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菊 （死神同人）

　　第四十刃---乌尔奇奥拉。西法。
　　虚无。
　　第六十刃---葛力姆乔。贾卡杰克。
　　破坏。
　　冷漠疏离的黑发破面对这位时常将生死相搏挂于唇边的蓝发同类颇为无爱。听闻他大声夸耀自己是如何闯入大虚之森，怎样无所顾忌地大肆屠戮基力安和亚丘卡斯。第四十刃既不会像诺伊特拉那样恶劣地吐槽，也不会效仿赫丽贝尔的一言不发。黑发破面只要冷冷地掷下无聊两字，就能惹得冰蓝豹再度抓狂。
　　一个是千年冰原下静默的冻土苔原，一个是在白色沙漠上熊熊燃烧的狂烈火焰。完全异质的两位破面，只在面对某人时才会罕见地以相同的频率，拥有同样的感受。第四十刃强打精神，收拾好早已散落在别处的视线和思路。站在他右边的葛力姆乔已经开始狂躁不安，嘴里啧啧出声。再听市丸银讲下去，别说那个单细胞生物，就连他---以冷静到极致的理性作为最显著特征的乌尔奇奥拉。西法也会控制不住来个归刃吧？！
　　估算下时间，足足过了近1个小时。那位居高临下，站在白色王座旁的银发死神还在兜兜转转，与其说是来传达蓝染大人的指令，还不如说他是在聊天。虚夜宫的地板太光滑啦，害他差点摔倒；有空试试栽些植物啦；墙壁都是白色的太单调啦，可以刷成别的颜色嘛。
　　银发死神一向如此，用四分之三的时间离题万里，剩下的四分之一也是领着你绕圈，等快要明白他的意图，银发死神露出恶作剧似的笑容，本话题就此结束。到头来还是弄不清楚他究竟要说什么。这次也不例外，史塔克刚伸了半个懒腰，牙密还没打完一个哈欠，银发死神便袖手坐在王座的扶手上，半个身形没入阴影，稍微抬高音调，宣布解散。随后，乌尔奇奥拉以最快的响转第一个消失……
　　没有对萨尔阿波罗失职的警告，没有分毫杀意，甚至没有一丝厌恶。如此的随性妄为，轻描淡写，蓝染所说的对孩子们的安抚也被他一并忽略。不只如此，就连“那件事”也好像从未发生过。
　　呵。他笑起来。蓝染队长知道以后肯定会失望的吧。
　　所以啊！别再这么捉弄人了，蓝染队长……
　　再度环视四周，冷寂的殿堂内，只剩他一人。黑曜石地面映着稀薄的月光，在眼前铺陈开来，好似覆着银色丝绒的平静水面，向远处延伸的两排巨大立柱在其中投下清晰的白色倒影。
　　“乱菊……”空旷的宫殿里小心翼翼地漾起轻声呢喃。
　　“乱菊……”他站起身反复念着，声音渐渐微弱……
　　只有风呜咽着一层层地卷起白色沙粒，抛向黑沉天幕。
　　四番队的席官走进特护病房，对照仪器上的数据仔细地做着记录。修兵让到一旁揉了揉眉头，强打精神回想起昨晚的情景。本来是被一角拉到十一番喝酒，谁知进门就看见三番队长。俩人眼神交错，九番副队鞠躬行礼，三番队长挑起嘴角，向他抬手举杯，算是打过招呼。
　　修兵边找坐的地方边低声埋怨：“一角前辈！早知道还有市丸队长在，我就不来了啊！”
　　一角已经喝得七荤八素，敷衍地问了句：“你说虾米？”便又扑向酒杯。
　　倒是弓亲还算清醒：“没事，没事！当他不存在就好了！”
　　九番副队悄悄瞄了眼坐在角落的三番队长。这么强大的灵压，要彻底忽略真的是有些困难……
　　平日罗刹恶鬼般的十一番众人终于露出本来面目。众位死神全都换掉气势汹汹的外衣，客串起了周刊记者，八卦指数节节攀升：总队长经常用流刃若火烤红薯，蓝染队长和卯之花队长夫妻相十足，八番队长和十三番队长其实是禁断之恋，自家队长就是个萝莉控。三番队长听得饶有兴致，特意向恰巧坐在旁边的一位当事人求证：“真的？”
　　席间有人把恋次拽出来，说这小子竟然看上朽木家的大小姐。
　　“阿散井算啦，别痴心妄想喽！”
　　“是啊，本来就不是一类人。”
　　“有道理，有道理，差距太大了！”
　　众人七嘴八舌，十一番的菜鸟在当场窘的面红耳赤，只能嗯，嗯地拼命点头。有人一指坐在市丸银对面的修兵：“恋次，你学学桧佐木副队长，人家的目标是松本乱菊。都是流魂街出身，又都是副队长，天天见面，机会多多。这才叫合适嘛！”修兵被这群人说惯了，倒也大方地承认：“没错，我是喜欢松本小姐！”话音刚落，口哨声轰地响起，差点掀了屋顶。三番队长听了，扑哧一笑，伸手去拿酒壶…。。
　　修兵记得很清楚，大约午夜时分，十番队的一名队员浑身是血，万分惊恐地跌进门来。他目光散乱，吐出的第一个字已经带上哭腔，像是被人扼住喉咙说不出完整的语句：“我们现、现世的小队……被虚袭击！松本、松本副队长情况危急……”
　　接下来的事仿佛是场荒诞怪异的梦。十番队员对着空气惊魂未定地复述着遇袭经过。三番队长已经瞬步消失。剩下他独自面对烂醉如泥的十一番队员。匆匆用地狱蝶通知四番队，他和弓亲又重新集合队伍赶往现世。虚造出的结界包裹天地，混淆五感。寒风呼啸的树林里，感觉不到丝毫的灵压波动。所有人只能漫无目的地徒劳寻找……
　　一周后，十番副队恢复了意识，渐渐苏醒。修兵去探望她的那天又开始飘起雪花。病房里暖意融融，放在窗台上的香雪兰散发着阵阵幽香。
　　乱菊询问起那天晚上的情形，九番副队简单地讲了个大概。提到三番队长的时候，十番副队有些慌乱地回避起他的眼光，忽然变得沉默，转头看向窗外灰蒙蒙的天空。
　　他打破有些尴尬的气氛，提议说这次可以去现世看烟花。听说和这里的很不一样。
　　美女死神听了兴奋得像个孩子：“修兵，这主意太棒了！七绪她们肯定想不到啦。”
　　他在心底无奈地笑估计要是自己再不说点什么，这次也会和以前的很多次一样变成华丽的女协大聚会。
　　“松本小姐。”
　　“嗯？”
　　他看着那双透亮的灰蓝色眼睛郑重地说道：“这次我希望只和松本小姐去看。”
　　片刻后，九番副队深吸了一口气，又认真地补充道：“两个人……单独的。”
　　十番副队无声地望着他，嘴角含笑，神色平静。聪慧如她怎能不知眼前人的心思。这样的话语早晚会被什么人说出口，而她只是等在那里，为了不能放弃的执念，已经想好了回避的理由……
　　关于那个晚上，他有很多事未对她讲明。不是不想，而是不知道如何开口。
　　三番队长先他一步发现倒在血泊中的十番副队。他瞬步来到她身边，情急之下伸手去探鼻息，却被三番队长攥住手腕，狠狠甩开。
　　银发男子脱下羽织，覆在她身上，小心翼翼地抱起，生怕扯动她身上的伤口。白色羽织瞬间被鲜血浸染，仿佛在上面开出艳丽的血色花朵。
　　离开前，修兵听到她无意识地呻吟出声，亦听到三番队长的轻声安抚。银发男子既没有叫她松本副队长，也没有如他一般称呼她松本小姐。
　　“乱菊……”三番队长的声音低沉而柔和。
　　“我在，不要怕……”
　　那一夜，存在于三番队长体内的另一个“市丸银”挣脱了理智把持的绳索。第二天面对十番队长的瞬间，另一个他又再次蠢蠢欲动，几乎掀掉脸上那标志性的狐狸面具。
　　是的。有两个他。一个是曾被誉为“天才”，如今实力超群又难以琢磨的三番队长。一个是曾在流魂街苦苦挣扎的惨淡少年，现在散漫任性的普通死神。三番队长不惜代价，滴水不漏地隔绝开与她有关的一切过往。爱吃柿饼的普通死神却会在无人注意的角落眷恋地凝视那金橙色的背影。
　　他不喜欢真央。银色头发的少年对着蓝染惣右介抱怨。能不能不去真央直接当上席官？答案当然是不可以。褐发男子摇头微笑说以你的实力能够很快从那里毕业，所以暂且忍耐一下吧！
　　只用了一年的时间他就顺利毕业。走出学院的时候，银发少年抬头眯起眼睛看着澄澈透亮的天空又想起她。乱菊，真央果然很无趣呢。要是你在的话肯定连一天也待不下去。
　　他太了解她了。那丫头最喜欢睡懒觉，每天他出门的时候她还在做着美梦。
　　她喜欢坐在酒馆门口的木制长椅上等他回来。要是天气暖和她就会打个呵欠像猫儿一样又睡起懒觉。他就等在街巷里的阴影里安静地凝望。
　　她喜欢流魂街的热闹，喜欢酒馆老板。呵，因为那老头子每次见到她都会把酒钱免掉。她喜欢甜的东西。
　　她喜欢粉红颜色。
　　这样的她无论如何也同这死气沉沉的真央搭不上调。
　　谁知那被他保护在怀里的小姑娘，竟打听到了他的消息，一个人追到真央。
　　依着松本乱菊那无拘无束的个性，真央对她而且确实是个极不协调的存在。16岁的小姑娘不只一次红着眼眶躲在无人角落想要离开放弃。
　　后来，她一丝不苟地学起真央的礼仪，言谈举止间俨然画上模范生的轮廓。借着又硬着头皮啃书本，在道场拼命练习斩术、白打。导师们都觉得这么个漂亮姑娘还有着全优的成绩简直是个奇迹。对了，她还需要经常忽略掉贵族小姐们的鄙夷眼神和刻意的冷落排斥。橙色头发的小姑娘就这样握拳咬牙，一天天地挨过来。原因无他，只为能早些毕业，早点跟随他的脚步当上席官。
　　她想得极其简单，拼尽全力仅为了离他近些再近些。而那些以后的事她未曾多做考虑。小姑娘只能在梦里向着银发少年诉苦。她说银你知道吗？这里的东西好难吃！校服也不好看，要是粉红的就好啦！别看学生多，可是一点都不热闹，还是流魂街好啊！
　　梦境里的银发少年凝望着她，神色温和淡淡微笑。
　　一觉醒来，寝室中只剩她一个。挂钟的时针指向八点，分针再过一格就要挪向30。模范生拍着额头，大叫糟糕……
　　时光流逝。少年长为身材挺拔的银发青年，小丫头也出落得愈发光彩夺目。有些事物却不会改变，即使被白色沙粒掩埋，但还是完好无损。呵呵。例如他仍然爱吃柿子饼，而她就算快从真央毕业还是改不掉爱睡懒觉的习惯。
　　五番的银发副队像往常一样，隐藏好灵压坐在真央教学区的屋顶上悠闲地嚼着柿子饼。他看着她边拢着长发边急匆匆地奔上之字形楼梯，橙色身影时隐时现。待她冲进教室，里面哄笑声响成一片。他听了也跟着笑起来，柿子饼的糖霜粘在嘴角也忘记去擦……
　　送走修兵她披上件单衣，去隔壁房间找人聊天。谁知道护士小姐见了告诉她说十番的其他队员全部伤愈归队。现在四番屯所里只有她一个病号。乱菊问了下说自己能不能出院？护士小姐礼数周全地回复：“我们队长说您至少还要住上两周的时间呢。”
　　她暗暗咋舌：有那么严重吗？护士小姐仿佛看透她心思：“松本副队长您被市丸队长送来的时候已经是昏迷不醒，情况危急了！现在要好好休养才能恢复精神。我们队长说了要耐心。另外……”
　　无心再听护士小姐的解释，她道了声抱歉便转身离开。真是荒唐，自从醒来只要听到那个名字就会心烦意乱。
　　晚上，四番队员进来查房。推开门后兰花香气扑面而来，病房里空空荡荡不见十番副队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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