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事多磨

　　转眼，假期过去了，程可收拾了东西要回学校了。
　　‘嘀’一条信息传来“明天见哦，要记得今日份的想我。”
　　蒋黎在程可家呆了半个月后离开了，随之而来的是每日早中晚各一条的问候短信，亲密之余又留下空间，让程可适应很多，程可也习惯了每天晚上回个‘晚安’。
　　由父母送到火车站，挥挥手程可上了车，在窗外景色不断变化下回到学校。
　　一路和认识的人打招呼，程可望着学校熟悉的景色，微微一笑，现在，她是一个大二的学子了，想杜梅所说的：你已经是个成熟的大二生了，要学着自己独立了。
　　回到寝室，就见一月没见的人坐在她的书桌前，嘴角是她熟悉的笑容。
　　入学、迎新、上课、新生军训，一串的事，程可整理好资料交给了部长，伸了个懒腰，终于做完了，轻松了。蒋黎不知道什么时候到了程可身后，双手撑在椅子靠背上，看上去就像拥住程可似的。
　　“忙完了？”蒋了勾起几丝黑发，原本只及颈的发现在已到肩上了，让程可看上去成熟了几分，多了些不自觉的柔媚。
　　“我说帮你做的，累坏了吧！”
　　程可瞌起眼，不自觉靠向身后温热的身躯，“嗯，你也有事要忙，我可以的，现在不是结束了吗？”
　　“郑宇是不是让你给今年的迎新晚会报了节目？”蒋黎环住程可，双手圈住她的脖颈。
　　“嗯，社长说吉他社需要出个节目，不要让这次的晚会太难看，也当个宣传，之后好招新人。”
　　“郑宇那个家伙，在我这要不到节目就跑去你那烦你，真是欠打！”蒋黎弯下腰，将头放到程可头上，
　　“你是不是也有个节目。”
　　“嗯，有个钢琴曲。”

　　迎新晚会办得有模有样，结束了自己的吉他去，程可抱着自己的吉他坐到一侧，等蒋黎一会的节目。
　　黑暗中，一束白光打下，照出一身红裙的蒋黎和她指尖下的钢琴。
　　蒋黎闭着眼，精致的面容上一片平静，手指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落到黑白相间的琴键上，带起一串流利又动听的乐符。
　　一曲《爱丽丝》在众人掌声中完美落幕。
　　见蒋黎下了台，程可背着吉他去后台接她，走到后台，就见学生会会长今天打扮得格外帅气，手里捧着一捧鲜艳的玫瑰，走到蒋黎面前，跟她不停地说着什么…
　　告白吗…程可吗、躲了起来，心跳得有些快，是啊…蒋黎一向人气很高…
　　程可不知想着什么，望着地面灯柱投下的光兀自发着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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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可？你在这啊！蒋黎在找你呢。”认识的人叫醒了程可：“程可？你没事吧？脸色不怎么好的样子…”
　　“没事。”程可露出一抹笑，向人问了蒋黎的方向，道了谢朝蒋黎那边走去。

　　见了程可出现，蒋黎用力揉揉对方柔软的短发，“跑哪里去了，不是说好了等着我吗？”
　　“啊，对不起…”程可任蒋黎在头顶揉弄，毕竟是她的错…
　　“算了，去吃东西吧，今天下午忙着彩排，还没吃东西吧。”蒋黎拉住程可的手，入手过分冰凉了。
　　“我，我不怎么想吃东西，你去吧。”程可低着头，也不看蒋黎：“你去吃东西吧，我先回寝室…”
　　“我跟你一起回寝室。”蒋黎拉住程可。
　　“你去吃东西吧，”程可扭开手，把蒋黎往前推着走几步：“我自己回去就好了…”
　　蒋黎看着灯光下，背着琴包显得格外瘦小的程可皱起了眉。

　　抱着一摞要交上的学生会申请表，程可推开门走进学生办公室。
　　靠窗的地方，蒋黎正和一个瘦小的女生说着什么，身子放松地倚在桌沿，看起来心情很好的样子。
　　程可收回目光，让自己的视线停留在手中的表格上。
　　“学长，这是今天收到的学生会报名表。”程可放下一摞表。
　　人事处的部长是程可的老乡，平日里交情就不错。看着厚厚的一摞表，部长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每年来一次，累死个人了，“好，让它呆着吧，我有空再看。等这阵忙完了，我就带你们出去吃一顿！”
　　程可看着学长的苦瓜脸，笑笑：“学长，加油，你行的！”
　　“行了，小心我抓你来给我审报名表！”部长笑了，打趣道。
　　“这可不行，自己的事自己做，别欺负我家程可。”蒋黎不知什么时候来到两人一侧，插了话口。
　　“行，快带着你家程可走，别在我面前闲着，看着就烦！”部长挥挥手表示不想看到两人，欺负他孤家寡人啊！
　　“今天不用值班了吧。”蒋黎并着程可往外走，凤眼里神采飞扬，光穿过发丝照亮她的脸庞，很美…
　　“嗯。”程可回答。
　　“那跟我去趟商业街，我看到一件衣服，很称你，你去试试看。”蒋黎伸手去拉程可的手，捏在手中。
　　“我想回寝室看书，下次吧。”程可望着地方，平整的柏油路上不知何时多了几道白痕，像是大型车驶过留下的疤痕。
　　“…”两人一时间静默了，蒋黎放开程可的手，程可不自觉抬了抬手。
　　风吹过两人，发丝扬起，遮住了些许视线。
　　“我，我们周末在去吧，我今天真的不想去。”程可有些结巴地对上蒋黎的视线，冷冷的，让程可更加慌乱了，却低下头，压住莫名的情绪。
　　“随你。”蒋黎的声音由风传来。两人一前一后走回寝室。

　　程可捂住眼，她不知道这几天扰乱了她心神的情绪是什么，看到蒋黎就会难受，看到蒋黎和其他人在一起，心里就跟塞了块木头似的，闷不过气来。又想见又不想见蒋黎，见也难受，不见也难受…占据她太多思考的情绪让人不安。她不敢去想，不愿去想…那个可能性…

　　“小可，蒋黎说放了东西在桌上，让你去拿。”蒋黎的室友探了个头进来，对程可传达道。
　　程可点点头，去了隔壁，蒋黎并不在寝室，蒋黎的书桌摆满了东西，书本、花朵、化妆品…但都很整齐。
　　桌子的中央放着一封信，红色的外封，十分显眼。是这个吗？程可伸手拿起来回到了寝室，想想打开来：
　　‘蒋黎：
　　我一直以来都喜欢着你，当我第一次在湖边的垂柳下见到你时，我就…’
　　程可手有些发抖，什么意思，蒋黎，她什么意思，想表达什么，警告，还是宣告…
　　信的字迹很娟秀，落款是一个她也认识的女孩子。
　　程可呆坐了很久，想了很多，对蒋黎的感情，对自己的感情，以前、未来…
　　她从来不是个个性强烈的人，她的激情全用于构建内心王国，几乎不会在外界产生夺取只心，她的性格说好听是内向，难听点就是懦弱。
　　她知道她有些喜欢上了蒋黎，心底的情绪叫嫉妒，对蒋黎的拒绝是恃宠而骄…蒋黎有很多人喜欢，自己并不出色，并不起眼…蒋黎像一团火一样，灼热；而她像水一样，寡淡…
　　不适合，抛开感情来看，两人的性格，两人的生活态度截然不同，一人享受人群追逐，一人习惯安静独处，不适合，不适合，不适合…真的不适合，她知道的…
　　程可睁开眼，克制住了情绪，从书架上抽出本书翻开，明天，和蒋黎聊聊吧。

　　从商业街回来的蒋黎放下购物袋，看着桌上还放在原处的盒子，冲舍友问道：“不是让你叫程可来拿我给她的东西吗？她怎么没拿？”
　　舍友也纳闷：“我叫了啊。小可也拿了啊？”
　　那么程可拿了什么东西？蒋黎看看桌上，什么也没少啊。蒋黎打开她要送给程可的盒子，里面躺着一条银白色的手链，上面点缀着繁星，和蒋黎手上的是一对。还是明天她亲自给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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