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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静是难事
陈百巧把聂子瑜叫醒,尾随着聂瑾言下了车。
车轮碾起的灰尘还在脚下肆意的飞扬,陈百巧的白色矮跟鞋立马就落了一层的灰尘。
院子很大,朴素的民宅,这种地方S市的周边有的是,不过来的路上途径的风景显然不是城乡,倒像是进了山中的感觉,这院子的身后就是山,连绵不绝的山。
在聂瑾言车的旁边已经停了几辆,十几个人正聚在长桌上吃饭,聂瑾言将车开的张扬,那些人就立马挡住了自己碗里的饭菜,正要恼怒,回过头却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显然是认识聂瑾言。
聂子瑜上前一步拉住聂瑾言的大手,陈百巧有些尴尬,但聂瑾言没说什么,她此刻要是松开聂子瑜的手倒显得她没事找事,她只好这么任由着。
有人从饭桌起来和聂瑾言打招呼,聂瑾言便弯下腰在聂子瑜的耳旁说了些什么,然后送开他的手过去。
陈百巧刚想跟上去却被聂子瑜叫住,“阿姨,我困了。”
陈百巧这下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阿姨,我们进屋吧。”聂子瑜的小手软软的,胖乎乎的,陈百巧握在手里就不愿意松开。
聂子瑜拉着她朝着右侧的房子过去。
这些房子好像已经很老了,袅袅的炊烟从小屋上升起,淡化在天空中,屋顶上的青色瓦片被风雨侵蚀的脆弱,白色的墙体已经裂着细缝,陈百巧回过头,聂瑾言已经坐在长桌上与人错耳交谈,那小麦色皮肤的美女趴在聂瑾言耳旁说笑,聂瑾言好像是心情不错,唇边一直噙着笑。
他笑起来的时候眼角微微上扬,黑色的眸子在阳光下格外的耀眼,陈百巧面色不善的转过头,跟聂子瑜进了屋。
屋子里的格局是酒店式的,长长的走廊,两边都是住客的房间,聂子瑜不陌生的走到走廊的尽头,应该是最大的那间,门没锁,轻轻一推进来了。
聂子瑜坐在沙发上的功夫,陈百巧就已经将整个房间看了个遍,一室一厅,装潢和楼房相差无几。
“阿姨,你来看这。”
聂子瑜神秘兮兮的把陈百巧拉到客厅的窗户边上,打开半拉着的金色流苏窗帘,一张张照片几乎将整个玻璃贴满。
“这些都是你们拍的?”陈百巧抚上照片上的日出问聂子瑜。
聂子瑜骄傲的点了点头:“都是爸爸拍的。”
“所以我们来这?”陈百巧比较关心的不是照片是谁拍的而是这个问题。
聂子瑜点了点头。
“不是吧...”
然后陈百巧又侧过脸问聂子瑜:“你不是困了么?”
聂子瑜呵呵哈哈的干笑了两声,“是困了困了。”
接着一头钻进了卧室。
已经接近正午了,太阳从窗口直射进来,陈百巧觉得有些热,便将窗帘重新拉上。
其实她也小小的期待了一下的,期贷着他带着她去看日出,然后在初升的太阳下吻她。
但是事情好像总是事与愿违。
这也是上帝最喜欢看人类的一个把戏。
她接到孟母的电话时正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电视里放着新闻联播,但其实她的思绪正在外太空游泳。
她想着想着,就被自己的想法吓得一激灵,陈百巧陈百巧,你也太不要脸了,一大把年纪了还离过婚,你以为人家凭什么看上你。
然后孟母的话就彻底把她叫醒了。
“百巧啊,你是不是怀孕了?”
陈百巧吓得把电话扔到沙发上,然后她又抖抖嗖嗖的把电话捡起来,孟母还在电话那一头絮叨:“我看见你扔在垃圾桶的验孕棒了。”
陈百巧想说些什么,但是全都噎在了嗓子里。
她确实是用过验孕棒,在搬家的那几天里,她的例假晚来了将近一周,回家路过药店是就顺便买了一个。
只是她验过之后不小心就掉进了洗手间的垃圾桶了,就没去捡。
这段日子工作又很忙,再加上她之前也有过这样的情况,有时候并到两个月才来一次,她根本没在意。
最后一次是在两个人离婚的头一个晚上,孟桨林要了她。
她回想起这段日子身体的种种不适,然后恶心了一下,就忍不住干呕了一声。
眼泪就这么掉下来了。
孟母在耳边说什么她根本听不见了,她紧握着拳头空着眸子出去找聂瑾言的时候,那小麦色肌肤的美女告诉他聂瑾言喝多了去她房间睡觉去了。
陈百巧就告诉她如果聂瑾言醒了告诉他一声她走了。
她有些狼狈的出了院子。
她现在就要去医院确认,如果真的怀孕了那她该怎么办?
打掉?可那是一个生命啊,是她自己的骨肉,身上流着她一半的血。
但生下来自己一个人要怎么抚养?
是了,孟母还不知道她和孟桨林已经离婚的事,有了孩子她自然是高兴的,说不定她还会通知陈母,然后聚在一起吃饭。
只是她和孟桨林怎么办呢?如果生下来她定然不会把孩子给孟家的。
陈百巧不知道有了多久,走的口干舌燥,她不知道路,只是顺着路一直走一直走,走到太阳越来越大,走到汗水顺着脸颊留下来。
她的背后突然响起了鸣笛声。
她回过身子就看到是聂瑾言。
聂瑾言冷着眸子从车上下来,粗暴的把她横抱起来放在副驾驶。
陈百巧还在笑着,看起来没心没肺的。
聂瑾言没问她怎么了或是发生什么事了,而是问她:“去哪?”
陈百巧侧过脸,可能是因为喝了不少,聂瑾言的脸上有些红,视线一直盯着前方。
陈百巧笑的累了,有气无力的说:“去医院。”
聂瑾言可能是侧头看了她一眼,但是她已经闭上了眼睛。
陈百巧好几次差点吐出来,但是她一想,这么昂贵的车子,要是自己吐上面了洗车费得多少钱啊,这些钱足够她验证自己的肚子里是不是已经存在了个小东西。
陈百巧从后视镜看到自己的脸色煞白。
最后她还是吐了,在马上到医院的时候。
聂瑾言把车停在路边,下车拍着她的后背问她:“你怎么了?”
陈百巧没吃什么东西,所以几乎要把胆汁吐出来,抬起头的时候空出来的眼泪掉在她的手上,冰凉。
她抬手摸上自己的腹部,笑着对聂瑾言说:“这里,有个宝宝。”
聂瑾言一下子就愣住了,好一会儿,他扼上她的手腕,重瞳几乎喷出火来,他盯着她像是被水洗过的黑葡萄似的眼睛,一句一字的:“你说什么!”
陈百巧一下子就被吓住了,但是很快她又笑了,“聂瑾言,我怀孕了你激动个什么劲儿啊。”
她第一次叫住她的名字,像是玩笑般的。
带着不屑,就像他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
她说:“你就是聂瑾言?长得真的不赖啊。”
她制造的第二场巧遇,在G大的图书馆,她快笑成了一朵花,说:“聂瑾言好巧啊!”
是好巧啊。他在心底说,高中部的学生在G大图书室遇见他,真的很巧。
“聂瑾言,从现在开始我要追你。”
“聂瑾言,你能喂我吃饭吗?”
那时候,他宠着她,想把全世界给她。
可是现在————
他把陈百巧拽上车,几分钟就到了医院。
医院里罕见的人不多,很快就到了很百巧。
整个过程聂瑾言都是一言不发的陪在她的身边。
给她结果的医生告诉她已经有一颗鸡蛋那么大,陈百巧没什么心情听她祝贺的话语,心情复杂的摸着自己的肚子,这个孩子来的,太不巧了。
医生最后嘱咐了几句,末了,又说:“爸爸妈妈长得这么好,孩子一定非常可爱。”
显然她是吧聂瑾言当成孩子的父亲了。
聂瑾言沉着眸子没回答,陈百巧也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那医生被拂了面子,脸色不太好,于是叫小护士带下一位孕妇过来。
陈百巧就这么的出了医院。
聂瑾言把车开到她家楼下。
陈百巧忘了问他是怎么知道自己家的地址的,聂瑾言就跟着她上了楼。
陈百巧总觉得聂瑾言怎么来说也是客人,应该要泡杯茶什么的,于是去厨房烧水,奈何怎么打也打不着火,就去冰箱里拿了一瓶凉的矿泉水。
两个人坐在沙发上,谁也没说话。
还是聂瑾言先开口打破了静谧。
“你打算怎么办?”他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没有温度,但却好听的紧,带着诱人的磁性。
怎么办?
陈百巧权衡了一路,也在想这个问题。
“生下来呗。”她一口气说完,竟感到了前所未有的轻松。
聂瑾言点了一根香烟,末了,好像又想起对她不太好,又熄灭了。
“我不同意。”
陈百巧就笑了:“聂总,这孩子好像是我的,所以你不同意也没什么用。”
下一秒,他就栖到了她身上,把她紧紧的压在了身下。
“陈百巧,我说,我不同意!”
陈百巧挣扎了一下,聂瑾言口中还残留着香烟味,说话的时候就扑到了她的脸上。
她真的生气了,小脸因为愤怒红着。
“聂瑾言你别压我肚子!”
他却不松开,右手钳住她的下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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