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春晖

作者:羿落九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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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 11 章


      小兰,为何你去了,还不能清净。
      小兰,这些富贵人家最是寡廉鲜耻。我学不来那些下流胚子,我对你只有尊敬之心。
      寸草再一次做到小兰的安息之处,一边边回想她的好。
      小兰,那些污言秽语伤不了你我半分,你是纯洁无暇的好姑娘,我相信。

      寸草甩杯走人后,袁云秋也兴趣索然的离去了。陵兰坐一旁看着丫鬟收拾,心思却在几里外。
      她何尝不知道袁二少爷是在逗乐子,袁云秋的心思她能猜个八九分,寸草现在就是他眼里恨不得咬上一口的翠滴滴的嫩叶,榨干了汁必然弃之如敝屣。
      寸草那拳头终究没能挥下去,她知寸草憨厚,骨子里还有些奴性,她故意坐着没动不是害羞,竟是隐隐希望寸草能下那股狠劲,可惜,唉……
      寸草曾经与她讲过小兰,那个袁二奶奶的丫鬟,他们也算青梅竹马,寸草语言间慢慢都是感念她的好。今日听袁云秋之言那小兰也不是什么清白之躯,寸草对她却从未起念。未经人事的他,可不能叫袁云秋占了便宜去,得想个折提醒寸草。

      三两下利落地翻进院子,寸草藏身在棵约么两层高的树的茂枝里,一个个窗口看过去,找着了何淼淼原先所在的房间,这两年也不能随便就搬了,瞅准了他就准备潜进去。
      没想到自己如此放不下他还是来找她了,就为了还是要问清小兰的过往。

      何淼淼紧闭着双目和嘴,身子直挺挺得像是死了一般,像是这事与她无关一般,叫寸草进也不是退也不是,僵在那里,汗大滴大滴掉了下来。
      “只管做你的,不用顾虑。”虽这样说完,何淼淼却依旧保持着她的僵硬矜持。

      像被冷水当头淋下,寸草突然清醒过来,他是在哪?他在干嘛?
      他来干什么?他是来问问大小姐关于小兰的事的。
      大小姐说,小兰看上他是因为他老实,料得他好糊弄心肠好,小兰早在家就被他哥哥纳到房里了,府里都知道,都看你笑话呢!

      他烧糊涂了,他的手他的脚他的脸自己在动,那不是他。

      大小姐说,以为嫁来是享福的,结果比畜生不如,爹爹对你有恩我待你也不薄,可你净给人添堵了,你没想过救救我却拿小兰来气我!
      何淼淼止不住就稀里哗啦的哭起来,不过她克制着尽量小声抽泣。她恨得牙痒痒,她给寸草讲了这么多年一直憋在心里的事,再过不了多久只怕袁云秋要找借口打发她到后山的家庙里去了,青灯苦帐对着寂寞的佛经和木鱼做个有名无实的好主母。谁说袁云秋没碰过她呢?这相公也做做样子的,可每次都草草了事很是不耐烦,他精力都花在那些个狐媚风骚的脏女人身上了,到头来却埋怨她不能生育。寸草,寸草看到你不知是喜是悲,可再没看到你只怕是真要疯了,看到你才回过神来原来我还活在人世间呢。

      寸草,寸草,寸草。声声念萦绕着他,是小兰么?寸草浑浊的脑子里却只回荡着她骗我她骗我……
      逃出那个地方,寸草双手不知道该抓绕自己哪里,心里像绞着一团麻,他刚刚对大小姐做了那事。像突然从漂浮中坠下,他退了出来夺路而逃,他不敢看何淼淼一眼。可怜的何淼淼就这么被他抛在了半途不管不顾。
      浑身像被千万只猫抓挠着,他觉得他应该找个地方去,得有个人来听,可是,死活想不起这样的地方这样的人,他这才发现自己从来都是一个人。

      袁云秋其实挺鄙视那个奴才命的家伙,有时打听过一下,衙门里其他捕快对他真没多少话说,都是说老实,就是和谁都不亲,拘谨得很,还钝,倒是有些蛮力,所以一般复杂的案子轮不到他,琐碎的费脚力的活倒是少不了他。袁云秋冷笑,看来他们最初都有点高看他了,神神秘秘的以为是块蒙尘璞玉,结果真是块石头,哧,可怜的高兄。
      他觉得他对寸草的兴趣应该就到这儿了。

      ********************************************************************************

      城外马蹄翻起滚滚尘烟,烈日灼着黄沙,守城的兵士们抱着剑昏昏沉沉。
      一匹快马跃进城门,闯进了熙熙攘攘的街市,马也渐渐的慢了下来,寸草跃下马,牵缰而行,寻思先找处茶馆歇息吧。
      刚办完一件公差,也不急着回府衙,寸草进了那间时常逗留的小店,要上一壶毛峰,几碟小样,如今他就好听个书,这店里常驻的老说书人,慢条斯理,不像街头有些个杂杂呼呼故弄玄虚。
      不过,说的这些个旧典,他也听过许多回,不免容易走神,到是旁边的些窃窃私语有些吸引他。
      某个大宅子里拉出具死尸来,听人口传,说是那耳口鼻无一不是淤血凝块,不过那些蚊虫不在露出来的地方徘徊,倒是一劲儿往草席盖着的下身涌,那儿泛出的恶臭让人捂着鼻都受不了。
      “这事?说是个姑娘让人还能明白,可不是个小厮么?”
      “你怎生不开窍?你想想,那是谁人的宅子?”
      “哦!……”

      寸草拍拍袖中的契书,说话的那两人指定想不到他们口中死去的小厮的卖身契正躺在这里。
      无奈叹口气,怎能不愤怒,接下这趟差才得悉来龙去脉,他本不是一般县衙的小衙役,却要一个直隶的捕快公然去坑蒙拐骗,这得是多大的势力。可想到这势力的来头,他不免要鄙夷的啐一口。
      他拿着稀薄的纹银到了那小厮的家中,要那双亲签下生死无论的契约。虽然按吩咐他没告诉老两口他们的儿子已经去了,可再愚钝的人也应该想到了,所以临走时他忍不住义愤了几句,大不了刮下这身官皮,他也想为他们讨个公道。
      那老父说:“本就是打小就舍出去的孩子,再说,我们是什么样的人家哪敢跟官斗,只当是夭折了,老天怜见,派上您这么个菩萨样的官爷,还能给送些银子,膝下还有几个不孝的儿孙,只能巴望能沾沾他们的福气了。”

      打小就送出的孩子,只当是死了。寸草,品了两口这无味的劣茶,拿起佩剑起身走了。

      傍晚时分,京城的烟花柳巷华灯初上,醉仙楼的老鸨瞥见那个寒酸的捕快跟一帮子同行踱进了斜对门的楼,她算是嘘了一口气。这个小捕快不知算不算陵兰的姘头,说是吧,一来她没抓着什么把柄,二来这小捕快来的次数屈指可数;说不是吧,她总觉着陵兰对着这小捕快不似像客人般矫捏,据说还不曾干过那事儿,让她平白惊出一身冷汗。如今见他时常跟着其他捕快进出勾栏院唯独不进她的楼,她心中的石头算是着地了。
      如今,还有件不称心的事儿,这袁家二老爷,来得少了,她得去开解开解陵兰。其他地儿的鲜货冒头冒得这样快,她们免不得要勤奋些了。

      “寸草,这开了窍,勾走了我们不少俏姐儿啊!”
      “合着这不露声响的咬起来才最凶啊!”
      “哈哈哈……”
      一桌的莺莺燕燕笑声震天,虽不善言辞,但寸草也已没了往昔的腼腆,酒过微醺,寸草搂着这叫不出名的半裸香肩的女子,一口酒在两张口里来回传递,充耳不闻他们的调笑。

      酒饱饭足,无非各回各房,寸草如今对这项运动甚为中意,言语不多,床已经开始摇晃了,这院里的姐儿就是来得快,湿润爽滑,也是一番酣畅淋漓,有些爷们爱好干涩寻个嘶嘶咧咧的刺激,寸草唾之以鼻,那简直是自讨苦吃,要么就是自身体力不行到不了那境地。

      耳边是女子一浪高过一浪的叫喊,一声又一声的“官人”,叫得寸草后背一阵酥麻,幸得有个好体魄,他想,虽说以前白活了些时日,如今补起来也不晚。

      双手握着腰骨,紧密贴合细嫩销魂,渐入腾云之境,一时间,寸草恍惚来到云端。
      他想:我不过凡尘的一个蝼蚁,度不得人也救不得己,及时行乐吧,任他是非曲直,这世间有什么与我有关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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