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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回:她的女儿
医院里。
医院上下所有顶级医生在于慧媛赶回市里路上开始开会讨论应对政策,整整讨论了一个多小时才讨论出方法,连院长都在座谈会上愁眉不展。
于慧媛入院后又是一连串的检查测量,最后终于得出了结论:因为疲劳过度而再次晕倒。这也让整个摇摇欲坠的医院重新站了起来,所有人可以好好睡个舒服觉了。
而没有人知道,她正陷入那无边无尽,一重又一重的噩梦中,梦里总是那个无脸的女人追赶着她,无论她躲在哪个角落,她都能清楚听见对方的脚步声,还有她嘴里重复着那些话,无论她提出什么样的疑问对方都是那句话。
清晨。
当她又再一次被噩梦追醒了过来,发觉自己双鬓的头发都被冷汗沾湿了,那扇关着的窗户透进来一丝凉风,也能让她瑟瑟发抖。她赶紧拉高被子,将身子深深埋进被子中抗拒寒冷。
熟悉的高跟鞋声传进耳朵,听得出来是沈飞霞,OHNO,她不能起来。于是她选择装睡,头撇过另一边开始自我催眠。
进来的沈飞霞没有发觉床上的人已经醒过来了,她放下背包,拐了张椅子坐在床沿,梳理着昨天发生的一切。
金淑香的葬礼上,于慧媛晕过去之后,一旁的她看见金淑香扇动了睫毛还有手指头,她居然直接尖叫了出声。一边扶住于慧媛逐渐下滑的身体,一边试图告诉所有人金淑香醒过来了,所有人都嗤之以鼻认为她在转移目标。只有白浩泉第一个冲到金淑香身边,探完她鼻息后喜极而泣宣布淑香可能醒过来了。
这下现场那个兵荒马乱的,叫救护车的,围过来看情况的,全都挤一块了。差点把祠堂都给拆了,金家人跟白浩泉做了决定先遣散亲戚朋友,而沈飞霞就在这兵荒马乱之际将于慧媛连拖带拽地带到了车上。期间所有人都在关注金淑香的情况,估计都没有人知道他们是怎么离开了,上车之后她赶紧通知市里的冯采晶准备急救。然后一路飙到市里,她也不知道会接到多少罚单,但她知道一切值得。
幸好幸好,她再次庆幸。
医生百分百还有冯采晶的发誓保证,于慧媛只是太疲劳导致休克,可能是一路颠簸到锦画村她身体吃不消。冯采晶还特地把她叫到办公室政治教育了一番,毕竟她是没经过她同意就带于慧媛离开医院,恩,她又得好好给她推迟一下时间了。拿出于慧媛的时间表,开始替她继续推迟工作时间,这日子要什么时候才到头啊?她不停地被不同人物催命连环call,厂商广告商供应商,还有什么理由能应付,最近她都开始想回答于慧媛被外星人接走了。
然后再一个一个敲进于慧媛的行动平板电脑中。
在旁边装睡的于慧媛偷瞄了一眼沈飞霞在干嘛,见她在玩手机跟电脑。再看了一眼天花板,不行,再装下去她又得睡觉了,一睡觉又是那个女人。越想越清醒,她缓缓睁开眼注视着沈飞霞。
一旁的沈飞霞不经意抬头,发现一双无辜的眼睛盯着她,那双眼睛就是在询问她发生了什么啊!“等等,我跟小菲谈完再跟你说……”继续打字。
她们的平静氛围被另外一位不速之客打破了,这时候是谁?
时、安、康,心里大喊一声不妙,沈飞霞警惕回头看看床上的人,艾玛!这睁眼闭眼就是一瞬间的事,对的,床上刚才还张着一双渴望大眼睛的人现在睡得正香,就像一个婴儿一般发出均匀的呼吸。
想起时安康的来势汹汹,她只能低声带上自己的背包道:“别打扰到慧媛休息,我们出去谈吧!”
这才把化身火种的时安康隔离开来,走廊深处,两人靠窗站着,沈飞霞询问:“总监,您怎么亲自过来了?有事打我电话不就可以吗?”
时安康漫不经心地询问着于慧媛的情况,而后才进入主题,“你们昨天的莽撞行为有跟公关部门协调一下吗?做好风控措施了吗?网上有关于于慧媛葬礼晕倒的帖子微博,我已经让电脑部同事好好处理了。对了,我看你在调整于慧媛的时间表,你知道媛分女装发布会不是小事,记得让她养好精神身体,可别在发布会上晕倒了。那砸的可就是咱们媛分自己的招牌!都说坏事传千里,这要是出一丁点错误,指不定会天崩地裂的。”
诸如此类的内容,她都一一回应了。时安康一时想不出其他事情,两个人陷入沉默中,“大概就这些,醒来了你跟于慧媛再沟通一下,下个星期的发布会必须完美谢幕,不然这半年来的心血可就白费了。没什么事情我就先回公司了。”
“等等,总监,敏敏今天有过来吗?”
“你不知道今天星期几么?”
被时安康一句话堵得哑口无言,她只是想问问敏敏,让于慧媛能见一下她女儿。最后她只能自圆其说的“最近忙昏了头,连星期几都没注意到,今天嘛,敏敏不就在学校上课?我真是忙晕了。呵呵……”
“嗯那是当然。告诉于慧媛我来过了,把问题轻重给她分析一下!”
“好,总监慢走。”
目送时安康下楼到车库,沈飞霞才缓缓回到于慧媛病房,哎!
“她来干什么?”于慧媛没有放过刚结束一轮战争的沈飞霞直接问。
“你不是睡了吗?”
“我不想面对她,对了她是谁啊?我是没了半点印象了。”
“她是时安康,是时骏的妹妹也就是你小姑子。时尚名都的策划总监,主要负责时尚名都的活动策划走向。”说完自己嘀咕着:“不行,这件事我没办法瞒天过海,我还是得打电话给时先生。这活不是好扛的......”于是自己拿起手机不理会还在呼唤的于慧媛自己走到外面打电话。
“那我该怎么办?到底是隐瞒还是坦白?”
不一会就见沈飞霞一脸沮丧进来,“时先生正在开会呢。”
“他那么忙?忙到没时间上医院来看看......他的老婆?”
“这可不能问我,这得问你了!”他们夫妻之间的事情不在她的工作范围内,她又何从得知呢?小声说一句:他们夫妻间的感情绝对有问题,很大的问题。就媒体描述的他俩美丽浪漫的爱情故事,那真真确确是存在的,在两人是男女关系阶段的时候,一切是很甜蜜。但是婚姻生活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转变的呢?沈飞霞约莫估计着是从两年前开始吧!他们之间的关系就从微妙到现在的剑拔弩张,加上现在慧媛失忆了,这到底是危机呢还是转机呢?是的,沈飞霞心里满满的担心。
“我现在脑袋对于两天前发生的事情脑子里全部一片空白,问我也没有用,我根本对自己是于慧媛这件事一点印象都没有。哦对了,金淑香怎么样了?我晕倒之前亲眼看见她的眼睛跟手动了,她现在是什么情况?”回想起那一秒的事,她绝对不会看走眼,她的确是动了。
终于还是关心到这个话题上了,“她现在在人民医院里,就我知道最新情况是,这辈子她可能只能这么躺在床上了。只能做一个在医学上算是活着的植物人了。”说完,沈飞霞只是一句感叹。那只是个90年的花季女孩啊!
于慧媛心里满满的心酸,“把银行卡给金家人了吗?”,这是她能做的唯一补偿了。
沈飞霞点头,提醒着“向时先生坦白吧!不然,这戏根本没法往下唱啊。你瞒得过狗仔也瞒不住枕边人啊?还是坦白再想想对策吧!”
于慧媛低眸不语,沉默了好久才松口:“等我回时家,再找时间跟他说明白吧!”
也只能这么安排了,沈飞霞恍然大悟打开平板电脑,然后递过来给她。她看见平板上一个被蛋糕沾满唇瓣的小女孩,对反方正微笑盯着她,“这是……”
“于慧媛的女儿,时敏。”
女……儿?她机械般地抬头询问沈飞霞,得到对方再次的肯定。
她还有个这么可爱的女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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