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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我也是gay
看着旁边桌子上黎肃然都没有拆封的药,沈耀走过去倒掉杯子里冷掉的水再换上温热的,药和杯子一齐拿到他眼前,黎肃然却置若罔闻。沈耀晃晃杯子,黎肃然才像是刚回过神来似的有些呆滞的望着他,然后摇摇头。
——“小事而已,只是腕关节扭伤,不碍事的,最近一个星期你这手就暂时不要活动为好。”
——“那医生我可以拿笔吗?”
——“最好是不要,扭伤这事可大可小。”
——“可明天我要参加一个美术比赛,必须得拿笔,您看还有没有什么方法?”
——“你这画画,腕力很重要,可你偏偏就伤在那儿,到时候会疼的坚持不到最后,之后可能会发炎浮肿。”
小事而已?谁都认为这是小事,但对于他来说,这是无法估量的损失!这意味着他不能用尽全力去比,不为别的,力不从心而已。
黎肃然猛的坐起来,接过沈耀的药,一扫刚才郁闷的样子乖乖吃下药,说道:“沈老师,我还是想比赛!”
沈耀也不吃惊,他一早就预料了。
“站在师长的角度我可以支持你,但我现在是站在朋友的角度劝你爱惜身体,比赛失去了还有下一次,可谁料得到你的手会是怎样一个结果?”
“我自己的身体我知道,手只是扭到而已,不是骨折,大不了那时候会疼一些,伤会养的久一些,你放心,如果到时候我实在等的受不了了,我会以身体为重。”
沈耀不置可否的点点头。
比赛当天气温又骤降好几度,走动的时候倒是不觉得,等到了考场外候考时黎肃然才惊觉汗湿的后背凉飕飕的。
“冷吗?”沈耀问。
摇摇头,黎肃然尽量表现的自然些。
进去考场的时候,黎肃然坐下来弓着身子想让自己更暖和些,将右手放在嘴边哈着气。
监考老师走到黎肃然身边核对身份的时候看见他有些微微的发抖,问道:“这位同学,你是不是身体不舒服?”
“没,没有。”
抬头看向黑板上的考题,那上面的字竟有些恍惚,摇摇头死死地盯着它才慢慢清晰。脑袋里没有半点思路,只觉得头痛欲裂,笔在手上却不知道怎么画。
怎么办,怎么办?越是用力想脑袋越是一片空白,再加上身体的不适,黎肃然烦躁得想抓狂了。
好不容易构思出一个方向,在下笔的那一瞬间手腕上的刺痛甚至让他握不住笔,黎肃然试着活动手腕,那短暂却尖锐的疼痛却像是红灯一样警示着他。
可他并没有停止,继续在纸上描绘,逼自己去进入冥想。
慢慢的,竟觉得没有一开始那么疼痛了。
只是额上的汗开始聚集,黎肃然觉得自己的思路变得混沌,甚至身体都飘飘然的不知道在做些什么。考场上铅笔的刷刷声或涮洗排笔的声音渐渐觉得若有若无,反而自己的呼吸声倒是越来越重。
似乎听到结束的铃声响起,周围的人开始整理自己的东西了,似乎四周变得喧闹,却听不清他们具体在讲什么······
自己什么时候走出来的?像是走在云端一样······噢,看到了沈耀急忙跑过来的身影,他变得焦急的脸明晃晃的刻到黎肃然眼中,然后变得破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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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绪从床上爬起来的时候,他看起来有些毛躁而微卷的头发像狮子似的蓬松着,眼睛还是半眯半睁,一副逆生长的样子。
走进那个未见过面的室友的卧室,此时床上睡着钟锦西,没有半点要醒的样子,依然沉沉的在梦中。
钟锦西的皮肤很好,光滑的有如初生婴儿一般,上面还有细小的绒毛。
“肃然······”钟锦西呓语。
诶,我什么时候靠钟锦西那么近了??自言自语的拉开距离。
他刚才叫了什么?肃然?黎肃然······回想着之前钟锦西提到这个人的眼神,噢,原来是这样,林绪了然的扬起嘴角。
这些天里,钟锦西有事没事的来这儿串串门,林绪弹琴作曲,他也不闹腾,就在旁边画画写写,有时是素描,有时画色彩。一来二去的,两人也渐渐熟络起来。
钟锦西也觉得奇怪,林绪这个人身上,有着让人安静的魔力,要搁着平时,钟锦西准是画了一半就没耐心了。可在这里,在林绪的琴声相衬下,自己竟然安安静静地就这么坐了一个下午。
而林绪也确实是个良好的参照物,他轮廓分明,画起来十分愉悦。
钟锦西是被一阵阵食物的香味诱醒的,爬出来的时候林绪悠哉悠哉的吃着午餐,钟锦西满脸幽怨的说:“这人真不厚道,有吃的都不叫上我。”
“我看你不是睡的挺香的吗,哪还需要吃饭。”
钟锦西以最快的速度奔去漱口,然后回到餐桌前“抢占”起来,边吃边含糊不清的说:“真不错,在哪家买的?”
“书店拐角那家。”
“哦,那一家啊,肃然······黎肃然比较喜欢去那家吃!”钟锦西撇撇嘴,赶紧的改口。
“肃然就肃然呗,没事,我懂的。”
钟锦西心惊肉跳:“懂?你懂什么呀你。”
林绪拿眼斜他,“你在刚才睡着时,做了一件事,我就发现,或许······你们的关系并不只是好朋友而已。”
“什,什么事?”
“你在梦中,叫着他的名字。”
“是吗,可能······可能······”钟锦西重复着这个词,却不知道该怎么掰下去,确实,谁会睡着之后叫出一个同性好朋友的名字?索性认命似地叹出一口气。
“你知道我是怎么明白的吗?”
“你刚才不是说了吗,今天早上的事。”
林绪笑道:“当然不止这些,大概你自己都不觉得,你总有事没事喜欢往他卧室跑,有时还看到你拿着他床头柜那张照片发呆。看来很喜欢嘛。”
“那么明显吗······”钟锦西头撑在桌子上,有些丧气。
“爱情这个东西哪是能自己控制得住的,都是自然流露而已。不过,还有一个原因让我感觉到的。”
“什么?”
慢慢靠近钟锦西,四目相对几秒后,林绪偏过头凑近钟锦西耳边:“因为,我也是ga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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