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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直到见她走的并不是她往常回家方向,他才不由出声,大声喊道:“你走错了,就算不想让我跟着,也不用转那么一个弯再回去,放心吧,我只是想把你安全送回家,没有其他企图。”
他那自嘲的话,让周小溪真是颇感无奈,他真是想太多了,本是沉重的心,被他绞得更加心烦意乱,但她还是摇着头努力压制心中的不耐烦,转身朝他解释,“今天我不回家。”
“那你去哪?”追上她脚步的范远担忧的问。
“你烦不烦啊,我去哪关你什么事。”他不停地追问,周小溪不由的拉长着脸,凶巴巴瞪着他,好脾气荡然无存。
范远就直愣愣地看着她突变的脸色,像傻了一般站在街头,不敢再语,只好用委屈的眼神诉说他的无辜。
看着他委屈且不知所措的神情,她烦躁地抓了抓头发,有些内疚不该将自己的坏情绪撒在别人身上,思忖片刻,她轻声开口,“对不起,我心情不好,请别跟着我了,好吗?”这个好吗,真真切切带着点祈求。
呆愣的范远微微怔住,他点了点头,就站在原地看着她消失在自己的视线里。
此刻,他还不知道,她的背影,是他永远无法触碰到的界限。
从那天开始,周小溪不管在何时何地都能遇见绿衣少女与何堪,最后才知道她叫王禾俰,人如其名,带着点仙气。
他们时常亲密无间,他们如影随形,周小溪忽然发现,无欲无求的做他纯洁如白纸的同桌,真是不甘心。
也才发现就近近的守望着他,是那么的困难,她还是太过于年轻,掩饰不了所有情绪,看着他们嬉闹,调笑,她无比难过,心酸,但她还是没有办法不做出很开心很快乐的样子。
世上最可悲的事情,莫过于没有资格去吃醋,还要笑成花般艳丽,才能掩饰心中的种种酸涩与心虚。
比如现在,下课,周小溪正和何堪讨论问题,突然玻璃窗户一个黑影,周小溪也没怎么在意,还是依旧与何堪讨论问题,不料何堪停下了,他抬眼望着窗外,俊俏的面容透着柔意,他微微勾起嘴角,单眼皮眼睛越发迷人,他俯身推开窗户,声音愉悦动听,“你怎么来了?”
王禾俰扎了两个长长的辫子,垂在胸前,显得十分俏皮,她嘟嘴嘴,粉嫩的脸颊笑靥如花,明眸皓齿,“想你了啊?怎么啦,不行吗?”
明明是一场惹人羡慕嫉妒的场面,可周小溪却越发觉得搞笑,王禾俰撑在窗台上,像是在监狱探监般,想到这里,她抿着嘴,压抑住到嘴边的笑,同时压抑住无法诉说的苦楚。
大概何堪早已习惯她这说话的方式,眉头也不皱,一派淡然,“不怕老师了?”高中恋爱被老师抓的特别严,听到点风吹草动都会被请家长,特别是一中,抓到一个请一个,抓到一双请4个,他挑了挑眉,嘴角有丝坏笑,却越发勾人心魄。
“老师猜不到。”她捏了捏鼻子,又说:“我好像感冒了,好难受。”说着就做出一副可怜兮兮的模样,煞是惹人怜。
“是吗?”何堪的语气里有少许的笑意,还有明显的不相信,但他熟练的从书包里拿出一包药,递给她说:“那赶紧去吃了它。”
王禾俰立刻苦着一张脸,并不伸手接过,反而嘟囔着,“一点都不关心人,明明知道人家要的并不是它。”
何堪挑了挑眉,嘴角微微翘起,十分愉悦,“知道我不会关心人,还来诉苦,不是自讨苦吃吗?”
她埋头哑着声,轻生细语道:“人家以为你会变呀。”
何堪一愣,抬了抬眼镜,说:“我尽量。”
听着那些甜蜜动人的情话,女汉子的周小溪不由感叹,别人那才叫生病,自己生病那叫受虐。
王禾俰惊异抬头,脸上绽放出灿烂的笑容,似乎很满意他的答案,“嗯,真好,那我去上课了哦,不然老师就快要来了。”语气中有着浓浓不舍,但也无可奈何。
何堪微笑的看着她,点了点头,王禾俰这才踏着不舍的步子离去,还一步一回头,那股劲,周小溪真是佩服的五体投地。
“你女朋友?”见她走远同学戴成有些羡慕的问。
何堪埋头整理着笔记,但笑不语,戴成乐呵呵的笑,感叹道:“真漂亮,你说是不是? 。”
他望着吃手指吃的乐此不疲的周小溪,企图能从她脸色找点蛛丝马迹。
奈何周小溪一片淡然,放下嘴边的手,改做咬着笔头,郑重地点了点头,又看着他憧憬的脸,“确实比你女朋友漂亮。”
戴成一哼,提高了声音,“你是不是嫉妒了?”
闻言,本是整理笔记的何堪微微一怔,神色有丝异样。
周小溪咬着笔一顿,似乎在思考这个问题,半晌她开口,“我很清楚自己有几斤几两,所以没有可比性。”
“算你还有点自知之明。”戴成乐不可支的嘲笑。
“而某些人连自知之明都没有呢?”周小溪瞪着他,一副孺子不可教也,摇着头叹息。
“你嘴这么厉害,谁敢娶你。”戴成发自内心的感叹。
“放心,我又不要你娶,你怕什么?”
“就你,送我,我都不要。”戴成闻言不屑的哼。
“送你,呵,你想的美。”周小溪蹙眉冷笑,接着用笔一下又一下的敲着他的头,“孩子,你还是醒醒,别做白日梦了。”
“唉,别敲。”戴成从手中夺过她的笔,夹在自己耳边,他扬了扬下颚,眼神充满揶揄,看着周小溪鼓鼓的脸问,“你还要不要?”
“你说呢?”周小溪冷冷瞟了他一眼,漠不关心的反问。
“你实在不要,可以送我的。”见周小溪有了发怒的征兆,他嬉皮笑脸的拿着笔乱舞着回答。
周小溪白了他一眼,趁他不注意猛的从他手里夺过笔,说,“想的美,厚脸皮。”
戴成看着她小人得志的模样,放声大笑,边笑边问,“何堪,她是不是很凶?一点也不像个女孩子。”
埋头算题的何堪抿嘴一笑,抬起头来,嘴角的笑已经不露痕迹的掩了下去,他看了一眼,瞪着眼气鼓鼓的周小溪,发现周小溪也正期盼的看着他,他微微一愣,轻轻用手掩着嘴,清了清嗓子,轻轻的,“嗯!”了一声。
顿时戴成拍桌大笑,眼里笑出了泪花,“看吧,并不是我一个人说你凶,不像女孩子吧!”
听言,周小溪眼里浮出一丝失落,片刻轻轻一笑,并没答话。
戴成没注意,笑够了,依旧自顾自的说:“你还是跟何堪女朋友学一学,什么叫温柔,什么叫女孩子。”
“哦。”周小溪埋着头,眨了眨泛滥成灾的泪,敷衍的回答。
戴成还想说什么,语文老师已经踩着高跟鞋匆忙地走了进来,戴成只好心不甘情不愿的转过去,拿出书本,做出一副一直好好学习的假样子,企图给美女老师留下好印象。
而周小溪却盯着戴成的背影失了神,想着是否真的如他所说那样,学习“他”女友,做个淑女,或许何堪会对自己另眼看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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