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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自所担心的人
桃映静静的听着,在对方停顿之时,突然出言:「然后隔天就把我折磨到直接在外面晕厥过去,这是一个月前的事情。」
「是,我很抱歉。」金咧着嘴,看不太出歉意的道歉着。
桃映翻了个白眼,「我能理解,毕竟我这样的确挺危险的……但你还是不能因为担心就突然加强训练!还一下子就这麽多、这麽快!」
「妳天赋好得像怪物,我以为妳没问题的。」
「你以为所有人都跟你一样变态?」一旁的帕森尼忍无可忍的上前揪住金的领口,「不管小桃怎麽聪明、身体怎麽强韧,她都只是一个初生的婴儿!」
「帕森尼叔叔怎麽知道我身体强韧?」桃映捕捉到重点,淡然地开了口,语气却含着藏不住的警戒,「待在这裡三个多月,我从没受过重伤,全都是皮外伤……这样,你是怎麽知道的?」
帕森尼揪着金领口的动作紧了紧,扭过头朝着一脸云淡风轻的桃映囔了声。
「这傢伙!在妳平时睡醒死机的时候对妳的身体做测试!」
桃映闻之微愣,平淡无波的眼起了一丝波澜,眼眸倏地变的深邃,裡头悠悠转动着一痕冷然。
「……帕森尼。」金皱了皱眉,手指攀上在自己领口的那隻,一根一根的掰开,「我的确是在妳死机时曾对妳的身体做过比较严重一点的伤,但事后都有治疗妳——不然妳怎麽会完全没发觉到?」
「你对我做了什麽?」
「很多,但最严重只有骨折或骨头碎裂。」
「难怪我总觉得最近胳膊结实了不少……骨头如果断的很乾淨再接回去,的确能够重塑一隻相较以往更为结实的手,不过,也有一定的风险在。」桃映微微歪着头,两瓣粉唇抿起,抬起手将指节抵在下唇,有一下没一下的轻敲着,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样。
帕森尼诧然,「妳不生气?」
「说生气倒是不至于,我知道金他不会对我做出过分的事情,而且就如他所说,他是想看我身体的能耐,这我也同样想知道……事后有治疗、并且让我的身体更加强健,这是好事,我为什麽要生气?」桃映挑起唇,粉色的眼瞳歛涟出一片涟漪,仔细看便能发觉,掩盖在水纹之下的层层冰霜。
「不过,他未经我同意就做这些事,即便是为了我好,我还是感到有点不悦呢。」
以担心之名,行满足探索欲和好气心的实验之实。
这其实是把她当玩具了吧?
微微垂目整理着显现在淨澈双眸中太过突兀的情绪,桃映另闢新话题。
「那我为什麽又会攻击你?」指了指滚到角落去的铅笔,又指了指金已然看不出伤痕的脖子,「而且还充满了杀意。」
「我也想知道呢。」帕森尼恶狠狠地瞪着金。
金有点傻气的挠了挠脑袋瓜,无视了两人犀利的眸光。
「妳死机时毫无意识的状态实在是太让人担心,我便想着如果对在那种状况下的妳发出杀气,妳会有怎麽样的反应……」
「然后我的身体就本能的攻击你了。」桃映粉色的眼微微勾起,似笑非笑的看着金。
被那诡异的眼神一看,饶是金也下意识地吞了口唾液:「嗯。」
「幸好小桃是睡在酷拉皮卡的房间,这裡唯一的利器也只有铅笔了。」帕森尼无奈的揉了揉鼻樑,眼裡全是心有馀悸的后怕,「当初丝莉亚还强烈的要求小桃妳跟她一块睡……房裡可都是些兵器啊……」
「你除了这个以外,还庆幸自己不用睡沙发吧。」
金别开看桃映的目光,颇为不怀好意的斜睨了他一眼。
「金你这没老婆的单身狗闭嘴。」被揶揄的帕森尼很气,可还是要保持微笑。
「我没老婆但我有孩子——」金不以为意的挑着眉。
「妻奴和鳏夫都给我闭嘴。」
桃映揉了揉眉心,娇喝一声打断他们毫无意义的对话,而后看向帕森尼:「帕森尼叔叔,房间变成这种惨况我很抱歉,但我是不会收拾和整理的,请叫你旁边的鳏夫来负责。」
金一脸哀怨,可怜巴巴的囔着:「小桃妳——」
桃映眨了下眼,粉艳精美的眼睛忽然绽开一朵笑意盎然的花,那两瓣精緻的唇也微微上翘着,瞬间闪瞎了反应不及的金。
「浑蛋叔叔,酷酷等一下就会翘课回来了,赶快收哦~」
「小桃……」
金硬挤出了几滴眼泪试图感化没良心的小团子,挂着几滴眼泪半晌,在看到对方依旧笑吟吟的脸蛋后,终是认命的抹了把脸。
「帕森尼。」金飞快的揪住欲要逃离现场的帕森尼,扯开一抹阴凉的笑,「我们是好兄弟,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谁跟你是好兄弟!滚蛋!」
帕森尼嗷嗷直叫,挣扎的叫那一个厉害。
桃映一边窃笑一边关上房门,欲要离开。
「小桃等等!」金撞开门,朝着迈步离去的她囔了一声。
桃映疑惑的看着他。
「我今天会离开窟卢塔族——」
她扬了下眉,无所谓的摆了摆手,打断金的话语:「喔,慢走不送。」
帕森尼探出头,不解的眨着蓝眼睛。
「小桃妳就不问为什麽吗?」
「我知道原因啊,干嘛问。」桃映双手插在兜中,撇了撇唇,「金他本来就是不能安于平淡的浪子啊,让他待在安全安逸的窟卢塔族三个月也是够呛了——」
「妳真懂我。」金有点不好意思的抓着凌乱的刺蝟头。
「是你太好懂。」
桃映翻了个白眼后,随即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开了,只馀下一句纯嫩的奶声飘盪。
「只要记得回来就好。」
●○
时光飞逝着,这年,桃映两岁。
「杀生啊……」
女孩坐在柔软的草皮上,雅致秀丽的连身裙宛如花绽般摊开,在一片嫩绿上显得格外突兀,却透出了一股唯美的感觉。
澄金色的髮丝软软的滑过女孩的耳际,她索性抬手将其捊到耳后,露出了异于常人的精緻耳廓,末端微尖,彷彿童书中走出的精灵般显得灵动而不真切。
那两瓣彷似镀了水光的娇唇微微翕动,轻柔的吐出沉重的话语。
「杀生啊……」
她两岁了,距离支线任务的规定时间,只剩下一年不到……
「如果真的要完成这个任务,待在窟卢塔族是绝对瓣不到的呢。」谁叫这裡与世隔绝又安逸美好的过分,不愿违背原则主动杀生的她,完成任务的机率低的可怜。
女孩叹了口气,细嫩的手拂过草地,啪擦一声,将手边的小草连根拔起。
将那株草随意地抛到一边,女孩躺倒在地,沾了些许泥土的手往雪白的衣裙上一抹,染出一痕污渍。
「如果这些植物也在"生"的定义该有多好?」
「失明一年很不方便啊……」
自两年前开始,她至今从未有过阿凉的消息——甚至连后到的雪刃白也同样失去了踪影,这两个傢伙都在她脑中自说自话,说完后又拍拍屁股滚蛋了,不管她怎麽尝试在内心中呼喊对方都无果……
「金什麽时候才要回来啊……」
少了对方的指导,她的实力并未因此停滞,甚至进步的速度还日日渐增——但她清楚,这是自己身体异于常人、心智也强韧才会如此,倘若金还在,她的进步速度绝对不只是这样,说是如虎添翼也不为过。
另外,她还想问问那总会出现在他、在帕森尼和丝莉亚身上的奇怪气体是什麽。
那磅礡的生命力,让她每次看到、感受到,都觉得一阵心悸。
她也可以……拥有甚至控制那种生命力的气息吗?
她不是没有问过另外两位算的上是自己老师的夫妻。
帕森尼可疑的别开目光,隻字不提。丝莉亚更是直接,不知从哪抓出一把水果刀,笑意吟吟曰:只要被这把刀刺一下就可以学会"念"喔。
鬼才信她!
所谓"念",大概就是他们身上的古怪气息了——
「小桃,快起来!酷拉皮卡出事了!」
身上附上一层人形阴影,桃映眯着眼看着挡住阳光的那小小身子。
酷拉皮卡?那熊孩子能出什麽事?
「派罗,怎麽了?」翻了个身逃离对方製造的阴影,桃映一个鲤鱼打挺从底面上一跃而起,雪白的裙袂沾染上点点泥泞,澄金色的髮丝也挟了几片草枝——她抬手欲将其从自己头髮拔离,却骤然被一隻手给擒住了手腕。
抬眼看着一脸着急的秀气男孩,桃映微微蹙起眉。
「别急,先跟我说发生了什麽事。」
「啊,好……」派罗鬆开了她的手,有些不好意思的牵起淡笑,「是这样的,酷拉皮卡他今天又跟丝莉亚伯母提了出去的要求——」
「一如往常地又被拒绝了对吧。」桃映噗哧一声笑了出来。
「是,但他今天不知为何莫名坚持,结果最后就跟伯母起了冲突。」派罗看着笑颜逐开的桃映,一直紧皱的眉微微鬆懈,眼裡却还是溢着担忧,「伯母自然不会打他,酷拉皮卡也不会动手动脚,所以两人只是口头上起了冲突……」
「酷拉皮卡他最后赌气的跑了出去,伯父本来急急忙忙的要追上,但是伯母突然哭了,伯父只能作罢,先安慰情绪失控的伯母,结果——找不到酷拉皮卡了……」
过了两年,这孩子的熊不减反增啊。桃映凉凉的腹诽着。
「放心吧,窟卢塔族很安全,他也知道路,等他气消就会回来了。」
「……。」派罗咬着下唇,目光轻垂,「小桃,我担心他……」
桃映双手捧住派罗微微耷低的脑袋瓜,轻轻抬起,一字一句清晰的道:「我说了,不用担心。」
「可是!」
派罗双手抓着她放在对方双颊的手,激动的捏了捏。
「他已经,三个小时没有回来了……」说着,他本来拔高的音调突然降低,紧抓着她的手也颓然鬆下。
桃映愣了愣,「他不会那麽幼稚的三个小时都没气消吧?」
「他怎麽会……虽然他一直都很调皮,但他其实却比谁都还要懂事成熟,这种会让人担心的举动,他怎麽可能会做。」派罗温润的稚嫩嗓音有些发颤,「我怕他出事了,小桃。」
「伯父不能将失控的伯母置之不理,同时还要安抚被惊扰到的村民,我自己也没有什麽力量——我只能来找妳了,小桃。」
「陪我去找酷拉皮卡好吗?」
桃映伸手,冰凉的指尖抹过派罗湿润的眼眶,将欲坠的水珠全数抹到自己的手上,随即擦去。
派罗愣愣地看着她,桃映只是朝他掀了掀唇,而后转身离开。
「小桃——」
「干嘛?」
桃映扬了扬眉,扭过头纳闷地看着那张变得惊慌失措的清秀脸庞。
「傻愣在那边做什麽?走啊!带路!」
「喔……」意识到自己会错意的派罗尴尬的摸了下鼻子,随后跟上桃映的脚步。
「你该不会以为我会无视你的请求吧?」
「呃……」
「我总不可能眼睁睁看着你们出事啊。」桃映无奈地笑笑,伸出手揽过他的腰,将他整个人扛在肩膀上,运起轻功飞快的离开。
如果你们出事的话,会很麻烦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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窟卢塔族的剧情前原创剧情即将结尾,下次再来就是灭族的时候,下一章会把伏笔掀一掀。
至于金对小桃的态度,这要很久之后才会有答案了A_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