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英美]魔法界的研究

作者:伏瓛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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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番外(1.6老福生日番外)


      侦探说不出在他午睡醒来后发现床头柜上多了一只明黄色的小鸢尾花是什么心情——尤其在他迅速判断出那只小鸢尾花来自于里德的时候。
      他在自己的脑子里寻找了半天关于花语的资料,最终还是不甘心地撇了撇嘴,差遣猫头鹰递了一封询问花语的信给了他的好助手华生医生——他可是这方面的行家。

      今天是1月6日,仍处于圣诞节假期之中,这也意味着没有学生或者教师会留在霍格沃兹——除了里德和福尔摩斯先生。里德本可以直接回自己在伦敦新租的公寓或者去贝克街呆着同华生医生和哈德森太太一块儿享受周末,但他还是选择留在霍格沃兹陪着某个废寝忘食做着魔药材料试验的侦探先生。
      很难说侦探究竟需不需要里德的陪伴,诚然他自己曾说与人高谈阔论有助于思考,别人的观点或许会对他有所启发等等,但他从未明确得表达过他希望里德留下或是离开。
      而反过来,严格来说,里德自忖是需要侦探的陪伴的。重生于19世纪的里德时而会同纪伯伦一样,觉得自己是这生命苍穹中无律无序飘零着的一片碎屑。但他又会自嘲于自己究竟是否属于这片苍穹,便索性将自己比喻成一粒意外被卷入海底暗流来到一片新海域的迷茫沙砾——他从未切实地想过这辈子活着他要做什么,直到他遇到了歇洛克·福尔摩斯——那可是他重生一遭的意外之喜。
      而今天是重要的1月6日——他那位意外之喜的生日。
      里德拍了拍脸颊,默默向梅林祈祷着他布置的一切可以顺利进行。

      猫头鹰的回信来得很快,侦探小心而迅速地拆开信封,拿出了里面的好几张纸。他的经验与直觉告诉他,华生的来信有那么一些不同寻常。
      “亲爱的福尔摩斯……”侦探读道,
      “明黄色小鸢尾花的花语是“同心”。我的朋友,你什么时候对花语感兴趣了?我可仍然记着你曾嘲笑我给女士送花前还要对一对花语的习惯呢!啊——让我来猜一猜,不会有某位倾慕于你的勇敢女士给你赠送了此花吧?”
      福尔摩斯笑着哼了声,难得没有去纠正军医关于性别的错误推断。
      “我想我需要进入正题了。今天早上八点二十的时候哈德森太太递上来了一封奇怪的信件——连同我的早餐一块儿,署名是‘一个委托人’(A client),收信人是歇洛克·福尔摩斯。出于这似乎并不是一封私人信件的考虑,我便自作主张打开了它。我将信件及其信封一并寄了过来,或许你会对里面的内容产生兴趣。
      顺便一说,这猫头鹰来时撞到了窗上的玻璃,你兴许可以……”侦探读到这儿便不再念下去了,并顺手把军医的信往旁边一扔,拿出了所谓的委托信。
      按照习惯,福尔摩斯先仔细看了下信封,然后嗅了嗅封口处的味道。令他失望的是,信封的材质非常普遍,封口处也没有闻到任何味道——一丝一毫也没有。要知道,这个时代信封封口那儿最好的粘合剂就是寄信人的唾沫。绅士们在写完信之后通常会舔一下封口来粘合信封,因而福尔摩斯通常可以根据这点来判断寄信人的大致状况。
      ——一个竭力不让人知晓身份的委托人?福尔摩斯皱了皱眉。他通常不会接这种两头都是谜的委托,委托人连身都不现,怎么能让侦探相信委托内容及前因后果确实事无巨细且毫无隐瞒?
      他拿出信封中的信纸瞧了瞧——不出所料的,仍没有什么可靠的推论可以得出,信纸较薄,字体是印刷体。虽然他根据纸张的厚度看出这纸不贵,但是他并不能因此武断地说委托人是平民而不是贵族。经过刻意模仿的印刷体一笔一划都有板有眼,因而失去了连笔及字体习惯这种最具个性化的特征——看来这位神秘的委托人对他的破案程序有一定的了解,于是精心布置了这些伪装。
      信的内容也很奇怪。信纸上没有任何的字,只有一张钢笔绘制的图——不过称之为“图”或许并不准确,更恰当的用词是“图案”或者“符号”,哪怕经过笔者的简化,它仍明显的具有指向性,以至于福尔摩斯没想多久就认出了它在现实生活中的对照物。
      侦探下意识地想去里德暂住的休息室找他,但他迟疑了下,还是跑去了离自己最近的公共休息室,往壁炉里撒了把飞路粉回到了贝克街221b。

      “天呐!”华生本来正在小沙发上一边享用下午茶一边看着《泰晤士报》,结果被壁炉里突然升腾而起的绿色火焰吓得跳了起来,“福尔摩斯!”军医抖了抖被茶溅湿的报纸,抱怨道:“每次!每次你这样的出场都会吓我一跳!”
      “你不能因此责备我,华生。”福尔摩斯拍了拍睡袍上沾染到的煤灰和飞路粉的残余,“你早就该适应了。”
      “你收到我的信了吗?”
      “是的!并且我对此颇有兴趣!”说完,侦探风风火火地冲进自己的房间,换上了一身三件套后走了出来,“你还在这儿坐着干什么?我们该走了!”他没有留给军医一点儿反应的时间,直接打开门准备下楼。
      “什么!”华生连忙丢下茶杯追了过去,惊奇地问:“是要去找那个神秘的委托人吗?你知道那人在哪儿?”
      “不……”行至玄关,侦探穿上呢绒大衣,带上了毡帽、围巾和手套,有些兴奋地搓了搓手,“不,我不确定是否能见到面,但是这位委托人‘好心得’给我们提供了位置。”
      “那张画儿?”
      “当然!”侦探用手杖推开门,大声喊道:“马车——马车——!”

      福尔摩斯的目的地是一个脏乱且鱼龙混杂的小巷,那里聚居着乞丐和流浪汉,可能是伦敦最贫穷的地方之一了。他曾来过这里,扮作一个牙鸟片上瘾者来接近嫌犯,而里德则化为松貂这个阿尼马格斯形态潜进来给侦探送过戒断药水——虽然这是里德单方面进行的无纪律行动,侦探为此差点失态地暴露了自己。
      因而,可以说,福尔摩斯对这个地方非常熟悉。
      他一马当先地踏进巷子里,在旁人的瞩目中用手杖敲了敲小巷中段靠右手边的一扇门。
      “早安,先生,我们又见面了。”福尔摩斯摘下毡帽,与来开门的男士行了个绅士礼。
      那人颇有些不自在地将侦探和华生医生迎了进去,这才问道:“什么事,绅士们?我这儿的阁楼上可没再藏什么人了。”
      在进门的过程中,军医秉持着好奇心将这间屋子用眼神扫了个遍。而当他发现这竟然是个牙鸟片馆的时候不免十分震惊。他松了松领口,借此动作将情绪压下以免露出端倪。
      但是店主还是发现了,“您的朋友看来不喜欢这里。”他拿腔拿调地说。
      “我的朋友兼同事是个医生,他比我们任何人都清楚这东西的害处。你得庆幸到目前为止吸这玩意儿不算违法……”福尔摩斯淡淡地说,“不过我们不是为此而来,而你十分清楚这点。你早就预感到了,这才会一直呆在柜台那里等着而不是去阁楼小憩一会儿——鉴于这个点……”他从马甲的口袋里摸出怀表,“本该是另一个人下来待客。”
      “好吧,你赢了。”他从柜台后的小橱子里翻出一张便条,“给你。”
      “你有什么话要传达吗?”
      “没有,先生。”
      “那想必你也一定被告知,不能告诉我那教你如何行事的人的身高形貌。”
      “是的。”
      福尔摩斯接过便条,扫了一眼后便离开了这个昏暗逼仄又烟雾缭绕的小房子。

      在去往下一个目的地的马车上,华生忍不住问道:“或许你可以发发善心告诉我为什么那个图案指的是牙鸟片馆?我可不想一个疑问还盘绕在脑子里另一个就接着来了。”
      “当然,我的朋友。”福尔摩斯笑了下,侧头问道:“你是否注意到了它阁楼的窗子?”
      “额……没有。”华生为自己辩解道,“我甚至没有机会上到阁楼上去!”
      “事实上,在巷子里便能看到那扇窗子,它很特别。我得说,全伦敦应该都没有第二扇一模一样的。”福尔摩斯打开信笺,把信纸上的图案展现给华生,“画工还不错,很像。镂空雕花的佩兹利纹木窗,太有民族特点了,生怕别人不知道它的主人是个亚洲人似的。”
      “啊!是了!我就说我似乎在哪儿见过类似的东西!”华生惊呼一声,兴奋地说:“是在阿富汗的时候!”
      “你真应该第一时间想起来。”福尔摩斯挑了挑眉,“或许你对便签上的数字有什么看法?”
      “我觉得像是一组数列。”军医摇了摇头,“但我仍是一头雾水。密码学是你的专长,福尔摩斯。你想必已经知道答案了,不然我们也不会去往……”他看了看小本子上的笔记,“肯特路的……里希特旅馆。”
      “这实在算不上什么严谨的密码。”福尔摩斯分析道:“这组数字只由1、2和3构成——这简直是极大的提示了,华生!再加上我们的委托人甚至帮我们把这些数字做了分隔。”他再一次念出了便签上的数字:“22313122,21113121,21321131223121以及3111223111。
      一共四组,每组数字的数量都是偶数。假设这些数字都代表字母,那么偶数的特性不难使人产生‘每两个数字代表一个字母’的想法。”侦探挥了挥纸条,笑着说:“那么每个字母都有两个什么呢?”
      华生瞪大了眼睛,脱口而出:“大小写?!”
      “正确!”福尔摩斯以一种极快的语速说道:“前一个数字是大写字母的笔画数,后一个数字则是小写的。”他突然叹了口气,“这也是我说这个密码十分不严谨的原因,大小写笔画数一致的字母可不少。”
      “那……”华生舔了下干燥的嘴唇,“你最后是如何确定的呢?”
      “如果是你在知道这些线索之后会怎么做呢,我的朋友?”福尔摩斯不答反问,有些兴味地等着华生的回答。
      “列出所有可能再对照伦敦街道的地图?”医生有些迟疑。
      “好主意,华生。”
      “告诉我你也是这么干的,福尔摩斯!天呐,此刻我是多么庆幸克洛斯最近正准备考试而让我有了参与这些谜题的机会!”
      侦探挑了下眉,勾起嘴角颇有些幸灾乐祸地说:“啊,克洛斯先生,他再不加点油今年剑桥的考试倒也不必参加了。”
      等等,里德?
      “华生!”侦探大喝一声,把军医吓了一跳。里德就像一条阴晦的线,突然将他脑海中的线索直接串连了起来。他眼中闪过热切与激昂的情绪,由衷地夸赞起那个让他灵光一闪的人:“你可真是太棒了!兴许你本身并不能发光,但作为光的传导者,你简直举世无双!”
      军医欣然接受了,调侃道:“那与克洛斯相比呢?”
      “哈!虽然你们看待问题的方式截然不同,但都能予我启迪。”
      “你想到什么了?”
      福尔摩斯朗声说道:“他可真是出乎我的意料,华生,我们的委托人。”
      “他?你已经确定了委托人的性别?”华生一脸不信:“这可不是一封手写的信了,福尔摩斯!你可别想拿男女手写体的不同来忽悠我!”
      侦探愉悦地弯起了眉眼,声音里蕴出隆冬藏起的暖意,“那是因为我已经知道他是谁了,华生。他的署名并不是指一个委托人——当然,虽然他意图以此来迷惑我们,但是为什么只有a大写了,委托人的c却没有大写?”
      华生愣了一下,“写作习惯?”
      “不不不,是因为那个A不是指‘一个’,而是个特指,可以理解为‘那一个’或者‘编号为A’。”
      “你还有这样一个特别的委托人吗?”华生震惊之余有些失落地说:“我竟然都没有将这么重要的事情记录在我的文字中。”
      福尔摩斯大声笑了起来,他拍了拍搭档的肩膀,“你会知道他是谁的,但请允许我保留一点小小的戏剧性,我可不能现在就告诉你。他不会希望现在就被我们拆穿的!”
      “听上去你与他十分相熟?”华生狐疑道。
      “无可奉告,医生。”

      这次来招待二位绅士的店主在言谈间似乎显得对里德的小把戏一无所知,于是侦探放弃了从他那里直接获取信息的想法,开始转问租客的情况。
      毫无理由地询问这种算是侵犯隐私的问题虽然不太靠谱,但鉴于侦探和军医都穿着三件套,一看就是正经绅士,最终招待者还是被侦探以“兴许有劫匪在此住过”的理由说服之后给他们开放了查询住宿记录的权限。
      片刻后,侦探眉头紧锁地合上簿子,低垂着头拄着手杖开始漫无目的地踱步。
      “看上去你没有找到想要的答案,福尔摩斯。”
      “它一定就在这儿的某处。”侦探用手杖焦躁地砸了下地板,“他不会给无用的提示的……我一定遗漏了什么线索……”
      “可他不想让你知道他是谁,或许这个提示只是个烟雾弹呢?”
      福尔摩斯没有回答,而是重新走到柜台前,再一次翻阅起那本记录租客信息的簿子——只不过,这一次他没有仔仔细细地看,而是快速地、在旁人看来甚至只是信手翻了翻似的摆弄了一下它。
      他的神色在翻阅的过程中变得越来越得意,直至他喜气洋洋地把簿子丢开,回头面向身后柜子边立着的摆钟。
      华生眼见侦探似乎在簿子中找到了答案,便不可置信地自己又翻看了一遍,确认上面的信息并没有哪里不合理之后,终于忍不住问道:“这里面有什么问题吗?”
      福尔摩斯瞥了眼招待者,“我们委托人的小帮手显然协助他完成了这次的小谜题。这个簿子是伪造的,华生。”他摩挲着摆钟的外壳,不过多时便在上面找到了一个小暗格,“你一定想要问我是怎么知道的。看看那些‘顾客’的名字,医生!”
      “名字?”
      “可以麻烦你帮我个忙吗,华生?请从第11页第3个人开始读出他的姓氏首字母,往下数6个人再读一次,这样持续。”
      “如果你这么要求的话。”华生清了下嗓子,“第11页第3个人……Peters……P……然后是E-N-D-U-L-U-M……等等!pendulum……摆钟?!”
      “如你所见。”福尔摩斯将暗格中藏着的小纸条拿在眼前晃了晃,“我早该注意到的,墨水的痕迹太像似了,实难相信是不同时间写下的不是吗。现在,来看看他留了什么讯息给我们。”
      他将纸张摊在自己和华生的眼前,以便他们可以同时看见那显然只有一句的提示。
      “不如……先回家……吃个晚饭吧……”华生震惊地又重复了一遍,“吃晚饭??我还以为会是新的线索呢!”
      福尔摩斯看了眼暗下来的天色,不禁挑着眉调侃道:“多么体贴的委托人啊。”

      在这个繁忙的工业化时代,伦敦的傍晚仍然有许多行色匆匆的人在脏乱的街道上来来去去。与不少提着公文包、手提箱的忙碌绅士相比,福尔摩斯此刻周身的氛围几乎算得上是轻松愉悦的。
      饱餐一顿的二位绅士似乎在客厅中悠闲地歇了下来,但他们本人都知道,这不过是一场不算漫长的等待——早在回到221b的时候,福尔摩斯便在门口的信箱里拿到了下一个提示——“请于晚9点来到如图所示的地点。”
      在缭绕着烟草香气的客厅之中,侦探突然从沙发上弹了起来,“到时间了,华生!”他正这么说着,手中飞快地抓起一把飞路粉丢进了壁炉,然后报出了“拉文克劳公共休息室”这个地点。
      华生医生向来对魔法世界的那些东西敬谢不敏——诚然究其缘由,不过是因为根藏在心底的对“女巫、巫术”这种听上去像是中世纪糟粕的迷信词汇的固有偏见,但是他总不能眼睁睁看着侦探一个人跑去探险而自己却亲手放弃了这个机会,于是他咬牙跺脚权衡利弊之后,终于有样学样来到了所谓的拉文克劳公共休息室。
      军医得说,来到魔法世界是个对他来说全新的体验。但他紧张激动的心情在看到里德之后渐渐平复——在陌生的环境中,熟人的出现总是令人充满了安全感的。
      华生走上前,正要问候一句“How do you do?”的时候,福尔摩斯抢先一步说:“晚上好,里德。”
      “晚上好,绅士们。”里德捋了下头发,试图让自己显得更得体一些,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他在紧张。
      侦探也没有拆穿,而是状似随意地说:“事实上,我今天遇到了一个有趣的委托人。他以便签的方式给予我谜题与线索,而最后的线索竟然指向了霍格沃兹……”他淡淡地阐述着,就像在说别人的故事一样:“诚然我有意不去猜测他极力想要隐藏的身份,但我的逻辑仍会不由自主地进行推断,这是一位来自魔法界的委托人。”
      “真的吗?”里德听到自己这么回应——虽然他后知后觉地发现自己的声音有些发颤——他本可以做得更好。
      “所以我想,既然他不愿意现身,是否是想通过你来传达给我什么讯息呢?”侦探轻声说,“因为在魔法界,众所周知,我们的关系不错。”
      “啊,对,是的。”里德轻咳一声,“他把之后的目的地告诉了我,并希望由我陪你一同前往。”
      华生不禁问道:“那么是哪里呢?”
      “是禁林,医生。”
      “我听福尔摩斯说起过,那是个很危险的地方,是吗?”
      “是的。因此才需要我陪着去。”
      “你真的不愿意透露出那位神秘的委托人是谁吗,克洛斯先生?”
      “哦,华生——他不会说的。”福尔摩斯突然插话道:“我们不妨顺着他的意将谜题解完。”

      夜晚的禁林总是让人心惊胆战,但是经历了最后一战,里德对于禁林里的魔法生物实在是怕不起来——毕竟长得再奇怪那也是战友。
      他领着他们来到禁林深处一片能被月光照到的开阔而平坦的地方后,终于停了下来。
      “就是这儿了。”里德说。
      华生环顾四周,觉得这儿既没有什么危险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景致——平淡得甚至可以称为无聊了。但是很快,他的心就提到了嗓子眼儿,甚至庆幸于自己生活的世界平淡而无聊。
      不远处一块地面上有什么东西冲破了苔藓,朝着天空中的月亮奋力而疯狂地生长。华生怔愣地望着眼前的一幕,一时都不知道该远离还是靠近。这场面太独特,也太危险,是常人的认知里绝不会出现的不可思议的景象——在他们眼中,那向月而生的小芽儿像是攀附空气生长的藤蔓,不出半分钟便以喜人的长势缠绕住了头顶的圆月。它粗壮的枝条汲取着珍珠色的月光,最终颤颤巍巍地在顶端坠出了几颗圆润的小果子。
      任何人都会惊叹于它的强健与美丽——除了福尔摩斯先生。
      “流叶草的果子?”侦探皱了皱眉。
      “嘭”的几声轻响,藤蔓上的果子突然晃了晃。
      在华生“什么声音?!”的疑问声中,侦探遗憾地说:“它们要裂开了。”
      满月时采摘的流叶草是制作复方汤剂的重要材料,但是它的果子却一直没有被任何巫师使用。因为它的果子从长成到熟透裂开只有半分钟的时间——最重要的是,其汁液具有强腐蚀性,任何盛器都无法盛放它。
      “羽加迪姆——勒维奥萨! ”里德挥舞着魔杖,将一个长得像个洗手池的石盆接在了那串果子底下。他此刻十分希望黑魔王的遗产足够好用——毕竟这玩意儿之前是用来盛毒药的,现在拿来盛些腐蚀性液体应该还算妥当?
      当流叶草的果子彻底裂开,里面的汁水统统流到石盆当中,里德终于长吁了一口气。他抖了抖魔杖,将石盆及所盛液体稳稳当当地停在了地面上。
      他端起盆,走到侦探面前,压抑着自己的情绪说:“委托人托我给你的,说是为了奖励你参与他的解谜小游戏以及……”他踟蹰了一下,看着侦探灰色的眼睛认真地说:“生日快乐,先生。”
      福尔摩斯愣了一下,惊诧难得的溢于言表。他看着里德许久都没有给予回应,最后还是华生医生一句中气十足的“什么?!生日快乐!福尔摩斯!”将他游离于某处的思绪给唤了回来。
      “谢谢你……我是说,替我谢谢他。”侦探突然摆弄起了手杖,好像那里面有什么机关值得一探究竟一样,“你可以先把东西放下……虽然我很喜欢,但想必它很重,你不必一直这么拿着……”
      “啊,好的……”里德听话地放下了手中的东西。
      而这时,福尔摩斯突然走到了里德身前,猝不及防地在他的额头上吻了一下,“谢谢你的花、谜题和礼物。”他小声说。

      后记:
      目睹了一切的华生医生被里德和侦探深厚的友谊所折服,但在被告知委托人即是里德之后,赌气地1天13个小时零5分钟没和侦探说话——因为在这个时间之后侦探又有新案子喊上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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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1章 番外(1.6老福生日番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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