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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 章
感觉到怀中人扶着自己的手挣扎了一会，渐渐软了下去。
他该不会，想用吻把她憋死吧？
刘轩为自己的这个念头感到好笑，于是放开了李如月，从她身上起来。
李如月通红着脸大口喘气，虚软地滑下了椅子。
刘轩未再理她，只轻道了句，“今天到此为止。”转身离去。
但显然的李如月并没有把他这句话听进去。
夜里正准备就寝的刘轩又一次地，在床头发现了李如月。
依旧披头散发，只着白色中衣。若不是前有先例，刘轩差点以为是哪个被他杀死的女鬼回魂了。
“干什么？”刘轩问。
李如月打个喷嚏，吸了吸鼻子，“萌萌冷。”
能不冷吗？冬月里穿得这么单薄，还赤脚蹲在地上。
“卢喜，”刘轩将卢喜招了进来，“带她回凤仪宫。”
卢喜还未来得及答是，就听李如月大声道，“萌萌不回去！萌萌是皇后，不住冷宫！”
“朕让你回凤仪宫……”
“凤仪宫就是冷宫！”李如月噘着嘴，义正严词地喝完，又“阿嚏”一下，打了个喷嚏。
刘轩生平头一次让人抢白，不由有些恼了，当下冷笑，“没错，凤仪宫就是冷宫。你爱住不住！”
李如月抬眸看他一眼，垂首，大滴大滴的泪珠砸在地板上。
卢喜见状，没了主意，“皇上……”
“不用理她！”刘轩不再看她，径自上床，“她不肯回去，就在这蹲一个晚上好了！”
卢喜为难一阵，终于掩门退下了。
刘轩闭上眼睛，屏蔽掉耳边若有似无的啜泣声，专心睡觉。
只是，怎么睡得着？
转个身，她还在床头轻泣，面前已然集了一滩水渍。
刘轩叹口气，开口，“上来吧。”
她吸吸鼻子，愣愣看他。
“到床上来。”刘轩重复道。
李如月听懂了，慢慢地爬起来，攀上床。
刘轩用被子将她微微僵硬的身子裹住，“还冷吗？”他问。
李如月摇头。
“不哭了？”
李如月点头。
“睡吧。”他说。
李如月点头，挽过刘轩，将冰凉的小脸贴到他的脸上。
冷冷的，带着眼泪的湿润，噌到脸上。
听说书华园大火之后，帝后的感情变得异常融洽。
刘煦满心疑虑，却未曾在摘星楼找到刘轩。
听宫人说，今日皇上在御花园作画。
到了御花园，很快便找到了刘轩。
从来她便觉得，刘轩作画的场景，本身就是一幅画卷。
刘轩身上，总有一股淡然出世的感觉。那样的人物，仿佛就该只出现在诗里画里，而不该在人间羁留。
而今这幅画里，赫然多了一个人。
李如月。
偶尔，她会转回来绕着刘轩打转，更多的时候，她忙着摧残御花园中的花草，自得其乐。
刘轩的目光，一直停在她身上，不时垂首在画上添上两笔。
刘煦近前，看见画上的李如月立在花木之中，转身回望，但，没有画脸。
“安平。”刘轩见她，柔声唤道。
“听说最近皇兄和皇后的感情不错？”刘煦开门见山。
刘轩笑笑，“你找朕，就是为了问这个？”
刘煦点头，“你不是向来讨厌她吗？为什么……”为什么会喜欢上？
刘轩不答，只提笔为画中人的裙摆添上几笔纹路。
“安平，”一会儿，他顿笔问道，“你说，一个人的心，也可以用笔画出来吗？”
刘煦不知他为何这样问，想了一会儿道，“父王曾说，笔随心动。用心去画，也许，真的能绘出人心吧。”
刘轩笑着摸摸她的头，将面前的画纸移开，对她道，“不若，朕也为你画一幅？”
刘煦自然称好，踱到刘轩对面，刻意隔在刘轩和李如月中间。
她不喜欢刘轩看李如月的眼神，不喜欢他们之间，类似于平和的气氛。李家人是这世上至毒的毒药，她很怕一眨眼一松懈，她最爱的哥哥就消失不见了。
胡思乱想之际，刘轩已然停笔，招呼她过来。
只见画中，满园的萧索被盎然的绿意所取代，身边枯败的树枝变成了一丛丛开得正艳的春桃。最关键的是画中的小女孩，不过5、6岁年纪，正在花瓣下奔跑，笑得灿烂。
“皇兄！”刘煦有些哭笑不得，“这哪里是我呀？”
刘轩却看着那画，很是满意的样子，“那年你才5岁，当真无忧无虑，见谁都笑得甜，父王都快把你捧上天了。”
忆起往事，刘煦亦忍不住笑了，但笑一会，终觉伤感，“人终要长大的，皇兄。”
刘轩起身，将画交到刘煦手中，“朕喜欢看你开心的样子。”他朝她微笑，“别太担心朕，朕有分寸。”
刘煦接过画，半晌后，有些犹豫地低声开口，“皇兄，其实李如月的毒……”
“朕知道。”话未说完，就听刘轩语气平淡地接了过去。
刘煦惊讶，他是怎么知道毒是她下的？
刘轩并未打算解开她的疑惑，只柔声叮嘱道，“以后莫这样了，太危险。”
“可是皇兄……”刘煦还想说什么，却猛然看见李如月不知何时已经来到画案前。
她正举着刘轩为她画的画，一脸愤然地质问，“为什么萌萌没有脸？萌萌这么漂亮，为什么没有脸？”
刘煦在她的愤怒下有些心虚，急忙朝刘轩的方向靠了靠。
却见刘轩面色未变，和声问她，“萌萌知道自己长什么样吗？”
李如月笃定点头，“当然知道。”
刘轩默然，望她许久，自语一般，“可我……不知道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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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第 1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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