TFboys之兴之所至

　　十
　　和王俊凯的甜甜故事就到这里了，因为接下来发生的事情，是硬生生的用地理隔开我们的开端。
　　王俊凯因为这事儿气的半个月没和我联系，但事后再问他，得到了很不一样的答案。
　　二十多岁，以朋友身份重聚的我和王俊凯有过一次浅谈。他喝了点酒，我问他：“当初我去北京上学，你真的很生气吗？”
　　王俊凯点点头，大拇指磨着玻璃杯，戒指挂的咯吱咯吱响。他缓缓说：“当时我觉得你是我手心里的人，我哪也不想让你去。但是现在想起来，还是要感谢那三年。不然我们可能也走不到今天。”
　　我觉得很有道理，笑着碰了杯，表示赞同。
　　说到这里，你应该知道了。我中考结束，高中搬去了北京。
　　爸爸所在的公司稳定在北京发展出了一间分公司，从国外的总公司调回来负责大部分事务管理的爸爸很有热情，要把我们接去北京。妈妈和他怎么商量的我搞不懂，只是知道这是个决定，没什么可以反驳的。
　　而就在中考成绩下来的当天，中午十二点零一，王俊凯准时发来信息，问我考了多少分。
　　我沉默，不知道怎么开口。手指在键盘上晃来晃去。屏幕一亮，是王俊凯的电话。
　　“喂...”
　　“你没考好吗？”凯哥的声音有一点担心，但还是淡淡的，我突然觉得分别很近，笔尖一下就酸了。
　　“挺好的，比预期还高...”我空咽了两下，回答他。
　　“那你搞啥子，吓我一跳。”王俊凯训我。
　　“...”我觉得自己眼泪快掉了，重庆北京，几个小时的飞行，有多遥远。
　　“如果能考上八中的话，说不定我们还是...”
　　“凯哥，我们要搬家去北京了。”我打断他。
　　电话对面传来了极短暂的沉默，他突然笑了：“啊，那好可惜啊，以后不能经常见面了。”
　　又是短暂的沉默，对面继续说：“不过，北京的话，还行。我们经常飞北京的，我还可以介绍千玺给你认识。他人很好，但是你不要和他做太好的朋友，你有我这个好朋友就行了。”
　　我听见他的话，忍不住怼：“什么啊，一点都不伤心吗你，见不到智慧帅气幽默的我了唉。”
　　“...”又沉默了，我几乎有一点后悔冲口而出这句打扰气氛的话。
　　“我们好像还没有过，这么长时间都不见面吧。”王俊凯说。
　　我摸摸鼻子，点点头，嗯了一声。
　　“唉。”
　　王俊凯叹了一口气，又不说话了。
　　“什么时候走？”他问。
　　“明天下午的飞机。还有很多要置办的东西，妈妈忙的不行。”我回答。
　　“我会去送你的。”王俊凯说。
　　“那一起去吧。”我回答。
　　从我家的窗户看出去，可以很快找到王俊凯亮着灯的房间一角。虽然看得见，但是相隔太远。我们从不这么联系。
　　我看了一会，突然有几分期待王俊凯会打开那扇窗子。
　　他没有，过了一会，我也关上了窗。
　　时间过得很快，下午三点，当我们拖着箱子走出电梯时，王俊凯已经在外面等待了。
　　妈妈见到他很惊喜，说：“哎呀，小凯也来送我们吗？”
　　王俊凯微笑着点点头，左右手分别拿过我和妈妈的箱子。又抢走我的背包挂在肩上。
　　“这样不会压的长不高吗？”我笑他。
　　他没怼我，也没笑。
　　我讪讪的，妈妈冲我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表情。
　　王妈妈在门口等着叫好的出租车，她向我们挥挥手，然后等我们走近之后，帮着把行李箱塞进了后备箱。
　　上车，王俊凯塞给我一只耳机。里面循环播放着周杰伦的歌曲，一首又一首的播。很多我都没有听过。路上只有阿姨和妈妈再讲话，两个女人彼此诉说还没到来的想念，和以后的玩乐计划。
　　王俊凯不和我聊天，直到可以看见机场的指示牌的时候，他突然拉住了我的手腕。
　　比拉住更合适一点，更像攥住。
　　凯哥的手几乎可以把我的手整个包住，现在温温热热的抓在手腕上，感觉一直蔓延到手背停止。
　　我抬头看了他一会儿，他不理我。
　　无奈，叹一声气。勉强克制住心里的不可名状的分别情绪，轻轻拍了下王俊凯的手。
　　“你要来找我玩，记得给打电话聊天。”
　　我一笑，车停下了。
　　接下来行程从简，我们在登机口排队登机。人太多，王俊凯压根不敢从出租车上下来。最后妈妈和拉着箱子先向前走，我隔着窗户向他挥挥手。
　　王俊凯带上了墨镜和口罩，我看不见他的脸。他没说话，只是突然伸出手，拍了一下我的头。
　　没等我有反应，车子就走了。王俊凯的道别超级酷，他说：“再见，方清。”
　　据他后来说，那天回去他生气了整整一天一夜。原因也很简单，对于自己的怂感到深恶痛绝。

　　“我不想让你走，方清。”
　　王俊凯最后也只听到了自己的心在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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