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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般梦碎,几度泪
无言驻足半晌,终于忍不住,上前抱住那个在合欢树下泪垂成雨的人。
“阿谨……”
白川知道,白术又想起了他的师兄,现在居住凤宫的凤君殿下——于锦。
白术善医,于锦掌媚,一个救人,一个杀人。
到现在,白川都记得,那夜白术推开御林军,看到白慎怀中的于锦时的瞳。
本是极好看的烟灰色,变成了深深的,深深的化不开的黑。
其实于锦早就死了。
在被白慎抛弃在了明轩内不久,于锦就病了。取代他的是个叫牡丹的女子。
怎么看都比他更能吸引人的身子,入骨的美,还有无论如何于锦都做不到的事——可以为白慎产下子嗣。
于锦虽掌媚,却只是在跳舞时才会流露出媚意,其余时候,只是个略略瘦弱的翩翩公子罢了。
这是代代楼主留下的名训。
洁身自好,切不可自轻自贱。
本来,于锦的心中,还残存一丝丝的希意。
后来,金公公的到来,彻底碎了他那最后的希望。
那是一个凉爽的夜晚,金公公深夜前来,带来了皇帝的口谕。
“于锦大人,皇上让老奴带来一句话。”
“公公请讲。”
于锦忘了后来自己说了什么,只记得自己将碧珠连同一个叩礼,托给了金公公。金公公只是跪下,给于锦行了一个大礼。
金公公只身前来,却给于锦带了些药材。
“于大人,老奴……回了。”
“公公慢走。”
于锦歪在榻上,看了一夜梨花。
一日正在熬药,忽有侍卫强行捆了自己,带去了另一座宫殿。那是牡丹的住处。
“罪臣谨,拜见娘娘。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听说,你就是本宫之前那个男宠?”
女人尖锐的嗓音响起,于锦强忍着恶心答:“是。”
“啪”地一声脆响,于锦被狠狠踹了一脚,翻倒在地,地上是一摊碎瓷渣片。“给本宫把这个贱人拖下去,狠狠的打!”
夹指,皮鞭,水棍……轮番上场。
一直从清晨打到了正午。
如若不是幼时师父强逼着吃的那颗保命良药,恐怕自己,早已魂归西天了。哪里还能等到金公公。
“娘娘,您再怎么着,也只是一个妓女罢了,皇上瞧着新鲜便带回了宫里玩着,您还真当真把自己当个东西啦?”金公公坐在椅上,漫不经心地撇着茶叶,媚嫔咬牙切齿的在下首拜着。
“怎么?不服气?来人,给杂家把那不知天高地厚的小蹄子的牙拔了去。”
“金德你不要太猖狂!皇上是爱着本宫的!本宫将来一定会是皇后!一定会是的!你竟然敢对未来的皇后如此无礼,你这下贱的阉人!等……”话没说完便被金公公打断:“怎么,杂家这还没死呐,话就没人听啦?啊?”
媚嫔被拖走了还在大骂,到底是个贱胚,言语粗俗,不堪入耳。金公公走到于锦身边,断了绳子,随侍结果了行刑的侍卫,静静跪在一旁。
颤抖了半天,金公公出声:“谨主子,谨主子,您醒醒啊,老奴求您了,您好歹吱个声啊!”
“还愣着干什么啊!遭雷劈啊!叫太医!”
于锦只觉得耳边乱乱的吵闹声,他一个人行在一条长长的路上,直到走到了一间小小屋子。
推开门,室内空无一人,唯有一张纸条。
“谨儿,你的路还没完,不应停下,你命中大劫已渡,良人已悟。回去吧。
师:镜
赠”
醒来时,在一个温暖的地方。
这是……偏殿,是金公公的住处。
“谨主子,您醒了。”
“有劳公公。”
谢绝了金公公带他出宫的提议,摇摇晃晃的回到了明轩。
太医们还在纷纷议论,这于锦大人身子还真好,那些足以要命的伤,竟不消一日便痊愈。真真神奇。又说什么是天降之才,国之大幸云云。金公公烦躁,找了个理由打发了些银两全撵了出去。
“谨主子莫要理睬他们,不过是狗眼看人低的杂碎。”
“我早已非主子了,公公言重。”
自己的身子已经耗干了,气血流失了太多太多,怎么也不补回来了。
焚了最后一张符,头一晕,栽在了地上,再也没醒来。
皇帝得知了于锦还珠,竟愤恨难耐。
“他……就这么把碧珠还给你了?还说,谢谢朕把这本不属于他的东西,要回去?”
偷偷瞄了一眼,“……是。”
白慎忽地一阵气血倒流,愤愤砸了尚书房。
砸到没东西可砸了时,金公公一脸正色地将碧珠捧到他面前:“皇上,砸完了这个就砸老奴吧。”
“你!”
白慎看着碧珠,不由得一阵悲伤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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