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属

　　十一 闹心的破事
　　一顿饭下来，韩菲越几乎没吃什么东西。一个虾看了半天咬了一小口，跟吃断肠草似的，后面那些带壳的东西一部分在自己盘子里，另一些扔给了楚天驰，还有一部分又还给了卓熙辰。自己更没主动夹过一口菜，就低头扒拉盘子里的东西。楚天驰发现了，卓熙辰也发现了，后面也没在给她夹，只是在上来了一道鱿鱼时仙女抬头看了一下，卓熙辰趁机给她夹了几片，应该是酱爆鱿鱼片吧，她吃了一口也没在动了。
　　后面上来的海鲜粥楚天驰给她不动声色地舀了半碗，她认命地拿起勺子喝了几口，简直痛不欲生，索性一手撑着头一手拿勺子在碗里不停地翻搅，也不知道是想捞月亮还是捞星星。蒜茸扇贝一人一只，被放在每个人面前，韩菲越的眼神终于有了点变化，难道这个才是仙女中意的，拿着筷子吃了上面的粉丝，盯着底下的肉又皱起了眉头，难道嫌她的肉少，楚天驰正准备把自己的奉献上时，那只只剩肉的食物摆在了自己面前：
　　“看这两只壳的花纹应该是一对，你不会忍心让它们分开吧！”貌似半天是奔着花纹去的，算你狠。
　　楚天驰不得不在最后海鲜面上来时又给她乘了一小碗，他怕明天的报纸报道北京城里晴天白日朗朗乾坤有人饿死街头，还是他这个国家干部儿子的同桌。仙女这次还算给面子的把里面的几根面条吃了，一顿饭就此结束。楚天驰有点为卓熙辰担忧，这顿饭怎么也算盛宴了，在坐的人非富及贵，面对面前的食物也是很满意了，即使卓熙辰身家不菲天天如此，也不是某人的终极要求啊，卓熙辰估计会成为豪门权贵中唯一因恋爱破产的人吧？
　　吃完饭大家都找自己的爱好去了，女生凑一块不知又在交流什么心德。程雨欣、沈威、卓熙辰和楚天驰在棋牌室坐下，服务生给拿了一副新的麻将来，四人开始垒长城。韩菲越估计跟其它人都不熟，坐在卓熙辰旁边有一眼没一眼看着。
　　一圈没打完，这位姐姐不愿意了，老是打断卓熙辰的出牌:
　　“你往哪放呢？会不会啊？哎，你出哪个呢？识不识数啊？那么大字不认识啊！”说着就上手重新整理一番。如此几次，卓熙辰也不会了，不明白高人到底是什么玩法：
　　“你来，你来，你说放哪？我照办，为什么这个要拿走呢？”脾气如卓熙辰也无语了。
　　“这个不拿开它们能连一起么？能么？二乔能和这个连一块么？”韩菲越理直气壮地指责，
　　“那你说连什么？你说？”
　　“肯定连一乔啊，难道连东风？”说着把那只鸟放在了最边上，卓熙辰硬是一愣，半天后说：
　　“没毛病，你说的对。”说着就把那只鸟扔了出去，
　　沈威哈一声推倒面前的牌，胡了。其它两人不愿意了，
　　“卓熙辰，你怎么回事啊？鸡都乱飞呢？”程雨欣不满到，
　　“你不会吧，一乔连二乔都忘了，怎么就把鸡出了呢？放胡呢！”楚天驰也郁闷了，卓熙辰牌技什么时候这么逊了。
　　卓熙辰无语问苍天，我心里苦啊！
　　新一轮又开始了，韩菲越看着面前人出得乱七八糟的牌，“你拜师了吗？学没学会啊？”终于又忍不住嫌弃到，
　　“师父在旁边，你去问问。”卓熙驰看着旁边的楚天辰说到。
　　楚天驰这把牌虽然不是什么王炸，但胡点还是很多的，其它人的牌他都算好了，这把出掉最边上的北风就坐等收钱了，
　　“怎么样？师傅就是师傅，以后出去不要说是我徒弟，净给我丢人。”楚天驰指着牌给过来的韩菲越看，顺道嘲讽了一下没用的徒弟。
　　“来，给你个机会，走完这一步坐等收钱。”楚天驰示意韩菲越打出最后一击风。旁边的卓熙辰在点他面前的钱，楚天驰以为是在给自己准备，还挺自觉得嘛，愿赌服输。
　　韩菲越看着楚天驰的牌，研究了一下，皱起了眉，巧手一挥就把那只鸡给扔了下去，要多嫌弃，有多嫌弃。
　　“哎，哎，………………”楚天驰直接就从椅子上站了起来要去拿回来，卓熙辰高兴的都快蹦起来了，笑得上气不接下气，使劲拍桌子。
　　“落牌无毁”旁边同时胡了的两人压着牌不让动。楚天驰眼看着面前的整摞毛爷爷被两人瓜分了。得，一碰两响。卓熙辰那把牌就不指望了，早在某人的指挥下不成样子了。
　　“韩菲越，你故意的吧？你不识数啊？那么大一个多余的风你不出，你乱出什么？”
　　“谁不识数啊？你才不识数呢。怎么就一个多余的了，那幺鸡不多吗？你放二乔边上它俩能连吗？你瞎啊！”韩菲越不甘到，
　　“它怎么就多了？怎么就不能连了？它不连那你让它连哪啊？你说！”楚天驰都要气死了。
　　“要连也是连一乔啊，你连幺鸡算怎么回事？”终于说出了症结所在。
　　卓熙辰在听到这句话后又是一阵惊天动地的狂笑，估计这辈了的笑都在今天笑完了。楚天驰盯着自己的牌看了半天，顺间就悟了，然后同情地看了卓熙辰一眼。
　　“哎，你俩怎么回事？牌都不会打了，幺鸡怎么就和二乔瞎连呢，这不是捣乱呢么？”沈威一本正经地教训两人，
　　韩菲越扫了一下胡了的两副牌，又不愿意了，立马开始：
　　“你俩还胡牌？看，这能连吗，你们到底都会不会啊？”说着就要伸手把两人赢得钱拿过来，这次连楚天驰也笑得岔气了，
　　“赶紧把钱还回来，幺鸡能瞎连吗？师傅怎么教的？”说完又狂拍桌子弯腰乱颤。旁边的卓熙辰都快钻桌子底下去了。
　　“程雨欣，看你找的什么好老师，幺鸡一乔都分不清，赶紧去把钱要回来！”沈威指着程雨欣恨恨地说。
　　“我明天就去，实在不行我告他欺诈客户，让他赔偿精神损失费。”程雨欣和沈威多聪明两人啊，就算前面不知道卓熙辰和韩菲越瞎嘀咕什么，现在一看楚天驰的牌立马就明白了这位高人什么玩法，
　　“越越，你的麻将谁教的？要不介绍下，价钱好说。”程雨欣放下身段也是没谁了。说完四人哈哈哈彻底仰天狂笑。
　　“我还用教。就我这160的智商无师自通。”四人又是一通乱锤。
　　“想我教你们，再说吧，我考虑考虑。”又是一阵大笑。
　　“一群神经病！”韩菲越骂到。
　　嘭、 嘭、 嘭 ，在不停止桌子都要塌了。又引来更大声的笑声，中间还夹杂着喘不上气的轻呼。远处的人看到这儿这么热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都凑了过来，那个精致女生撑在楚天驰的椅背上盯着他看。韩菲越可不想再没眼色了，自己赶紧溜了。其它人又继续玩起来，算了，一群傻子爱咋咋地吧。
　　卓熙辰心情看着很好，出牌之余不时和他两边的女生说着话，楚天驰身后的女生不时也伸手指点两下，原来撑在椅背上的两手，搭在了楚天驰的两肩上，最后索性手臂一伸，直接搂住了他脖子，两人头挨着头一起看牌。
　　敢作敢为都是恃宠而骄的，大家又不是第一天认识，卓熙辰自己是风口浪尖的人，早见怪不怪。沈威无意扫过来几眼，你丫不是说可以解释么？这就是你的解释？对面的程雨欣看着眼前的半天纪录，每次砸下来的牌就跟砸楚天驰的头似的。不过，没有了幺鸡乱跑，整个场面倒显得诡异的安静。
　　玩了几圈楚天驰反手搂住那女生的脖子，侧头凑耳边说了句什么，只见那人欣喜点头，然后楚天驰站了起来把位子让给了她，那女生欣然落坐，楚天驰站旁边看了半圈转身出去了。他刚反手一个动作程雨欣恨不得杀过来，只许众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凭啥我就不能搂搂抱抱了？怎么说我也是官的儿子呢？卓熙辰韩菲越比这还过份呢。找个地方透透气去，脖子怎么也不经勒呢！
　　楚天驰一边诽腹一边双手插兜地满场晃悠，这层除过他们没其它人，‘嘭’桌球室传来碰撞声，走近一看，呦，楚天驰眉毛一挑，一脸的意外，吃惊及欣赏：
　　韩菲越穿着比那身流氓装强不了多少的这身，柳腰一弯，右手一撑，左手握杆一个漂亮的撞击黑8稳进中洞。楚天驰靠着门框一记响亮的口哨应声响起。
　　“你这也是无师自通？”楚天驰还没忘记幺鸡的事，接收到韩菲越的不屑眼神，
　　“不会吧？真的无师自通？”楚天驰惊叹到，如果真是这样，那韩菲越在这方面的造诣比麻将高得可不是一丁半点了。自已那稍微能拿得出手的场面功夫也是靠大量的时间金钱以及教练的辛苦付出堆积而成的。
　　“我要是敢在家拜个这老师，那我早被打断双腿扫地出门自生自灭了。”毕竟是连夹脚凉拖都不让穿的家庭这个是更不可能了。
　　楚天驰双手交握咔咔活动了几下，脖子喀拉喀拉扭了几圈，长臂一伸拿过了一支球杆，
　　“来，杀一局，把我今天输得赢回来。”某人找回了场子。
　　韩菲越发誓以后再也不开面前这个人玩笑了，怕她失手弄死自己。
　　就在二比二平第五局决定胜负之际，卓熙辰进来了，
　　“再继续天就要亮了。”
　　两人无人答话，都盯着唯二大小不一的球及8哥，一分钟后楚天驰以一球之差赢得胜利。
　　“现在可以走了吧？”卓熙辰朝韩菲越伸出手，
　　“去哪？回去吗？”韩菲越问到，
　　卓熙辰看着她停了一会说：“不回可以吗？”
　　韩菲越倒没什么，倒是楚天驰听到卓熙辰当他的面毫不介意地邀请韩菲越留宿，实在有些吃惊。抬头看过去，对方可比他坦然多了，现在最尴尬的人倒成了楚天驰自己了。
　　“那你呢？”韩菲越打破沙锅问到底，楚天驰都要抓狂了，求你了，能不问那么清楚不。
　　卓熙辰对着韩菲越说：“我也不回。”
　　还能不能行了？当我透明人呢？楚天驰心里的草泥马都要歇菜了。
　　“那他呢？”韩菲越指着楚天驰问卓熙辰，
　　卓熙辰盯着楚天驰：“这个得问她吧？”说着往外示意了下，韩菲越跟着往外面一看，那位装容精致的女生正坐在楚天驰位子上往这边看呢。
　　楚天驰一看这架式，更不好意思了：
　　“卓熙辰，你丫差不多得了啊！不要看热闹不嫌事大。”
　　卓熙辰笑到：“别人可求之不得呢！你可不能伤人心。”
　　楚天驰一指外面：“去，现在你说了算。”
　　“谢了，我可不敢。”卓熙辰不甘的说到，
　　“去什么啊？什么事啊？”听得云里雾里的韩菲越插嘴到。
　　“闭嘴”两人同时喝斥。
　　“就你话多，有你什么事？”楚天驰逮着机会训韩菲越。
　　“又有你什么事？”韩菲越不服气，
　　楚天驰求之不得没他事呢！卓熙辰拉着韩菲越往出走：
　　“这个还真有他事，你就别问了。”
　　这个真不关我事啊！楚天驰心里叫器。我可以解释的。
　　出来大伙都散的差不多了，卓熙辰作为今天的东道主自然给大家都安排了房间休息，每人一间，至于大家是回是留，怎么留，卓熙辰可不能再去一一过问了。房卡在前台，需要的自行领取就是了。沈威程雨欣已经收拾准备走了，互相打了个招呼，就拉着韩菲越往电梯走去，顺路在前台拿了一个食盒，果然，仙女是需要开小灶的，这是楚天驰看到后想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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