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池笙
黑夜无声无息,只一道微亮火光窜天,齐梓正背着花满楼在城南的树林里秘密穿行,得了这信号,加快脚步。花家庭院,花如令一个人坐在石凳上,看那空中划过的火光,心安了。
“你倒是下了好大一盘棋,让我来给你收拾残局。”花如令整个人放松下来,苦笑着,惦念着两个孩子的安危。他看了池若芃写给二童的信,只简单吩咐几句,倒是把所有人都算进去了。只是中间因为六童,将所有计划都被打破了。但可笑的是,阴差阳错的一切又拐回原点。
真正接应花笙的其实就是种花老伯,而并非齐梓。齐梓只是饵,他本身是知道的,也心甘情愿的,但他不知道的是,他不是池若芃设的饵,钓的也并非是对花笙图谋不轨的人。黑暗之中似乎有个人操控着这一切,谁也没有看清楚,谁也没有想明白。他,目的何在?
“啊——难道我司空摘星今天就困死在这儿了。”司空摘星盘起腿坐下来,一手托腮,看着摇摇欲坠的木吊桥,过会恨恨的看着陆小凤。“我不和你一样?虽然你叫摘星,我叫小凤,但都飞不过去呀。”陆小凤懒懒地开口,这种情况下还有心情调侃的也就只有他了,“我们来打个赌如何?”“来就来,赌什么,你说。”
那一边打着赌,这一边花笙凭借着微弱的光线呆呆地看着流水,一步一步走向崖边。“我们就赌,谁先想办法从这里出去。赌注嘛,出去再说。”陆小凤将司空摘星拉起来,触碰到手,觉察到一丝异样,司空摘星“嗖”的将手褪出来。“怎么?”“不,没事。”
“那孩子呢?”“……莫不是。”陆小凤一转身,发现花笙不见了,只留下花盆孤零零的在崖边,花没有了,急忙走过去,司空摘星拉住他,自己快步上前。没有落水声,没有脚步声,人去哪儿了?“扑通!”一粒石子落水,用火把的光一照,发现花笙正攀在崖壁上,一只脚正在够另一块相对平坦的石块。
“你怎么掉下去了!?快上来呀!”司空摘星一惊,急忙去拉。陆小凤蹲下身子举着火把,向下面望去。“陆小凤你倒是来帮忙呀!”司空摘星整个趴在地上,去够花笙,可是距离有些远,怎么也够不到。“水确实是一直流动的……崖壁有刮痕,那么。”“陆小凤!”
看来,这赌我们都输了。那桥,凭我们这样的武功是绝对过不去的,原路返回更不可能,那么就只能入水了,横竖都是死,不如最后再赌一把!
“你会水么?”“会啊,为什么问这个……陆小凤你快来帮忙。”
陆小凤收起往常的嬉皮笑脸,深吸一口气,他一把抓住司空摘星的胳膊。这是陆小凤做出的最正确决定,也是最错误的。因为。“我不会。全靠你了。”“?”“……”
花笙抬头,看了看陆小凤,陆小凤点点头,花笙艰难地伸出一只小手,那只手因为崖壁石块的棱角刮划出血,还染着泥土。终于抓住了,司空摘星松了一口气,在他以为陆小凤该往上拽的时候,忽然想起他刚刚的话。
“抓紧了,别松手!”陆小凤纵身一跃,连带司空摘星和花笙也一跃而下。火把被丢在一旁,同花盆一起。
……“陆小凤——你失心疯啦!!!!!!!!!!!”
整个密道回荡着司空摘星嘶吼这声音。“扑通!”三人落水,没有火把,四周漆黑一片,只顺着水流,不知会漂到何方。
城南是一片林地,有一条河从东边流经此地,所以植被比他处繁密,其间有一条小道直通向河流,不会受到植被的阻挡,但平常人是不知道有这样一条小道的,因为他们并不需要来此地做什么,对于齐梓来说,这条小道帮了大忙。
背上的花满楼睡得很熟,为了不让他受风寒,齐梓脱了外袍把他裹了起来。天快亮了,这场可笑的追逐战也随着入林而结束。剩下的,就是去找池笙了。
河滩上,看到一个小小的身躯。浑身湿答答的,发丝散乱在地。齐梓走过去,蹲下身,看脸色是无碍的。放心了。轻拍花满楼的后背。花满楼茫然的睁开眼睛,恍惚道:“花笙?”“快下来,你看。你要找他是不。”花满楼滑下来,将齐梓的外袍一边包好一边急飕飕地跑过去。“是,是花笙!”花满楼喜极而泣,眼睛顿时湿润了。
“花笙我来了,你别乱跑了,我以后再也不强迫你了,你原谅哥哥,好不好。”花满楼一把抱住花笙,衣服被水殷湿了一大片,“你别这样,呜,我怕我再也找不到你了!我错了!你别吓我。再怎么样,你也不能跳河啊,水那么凉!”存于内心的愧疚终于爆发出来,这两个孩子却是出奇的相像。
齐梓听着花满楼越发胡言乱语,只叹息。想着今天必须带走池笙,那花满楼如何能同意。他站起身来,忽而看到……自己的,爱捣蛋的徒弟!司空摘星!等等,一旁还有一个。那是?陆小凤!
“你醒醒啊,呜,你怎么不醒过来?”花满楼将花笙黏在脸颊上的发轻轻缕到耳后,见花笙小眉微皱,长长睫毛微颤,双颊发红。齐梓意识到不对,将手放到花笙额头上。好烫。“花笙怎么了?”花满楼连忙问。齐梓把上花笙的腕脉,看样子只是普通的风寒,但脉象怎么有些异常。
“脉象混乱,不能妄下定论。”“那怎么,哎?”齐梓抱起花笙,走向陆小凤和司空摘星,替他们把脉。花满楼跟着齐梓,一直盯着花笙,不时看看他们。“过一会儿,你的兄长们就会来接你,在这里等他们,不要动,对了,把这封信交给你爹。”齐梓从怀中掏出一页纸,递给花满楼。
“那你呢,花笙呢?”花满楼接过,有些警惕的看着齐梓。“我会他带走。他本不属于花家。”“你不能带走我弟弟!”花满楼一把抓住齐梓的衣服,死死拽住。齐梓皱眉,狠下心,突然变得暴躁起来:“他根本就不是花如令所生,更不姓花,难道你不觉得你们一家兄弟名都是两个字,可笙却是一个字,这不是非常突兀么!”说完,将花满楼拽住的衣角抽出,飞也似的离开了。
“哟~你和孩子置什么气呀。没度量。”从一旁林地里飞出个人,也是一身黛衣,调笑着。齐梓不理,暴躁不耐的表情中,那眸子分明闪过一丝痛苦与凄凉。他怀中花笙,不,现在该叫他池笙了,浑身颤抖着,呜咽着,如果仔细看,可以看到一枝被水泡蔫儿了君子兰。
最终,还是没有送出去……
这件事也就这样草草的收场了。花家的人来到河边的时候,收了花满楼手里的信件,救了陆小凤和司空摘星,但其实没有信也是会救的。花满楼回到家后大病了一场,身体变得柔弱,但经过药剂调理,和暂住在花家的陆小凤、司空摘星的陪伴从沉默中又活泼起来。
就这样一年过去,花满楼六岁了。花家没有人再提过花八童的事,对外只道体弱多病接到别处去修养。花六童一年里也从未回过家,说是被良师带走习武。陆小凤曾猜测过,那个神秘的孩子有可能就是‘体弱多病’的花八童,但因花家不提,也就没问,他也曾去过百花楼,但不见一人踪影,奇怪的是楼中的花从未凋谢过,就像他们还是有主人爱护的一样。还有更奇怪的是,那条秘道无论怎么整都打不开了。
司空摘星再也没有见到过自己的师傅,一年中只收到过一封手书,在花家住了半月就匆匆离开了,而后行踪不定,若想找他,只能报出陆小凤的名字在各地赌场约见,但有时还是见不着。两个月后,陆小凤也向花如令告辞,不知所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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虐完后有甜,那啥,我还没。好吧,前篇就是来虐的。我听说人在伤心、愤怒等极端情绪下,这件事情不是永远忘不了就是承受不了就忘了。啊,对了,迟来的,大家新年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