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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不堪表白
甚尔站在一旁,冷眼旁观这些官员们的对话。
他没想到,自己有一天会站在这样的场合,看着这些平日里高高在上的大人物,对着一个少年低头求助。
更加没想到,这个看似稚嫩的少年,竟然在这种场合都游刃有余。
“我明白了。”
士郎点了点头,目光扫过在场每一个人。
“我会尽力协助解决这件事,但在此之前,我要成立单独的顾问办公室。由于我身份不便,甚尔将会在今后全权代表我。”
甚尔听到士郎的话,眉头一皱,心中有些意外。
这又是在搞什么?
没想到对方直接将自己推到前面,这意味着,他不仅要掺和进这些事,还要直接面对一众官员和复杂局面。
“甚尔?”
林内实和其他官员的目光纷纷转过来,对这个被推荐的年轻人有些疑惑。
“甚尔是我的得力助手,能力和经验都非常出色。由他作为我的代表,可以确保这次调查行动顺利进行。”
士郎睁着眼睛说瞎话,语气却很从容不迫。
“当然,最主要是他即将从咒术名门禅院过继到我间桐家,是我最亲近的人。今后还望诸君多多提携了。”
甚尔心中有些不悦,但面上并未表现出来。
这就是小鬼说的办法?
前面做的铺垫,都是为了让他走到台前,是想拉拢官僚派系的势力,对付更陈腐的世家吗?
“既然间桐桑这么说,那我们自然是全力配合。”
林内实点了点头,虽然对甚尔的身份有些疑虑,但既然士郎信任他,他们也只能接受。
过继在日本权贵界屡见不鲜,是不亚于联姻的资源联盟。
虽然不明白,在有继承人的情况下,为何仍要过继成年子嗣,但想必是家族与家族之间的秘密交易,外人一时半刻是看不明白的。
间桐家属于外相派系,外务省与防卫省同气连枝,此刻林内实已经表态了,其他官员自然纷纷附和。
“甚尔桑,今后还请多多指教。”
国安会的川下客气地向他伸出手。
甚尔看了对方一眼,勉强握了握手,语气冷淡:“我会尽力。”
士郎见状,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肘,仿佛在说别担心,我在这里。
甚尔没有回应,只是冷冷看了对方一眼,心中有些复杂。
知道这是在为他铺路,但甚尔并不确定自己是否愿意接受这样的安排。
尤其被推上风口浪尖的感觉,他并不喜欢。
会议结束后,士郎和甚尔一同离开办公楼。
走在林荫路上,甚尔终于忍不住开口:“你这是什么意思?”
“不喜欢吗?”
士郎仰头看他,带着一丝微笑。
“还是觉得害怕了?”
“开什么玩笑!我会怕这些老头子?”
甚尔冷笑一声。
“你就不担心我刚才故意给他们难堪,让你下不来台吗?”
士郎一脸淡定地说:
“如果你想给谁难堪,就给谁难堪好了,我的婚约对象出来,可不是为了给别的男人赔笑脸的。”
“……哈?”
甚尔眼睛瞪大,莫名感到耳根臊红:
“你这家伙,到底在想什么?!”
士郎转过身,认真看着对方。
“你可以站在阳光下,山峰上,怎样都行,甚尔,只要跟随我的脚步,做你自己就好。”
甚尔沉默片刻,之前的不悦感渐渐被陌生的情绪取代。
“做我自己?”
他重复了一遍,语带自嘲:
“你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吗?”
不期待回答,甚尔转过头望向远处的天空。
这么多年来,他不确定自己是什么,又真正想要什么。
所有人都说他是废物,是猴子,是不该出生的存在。
自己从没有被赋予过任何意义。
周围的人给予他的回应,从来都只有否定。
否定,否定,否定——
自己明明想要反抗这一切,反过来否定这一切!
到头来却发现,长久以来自己对抗的,却是整个咒术界的公论。
那些一出生就有天赋的咒术师,原来他们打从羊水里出来的那一刻,就已经在凌空俯视自己了。
可笑。
明明连他,都早已否定了自己。
对方却说什么……只要他做自己就好?
“随你便吧。”
甚尔最终只是淡淡回了一句,放弃与他辩论。
士郎笑了,没有再说什么。
两人一前一后走在路上,今天的天气格外晴朗,把他们的影子拉得很长很长。
——
接下来的两天,脏砚果然没有出现。
甚尔正式以士郎代表的身份,开始参与寄生兽调查行动。
说是参与,其实只是拿着手机,替对方前往东福山市的现场。
防卫部派来的兵员,押送着卡车上的一个大集装箱过来。
当集装箱挡板打开的时候,黑压压如同成片乌云一样的飞虫,像是有智慧一样聚拢,又分成数个方向飞散。
“怎么里面全是虫子?难道是电子飞虫吗?”
押送的兵员不知实情,只是震惊地望着越飞越远的“乌云”。
这些都是由士郎操控的。
甚尔也惊讶了一瞬,如果有人能同时操控这么多“眼睛”,那样的大脑还是人类吗?
‘现在开始全面搜索。’
‘——已追踪到目标与其追杀少年相撞后的车辆,锁定盘山公路半径五公里范围……’
‘直升机部队前往边界封锁,开始为【虫群】提供辅助导航……’
新来的防卫长官迅速制定详细行动计划,通过追踪一名叫泉新一的高中生,找到了“后藤”的线索。
【这是防卫机械化研究中心的虫群,没有攻击手段,只能当做摄像头来使用。为了以防万一,还需要甚尔的帮助】
千纸鹤大小的红色纸蝶,在半空组成一行行文字。
虽然放心甚尔离开家出差,但不影响士郎用纸蝶给他写情书联络感情。
比如什么【我永恒的灵魂,注视着你的心,纵然黑夜孤寂,白昼如焚①】,被甚尔装进塑料袋扔垃圾桶里关了一夜。
士郎后来写的就比较谨慎了,基本以沟通情报为主。
偶尔夹带一些【我很思念你】之类的私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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