针锋相对

　　第十一章 生气了，哄不好的那种

　　杨九郎不知道他哪儿来的力气，他往出拖，张云雷手拽着门框，俩人就在厕所门口生生卡住，拉扯好一会儿半分都挪动不了。

　　张云雷腰在人手里，手在门框上：“杨九郎，我他妈让你滚，你听不见啊”

　　杨九郎松开手，张云雷没有外力扯着他，松开了扒着门框的手，一松懈就让杨九郎按着手腕怼在了走廊的墙上。

　　后背震的有点儿疼，张云雷更烦了：“松开，我今天不想动手，这姿势怪他妈无助的”

　　杨九郎察觉到他腿上的动作，整个人又往前贴上去膝盖夹住了他的腿。

　　“张云雷，你什么意思”杨九郎真的害怕，怕他就那么放自己离开，不再纠缠。

　　人动不了，就那么靠着墙，仰起头：“给你翻译一遍，听好喽，滚，不滚也松开我，我喝多了要睡觉”

　　他一脸无所谓的样子，杨九郎觉得自己恐怕是要发疯，松开了手，低下头，张云雷转转被他捏的有点疼的手腕，往床上那边走，人都走到床边儿了。

　　“你在乎我吗？”杨九郎的语气有点悲伤，可怜又委屈，这么多年，对于两个人的关系，他第一次想要一个答案。

　　空气突然凝固，张云雷停下脚步，他觉得自己真是脾气太好，不然怎么会只想打他，不想弄死他呢？我不在乎你，我他妈花了一年的时间让你家里人都接受了这段婚姻，你知道爷爷有多难搞吗？我不在乎你，我他妈为了你求着师父回德云社，玩命的偷着练功，成为你的搭档，我根本就无所谓能不能再上台。

　　人为什么就非得在乎嘴上说的一句话，语法不特别连修辞都没有！何况这句话哪里值钱了？比不上俩人大半年的陪伴和相处。我他妈偏偏就不说！

　　张云雷像结婚那天揍主持人之前一样，转转手腕，掰掰手指，摸了两下脖子，往杨九郎那冲，要么说喝酒误事儿呢，关键时刻总给他下绊儿：“哎卧槽”

　　张云雷失去意识之前最后一个想法：酒店地毯还挺厚，鼻子没有很疼！

　　张云雷像白天他趴在郭德纲面前一样脸朝下趴在了杨九郎脚下，杨九郎吓了一跳，把人抱上床，看着醉过去的人，拿毛巾给他擦了脸。

　　看着那人：二爷真他妈要强，都不能比我少摔一下儿！

　　杨九郎点了烟坐在床头附近放着的沙发上抽烟，乖乖躺着的人喝的脸红红的，脸部线条都柔和了不少，逗留在杨九郎的目光内，让人越看越着迷。

　　张云雷侧身骑着被子，微微张着嘴，睡的人畜无害。

　　他有点好笑，这人是真实在还是太天真，你现在是什么地位，你就敢在那几位面前出柜。前路漫漫，主动交代了，万一有人伤害你怎么办？

　　你一笑啊，命都想给你呀，但是别人不是的，不是所有人都是我！

　　抽完了烟，杨九郎上床睡觉，凑近他亲在嘴角，张云雷似是被他的烟味儿熏到了，皱了会儿眉。

　　凌晨四点，张云雷醒了，屋里还挺暗，他摸着黑起来喝了水又上了厕所，还洗了个澡。

　　神清气爽的换了浴袍出来，开着浴室的灯，坐在床尾抽了支烟看着睡着的杨九郎。

　　他幻想着，自己开了所有灯，然后掀开杨九郎的被，骑在他身上，左右开弓一边抽他一边骂：王八蛋啊！老子从小就他妈在乎你，后来你他妈对我那个活腻了的态度，我都他妈没想过离开你，你他妈连官宣都不敢，劈你的雷在路上了，你给我受死，啊啊啊啊啊，打死你！

　　最后他觉得空调有点凉，爬上床，抢走被子，全裹在自己身上，把空调又调低两度睡了。

　　中午，张云雷被杨九郎的喷嚏声打醒了，杨九郎抽着纸抽还在卫生间想极力压抑一下，但是没克制住，连着打了十多个。

　　张云雷翻身想继续睡，听见声音，没了睡意，也没有愧疚，心里骂他活该。

　　起身烧了热水，然后穿衣服洗簌完无视他，自己出去了。

　　杨九郎：“。。。”下次直接喝断片儿行吗？

　　和师父师兄弟在一起的时候，张云雷就表现的两个人特别熟悉，只剩他们两个人，就谁也不认识谁一样。

　　一直到回北京，给两家人都送完了东北特产，从爷爷那接回杨小辫儿，张云雷都没再理过他。

　　杨九郎懵逼了，心说，要不张云雷回归专场顺便出个柜吧。

　　一大桌子张云雷爱吃的菜上了桌，冷热大小汤八个菜，张云雷吃饱喝足，拿着盘子往地下摔，听响儿玩。

　　杨小辫儿看了一眼，竟然也跟着兴奋的一跳一跳，都摔完，张云雷嘴一抹驾着杨小辫儿出露台抽烟了。

　　杨九郎一边蹲地上收拾，一边哭丧着脸：草泥马，张云雷你更年期提前了，还是偷摸怀孕我不知道。

　　晚上睡觉，杨九郎看着洗完靠着床头刷手机的人，默默想抱着被出去，去柜子里掏被子的瞬间，张云雷：“你干嘛？”

　　“你不还生气吗？我出去睡”

　　“。。。”就他妈不知道哄哄我，张云雷笑了一下：“咱家就一个卧室，你哪儿睡切，呆着吧”

　　杨九郎发誓，这辈子刚知道自己怕黑还有点幽闭恐惧症了。同时他还特别想感谢自己的爸爸妈妈爷爷，都那么有钱，给了自己好的生活条件，还有张云雷的父母，让他俩的能住的起别墅，能买得起躺得下他的衣柜。

　　张云雷：“你他妈不是不想出柜吗，那你就柜子里睡吧”

　　杨九郎：“二爷～”

　　“你敢出来，明天阿姆斯特丹民政局见，我认赔违约金了”

　　“你怎么才能不生气”

　　“不知道”

　　然后就没了声，杨九郎喊了两声，没好气儿的闭嘴传来，杨九郎不敢说话了，张云雷连手机都不给他。

　　最后杨九郎实在是没办法，想起来自己妈妈和爸爸的幸福婚姻，决定求助，九个孩子是闹着玩的吗？杨妈妈：是，从你大姐到你，哪个都是意外。

　　“妈，你干嘛呢”

　　“我一个人逛街呢”

　　“你怎么一个人逛街啊

　　我半个人逛街怕吓着别人”

　　“也容易吓着我”

　　“怎么了，有事儿说事儿”

　　微信里杨九郎没说具体什么事儿，就说让人过来一趟，杨妈妈带着自己买的好几件衣服，还买了好多吃的带过来了。

　　杨妈妈一进屋就找张云雷：“我儿子呢”

　　杨九郎：“您看看我嘿，这儿呢”

　　“你太难看了，我那个漂亮的跟神仙似得儿子呢”

　　杨九郎：我可能找错人了。

　　然后说话间，杨妈妈把吃的放桌子上，那好几件衣服扔给杨九郎：“好儿子，给我报销”

　　杨九郎：“您这事儿咋不找你神仙儿子呢？”

　　杨妈妈突然看着他：“你俩吵架了？”

　　“你咋知道？”

　　“不然，他早出门口接我了，东西还用我自己拎进来？”杨妈妈鄙视的说。

　　张云雷就在楼上，只不过睡着了。

　　杨九郎觉得人生艰难的点点头。

　　俩人坐在沙发上：“怎么了，磊磊让你气这样儿”

　　“。。。。。。怎么就不能是他气我？”

　　“我了解磊磊，他除了钱和命最重要的就是你，疼不过来呢还，怎么可能”

　　杨九郎：我是不是知道了什么了不得的事儿？

　　杨九郎把事儿一说，杨妈妈眯着眼睛看着他。

　　“妈，你和我眼睛一样儿大了嘿”

　　杨妈妈伸出手给了他一巴掌。

　　“干嘛打我？”

　　“风走了八万里，还不问归期呢，你妈我打你，要什么理由？看你可气，磊磊舍不得，我可不管”

　　“妈”杨九郎捂着脸。

　　张云雷穿着宽松的短袖，浅灰色的裤子，头发顺毛，抻着懒腰走到了楼梯口，看见楼下的杨妈妈，赶紧奔下楼：“妈”

　　“哎哟，慢点慢点儿”杨妈妈站起来，张云雷奔过去，抱住人，然后冲着杨九郎：“妈来了，你怎么不叫我呢”

　　“没来得及”

　　俩人不需要商量狠狠的排挤着杨九郎，他默默去把他妈拿来的蛋糕和水果洗了端上桌。

　　杨妈妈已经开始展示她买的衣服了，娘俩聊的特别开心。

　　杨九郎偷偷拿出手机，又给他们俩拍照。

　　三个人坐在沙发上，张云雷点了根儿烟，杨九郎给他点了烟，杨妈妈伸了手：“给我一根儿”

　　“您少抽点儿啊，对皮肤不好”

　　“没事儿，妈这都生完孩子了”

　　张云雷笑的不行，呛口烟。

　　“哎哟，磊磊，慢点儿”

　　“没事儿，没事儿，妈”

　　女人抽着烟，还是一身花旗袍，像从画里走出来的贵妇人，从包里拿出来一张卡，扔给张云雷。

　　“妈，你这是干嘛呀”

　　“这是一百万，明天一天你的零花钱，花不完回来削你”

　　“哈哈哈哈，妈，我有钱”

　　“我知道你有钱，这是九儿犯错误应该得到的惩罚”

　　杨九郎：那这钱又不是我的，算什么惩罚啊。

　　杨妈妈吐里口烟：“这钱是九儿的那份家产里的钱”

　　杨九郎：“亲妈，绝对的”

　　张云雷看着杨九郎：“瞧你那点儿出息，这还用妈出手”

　　杨妈妈：“就是”

　　杨九郎：“妈，你再晚走该堵车了”

　　送走了杨妈妈，张云雷举着卡看，杨九郎大着胆子走过去从后面环住他，好几天没碰到人，杨九郎觉得自己几乎是沾到人的第一瞬间就有了反应，张云雷没挣扎。

　　杨九郎：“你还真是钱第一啊，命都得排第二”

　　“哟，真得到妈的指导了嘿”

　　“那是，笔记都做好了”

　　放下卡，张云雷忧心忡忡的说：“咱妈的双商奇高，还有钱，长的还漂亮，几个姐姐也是，你这身世有点复杂啊？”

　　杨九郎低头咬在他脖子上：“先别管我身世，少不了我的遗产就行”

　　咬着张云雷的耳朵，手不老实的伸进衣服里：“你先解释一下，为什么妈说，你除了钱和命，我最重要”

　　没阻止他的手，张云雷伸手摸着他的头：“因为妈说你有一大笔家产要继承啊”

　　然后张云雷抬脚狠狠踩了杨九郎脚背：“滚去做饭”

　　单脚蹦的杨九郎看着那人的背影：“今儿能不听响儿了吗？”

　　张云雷晃晃手里的卡：“不行，正好明天去买新的回来，我还得想想要买什么，我怕咱妈揍我”

　　杨九郎还是没能从他嘴里得到答案，还是心甘情愿的做饭去了。

　　他突然顿悟了家的定义，就是他在这儿，你知道他生气了，但是却也没想离开，你只想和他一起坐下瘫一会儿，或者吃顿饭，或者只是浪费会儿时间，不管什么时候，都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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