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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始
伏羲和女娲留在缨山这边补天,幽荧等四人则远去镇守着四方。
此时,留在这边的烛照向着女娲伏羲他们招了招手,似有一番话要交代。
“女娲伏羲,幽荧不在此,我也跟你们说明白了吧。我如今身体状况怕也活不长久了,在你们修补好天洞之前我会选择离开。”“要是幽荧问起,就说我去云游修养了,万万不可告诉他实情,这是我这一生唯一托付你们的事情了”烛照神色悲伤地说道。
狠下心说出此番话来已是不易,如今让女娲伏羲他们遵从他的决定,烛照的内心也是倍受煎熬。
但他不能让幽荧活在对他的内疚下,也不能拖累幽荧,所以他只好采取这个办法,宁愿自己承受这一切,也不愿幽荧永远地活在痛苦中。
女娲听后,不可置信地看着幽荧。她的手死死地抓住烛照的衣袖,力气大的指骨都开始泛白。
“为什么?不是说养养伤就好了吗?怎么就不能活了啊,我不相信,我不相信!”女娲使劲地推搡着烛照,声音都不可抑制地带上了颤抖的哭腔。
不可能的!烛照只是跟从前一样跟她开玩笑,烛照神通广大,怎么会死?怎么会死!女娲在脑海中不断地安慰着自己,更是拒绝与烛照的对视。
“照兄,怎会……”伏羲也瞬间震惊地不能说话,他看着烛照,突然就悲从中来。
“会有办法的吧?照兄会有办法的吧?”伏羲也禁不住嘶哑出声,死死地盯住烛照,生怕他下一刻就不在了。
烛照叹了口气,苦涩地笑道:“我清楚自己的状况。为了不让幽荧走火入魔,堕入地界,我已将身上所有的阳气渡入幽荧身上,其中有着我初生时就赖以生存的纯阳之炁,后来因为受到了巨兽的攻击,我身上的元丹更是受到损伤,我只会越来越虚弱,不要再为我浪费精力了。”
“这是什么话?你难道叫我们眼睁睁地看着你离去,然后孤独地死去吗?”女娲发狂般地喊道。
“照兄,你等等我们,等这天祸过去,总会有办法的,你就再等等……。”伏羲不断恳求着烛照,尝试动摇烛照的决定。
但是烛照丝毫不为所动,“我去意以决,为了幽荧,为了大家,我也不想让你们遭受这份痛苦。我宁愿让你们知道我会在某个地方一直活着,我也不想死在你们面前,你们能明白我的苦心吗?能明白我对幽荧的不忍吗?”烛照语气沉重,看着北方始终坚持着他的决定。
“我们何曾不能理解,但是我们不忍心啊!”女娲再次出声哀求道。
“不要再劝我了,我是不会改变主意的。如果你们要拦住我的话,我也只会当场结果自己的性命。”烛照决绝地下了最后的威胁。
“烛照!”“照兄!”女娲和伏羲哀戚地喊到,齐齐拦在了烛照的面前不让他动身。
“不要再耽误时间了,解救苍生要紧。要是不放心,我会暗中与你们维持联系,但是你们必须答应我要瞒住幽荧”幽荧最后还是忍不下心作出了让步。
“可是……”
“不要可是了!伏羲,你带着女娲先去补天,我还会在这里守一阵的,不要分心。”烛照严厉地斥道,一把将女娲推向了伏羲。
“那照兄务必要保重自己等我们联系……。”伏羲在三叮嘱后,看着烛照坚定的神色,也只好叹气妥协,带着女娲毅然决然地走向灵石那边。
“那烛照你要先等等我们。”女娲一步一回头地嘱咐烛照。
“好,你们快走吧!”
烛照转过了身子,不愿看见他们伤心的神情。
而这时候,五彩灵石运转得越来越快了,不断发出炫目璀璨的光芒,周围的事物受它所映,都透露着流转的光彩。远处突然出现了百鸟齐鸣的盛景,竟是十只凤凰在黑暗中冲天而起,在五彩的映照下,它们火红色的尾羽划过天际,就如火焰流星般点燃了整个天空,就像是要焚尽这无边的黑暗。
在这光芒的反衬下,天空的洞口仍然黑黝黝地大开着,就如一只蓄势待发的妖魔在虎视眈眈地蛰伏,等待着时机吞噬这一切,显露出它狰狞毁灭的一面。而这罡风就如它的爪牙般不断发出可怖的啸声,伴随着远处的回响,就像惊涛骇浪一样,排山倒海地癫狂于天地。远处的响雷滚滚地传来,似更是要掀翻这暴动的一切。
而在此时,浓黑的天边透露出一缕金光,直透过这重重的乌云映向五色石。正是天光将开,黑夜消散之兆。
“女娲,补天的时机到了!”伏羲大喝一声,瞬间撑起厚重的结界,运起身上所有的灵气力量将女娲和灵石向天洞推去。
“镇守四方的稳住了!我要补天了!”女娲坚决的声音在煞那间响彻九州,仿佛为人间注入了炽热的希望和信念,深深地震撼着天上人间。
强大的冲力和五色灵石的巨大感应下,天幕也承受不住开始了剧烈的震动,沉雷闪电也冲出这万重乌云的阻隔,狂疾地劈向四方,滚压以来。
地上席卷起了猛烈的风雷暴,一时间飞沙走石,滚滚尘暴都通通袭向了幽荧他们四人。在这遮天盖地的毁灭下,他们四人用灵力死死支撑着顶天的鳌足,用他们的意志撑起这一片天际。
“啊……”青龙口中发出狂吼,颈脖上的青筋猝然暴起,其布满血丝的双眼死死盯住鳌足,整个身体都快被鳌足压得变形扭曲,但他仍然拼尽全力忍受着这无边的痛苦,豁出性命不让这一边塌下半分。
而一向顾及形象的朱雀,此时也死咬牙关,把这天柱紧紧地定在怀里,用尽灵力向上托起,他的身上遍布着狰狞的伤口,衣衫尽破,但仍然难掩他破釜沉舟的决心和坚毅,此刻的他只有一个念头:绝不挪动一分一毫,除非他身死!
幽荧和玄武这边同样吃力,他们忍受烈风的狂啸怒号,以及尖利石子对他们的深剐。他们身上每个地方都带着或深或浅的伤口,不断地往外渗血。而就算他们被压得透不过气,痛苦非常,他们脸色仍然没有一丝动摇。
幽荧心里也一直有个信念支撑着他:他要活着回去找烛照!他不能先死!他要守诺言!
此时女娲也到了补天的最后关头,她忍受着四周肆虐的罡风,顶着无边的压力,一步步地将手中的五色灵石炼融进去。每一次运转灵气,她就要忍受一次碾骨碎心的痛苦,在第十次炼石之后,她的脸色已经苍白如纸,摇摇欲坠了。但她仍然以她女子的身姿坚持下去。
越到最后关头,所有人遭受的痛苦就越是加倍。
就连青芜此时也只能显出龙身凭着最后一口气缠守着天柱。朱雀更是连吐几口血,五脏六腑都受损严重。幽荧的状况也不容乐观,身子被生生压进土里半截,血流不止。玄武手骨更是被齐齐折断,仅靠着双脚苦苦支撑。伏羲这边眼看也快要力竭而倒了。
女娲第十一次炼融眼看快要成功,这天洞也将要补上。
不料洞口居然缺了小小的一角!而这一角如果补不全,这所有功夫就要白费了,人间还是会遭受同样的痛苦,而大家所作的牺牲也将会付诸东流!
女娲知道没有其他选择了,她深深地回望了伏羲一眼,接着看了看仍然跟她一起坚守的伙伴,最后凝望了一瞬这曾经美好的人间和壮阔河山。
够了,对她来说,这就够了。
女娲微笑着闭上了眼睛,流下了两行清泪,无悔无怨。
“女娲!”伏羲的声音撕裂天际,四方嘶喊的声音也陆续骤起。但此刻的她已经听不到了。
女娲用自己的身体补上了最后的缺口。而在这瞬间,天地所有的一切力量都跟随着天洞的闭合汇聚到天边,天地骤然起伏,一股毁尽天地的重压砸向地面,是补天后的灵力溢散!
而在烛照这头,看着女娲牺牲的他心神惧裂。
我不能让女娲白白牺牲!我不能看着人间就这样被毁去!
烛照催起自身受损的内丹,以身体为引冲向那股灵力。
一阵夺目的光芒之后,烛照也陨身当场,灰飞烟灭了。
“烛照!”
幽荧不可置信地跪倒在地,不敢接受眼前的一切。
他拖着两条残腿,一步一血印地开始翻找着烛照的身影。
“烛照,你还在是吗?”
“烛照,你不要戏弄我,你出来让我看看。”
“烛照,你还在生我的气吗?”
“烛照,你说你会等我的。”
“烛照,……”
幽荧锲而不舍地四处寻找,整个人都处于癫狂的状态。但是那怕是一缕魂,一片衣袖,他也无法找到了。
这时候,刚平复下来的天空出现了万道霞光,朝阳正以磅礴之势突出云层,凤凰啼叫着飞去,渐渐地消失在清明的天际中,留下熠熠的红辉。南归的群雁啼叫着从天边经过,仿佛唤起故人的思念。朝露在绿叶上滚过,无声地滋润着残败的大地。清风吹过,像是远古的歌谣在缓缓唱起,空灵而清越。
劫后余生的人们搀扶着走出结界,眼中都是莹莹的泪水。
伏羲,朱雀,青龙和玄武他们看着这一派祥和的景象,也禁不住内心的翻涌。
这一趟终是以女娲和烛照的牺牲所收尾,徒留下的是人间对其功德的歌颂。
但是他们的故事还将继续!
(且岁月无疆,缘分将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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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部分根据神话想像的,写得没有那么丰满详尽,因为怕大家觉得神话腻烦,所以就选着写了一些。大家不要嫌弃呀,下面就是走现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