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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十
我看到沈忱欢的模样，就知道我一定错过了什么。
我从沈忱桀的背上下来，依着他走向沈忱欢，我张开嘴正准备要说些宽慰她的话，沈忱桀突然握住我的手冲我摇了摇头。
我看着沈忱桀，疑惑地皱起了眉。
沈忱桀则松开我的手一把搂住沈忱欢，轻轻拍打她的背，然后在她的耳边细语，我听不清他说了什么，只听到有顺其自然四个字。
沈忱欢朝我摇了摇头，我看着她的泪眼心中微酸。
“你爱上楚彦了？”
我问她，心里有些纠结，不知道应该高兴江庭的事可以解决我和沈忱欢不再尴尬还是郁闷楚彦的事会让沈忱欢难过。
“不知不觉，楚彦就走进了我的心。我以为这次我能忘记江庭和楚彦好好在一起，没想到是我想得太美好。”
我突然不知道要说些什么，而沈忱桀送来怀抱皱眉望着沈忱欢，我知道他很爱他的妹妹，作为哥哥，他一直不舍得她难过。
正当我决定和他们一起离开酒店的时候，郭晓棉出现了。
她红着眼，身上的白色婚纱上有红酒的痕迹，她看起来狼狈不堪可怜兮兮，但我丝毫没有对她产生怜悯。
“即使婚礼不成功也没事，你和他领了结婚证。”
我猜测发生的事大概就是楚彦对她挽回，然后她为了爱情和沈尘说了对不起。这是常有的桥段，但我无法相信这件事会发生在郭晓棉身上。
“不是你想的这样，楚彦他离开婚礼现场我以为没事，结婚现在他手机也不接，没人知道他去哪里，我以为他只是去静静，但医院来了电话。”
郭晓棉大概猜到我的想法，听到她的话我突然脑子轰了一下，还没反应过来背后沈忱欢就焦急地叫了起来。
“什么医院，怎么回事？”
我则抬头赤目看着郭晓棉。
“他和别人打架，别人十几个人，他现在还在手术中，在xx医院，你们快点去啊。”
那一瞬间，我看着焦急的郭晓棉，心里渐渐释然，她看样子是不打算去看楚彦，我不再停留多说什么，不管脚上的伤就大步朝外面走去。
刚走两步，就感觉到脚踝处传来的阵阵刺痛，右手突然被拉住，沈忱桀把我背了起来。
“谢谢。”
我轻声道。
******
没想到没过多久，我会又来到这个充满酒精气味的白色房间，我看到病床上的楚彦，他的脸上挂了彩，眼睛死死闭着，我看着他憔悴的模样，又想起多年以前类似的事，忍不住想走上前抽他一巴掌。
沈忱欢看到楚彦马上走上前去，她脸上留着刚刚的泪痕，纤细的手有些颤抖地伸向楚彦的脸。
“他真的爱郭晓棉，阿离，你知道婚礼上发生了什么吗？”
她收回手转过身看着我，眼泪又一次说着脸颊流下来。
我看着她，然后侧过头皱眉看着楚彦。
“楚彦他在婚礼上告白，他说的很感动很精彩，可是对象不是我是郭晓棉，郭晓棉她刚开口说愿意，他就站起来了，他说他爱了郭晓棉七年，从见到她的那一刻就喜欢她，他说那时候她离开他找了她很久，他说他想知道她心里有没有他。”
沈忱欢边哭边说最后崩溃地蹲在地上，我看着她，走上前想扶她起来。
她一把甩开我的手，缓缓摇头，我看到她落寞的眼神伤心的神情。
“那我算什么？那我到底算什么！”
我看了眼床上依旧不动的楚彦，又低头看着地上的沈忱欢。
“你不爱江庭了？”
我看出来楚彦醒了，他每次装睡就会握紧拳头控制自己努力不让自己眨眼睛。
“你要我怎么办？江庭他不爱我，他爱的是你，他爱你爱得这么深这么牢你让我怎么办，他可能会和任何一个人在一起，但一定不是我，这是他的尊严，你让我怎么办？”
我看到楚彦的眼睛跳了一下。
“我放弃江庭了，即使我爱他不会比他爱你的感情少一丝一毫。后来楚彦出现了，我以为我可以好好和他在一起，然后慢慢忘记江庭。谁知道会出现一个郭晓棉，谁知道他原来喜欢的人一直不是我。”
我心里五味交杂，看着沈忱欢不知道要说些什么，用力把她扶了起来，这时候沈忱桀就走了进来。
他看到沈忱欢的模样，眉头就皱了起来。
“你和忱欢回家去吧，楚彦这里有我。忱欢需要冷静一下休息一下。”
沈忱桀看着我，眼里是我看不懂的情绪。
他点了点头，沈忱欢也没有反对。
待他们走了以后，我冷下脸来看着床上依旧闭着眼的楚彦。
“你可以睁眼了，我们应该聊聊。”
楚彦他渐渐睁开眼，眼里露出孩童般的迷茫。
“阿离，郭晓棉他说我幼稚。”
“你的确幼稚。”我咬着牙说道。
他不再说这么，也没有看我一眼，只是呆呆地看着天花板，末了，扬起一抹无奈的笑。
“你听到刚刚忱欢的话了？你为什么要搞这一出，还挑忱欢在的时候。”
我倒了一杯水走到床边递给楚彦，他撑起身子坐靠在床上接过了水。
“谢谢你帮我问，知道她还爱江庭就好，我也不会太愧疚。至于婚礼上发生的事，你大概都知道了，我也不知道我为什么会这样，大概是为了让她永远记住我吧。阿离，我的确幼稚。”
他低下头，看着杯子，自嘲一笑。
“楚彦…你真的那么爱她吗？你觉得如果她当初不走你们就会在一起吗？你觉得你们合适吗？”
我心里恐慌得很，我真的怕楚彦会恨我当初对郭晓棉说的话，真的不想我和楚彦的友情出现裂痕。
“你觉得我会管年龄这种事吗？如果她当初没走，我一定会一辈子和她在一起。可是她为什么要走呢？因为我给不了她要的吗？”
我的喉咙像是被什么堵住似的，有些话想说也说不出来。
我从来没有想过，楚彦对郭晓棉的感情重到这种程度，我不知道楚彦知道那时候的事后的反应，也不确定我们会不会因为那件事情闹翻，我只是不能自己开口和他说当年的事，我只是不想在他脆弱的时候给他另一个打击，虽然我觉的总有一天他会知道所有事。
“阿彦，你疼吗？以后别打架了好吗？阿彦，你有没有想过以后？”
我看着他，心里觉得空虚。
“其实不怎么疼。以后就顺其自然，我和郭晓棉不可能了，和忱欢也不可能了。”
我正要问他原因，他便自己说了答案。
“我不能忍受我和她在同一个家庭，我却要叫她婶婶。太恶心了。”
听罢我有些想笑，又有些想哭。楚彦他也是自信的人，和我一样。
“阿彦，最近发生了好多事，我好累。我觉得身边的人离我越来越远，是不是何裕说得没错，你们真的会默默地离开。阿彦，不管以后发生了什么，请你不要离开我，你是我这辈子最好的朋友。和你经历的那些时光，或许在别人看来是不堪，但对于我来说，那是我度过最轻松最洒脱最愉快的时光。”
我情不自禁对他说了这番话，有那么一瞬间，我真的觉得楚彦会离开我，然后不回来。
“傻，你放心，我会陪着你。我还是会和以前一样保护你，不会让别人欺负你的。”
他说着冲我笑了笑，他的笑容温暖了我原本麻木的情绪。
“好感情，我也希望你们能和以前一样呢。”
顺着声音转身看到门前的沈尘和郭晓棉，我忍不住皱起了眉。
“来干什么？”
郭晓棉换好了衣服，她穿着火红的连衣裙，涂着鲜红的唇膏，浓郁的妆容掩盖了她原本的憔悴。沈尘也褪去了西装礼服，换了一套休闲装，看起来又年轻不少。
“来看看这个搅乱婚礼幼稚至极的人现在怎么样。”
沈尘大概是不想听下去，所以朝我点了点头示意后就走出了房间。
“郭晓棉，你太好笑了。”
楚彦没有说话，而我胸口则是一团气。
“顾默离，你太好笑了，这一切不是你所希望的吗？你应该开心啊，一切都如你所愿，就是楚彦太可怜，不知道当年的事。顾默离，你知道吗，看到你这副伪善的模样，我想吐。”
长到那么大，我不知道被多少人骂过，但从来没有人的谩骂会让我这么生气，我承认，在生气中还有一起恐惧焦急的成分促使我更生气。
“你以为你自己有多好？明明自私死了，明明比起楚彦你更喜欢舒适的生活，领过结婚证说过我愿意只有为什么又要来这里说这些话？你来秀你的魅力吗郭大美女？”
我想她快点离开，可是她好像就是要把当初的事说出来。
“你可以走了。”
楚彦终于说了话，我松了一口气，而郭晓棉不看相信地摇了摇头，然后冷笑一声看着我。
“你该问问顾默离，我当初走的原因。”
我心里咯噔一下，慢慢抬头看向楚彦，而他则表情淡然，我看不出他的想法也不想去打扰。
“知道了又怎么样，总之你走了。没走又怎样，你结婚的对象始终不是我。承诺又怎么样，你说过的话终究还是没有履行。”
我愣着看着他，又转头看着郭晓棉。郭晓棉看起来不太好，她好像想说什么又说不出口，继而她头也不回的离开。
“阿离，我不怪你。”
楚彦喝了一口水，然后朝我看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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