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遇刺
每到深夜,军营都会回归寂静,除了那些巡逻守夜的士兵,所有人都进入了梦乡。今夜乌云蔽了月,地面漆黑一片,只有帐前燃着的火塔带来些许光亮。
巡逻的士兵没有瞧见异样,放心地走了过去。哪想突然有黑影闪过,一帐营前的俩士兵的身子软了了下去,还未落地前就被俩人给托住了身子,悄悄拖到黑暗处去。而另外一道黑影立马窜进营帐里,直逼床榻。
边域的日夜温差大,哪怕是在夏季,夜里也要盖张薄被御寒。黑影瞧着被下平躺的身体,眼里闪过杀意,他无声而迅速拔出匕首,直捅左胸!
关键时刻,床上的人睁开了眼,他眼神一变,迅速翻过身子,但已经来不及了,黑影的刀直直捅到他左手臂上。
宇文护反应迅速,一脚踹过去,右手同时已抽出了挂在床边的剑,直刺黑影,同时大喊,“哥舒!”
那黑影见宇文护醒了,就知道这事要出变故,这会也不恋战,挡了几招后,寻到机会往外窜。这会哥舒已赶到,正要擒拿人,刚刚在门外接应的黑影却一并涌上来,哥舒一时落了下乘,幸亏又有巡逻队巡到,一并上来帮忙,将三人围一起。
三人拼死抵抗,还是叫其中一个给溜了,其余的两个虽被擒,却不待他们审问就立马咬破藏在嘴里的毒药,自尽而亡。
哥舒皱眉,吩咐他们将人拖下去后,立马进帐看宇文护。这会帐里的火盆已被点亮,宇文护坐在床上,捂着左手。他虽穿着灰色的亵衣,衣服染了血比旁的颜色还要深一个层次,所以不难看出,哥舒微瞠大眼,语气发紧,“主上你受伤了?”
他立马转头往外喊,“来人啊,快传军医。”
外边的将士知晓帐里的是谁,不敢懈怠,应下后立马小跑去找军医。军医已年过半百,蓄着小白须,这会知晓宇文护受伤了,被吵醒的火气顿时消散,利索地收拾了东西就随那士兵往宇文护的帐营去。
这会宇文护已褪了左边的衣裳,露出结实有力而不显夸张的身子,微垒起的肌肉拉扯出好看的线条,蜜色的肌肤在火光下,透着饱满的光泽,十分秀色可餐。不过,左臂膀上的伤口破坏了这份美感。
他拧眉,“那些刺客呢?”
“抓了两个,跑了一个,不过他们也咬毒自尽了。”哥舒道。
宇文护没有说话,疲惫沉沉袭来,他用右手扶着额头,眯着眼依靠在床头。那匕首沾了毒,这会因拉扯而外翻的肉已泛起了黑色,血水不断往外流,哥舒反复擦拭,一盆清水已被染成血色。军医到时,看到的就是这番情景。
宇文护的唇因失血已成白色,面上却透着不正常的红,一瞧就是凶险之象,军医不敢耽搁,连忙过去给他诊治。这事惊动了陈老将军,他随便披了件衣裳就过来瞧宇文护,见军医在给人诊治,问了两句就出去嘱咐外边的士兵,让他们对今晚的事要守口如瓶。
如今宇文护在军营中的声威极盛,若是叫下头的士兵知晓人在军营里也能遇刺,不知晓多影响军心。在这边域地带,谁知晓什么时候就会起战事了,万事都得谨慎着来。
一直到后半夜,军医才从宇文护营帐里出来。他摸摸脸上的汗,松了口气。幸亏军医随军多年,见过不少毒,今日宇文护这个他正好以前碰上过,知晓解法,因诊治得快,没叫那毒进入五脏六腑,这才保住了宇文护的一条命。
不过,他那会动了气,加速了毒的循环,有些侵到了□□里,余毒不是一时半会就能清掉,好歹要静养个把月,而宇文护的人在诊治过程中,因为毒性与疼痛,晕厥了过去。
不过好歹性命无虞了,不然他难逃其咎。陈老将军瞧着躺在床上的宇文护,心里也松了口气,“哥舒,你好好照顾宇文将军。”
“是。”哥舒应下,陈老将军这才回了自己的帐营歇着。
哥舒瞧着宇文护苍白的脸色,神色晦暗难辨。
到底是底子好,清早宇文护便醒了过来,疼痛在那一瞬袭来,叫他有些难耐地蹙起眉,“嘶。”
一直守着的哥舒凑过来,显然松了一口气的模样,“主上,你总算是醒了。”
他出了帐营,让人唤军医来,才又重新回到宇文护身旁。
昨晚的记忆一瞬回笼,宇文护耐着疼半坐起来,面色苍白肃冷,“哥舒,你觉得昨晚的刺客,是谁派来的?”
哥舒一顿,“主上,属下觉得圣上的嫌疑,最大。”
虽说,宇文护的声威大立,那些敌国会因起忌惮之心,进而想对人谋刺的可能不是没有,但,宇文护就是怕有人也学他那样偷袭,故意叫人把军营里的帐营都换成一样的。
若不是有人通风报信,那些刺客怎么可能这么准确无误地找到宇文护的帐营。说到安插内奸,自然是宇文泰的嫌疑更大些。
宇文护自然也是想到了这个,有些自嘲地笑笑,神色染上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没有说话,心里觉得发寒。
上一世宇文泰没有当上皇帝,加之他年岁又比宇文觉他们大了一轮,故而宇文泰虽忌惮他,但却还要靠他扶持儿子上位,所以倒没有对他不利。
这一世重来,宇文泰称了帝,他年纪缩得与宇文觉他们相仿,威胁意味浓厚,不怪叔父会起将他除之后快的心思。
只是心里仍有些复杂,觉得上一世叔父仔细指点他的和平时光,就像一场梦一般,飘渺不可触。宇文护手掌慢慢握紧。
哥舒不晓他心情,乘机提出自己的心思,“主上,您既有问鼎之心,日后碰到这样的暗杀肯定会更多,属下想了一晚,觉得还是养些暗卫贴身保护您更为稳妥。”
京城里,哪个权贵身边没养着几个会拳脚的护卫或暗卫。不过宇文护的情况不大一样,他生母未去世前,他在宇文府也不受重视,自然没人给他养护卫,他们母子又是贫瘠的,自是培养不起暗卫。
后来有了哥舒,他也出了宇文府,被宇文泰拎到身边指点,安全自是无虞,后来人又到军营磨练,拳脚功夫越发扎实,养暗卫的心思自是没有过。哥舒那会想怂缀人反抗,一开始就从养暗卫那挑起,不知是出于银钱的缘故还是不想惹人口舌,宇文护直接给拒了。
这会再提起,哥舒语气里不免带上了些小心翼翼。宇文护一顿,淡淡应下,“嗯,这事就交给你去处理了。”
哥舒心里舒了口气,“是。”
“昨晚的事,压下去,别影响了军心。”宇文护道。
“主上放心,这个陈老将军昨夜就吩咐下去了,消息捂得很死,将士们都不知晓。”
宇文护点头,“刺杀的事,有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如今我受了伤,不是他们的对手,你搬过来同我一块住。”
“是。属下一会就去收拾。”
“还有,叔父肯定在我身边安插眼线了,你留意些,趁早解决了,不然就是个祸患。”要不是昨晚这一出,宇文护还没想到这层。
啧,看来叔父是下了狠心呢。
等等。
如果是这样,那他跟般若的事,叔父不也知晓了?那可就糟糕了!
宇文护心猛然一跳。虽说独孤信跟叔父是生死的交情,又是个忠心耿耿的,但这世到底跟上一世不同,万一叔父因为他跟般若那些事的缘故,怀疑上了独孤府,那可就是无妄之灾了,般若肯定会恨上他。
不行。他不能让独孤府担这个险。宇文护眼睛一转,盯上了哥舒,沉声道,“哥舒,我呆会写封信,你立马派个可靠的人回京城,把它交给独孤般若,亲自交。”
哥舒因宇文护这紧张的语气,心提了提,刚想问为什么,到底不是个蠢的,转念一想昨晚的事,又大抵知道了,闷声应下,“我会安排好的。”
虽然,他对人还是没什么好感,但,既然主上都已决定好了,他喜不喜欢压根无关要紧。该有的恭敬,他还是会给人的。
不过,宇文护周身乏力,才起身就觉得一阵晕眩,恰好军医到来,立马让人躺回去,把脉诊断。
因宇文护体内这余毒甚霸道,光靠吃药不能彻底除尽,需得加之针灸。不过,考虑到宇文护体虚腹空的事,军医让他用了早膳,又歇了半个时辰才吩咐人熬药,自己则给人施针。
待一切捣腾完,已经近中午了。宇文护惦记着独孤府的事,得闲连午膳都顾不上用,先把信给写了。
他不知晓,他前头寄的那封信,这会已经到独孤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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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今天打算好好学习不码字的了,结果爬上后台一看,嘛也,居然有小可爱给我投雷了,吓得我赶紧打开电脑就是干(那一瞬间有种被霸总包养的感觉哈哈)
感谢小丹小可爱投的火箭炮,熊抱么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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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有没有更新不确定,小可爱甭等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