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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关史与诗与文的短短逸兴
一时默然。手头的书读到宋仁宗与他的名臣们。
我断断续续地读史,读文,读诗。思及那个年代,总会想起绵绵春雨,想起陆游笔下的深巷杏花,想起斗茶,想起汴河绵延。似乎一切都温雅俊秀,袅袅清芬。
然世事终不是画卷一轴。金琅珠玉,粉堆玉砌。哪一个年代,哪一个人醉在浮生梦里。哪一个帝王治下真正海晏河清。
从前多少人写那些作文,把一个诗人的生平浓缩在一篇八百字的小文里,指指点点,穿缀以他的诗句。我不擅长,却也不讨厌,唯觉腻烦,因为他们总是千篇一律。
也不过这两年后,我再也看不上这样的文章,即使它写得再花团锦簇。因为一个人的遭际,在这样的一篇短文中又如何能分说清楚?有的但是廉价的感叹,假模假式的敬意。何况诗是一个人的,而且它绝不真实。元稹可以一面写“唯将终夜长开眼,报答平生未展眉”,一面在《莺莺传》中对自己的情人诋毁若此。我相信他的治文更加符合他的本心,诗能够勾起一个人心底最为美好的东西,能写出这样句子的人,定不是大恶之人,但谁又能说离开了那个诗的世界之后,他又会怎样做?
有些人是天生的诗人,他们有悲悯之心,胸怀坦荡。但这样的人永不会是世俗定义下的成功者,即使他可以扬名天下,或是后世流芳。“千秋万岁名,寂寞身后事”,“漫劳海内传名字,谁信腰间没酒钱”,两般情境,一样悲哀。
可是成功由谁来定义?人生活的目的是为了满足自己的心,还是创造更多的财富,有更高的地位?如果一人并不汲汲营营于财富和地位,为何偏要用这样的标准来要求他?
汤显祖讥陈继儒道:翩然一只云间鹤,飞去飞来宰相衙。他是真真的不喜那些的,或者也不屑。所以他才能写出“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的句子,会以各种细琐的缘由退却上京赴任。陈继儒的文字则更加精致,更加闲雅,唯少一分真情。所以汤显祖贫病而亡,陈继儒却门庭殷实。
我不能评价。汤显祖曾有做状元的机会,且是不止一次。他选择了完全不一样的人生。
在这个许多人不能喜欢海瑞的年代,却仍有很多人喜欢汤显祖。也许清贫是一样的,但是追求却全然不同。海瑞要求世间人都与他一个做派,而他是绝对的清流。人们可以欣赏一个人,却总是不喜欢被他以那种明知正确的方式来要求。至于汤显祖,他们会耸耸肩说:哦,那个老头儿,让他写罢,他要臭硬是他的事,他的本子还是很漂亮的,难怪了当年的一笔好文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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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喜欢这样来写东西,不为谁,只是很快地把自己所想记录下来。与小说完全不同的写作方式,也与那些用来投稿的文章不同。
我会在这样的文字里放肆一些,我没有思路,只有一些思想。
也许许多年以后这些都会佚失,可是我却依然会这般写下去。它有关一个人的生活态度,我曾经说过,让我写字并不需要什么理由,只有放下笔才需要。
不写,不思想,毋宁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