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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衡翻脸相逼问
鹭卿和玉衡、苜宿三人终于在冬至前抵达汴京城外。这一路上三个人真的都不好受。
苜宿本就是个藏身暗处的人,如今为了照顾玉衡伤势,提防着鹭卿,不得已要一路相陪。
苜宿身边除了玉衡能靠近,其他人都会因为苜宿周身散发的戾气而退避;但是鹭卿不觉得苜宿可怖,这只是个隐藏自己的男人,和鹭卿一样,散发出杀手的味道。鹭卿只是在每次感受到苜宿深沉目光停留在自己身上的时候,抬头回以坦诚相望。两个人除了目光交流外,不会多说一句。
玉衡有伤在身,鹭卿刺的很深,穿透腹部,要不是苜宿及时相救怕是玉衡早就踏上奈何桥了。他依旧是那张苍白寡淡的脸,不知是否因为了霁月的欢腾笑闹,他也不愿意多讲话了。总是斜靠在马车里,眯眼打盹。
鹭卿知道玉衡其实没睡,只是不想理她。那晚玉衡劝她留下后两个人就再没说过话。鹭卿只是在苜宿为玉衡换药的时候出去避让,在他伸手时递给他杯新泡碧螺春。
鹭卿整日看着玉衡憔悴寂寥的模样,自己也总是慵懒的靠在一边想心事,只等到玉衡熟睡后才敢看他。玉衡越发清瘦,无血色的脸白净的令人忧心,这样病怏怏的玉衡了无生气,让她心里触痛。
入汴京前一夜就是冬至。应景的雪又纷杨飘散。
这日抵达杞县,冬至似过年,人们都要更易新衣,备办饮食,官放关扑,庆贺往来,喜气洋洋。
近些天玉衡伤势转好,连带精神不错,惨白小脸终于有了红润。鹭卿看着玉衡带笑跳下马车,不理睬苜宿和自己,就径直入了客栈。鹭卿撇嘴,按照这些天的观察,人前的玉衡绝对要保持自己的高傲贵公子模样,就算受伤也要装作不可一世。
玉衡今日的确心情大好,没像往日在客房用饭,反而登楼拣座,凭栏远眺。着白虔布衫的小二见三位衣光鲜亮客官又是风流俊颜的模样,自知小店迎来财神,殷勤的按要求上些吃食。味羹、三脆羹、新法鹌子羹;炒兔、玉棋子、虚汁垂丝羊头;胡饼、乳炊羊、入炉细项莲花鸭。
苜宿和鹭卿因见玉衡终于不再萎靡瞌睡,都觉得安心不少,陪着苜宿用些茶饭。
邻座有五个人正闷头吃饭,边吃边聊。“兄弟你们可知道近来这汴梁城里为什么热闹”说话的人见其余五个面面相觑,得意地说,“就知道你们不知道,告诉你们吧,岐王大婚”
一位砸吧砸吧嘴,面露困不屑“岐王不就是个闲散王爷么,我可听说他整日就喜欢在王府内弹琴赋诗,不问世事”
另一个人满口嚼着食物,囫囵说,“你知道什么,我可听说岐王感激晋王不杀之恩,朝堂上对自己叔叔那可是恭敬的不行,言听计从呀。就因为岐王听话,不仅加官进爵,更是被赐婚,听说那可是振国大将军家的嫡女呢”。
刚才搭话的人更不屑了,撇嘴道,“那有什么,老子死啦,皇位上坐的不是自己却是亲叔叔,要是我呀,就是给金山仙女也不干”
另外一个一直抢不上话的人急急嚷道,“你是谁呀,还想和天家贵胄比。我看呀,那岐王可不在意什么皇位,整日里游园赏乐,不知被多少勾栏美人惦记着,要我说那就是个风流倜傥的贵公子。你可没看见大婚那日,街上挤满妙龄女子,热泪相送的仗势就知道啦”
先前说话的人沉下脸,不悦的瞪着说话的人,嫌他聒噪。让大家靠近点,小声说“我还听说,这岐王妃也是个奇女子,不管自家官人惹出多少风流债,照样安稳过日子。新婚才多久呀,就有人见岐王到汴京最红的荭芠馆会小姐的。”边说边眯缝起眼睛,“哎呀,也就是这些个龙子皇孙能入荭芠馆,那可是美女云集的销金库呀。女人那脸呀那腰呀。。。”其他人也都砸着嘴一脸痴相。
玉衡默默端起茶杯,啅口香茗,满齿留香。冷不丁冲着坐在对面的鹭卿咧嘴笑问“你和岐王很熟么?”
苜宿闻声也扭头看鹭卿,他分明看见鹭卿拿在手里的差杯颤抖一下。那双失去焦距流离的眼里满是慌张。
玉衡早就看出鹭卿不对劲,鹭卿在听到岐王大婚后就不吃了,冷着脸只是喝茶,不知是水太冷还是人心凉,鹭卿的脸色越来越白。最后自己都看不下去了,好心情被影响到的玉衡也沉着脸。
“这是我的事,与你无关”鹭卿没好气的回答,提起壶发现茶水都没有了,有些恼火,抬眼看着玉衡,“明日就能到汴京城了,之后就各奔东西,你伤也好的差不多,看你今日心情甚佳,就更加没我的事了。既然你也决定不杀我,那这些日我对你的照顾也算了解你怨我愧。之后就。。”
不等鹭卿说完,玉衡碰的捏碎茶杯,起身横过桌子捏住鹭卿放在壶上还未抽回的手,紧紧攒住,“怎么刚问一句,你就像踩了尾巴的猫急着要跳起来。我问你。你和岐王什么关系?”
鹭卿没想到玉衡会出手,自己被捏的生疼,别使劲抽手,别发怒“玉衡你放开我。你不是早就说到了汴京咱们就分开的嘛,我就是要现在走,你赶快放开我”
玉衡阴戾冷笑,心想我留下你的命是为了引出上次逃跑的老头,想要知道你的身份,什么时候说过我不打算杀你了?你一路上提防我冷着脸连话都不怎么和我说,现在终于找到你的一个破绽,岂能前功尽弃现在放你走,眼眸深沉,捏起鹭卿下巴,冲着鹭卿淡笑,“我虽然早前有心放你走,不过既然知道你和岐王有些关系,你身份也不简单,就这么不清不楚放你走,我怕要吃亏吧”
鹭卿被钳制的酸痛,僵着脖子,“我一个山野庶民,怎么会认识皇亲国戚呢。玉衡你不让我走也不用编这么堂皇的理由吧”
玉衡看着鹭卿愤怒羞红的脸,站直身子,明媚轻笑,眼眸里流转过奇光异彩。鹭卿觉得刚才怒不可遏的玉衡忽然冲着自己这般暖阳溺笑,心里没有感受到丝毫温暖,反而诧异地僵住。
只听到玉衡清凉的声音,“对你一路客气,如今挽留你也这么不领情,那就放了你。”
鹭卿没想到玉衡真的要让自己离开,见他扭头对面无表情的苜宿讲“苜宿呀,你就送送这位白鹭卿,白大公子吧。拿绳子给我绑好了,扔到岐王府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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