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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 章
“我觉得是你对我有意思。是不是?”镡怿把问题抛了回去,蒋欢却不知该如何作答。这个时候,他也说不清楚对镡怿的感觉是否真的名为喜欢。
他早早就明白自己是什么样的人。因为清楚自己和大多数人的不同,关于爱情,他信奉的真理一直都是:得之我幸,不得我命。他并不觉得自己这样的人有什么需要觉得羞耻的,同时,他也不会为此觉得骄傲。每个人生来都应该拥自己选择人生的权利,关于对爱情的选择,他从未想过要将一个“正常人”变成自己这样的人。如果自己喜欢的人,恰好和自己是一样的,他可能会去表达这份爱意;如果不一样,他就会把这份喜欢深埋,直至某一天单方面彻底了断。
不过,好像身边的男孩子,都是喜欢女孩子的呢。不知是接受了自己属于一个极小的群体这个事实,所以放弃了在茫茫人海中主动寻找一份心动的感觉,还是别的什么,他从来没有觉得爱情在哪一刻突然就发生了。直到镡怿猝不及防地出现在他生命中,他帅气、明媚、优秀、细腻……如同所有情窦初开的男孩女孩,蒋欢不自觉地想要靠近他,在这份吸引开始悄悄蔓延的同时,在他明确自己是否喜欢他之前,蒋欢迫切地想要知道镡怿是否,也和自己一样。
“镡怿,你……你是喜欢男孩子吗?”蒋欢明显得感觉到镡怿的身体有一瞬间的僵硬。镡怿很长时间没有说话,蒋欢在等待的过程中特别紧张,他怕镡怿的答案不是自己所暗暗期待着的。问完的那一瞬间,蒋欢心里还存着几分侥幸,而对方沉默的时间越长,他的不安就越来越多。
就在蒋欢准备放弃得到答案的时候,镡怿伸手掰过蒋欢的肩膀,两个人在黑暗中面对面,彼此的气息交织在一起。“是。”
镡怿的声音很小,小到蒋欢都要以为刚才是自己的幻听。但那确确实实是镡怿亲口说的,他是,他也是!蒋欢脑子有些晕晕乎乎的,他连翻了几个身,就差要打几个滚了,下一秒却被镡怿一句话浇灭了激动的小火苗,“快睡吧,明天早起我给你补课。”
蒋欢盯着吃完晚饭后一直在收拾整理的镡怿,一会儿洗碗,一会儿洗床单勤劳的简直就像只小蜜蜂。当镡怿准备放洗澡水的时候,蒋欢终于忍不住了:“你还不准备回去么?”“回去?回哪儿去?我今天住这儿了啊?”“为什么住我这儿?你没定酒店吗?你的行李呢?”“行李在酒店啊,我明天忙完带过来就行。”“……你都不问问我这个交房租的同不同意吗?”
镡怿站在那看了蒋欢半天,才反应过来:“哦,那蒋叔,你能不能收留我啊?求求你了呗。”说完镡怿还对着蒋欢做了一个眨眼睛的表情。蒋欢觉得鸡皮疙瘩都要掉一地了:“行吧行吧,服了你了,不过先说好了,房租平摊。”“好的。”
得到了预料中的回答,镡怿继续做回小蜜蜂,勤劳地在蒋欢的出租屋里飞来飞去。不过当他做完能做的所有事情,蒋欢还在电脑前工作,丝毫没有打算就寝的意思。蒋欢回头瞥了他一眼:“你先睡吧,明天不是要开始工作了吗。我得把这张图赶完,不知道得什么时候呢。”
“这是在画封面?”“嗯。”“对不起……害你熬夜。”“没事,习惯了,平时也这是样的。”蒋欢手里的活儿不停,轻描淡写地回着镡怿的话,似乎对这样的事情习以为常,所以毫不在意。反而是镡怿,心疼他的辛苦,一面自责,一面遗憾什么忙都帮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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