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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 章
丛鹤这活儿是连上三天班,休一天,没有周末。
休息日的时候,丛鹤便一个电话给了小表姐,十分豪迈的要请小表姐吃饭。
小娇倒是没有推辞。
直接开着车到丛鹤的宿舍门口,接了丛鹤去了一个吃饭的地儿。
两人坐定,丛鹤拿起服务员的菜单扫一眼,价位那是相当能承受。
丛鹤不觉笑了,这小表姐还真挺表姐的。找的这个地方恰到好处。
把菜单往小表姐的面前一推:“随便点。”
小娇看着丛鹤,心知自己找的这个地方似乎找对了,一笑:“那我可点最贵的。”
“点着!”丛鹤甚是豪迈的答。
点完菜,小娇便拿着手机开始划拉,抽个空儿刮了一眼丛鹤,那位笑得是一脸滋润。
小娇也挺欣慰,说:“适应得不错?”
“那是。只要给钱到位,啥都不是事儿。”在小表姐面前,丛鹤挺丛鹤的。
“你平时和胖子睡一起……”
丛鹤的脸刷的一下,热了,急赤白脸的分辨:“没有,我跟他睡一起干什么?”
小娇一个白眼甩过来:“哎——话还没说完,怎么就急了?我是说你们同睡一层楼。是不是天天同进同出啊?”
丛鹤擦汗。我去,小树林之糗,至今还遗留着心理问题——虚,丛鹤是真虚,生怕别人发现自己是!
“啊,也没有。人家是头儿,我一个服务员,时间不可能同步啊?”丛鹤将服务员送过来的菜一一摆好:“快吃吧,总关注威哥干啥?”
“我倒是不想关注他,那也得他让人省心啊?”小娇拿起筷子叉了一口麻辣牛蛙,阴阳怪气的来了一句。
“得啦,傍一个就可以了。别吃着锅里看着碗里的。是个男的最不喜欢这号女人,我就是男的,我……。”丛鹤话音不落,对面小娇一包纸巾砸了过来。
“你闭嘴。谁说我那什么他啦?是他勾搭……。算了,不说了,你个菜鸟什么都不知道。吃饭。总之,以后要眼光六路耳听八方,我问你什么你要有问必答,知道吗?”小娇伸出一根细长的手指点着丛鹤的脑门儿,真真是耳提面命。
丛鹤头点得跟小鸡啄米似的,才得以逃离魔指,消停吃上口热菜。
女人是真厉害啊!丛鹤接触过的所有女的,一个比一个……丛鹤只想伸出大拇指,边点赞便退避三舍。
掐掉小娇跟丛鹤说耳提面命这段儿,这顿饭吃得还算不错。说了说丛鹤的新见闻,七扯八扯得最后绕不开家里那点事。
一提到家里,小娇鳄鱼的眼泪哗哗淌。最后,筷子一放,人要赶紧去一趟美容院修复修复,不然今天情绪波动这么厉害会留下细纹。
丛鹤只好目送着大佬的女人火急火燎的赶去美容院。
自己一个人往回晃荡,顺道买了点日用品,买了点烟,手机充个值。
看路店有个彩票店,门口扯个横幅:恭喜本店中奖一千万!丛鹤嘴角勾了勾,本来已经走过了,又倒退了回来,蹩进去,买了几张彩票。
提着一兜子乱七八糟的东西,左看看右瞄瞄,其实所有的城市对于过客来说都没有什么区别,没什么好看的,也没什么好玩的。
丛鹤百无聊赖的摸出了手机。
一顿乱划拉,停在了小马的电话号码上。
也不知道那可人儿有没有上赶着让王悦打击报复?有余宏波在,应该没什么大问题。
丛鹤勾着嘴角,盯着那号码好一会,最后还是点了点那号码。
号码嘟嘟响着,丛鹤那颗城墙一样坚硬的心,也跟着“咚咚”的抖,变得软乎乎的。
电话被接起的一刹那,丛鹤急急的叫了一声:“小马——”
电话里没动静,随即传来鼻子里哼出的一声笑:“小马?这么亲,马文知道吗?”
丛鹤惊得七窍生烟了,这把子嗓门撕成片儿,丛鹤都能确认是顶级装逼的。但这不明明是上次小马打过来的电话号码吗?怎么打到顶级装逼那里去了?”
“朱厚淼?”丛鹤不死心的确认了一句。
“是我。失望了吧?在哪儿?”对方满满的笑从电话里传了过来。
丛鹤这才脑子里转了个弯,小马是丛鹤签完了才去的,小马无从得知他的电话,只有这鸡贼的装逼玩意有可能看到丛鹤趴在那里填写的联系方式,所以,小马用装逼玩意的电话给自己电话,还钢笔。
所以,他珍儿重之的存下的电话号码,是顶级装逼的电话号码!
草。
丛鹤自渎的一头磕在身旁的公交站牌上,龇牙咧嘴的回了一句:“我在外面,今天休假。”
“是吗——外面哪儿啊?”
草你大爷,在哪里关你屁事,警察也不管别人休假逛街吧?但还是抬眼看了看公交站牌,说:“在66路红旗街站站点。怎么的,要接我来?”
“等着——”朱厚淼得意的答。
话音不落,一辆车滑到了身边,贴着丛鹤停了下来,丛鹤第一反应就是一脚踹过去给那车瘦瘦身,结果车窗放下来,露出了朱厚淼那装逼笑脸:“怎么样?哥服务到位不?”
“草,你特么的闲出屁来了。”丛鹤伸手扯开门,坐了进去。
挺好,不用挤公交车了,坐坐专车。
朱厚淼瞄了一眼后视镜里的丛鹤,弥勒佛笑。
丛鹤看不下去了,自己装逼二十年,此时都觉得没必要再装了:是羊是狼,早你知我知了,用得上挂着门面儿充弥勒佛?
“能不笑吗?瘆得慌。”丛鹤低头玩手机。
“我笑了吗?”
“你没笑?”
我草,这已经不是“顶级装逼”四个字能概括得了的段位了,特么的“装逼”已经入了膏肓了都。
丛鹤难以置信的抬头看着前面的朱厚淼,气得都瞠目结舌了:“你笑没笑你自己不知道?面瘫了?请前面左转,那里有医院。”
朱厚淼看后视镜里气得睁大一双丹凤眼,要冒火了的丛鹤,乐了:“那我是不是得谢谢丛大夫给我指了条明道儿?”
“不客气,前面靠边停,谢谢。”丛鹤瞬间又切换成了一脸的冷酷冰凉。
这鸟人,冰火两重天的变脸简直炸裂啊——真是——朱厚淼真笑了,真是从心底喷出的笑,冲破了门脸儿,直接炸开,还一掌扇了方向盘一大耳刮子:“别下车了,一起去医院看看,你都分裂了都。”
医院是不用去了,都是装逼的同道中人,这么一顿龃龉,两人还真放下了门脸儿,安静的坐在车里,一起往游戏室方向去了。
到了游戏室,两人还步伐一致的下车上楼,意外的平静。
这样的朱厚淼让丛鹤意识到一个事实——他是几千里外的唯一同学的感觉。
前后脚进屋,丛鹤还甚是大方的拆了烟,扔了一包过去。
朱厚淼其实摘了门脸儿笑,看起来有点甜丝丝的味儿,丛鹤边将烟凑过去点,边抬眼撩了一眼。
那俩大酒窝简直了,抿着嘴都甜腻了。
难怪这货男女通吃无障碍,爹妈给了张亮盘子。
“帅吧?”朱厚淼耷拉着眼皮,阴测测的来了一句。
“还行吧,比小爷差不了太多。”丛鹤随口答了一句,深吸一口烟,慢慢吐出来,简直快活似神仙。
两人靠在大厅的沙发背上,看着大大的落地窗外的水泥森林。
半天了也没人说话,只是抽烟。
窗外慢慢的夕阳橘黄,楼宇森冷,一派夕阳西下景象。
那什么,他乡遇故知啊、天涯沦落人啊等等乱七八糟的句子缺头少尾的在丛鹤的脑子里乱弹。
当初特么的就不该选文科。
丛鹤按灭了手里的烟,一顿张牙舞爪的扇屋子里的烟,螳臂当车得相当勇猛。朱厚淼置若罔闻,继续吹烟吸火。
门“咣当”一声被推开了。
进来的——应该是威哥
但却是九哥。
九哥一声不吭径直去了威哥的房门,一脚踹了过去,那门甚是坚强,毫无反应。
丛鹤和朱厚淼这才入了他的眼,九哥问他俩:”胖子呢?”
“不知道,我们刚回来。“丛鹤温和的答,笑得尔雅。
弥勒佛笑着的朱厚淼也说:“胖子今天也休假,是不也玩去了?在不在七楼八楼——”
一听“七楼八楼”九哥骂得咬牙切齿:“欠草的玩意儿。”踩着白底黑布鞋出去了,门被摔得山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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