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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怪医
“到了。”
“这是哪儿?”
空气里都是血混合着药的味道,林满风反胃,然后感觉一个带着血的东西在靠近他们,他后退两步,后背挨上正在拴马的赵术鸣。
“怎么了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嚎什么嚎!”
林满风捂着耳朵,不过凶赵术鸣的并不是林满风,而是那个“血人”。
“血人”把两人领进房里,让林满风解开眼罩,赵术鸣一直在旁边嘶嘶的抽气,最后跑出去吐了。
“很严重?”
林满风想摸自己的眼睛,被一个很奇怪质感的东西拦下。
“坐好别动。”
血的味道充满林满风的鼻子,他已经闻不到别的味道,就像是身边都是血一般。
赵术鸣连吐完几乎是“爬”进门的,气息严重不稳,他感觉肚子里其它的内脏也在争先恐后的翻涌。赵术鸣不得不把捂住口鼻免得在吸入更多的血。
是的,是血,这一屋子都是血,墙上,地上,就连林满风现在做的这张椅子上都是干透发黑的血,没看清之前赵术鸣还以为那是黑色的漆!
“兄弟,白先生呢?”
“谁是你兄弟!”
“这位……兄台?”
被赵术鸣称为“兄弟”的人摘掉挡住口鼻的面巾,露出没被血污弄脏的脸,居然是位姑娘,年纪、身形都和林满风差不多。
“白先生你拿自己试药了?”
姑娘翻了个大大的白眼,本来眼睛就特别大,翻起白眼来就特别恐怖,赵术鸣大气不敢出。
“老师半年前就出远门了。”
“你是?”
“贾笑笑。”
“你就是那个贾笑笑?!”
“你能不能不这么一惊一乍。”
贾笑笑继续观察林满风,手背在身后,不翻看林满风的眼睛也不给林满风把脉,就是上下左右的看,时不时让林满风自己眨眼。看了一阵,终于说话了。
“奇怪。”
“贾姑娘,我的眼睛很糟糕?”林满风问。
“没有外伤。”贾笑笑得出结论。
“他是中毒的。”
“哦,那我不会治。”
赵术鸣着急地上前一步,但贾笑笑立马后撤两步,赵术鸣心想自己一个大男人不好吓唬一个小女子,耐住性子问。
“贾姑娘,你说不治是什么意思?”
“我不会治,是不会,不是我不愿意治他。”
“那他的眼睛怎么办?”
“老师有留下一些的可以清热解毒的药丸,先吃着,等老师回来才有办法。”
贾笑笑翻箱倒柜找出一个白色小瓷瓶,上面也沾着血。
“拿着啊。”
如果这个瓷瓶是一双姑娘该有的粉白滑嫩小手递上来的,赵术鸣哪会不乐意接住,可这双哪里是姑娘的手,这根本就不是手。
是骷髅。
贾笑笑见赵术鸣不接,把药往桌上一放,就自顾自的继续刚才被赵术鸣和林满风打断的工作。
林满风虽然看不见,但是有一些液体翻动“咕吱咕吱”的声音,然后赵术鸣又跑出去吐了,被赵术鸣的反应影响心情,贾笑笑停下手里的工作,和林满风说起话来。
“你是林满风?”
“贾姑娘认识我?”
“老师提起过你。”
林满风听到门外走进来个人,走了几步停住,在和赵术鸣说话。
“术鸣你来啦。”
“唔唔唔!”
“哦,你先吐。”
贾笑笑立刻迎出去,边和那人走回药房边问“老师,找到那个猪鼻人了吗?”
“当地人的传说,不过是一个瘤子而已。”
“害我白期待。”
姑娘,你关注的东西有点奇怪吧,在门外连胆汁都吐来的赵术鸣一进门又听到这样的对话,简直无法理解。
“林满风,我记得你。”
“白先生认识我?”林满风奇怪,为什么他遇到的人他并不认识,却都认识他。
“你是满家的男孩,我当然记得,来,手伸出来。”
林满风照做,但心里奇怪,为什么这位白先生要特别点明说记得他是因为他是满家的男孩。
“还会突然昏厥吗?”
他确实曾经出现过突然昏厥的情况,而且从最开始的偶尔发展到后来他一天中基本没几刻清醒,虽然最后莫名其妙的好了。
“是白先生救了我?”林满风问。
“满家的男孩基本活不到成年,我也不知道到底有没有救了你。”
赵术鸣没来得及阻止白先生把实情告诉林满风,林满风听后也没有表现得太惊讶,只是说终于知道为什么自己没有舅舅了。
林满风和赵术鸣在这栋隐匿在山坳里的房子住下。房子的两边都是高耸入云的大山。当年赵术鸣为林满风来寻白芪时遇到大雨,还被毒蛇咬伤。醒来就见到了白芪,白芪告诉他,是他的学生打算出远门,在离开的路上遇到了被毒蛇咬伤昏迷还多处骨折的赵术鸣,出于赵术鸣身上有外伤就救了回来,那个学生,就是贾笑笑。
“贾姑娘,当年救命之恩,赵某感激不尽。”
赵术鸣特地去表达感谢,可作揖的姿势维持许久,贾笑笑都没有给他反应,赵术鸣抬头看,贾笑笑的骷髅手里捧着一颗还在颤动的心。
“女鬼啊啊啊啊啊啊啊!”
“嚎什么嚎,别挡道,不,你跟我过来!”
贾笑笑捧着心回到她的药房,赵术鸣进到房间的第一眼看到的就是正中间那张林满风坐过的干血凳子,墙上和地上的血好像是清理过,因为又有新的血洒在上面。
“待会儿帮把它的胸口按回来。”
贾笑笑说的它,是一只躺在台上,被开膛破肚的黑熊,贾笑笑把心放进黑熊的身体里,赵术鸣站在旁边根本不敢看,闭着眼听到那些“咕吱咕吱”的声音,刚吃过的早饭有些不受控制。
“别在这儿吐,出去。”
贾笑笑的话里充满对赵术鸣的鄙视,赵术鸣大受刺激,强忍着生理反应按回那只黑熊的胸膛,等贾笑笑缝合完毕,赵术鸣几乎站不直,哆哆嗦嗦的坐到那张都是血的凳子上,盯着满手和满身的血,赵术鸣凑上去闻了闻,然后“哇”得吐了出来。
“不是说让你出去吐吗!”
“贾姑娘,你真是假姑娘。”
“我怎么不是我?你死不了就别总叫我。”
“我只是觉得,姑娘您这名字取得真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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