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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心火
“啊——”
广仁在自己房里翻着书册，就听到后场的道苑里突然同时响起几个男弟子的惊呼和女弟子的尖叫。接着纷乱的脚步声向各个方位散去，毫无修行之人的沉稳步法可言。广仁眉头轻锁，没有术法的冲撞也没有血气传来，应是没出什么大乱子。转念一想，今日是火山当值带领弟子们陪练实战术法……广仁放下手中书册，叹口气，想是火山的老毛病又犯了。
广仁散着步往后场走去，果不其然老远就看到火山背对着道苑的正门，面朝着练习八卦图的桩位拢着自己的衣襟。也是他来的不急，火山的衣服基本已换的完好。广仁走过去，轻咳了一声。
“啊，师父。”火山连忙回身，手里还抓着没打上结的腰带，见到广仁一脸窘迫。
“不用行礼了。”广仁扫了他一眼，摆摆手。“原来的辟火咒失了效，应是你的术火又上了一层，为师合该向你道声恭喜的。只是，”广仁露出戏谑的笑，“被你唐突的师妹们，可要好好道歉才是。”
“是弟子不小心，师父不要再取笑了。”火山满脸通红，“我本已在近日给自己的衣物新加了辟火咒法，可刚刚不知为何，突然就失了控制……还好我在这里放了3套备用衣物”
“突然失控，当时可有什么变故。”
“不曾有。”火山皱眉思索一会，“确实不曾，我在和戚师弟喂招，其余弟子在讨论应对之道。刚刚我又试了一下放出火焰，就没再烧毁衣物。”
“……你来还原一下当时情况。”广仁站到火山对面，“我来做陪练。”
“是。”
火山在广仁对面站定，挥手虚画一个法决，掌心吐出焰蕊。然后焰蕊后火焰顺着火山手臂蔓延而上，一条手臂都燃起大火。
广仁身形拂动，迈出阵式步法躲避火山的攻击。他只守不攻，引起火山的术法更加膨胀。
“下面的弟子有说什么？”广仁问。
“嗯，步法换位，何时出现破点，何处可有空档，要是大方师的焰气该是什么样……”话没说完，火山的身子突地一闪，火焰凭空亮了几度，然后火山啊了一声，猛收回术法转身，却仍是晚了半刻——他刚换好的衣物又化为灰烬落在地上。
“恕弟子失礼。”火山回身就要奔过去拿剩下的两套衣服，却被广仁一把拉住胳膊。
“别动！”广仁没有使力，只是手指扣上火山腕间脉门。火山侧对着广仁站住，一动不敢动。片刻，广仁松了手，示意火山可以去更衣。“可能是思级更高的法门时心性更高，一时竟让你不自觉地提升了力道。自己多练几次说不定就直接更上一层。”广仁看着火山背景犹自笑道，“不过现下你的心力不稳，每次施展出来的火焰也有不同，一般辟火的咒法怕是无用了。”
“那怎么行！”火山头也不回地喊道，他扔下底衣，草草套上中衣外衫。“还请师父想个办法。”
“这，要是知道你的域点在哪，对最强的法力进行克制，也是可以的。只是火术千变万化，种类也不同，要知道域点并不容易。”广仁微微偏头，笑道，“不如暂且在你修习时让女弟子回避，多备几套衣服就是了。反正，真到实打实的过招，保命才是要紧，坦诚相见也不算什么大事。”
“师父肯定有办法，就不要继续取笑我了。”火山咬咬嘴唇，“这么些年，火山的术法是和大方师学的，也没见师父有过这种难处。弟子这个请求还请大方师做主”
“我心境平稳，没有你这样的起伏不定，自然没有这种难处。”广仁笑，“既然你开口了，我就帮帮你吧。”广仁说着伸出一只手臂，掌心亮起蓝色术火。“用你的全力和我对燃，嗯，能想到什么尽管想。”
“好。”火山站定，闭眼，抬手唤出火焰与广仁掌对掌相接。他在脑中默放广仁施展术法时的形貌，不知不觉间掌心的热度开始有了变幻。这种热流他从未感受过，让火山暗自欣喜这出乎意料的提升。他的衣物在广仁的不断运力下安然无恙，火山渐渐放松心神，沉浸在心之所感术之所用的境界里。广仁的衣摆随着术法发力轻轻摆动，他想起第一次在广仁面前烧了衣物时的羞愧尴尬，不知广仁若是遇到这种情形是什么表现。突然火山感到心念一动，手上的热度瞬间产生了变化。火焰成波突地荡开，夹杂着雷电之音想广仁扩散开去。广仁也是惊讶地收手，然而雷电之波已将两人罩住，噼噼啪啪的声音响起，火山感到眼前白光爆闪，身上又是一阵清凉。
只是这一次坦诚相见的不单单是他自己。火山不受控制地睁大眼睛，完全没有意愿挪动脚步——他虽然管理广仁饮食起居多年，却是第一次看到广仁□□的模样。广仁颇高，平日衣着多半宽大，更显得人清瘦。然而此时除开衣物，广仁的身形紧实，肤色偏白的肌理匀称分明，是修长又不失强健的体魄……
“我没记错的话，你还有一套衣物在这里。”广仁轻轻侧身擦过火山身旁，向火山换衣的地方走去。火山转身，广仁的长发盖过大腿，随着脚步隐隐可见圆润紧实的臀形。唇上一痛，他又把嘴唇咬出了血，不过也终于从广仁身上回神。
广仁看了一眼地上的衣物，捡起刚刚被火山放下的底衣，又把另外的一套向火山扔了过去。火山接住，匆忙往身上穿。
“你穿好就去我房里取件外袍来。火山，你刚刚想了什么有这么强烈的波动？”
“弟子……先去取大方师的衣物来。”火山又看了一眼广仁在底衣下轮廓分明的背影，逃似的离开了现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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