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城故事-从深圳到乌鲁木齐

作者:杨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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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喜欢我是不是?


      夏珊发过来的聚会地址是一家私人会所,位于市区一处高档物业内。

      车子行驶在路上时,纪海潮心里就有点犯嘀咕,她和秦朗这样堂而皇之地两个人一块儿出现,是不是也太匪夷所思了。

      她几次欲言又止,一副作贼心虚的模样。秦朗起初莫名其妙,后来大约猜到了些,终于忍不住吼她,“干嘛你,鬼鬼祟祟,搞得跟偷鸡摸狗似的,你再这副样子我就把你扔下去!”

      她求之不得,立马点头,“好好,把我扔下去,就现在,马上!”

      “神经啊你,给我坐好!”秦朗吼完忍不住生气,怕别人看见是吧,偏不如你愿,就让他们都看到,都猜去。

      沈未东看到他俩时着实愣了一下,却并无半句多余问话,让海潮很是感慨,这人与人之间真是天差地别,有人修养好到让人服气,而有的人,比如某位大兵,跟人家比根本就是个野蛮人。

      还没来得及落座就听见秦朗的手机铃声响起,海潮趁机走开些环视四周环境,心中感叹有钱人果然会享受,再想想自己一身休闲装束,还挎着个背包,不无自嘲地对沈未东说,“不好意思,我这样子就来了。”

      “清水芙蓉,自然天成,很好!”沈未东微笑。

      真会说话,纪海潮俏皮地眨眨眼睛笑道,“只要你做东的不觉得我怠慢就行。”

      秦朗放下手机,一眼扫到她冲着沈未东笑得灿烂明媚,脸瞬间沉了下来,挥挥手说夏珊在停车场跟别人的车擦碰了,他去接她。

      纪海潮朝他背影白一眼,这人,老黑着个脸,跟谁欠了他似的,人家夏珊不是你发小吗,帮个忙还不乐意了。

      她注意到角落里两排书架,沈未东说应该对你胃口,纪海潮被勾起兴致。一路进来时看到那些红酒屋,雪茄吧,斯洛克,射击馆,泳池,SPA,还忍不住腹诽,天下会所如出一辙,无外乎这些消遣享乐的物事,只比谁更奢侈些。

      站在书架前,纪海潮不由挑了挑眉,张爱玲,冯唐,米兰昆德拉,卡夫卡,杜拉斯,伍尔芙,村上春树,东野圭吾...... 手指轻轻按在书脊上,一本本慢慢扫过。“这些书都是谁挑的,还真是文艺范儿十足。”她抽出一本,将封面朝着沈未东晃晃,安妮宝贝的《莲花》。

      沈未东低头看看脚尖,笑道,“我列的书单,很高兴你喜欢。”见她微微偏头表情诧异,又补上一句,“那个,我恰好是这家会所的董事之一。”

      纪海潮更是惊讶,夏珊说他青年才俊,看来还不是一般的才俊啊。

      于是她分外好奇地问他从事什么行业哪里毕业,这样一问一答,俩人开始从大学时代工作单位,聊到各自爱好兴趣理想目标,再一起吐槽社会现状道德沦陷,颇有志同道合相见恨晚的架势,虽然二人也不是头一回见面了。

      直到秦朗和夏珊说笑着进了门,那俩人仍聊得神采飞扬十分投入竟完全未留意到有人近前。

      他们几乎并肩坐在沙发上,此刻眼里只有对方,旁若无人。

      秦朗不动声色,他能看到她的一点点侧脸,乌黑长发如瀑布般垂在身侧,柔和的桔黄色灯光笼罩在身上,有种朦朦胧胧的不真实感。

      一瞬间秦朗心里有些疑惑和恍惚,她究竟是谁,她怎么会在这里,为什么闯进了他的世界?

      这里是他们这帮人经常光顾的场所,这些是他多年来习惯的人和事,以前他也会带上女伴,个个都像夏珊那样,精心装扮,美丽出众,他从来心安理得毫无疑虑。

      可是她,怎么会是她?她怎么就突然闯了进来。

      走近了,他看到她和沈未东不时相对而视,眼神明澈,让他想到高山上的泉水,皎洁干净的脸庞,神情专注而又带着迷茫。这样一个姑娘,怎么就突然闯进了他的世界。

      她是一只迷失了方向的候鸟吗,从天而降,突然落入他的视线,带着不似人间的轻飘渺茫,令他兴奋而着迷,他有过一刻的贪婪想要占为己有,而她不过是偶然地短暂停驻,随即将腾空而去,消失无踪,不再出现。

      那么,他的欲念纠结,他的疑虑不安,到底意义何在?

      夏珊似自言自语地轻轻说了句,“才子佳人,金童玉女,觉不觉得,他俩登对得一踏糊涂。”

      秦朗愣怔片刻,开口时声音已平静如水,“别说,还真是。”

      纪海潮说话间却见沈未东目光偏移抬头看向身侧,脸上笑容漾开如三月暖阳,她不由自主顺着他的视线望过去。

      那一霎,她觉得自己的表情一定僵掉了。但愿没人注意到,她竟然还理智地想着。

      这样妩媚娇柔的夏珊,她还从未见过。印象里,夏珊永远是优雅的、干练的,当然漂亮不用说,北方女孩的高挑白晰一样不缺,是那种人人都会说好看的标准美女。而今天,微卷的头发松松盘起,几缕发丝有意无意恰好垂在微露的香肩锁骨上,脖子上一条极细的白金项链,衬得她说不出的慵懒性感。

      那个人,则根本无需任何多余的修饰,整个人从内到外都散发着让人无法不注意的强大气场,特别是他的眼睛,幽黑深邃,冷冽锋利,似乎被他看上一眼就会被穿透。

      真是一对璧人啊。

      纪海潮笑着站起身。她注意到夏珊手挽着秦朗的胳膊,而他自然地帮她拿着外套和手袋,偶尔偏头看她一眼,脸上是她从未见过的温柔宠溺。而夏珊,此时脸上的幸福和满足昭然可见。

      于是纪海潮笑得越发阳光灿烂,“夏珊你今天实在太美,难怪车被蹭了,是个男人吧。”

      夏珊失笑,“确实是个男人,缠我半天不放,我说我男朋友就来了,那人一开始不以为然,秦朗一露面,他立马灰溜溜跑掉,真是。”说着转眼瞥向秦朗。

      那一眼的千娇百媚,风情万种。纪海潮想,我要是个男的,早都缴械投降了。

      沈未东招呼大家去餐厅,说于少魏彬他们几个已直接过去,都带着女伴,别让人久等。

      呵,又是一场衣香鬓影风花雪月的盛宴。纪海潮默默看着眼前一双神仙眷侣般的背影,控制不住地心灰自怜,她不属于这里,她不该来。

      沈未东轻声道,“跟那天一样,都是几个老朋友,没关系的,我就坐你旁边。”

      纪海潮心里发苦,连沈未东都看出她的仓皇。而那个人,自进来后一眼都不曾瞧过她。

      来客中有人没见过纪海潮,见她与沈未东一块进来便问这姑娘是你女朋友啊,沈未东答得倒是直白,“希望有这荣幸,不过得先征求人家同意才行。”

      那人又说,那就赶紧加油啊,你俩看起来可真般配。

      沈未东笑而不答,只帮她拉开高背椅。纪海潮轻声道了声谢,眼睛不经意地扫一眼秦朗,人家正专心致志为夏珊安置外套和手袋,眼皮都懒得抬一下。

      她吃得很少,几乎一直在跟沈未东说话,在笑,或一口接一口地喝酒。酒真是好东西,几杯下肚,微醺半醉,飘飘然的时候似乎什么都不那么重要了。

      她对自己说,别去想,别去看,你管那个人正温存地对夏珊低语什么,你管夏珊三杯酒后那如水眼波那鲜润红唇在他眼中是如何动人,你管她娇态十足半醉半倚在他肩头的浓情蜜意。

      他们春光正好,春意正浓,于你何干?

      可是,他们近在咫尺,眉目传情,她略一错眼就能看到,温言软语,不经意就能听到。此刻纪海潮心里只一个念头,再不走我就管不住自己了。

      她狠狠心,端起酒杯无声无息地灌下自己几大口,霎时酒劲猛冲上头,她借着酒劲笑容迷离地看着沈未东,“未东,我头晕得厉害,得先出去。”

      沈未东摇头失笑,“你醉了!”

      “我没醉,头晕而已。”纪海潮扶桌起身,身子晃晃悠悠。

      沈未东忙轻轻掺住她,转头向众人道,“我得先带她去醒醒酒,各位自便。”

      先前说纪海潮是他女朋友的那位语气不无调侃,“未东,你这油加的也太快了,看把人家小姑娘给灌的。”

      沈未东有些哭笑不得,却不解释,只轻轻问她,“自己能走吗?去会客室呆会儿,我让人给你泡杯解酒茶。”

      夏珊看着他们笑得暧昧,“海潮,没事儿吧,要不要我陪你?”

      纪海潮笑眯眯冲她摆手,转身时,瞥见那个人低眉垂目似笑非笑,好像正望着什么出神,又像什么也没在看。

      她感觉心中某处渐渐冷却麻木,够了吧,停止吧。你只是个路人。

      终于一个人放松地窝在沙发里,当纪海潮捧着一杯热气腾腾不知添加了何种材料的茶水,淡而清香的药材味道扑鼻而来,她真的不那么难过了。真神奇,她想。

      那帮人酒足饭饱后去台球室玩斯洛克,几个男人自由凑对,于少主动找上秦朗,说好久没跟你玩儿这个,今天好好较量一场。

      于少边擦球杆边抬眼看一眼秦朗,故意压低声音,“哥们儿,不对劲啊。”

      “什么不对劲?”秦朗两下码好球,顺手抽了根球杆上手比划。

      “昨晚上你不是跟那姑娘吃法式大餐来着,现下又是什么情况?”于少一脸诡笑。

      秦朗眼神一瞬锐利,转头盯着他。

      “别拿这种眼神看我,不是我有千里眼,是那餐厅老板和我熟,今天跟我顺便八卦了几句,谁让你吃饭记我账,昨天问你又不肯说是谁,再说你们这一对俊男美女的,别人想不注意都不成。”于少忙解释。

      秦朗淡淡道,“是有那么回事,不过,就是吃个饭,很正常吧。”

      于少微微摇头,“不正常,如果是未东带那姑娘去吧倒还说得过去。你?你追女孩什么时候开始玩那么多心思了。”

      “你以为我天赋异禀,不玩心思就能追到姑娘啊。”秦朗失笑。

      “那你是承认在追人家啰。”于少一球落袋,直起身来看白球走向。

      秦朗无奈,“竟然被你小子绕进去了……谁说我追她了?”

      “死不认账,不追人家巴巴地打电话问我餐厅地址?那么久了还是头一回见你去那儿,不追人家你费这力气?”

      “我怎么都不知道自己在追她,吃个饭怎么了。”

      于少看看他,难得,居然有这哥们儿内心纠结的时候。

      “是顾忌未东?不过看样子他倒也是真心喜欢那姑娘,一点儿不藏着,不像你,明明心里想得要死,偏做出一副无所谓的德性,搞不懂你。”于少说着又是一击落袋。

      秦朗脸上笑意收尽,望着球台出神,想,真是这样吗?连于少都看出来了,她明明近在咫尺,我却想她想得要死。

      秦朗输得一塌糊涂,于少总结说他心不在焉胜之不武等下回再战。

      正好夏珊笑意盈盈走过来,随口问道,“谁心不在焉啦,秦朗吗?”

      秦朗只能笑而不语,于少若无其事地回道,“他老念叨明天执勤的事儿,烦死了。”

      夏珊不以为然地抿嘴,也不再问,只看着秦朗,“听说这里SPA馆新进了几样很特别的香薰,几个女生要去试试,你们要不要也去按摩放松一下?”

      “我们去喝茶。”秦朗摇头。

      “那也好,回头我来找你。”夏珊明显顿了一下。

      于少若有所思地望着夏珊背影,“还有这一位,简直一笔糊涂账。”

      “我一直拿她当妹妹,有什么可糊涂的。”秦朗不以为然。

      “你不糊涂,可很明显人家没把你当哥,她有亲哥。”于少一针见血毫不留情。

      秦朗沉默下来,自己今天是有些过了。他怎么了,平时都拿捏得很好,亲疏有度。

      在茶室落座刚喝了两口秦朗就觉得有些坐不住。沈未东在台球室露了个面,然后整个不见人影。他们在一起吗,她酒醒得如何,头还晕吗,他们在做什么?秦朗满脑子都是刚才她醉眼迷离望着沈未东笑的样子。

      他的心像被什么给挠着,抑制不住地心焦,找了个借口急急出来便往会客室走。

      秦朗耳尖目明远远看见沈未东从屋里出来竟鬼使神差地站住了,直到沈未东走远。

      会客室里只有极缓的轻音乐四下流淌,他内心忐忑,该同她说什么?说你好点了吗,为什么喝那么多酒?还是,你真的醉了吗,你不是说过对酒有抵抗力,轻易不会醉吗,你怎么了?

      脑子里一堆问题没问完,先无声笑起来,那姑娘斜斜靠在沙发上,胸口均匀起伏,已经睡着了。

      秦朗悄无声息地在她面前蹲下,静静看她。那姑娘将自己踡成一团缩在沙发的角落,手抱着胳膊,一副自我保护的脆弱摸样。他叹口气,伸手去够她贴在脸颊上的头发,轻轻捊到耳后。

      他想起昨天晚上,他的嘴唇无意中碰上她的额角,丝丝长发扫过他的脸,简直像扫在心尖上一般引起阵阵颤栗,那么陌生的感觉,但又清晰而强烈。

      他眯起眼细细回味那令人心动不已的触感,不自觉伸出手想去碰碰她的脸,可就在手背快要碰到她时,他蓦地停住了。

      他看见她眼角一滴泪痕未干。她哭了?秦朗皱眉,内心无措彷徨,他不懂这姑娘,她为谁而哭?是否仍然与他无关。

      怔忡半晌,他注意到她膝上一本未合上的书。

      书封上印着:广岛之恋,杜拉斯。他在她对面的沙发上坐下,翻开她读到的那一页,有几行字吸引了他的注意,他默念:

      再过几年,等我忘记了你,等习惯的力量使我又有了其他的相同经历,我会想起你,就像想起遗忘的爱情一样。我会回忆这段经历,如同回忆可怕的遗忘一样。我现在就知道我会那样做的。

      这是那种他认为自己永远都不会去看的文字。可是这一刻,这些文字像是产生了魔法,在他心里撒下了一张网,让他透不过气,让他忍不住想挣扎,心中一片迷惘。

      纪海潮不知自己睡了多久,醒来后发现身边并无一人,于是轻松地吐了口气起身伸懒腰。头居然不疼也不晕了,什么解酒茶这么有效,她决定一会儿得向沈未东讨个方子,回深圳用得上。

      屋里呆久了闷得难受,她决定自己到处转转,出了会客室,七拐八弯也不知转到了哪里,又怕一会儿走远了,正想原路返回,不远处一个垂着帷幔的露台吸引了她的注意。

      纪海潮心念一动直奔过去。然而一只脚还没来得及踏出,就猛地收住了身体。秦朗正背对着她撑在栏杆上,淡淡烟雾从他身前缓缓升起,他在抽烟。

      不知为什么,室外昏暗的夜色中,他的背影竟让她感觉说不出的落寞消沉。

      她摇摇头,甩掉自己泛滥又廉价的菩萨心,放轻脚步,屏住呼吸,悄悄地转身。

      不料那人懒洋洋的声音蓦然响起,挟着十足的轻佻意味,“枉我辛苦陪了你一天,怎么到了晚上,就翻脸不认人了?见了新欢,这么快就把旧爱抛到脑后,不闻不问……”

      纪海潮咬牙无声骂道,见鬼,这人背后长了眼睛吗?

      “背后骂人,你这丫头,没良心啊!”一转眼秦朗已面朝她,眉眼含笑,邪乎乎的笑,眼里尽是闪烁的光芒。

      纪海潮不得已站住,睁大眼睛,表情似乎天真又迷茫,“你在跟我说话?”

      “你就给我装!明明七窍玲珑冰雪聪明一姑娘,怎么,跟别人温情脉脉了一晚上,迷糊啦?看不出来,你还挺会演戏!”秦朗脸上带笑,吐出的话却是冷嘲热讽。

      纪海潮皱皱眉,转眼扬眉轻笑,斜睨着他,“嘿,秦大公子不会是吃醋了吧,我怎么觉得这空气都是醋溜过的味道呢!”

      “切,”秦朗哼了一声,满脸不屑,“就你这样的,要脸蛋没脸蛋,要身材没身材,一屋子女人,哪个不比你有料,哪个不比你漂亮?吃你的醋,少自作多情了!”

      “那太好了!正好我对你也没兴趣,咱们互不相干,两不相欠,我就不奉陪了,再见。”
      纪海潮快速转身,心中冷笑,终于说出心里话了。

      秦朗一个箭步上前抓住她的胳膊,口中语气仍然轻佻无情,“别走啊,话还没说完呢!”

      “别碰我!“纪海潮用力挣扎几下却挣不开,只能放弃地瞪着他,”你这无赖,我总算知道,你这人不仅蛮横无理,而且还很流氓,天晓得我怎么跟你搅到一块儿。”

      这几句话说出来,委屈、生气、伤心、惘然各种情绪涌上心头,她终于控制不住地红了眼眶。秦朗渐渐变了脸色,敛去轻佻戏谑,她眼底那一点点涌出的潮湿泪意,令他心里止不住地悸动,升腾起一丝复杂不明的情绪。

      他犹疑着缓缓松开她的胳膊,却又突然用手臂揽住她的腰,把她带向自己,低眉垂目地盯着她,那么近,几乎没有距离,他的呼吸渐渐急促,全数喷在她的额头上。

      纪海潮一阵晕眩,劈头盖脸全是他的气息,她像掉进一个漩涡,无处可躲,这一刻她想投降,她想闭上眼睛,任自己沉迷在这梦寐以求的悸动和满足里。

      “你喜欢我,是不是?”秦朗低哑着嗓音,嘴唇若即若离地在她额头上摩挲亲吻,心中低叹,多么令人心醉。

      “海潮!”他喊着她的名字,食髄知味般开始疯狂求索,雨点般的吻落在她的眉间、眼角,再一路向下,迷乱地寻找她的嘴唇。

      纪海潮全身发抖,心跳得几乎疼痛,在他怀里几乎不愿再挣扎,当他的唇终于压上她时,她似乎忽然被他那句话惊醒,“你喜欢我,是不是?”

      是的,我喜欢你,不知道多喜欢。

      可是,你以为这样就可以欺负我吗?

      她用尽全力抬手撑住他的胸口,捡起残存的最后一分理智使劲推开了他,她喘息着,狠狠说道,“开什么玩笑,我怎么会喜欢你。”

      说完,不给他任何机会,她逃似地跑出了露台,留下他不能置信地呆在原处。秦朗觉得自己无法思考,只大口喘着气,胸膛起伏不平,而心中唯剩一片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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