了,秀儿姐姐被何嬷嬷打了。”
“什么?”我的怒气不由的升起,“秀儿在柴家时最是懂事的,从无大错,总有小错,不曾有人打她一下,连骂一句都没有,如今她敢动手。”
碧荷见我怒气中烧有些急了:“少夫人,不如回了夫人处置吧,何嬷嬷毕竟是公子乳母。”
“不用,公子院子里的事我还是能做主的,遣个丫头把她们叫到我屋里,碧荷给我梳妆。”
碧荷见我坚决也只能由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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