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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
时笙坐在桌前,看秦逸明穿佛珠。
秦逸明属于内敛而温和的俊俏,脸时常是淡漠的,那双桃花眼称得他还有些妖艳。时笙抿了抿嘴,如果自己回宣光门,那些弟子应该不是认的吧,这些年萧一的拉拢做的很好。
想想都气。
时笙看着萧一的手指,修长干净,骨节分明,:“你走了,那土狗怎么办?会不会饿死?”
秦逸明轻轻松松地用针在那几颗佛珠上穿孔,头也不抬:“吃土啊,饿不死。”
时笙撇撇嘴,不如哑的好。
秦逸明说:“手伸出来。”
时笙伸出左手,秦逸明不知从哪里找到的粗红线,几颗小小的佛珠穿在上面,红线被编成了雀头结,时笙有点诧异,没想到他手艺那么好。
秦逸明心无旁骛地帮她戴好打结。
他的手心皮肤有点干燥,有薄茧。
晚上,烛光有些暗,时笙收拾包袱,看见包袱里的一双草鞋,不禁脸红,看了看周围,没有秦逸明的影子,她呼出一口气。
其实她可以不带任何东西。
秦逸明走过来,站在她旁边:“要带什么东西么?”
时笙打了个死结,摇了摇头:“不用。”
秦逸明用桃花眼斜斜地看了她一眼:“那你包袱里有什么?”
时笙身子僵了僵,她也不知道自己在紧张什么,她走到柜子里,将包袱塞了进去,摇了摇头:“没什么东西。”
她怕秦逸明开口再问,直接说:“走么?”
秦逸明笑了笑:“好,走。”
又来到隧道,明显熟练了些,秦逸明走在前头,隧道里一点光都没有,时笙的手被他拉着。
又从梳妆台下钻出来,,房间一点光也没有,只是从窗外泄了些白月光。
时笙没注意到秦逸明还拉着她的手,就让他跟过来,师傅走的那天,莫名其妙地问她,还记不记得十岁那年种下的桃花酒。
时笙眯了眯眼,她房间外面,就种了一棵桃花,十年前栽下的,还在旁边埋了一坛桃花酒,她小心地走到外面,现在没有把守,她轻声说:“我们去挖酒。”
秦逸明显然不知道她在说什么,没回答,任由她拉着自己过去。
时笙熟练地从一堆草里找了把铲子,准备动手铲。
秦逸明接过去,问:“在哪个位置?”
时笙看着被抢走的铲子,指了指:“应该是这里。”
秦逸明背朝月光,面朝黄土,弯腰。
他的身姿瘦削,低垂着眸子,认真地铲土。
时笙站在他旁边,时刻注意着有没有人来。
过了一会,秦逸明问:“这是什么东西?”
时笙蹲下凑过去看了看,眼睛忽然红了:“这是师傅的宝印。”
秦逸明看着她红了的眼睛:“这酒拿出来?”
时笙拿着方方正正的宝印,摇了摇头:“留到五十年后吧。”
秦逸明弯腰,又把土埋了进去。
他放下铲子,站直了身子,目光深邃垂手立在原地,眼底有一层浅浅的,淡淡的,流光在转动,他声音有些低哑,有点诱惑
“那我们五十年之后再来挖吧。”
不是反问句,而是陈述句。
时笙低头看着手里的宝印,想,师傅是知道自己要死的,怕萧一当了掌门,不留后路给她,所以把这宝印留给她,她吸吸鼻子,听见秦逸明的话,没多想:“好啊。”
秦逸明敛着笑意,看着从黑暗中慢慢走出来的人。
时笙笑了笑,打了声招呼:“小六。”
小六面无表情地看了一眼秦逸明,这个男人很危险,功力在自己之上,他有些释然地笑了,姑娘有了依靠:“姑娘,你走吧。”
时笙把秦逸明拉到自己身后,抿了抿嘴,沉默,她还没为师傅报仇。
小六看了眼她手里的宝印,有些涩然:“姑娘,别回来了,走吧。”
时笙看着小六的脸,这个小六自小就陪在她身边,现在的他恭恭敬敬地称呼萧一为门主,时笙说:“我想替师傅报仇。”
小六摇了摇头:“别报了,姑娘,你杀不了门主,你现在的处境很危险,门主四处找你,时苍苍又到处找人杀你,你走吧,别回来了,姑娘,我知道你不在意掌门之位,但你为师傅想想,师傅最疼爱你,最希望你活下去。”
时笙有些愣神,眼睛弯弯的看着小六,惊喜地说:“小六,你第一次说这么多话!”
小六皱皱眉,避开了她的眼睛,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姑娘。”
时笙撩了撩额前的碎发:“等我搞清楚师傅是怎么死的,我再回来,不碍事的,萧一他当他的门主,我报我的仇,不碍事的。”
身后的秦逸明一直沉默地听着他们讲话,安安静静。
小六最后看了一眼时笙恬静的脸,说:“师傅那天去了万杀教。”
他慢慢地退回了黑暗中,走了。
时笙说:“走吧,我们回去。”
又走回隧道,时笙跟在秦逸明身后,她手里拿着宝印有几分重量,她想该把这宝印藏在哪里,放在宣光门不安全,萧一随时会下令搜查宝印,放在木屋也不行,萧一能找过来,时苍苍也能,她抿了抿嘴
秦逸明拉着她的手,稳稳地走在前面,过了很久,问:“你要去万杀教。”
他问的用的还是陈述句。
时笙说:“恩。”
秦逸明突然停了下来,时笙没注意,撞在了他的背上。
他说:“我陪你去。”
时笙站直了身体,她的手还被他握着,手心温润。
时笙舔舔唇,说:“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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