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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art11.婚前——如何谈恋爱
第十一章
乔迁回了家，就迎来了乔母的审问。还好今天任赞阳给她透了不少底儿，杂七杂八的就跟乔母说了。
“那你感觉他人怎么样？”乔母试探着问。
“人挺好。”乔迁如实回答，从谈吐和习惯来说，人还是不错的。
乔母却不是这意思，“我怎么觉得你不太喜欢人家呢？”
“才见过两面，”乔迁叹气，“哪有才一相亲就喜欢的要死要活的。”
“你俩这都处了俩月了，你要是觉得不好趁早跟人家说清楚，那孩子也不小了，你要是不喜欢还拖着，以后跟你陈姨也不好交代。”乔母以过来人的身份对她讲，“当时我跟你爸也就是见了两面就把婚事定了。”
“哎呀，你们那时候能跟现在比么？”乔迁不上心道。
“这不是时代的问题，两个人要是真能过到一块，感觉会来的很快。”乔母知道自己说了女儿也不一定能懂，说多了又不爱听，也就不提了。
乔迁坐在床上抱着笔记本，一边看动画片一边想着乔母的话。她其实不是很喜欢跟一个人从陌生变熟悉的过程，很艰涩。跟任赞阳也是如此，他们要彼此介绍自己，要不断的找话题，偶尔断了续就会变得很尴尬。
乔迁想象着如果跟任赞阳不成，那么这样的过程将要在无数次相亲时重复再重复，不禁浑身难受起来。忽然她就有了种想法，于是又在□□上敲了安洁。
“你喜欢秦波么？”秦波是安洁的男朋友，两人是高中同学，大学在一起到现在已经五年了。
“你又犯啥病？”安洁反问，“突然问这个？”
“你不是说明年要结婚了么，所以想问问。”乔迁快速打着字。
安洁那边安静了一会，“开始的时候我不喜欢秦波，不过他一直追我，对我好又肯花钱，我就答应了。后来慢慢觉得有些喜欢吧，但又不是对彭浩的那种爱。”彭浩是安洁在高中毕业后的暑期打工时认识的男朋友，安洁爱他爱得要命，差一点离开T市与他回家乡，分手后也是非常痛苦。“后来也有觉得没意思的想找点刺激的时候，当然不是真出轨。”
“现在呢？”乔迁追问。
安洁那边的信息飞快的发过来，“现在觉得如果过一辈子，他是最合适的人，家庭相当，他爱我更多，脾气又好。爱情什么的已经不是什么最重要的东西了，或者说我俩之间潜移默化成了一种亲情，平淡但是跟别人不行。”
“你说，我和任赞阳合适你那套模式么？”乔迁问出了此番谈话的目的。
“我又不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也不知道你俩之间到底什么感情，怎么说合不合适？”安洁在电脑的另一头翻着白眼。
“今天我妈让我去部队看他了，跟他呆了一天，中午想走，他不让……”乔迁把今天见面的情况一一跟安洁说了，除了与李道梓的乌龙，下意识的，她不想让李道梓的事情干扰自己在相亲上面的决策。
“我感觉他挺喜欢你的，不然也不会拼命留你。”安洁道，“不过……”
“不过什么？”
安洁犹豫了下，“当兵的不是困在部队没女的么，这么急着让你睡在他那，是不是不怀好意啊？”
乔迁倒是没想到这些，“应该不会，家里都是认识的，他要是做了什么不好的，肯定没法过了。”
安洁想想也是，“那你今天问我这些是想跟他结婚？”
“如果按照这个势头发展下去也不是不可能。”
“什么势头？”
“不讨厌呗。”乔迁道，“目前来看，他各方面都很符合我的三观。”
“就因为这？”安洁炸毛了，“喂喂喂，你其实还是自暴自弃了吧？”
乔迁失笑。“我是觉得吧，相亲真麻烦啊，你说我以前想干什么干什么，相亲了就要抽时间去彼此相处。相处也就罢了吧，还要从陌生走向熟悉，你不知道这个过程有多烦！”乔迁抱怨着，“以前上初中的时候，我特别喜欢找陌生人聊□□，后来聊的多了就烦了，这根相亲是一个道理。”
“……”安洁只能发给她一串省略号。
“不断的将自己剖析给别人，同时也要无数次的费尽心思去解剖对方。这样的过程太繁琐，一想到如果我不跟任赞阳在一块，就要跟其他人不断的互相解剖，我宁愿把任赞阳当做解剖对象，只动一次手，安稳一辈子。”乔迁将她今天思考的结果讲给安洁听。
“……”安洁无语，“你有病。”骂她。
“哪里，”乔迁懒懒的反对，“这只是最经济实惠的方法。”
有了如此的决定，乔迁拿起手机想给任赞阳发个短信，可比划了半天也不知道写啥好。
半个小时候后，一条短信躺到了任赞阳的手机里。
下午送走乔迁后，任赞阳就没闲下来。乔迁短信来的时候他正在给大队里的班长上战术理论课，上课的时候他是不带手机的。
乔迁兴致勃勃的发了条短信过去，却一直都没回音。
半个小时。
一个小时。
等到晚上九点钟，乔迁终于破功了。她有点不能理解，难道是自己今天又犯老毛病了？总是错觉别人对自己有意思？任赞阳的种种举动只是出于礼貌？
无数个问号刷刷刷的闪过乔迁的脑袋。
任赞阳在九点点名的时候把班长放了回去，又去巡了一遍楼，赶在熄灯号前洗漱完毕躺上了床，一歪头，看见手机的小□□在闪。扒拉过来一看，短信！
“我到家了。”四个字加一个标点符号，任赞阳看了看时间，是晚上七点多发的。他回想了下，那时候他好像在会议室将理论课。
又看了看时间，差一分钟十点，也不知道乔迁睡了没有，任赞阳回了个短信，“睡了？”
乔迁正在收拾明天要带回单位的东西，看了任赞阳的短信，犹豫了半天要不要回。故意磨蹭了十多分钟，“还没有。”
“不好意思，刚刚有些工作。”任赞阳道歉，本来下午他应该主动问她有没有到家的，现在倒好，不但让她先发了短信，还一晚上都没回。
乔迁撇撇嘴，她能说什么？“没关系，工作重要。”不过刚刚心里头的各种纠结全都没了。她会那么在意错觉的事情，也是因为李道梓。她之所以会追了他那么久，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她完全陷入了错觉里面，猛然醒悟的时候却发现那不过是自己想太多。无地自容的悲剧她不想再重复一次。
“生气了？”任赞阳觉得她的回复有些冷硬。
这边乔迁却是笑了，“没有啦，我知道你工作忙。”
任赞阳其实很在乎她的态度，他这一工作起来就把私事抛在脑后的习惯大概是改不了了，如果乔迁并不能够包容这点，他怕她最后还是会像他前女友那样因为无法等待而离开。
而乔迁本来也没生气，知道他没回短信的真正原因后也不再乱想。
“明天上班么？”任赞阳想起她说只有一天的假期。
“上的。”
“那还没休息？”
“在收拾东西。”
“东西多么？”
“还好。”
一来一回，聊的都是些无所谓的事情，乔迁不太热衷于这样的模式，回答很是简短。
任赞阳翻了翻手机上的日历，明天是周六，寻思着上午可以请三个小时的假，便动手发了个短信说要送她去公司。
“不用啦，我们有班车，很方便。”乔迁不好意思麻烦她。
任赞阳记得她说过赶班车要起早，“我早上去家属院接你，你可以起晚一些。”
“那样太麻烦了……”乔迁依然是拒绝。
任赞阳无法，拨了她的电话。
“喂……”乔迁的声音小小的。
“叔叔阿姨都睡了？”任赞阳笑着问。
“嗯……不太隔音。”乔迁走到了阳台上，“你明天别来，我自己能走。”
电话这头的任赞阳叹了口气，“乔迁你能别跟我这么客气么？”
乔迁不知道怎么答他。
“接送女朋友上下班本就是很平常的事情，因为我的职业不能天天做到，本就是我不好，偶尔一次你也要拒绝么？”任赞阳的声音很正经。
乔迁不是很习惯他说女朋友什么的，“我只是觉得你离队不方便，我公司又偏远……”
“工作起来我有可能会顾不上你，但能做到的事情我不会觉得麻烦。”他的声音低沉了些。
乔迁被他严肃正经像是作报告一般的解释堵得没法再拒绝，只好答应了。
任赞阳说是让她能多睡一会，可想着他要来送自己，乔迁怎么睡得好，还不到六点钟就醒了。梳洗完毕还吃了早饭，七点不到乔迁就把所有事情打理利索了。
在床上又坐了半个小时，乔迁才拿起大背包往家属院门口走，门口停着一辆黑色的别克suv。
见她出来，任赞阳下了车，帮她拿背包。
“困的话可以再睡会儿。”到锦绣城还要一个小时，任赞阳侧过头看她。
乔迁哪里还睡得着，但也只是“嗯”了一声。
任赞阳开车很稳，乔迁靠着坐背看外面。他见她不说话，以为是没睡醒，怕吵她便也没说话。
一路安静的开到锦绣城门口，任赞阳靠着路边停了车。
乔迁忍住了没说谢谢，怕他又念叨。解开安全带她一边开门一边道“那我走了。”
“好。”他探着身子把背包拿给她，在她快迈下去的时候又拽了她的手腕。
乔迁疑惑的回头看他。
“你下回什么时候休息？”
“不知道，看领导安排了，但是估计不会是周末。”乔迁转过身回答，他攥着她手腕的手却不肯放开。
任赞阳点点头，大手从她的手腕移到手指，捏着她的三根手指道，“如果放假提前告诉我。”
他那样攥着的方式很是亲密，乔迁不着痕迹的收回手，答应了一声后下了车。“你小心开车，我进去了。”冲他挥了挥手。
任赞阳将目光从窗外收回来，挂档踩油门驶了出去。一路上他的脸色都不大好，他不知道自己是哪里做的有问题。以前跟段嘉真谈恋爱的时候也是自己先追的对方，即使是最初的那段时间，段嘉真也只是会害羞而已，所以他不懂乔迁这种排斥疏离从何而来。伸手挠了挠头，任赞阳真不明白了，既有早恋经验，又有六年爱情长跑打基础的他怎么就突然不会谈恋爱做不好人家男朋友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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