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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1 章
“琼王殿下,玉面公子到!”
“琼王殿下,玉面公子到!”
“琼王殿下,玉面公子到!”
如公鸭般的声音,一波一波的穿入龙椅上端坐帝王的耳中。
“陛下,他们到了。”高公公弯着腰,在苟利国家生死以,岂因祸福避趋之。耳边轻声禀报。
“哦?还挺快的。”一身龙袍的方严希,眼中闪着成熟的睿智,举手投足间都有种浑然天成的王者气质。
似火的一袭红衣,方琼宇亲手推着轮椅缓缓而来,风华绝代。
“儿臣(草民),参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身体向前微倾,沈倾尘与方琼宇并没有行什么大礼,不拖泥带水,不卑躬屈膝,整个过程都散发着一种傲气,使人无法忽视。
方严希含着笑,慈爱的看这个两人,显的十分坦然,仿佛并没有将二人的骄傲放在心上,忽明忽暗的灯光衬得他越发琢磨不透。
“好,好,平身赐坐。”一挥手,两个体型单薄的小太监,弯腰弓背恭恭敬敬的搬来宴席
“谢皇上。”
列次而坐,宴席中的方琼月,盯着门口嘴角含着高深莫测的笑。
依旧是连绵不断的声音,由远及近。
“皇后娘娘架到。”
吱嘎
大殿正门缓缓拉开,沉静的月光,朦胧的灯光,踏着有条不紊的步伐,一身华贵的长袍,雍容典雅的凤冠,就在此时四周的官员齐刷刷的跪下。
“恭应皇后娘娘。”
恭敬地声音回荡在大殿,仿佛是宣告,这个女人高贵的血统,高贵的身份。
方琼宇看一眼沈倾尘起身,微微行礼,含笑起身。
定定的看着皇后,“母后。”嫣然一笑,桃花眼微眯的妖媚,抬眼看清澈的干净。
就算是皇后也一阵失神,这个男人这么可以长得这么好看?
“嗯…,大皇子不必多礼。”
说罢收回视线,踏着优雅的步子,转身而去。
“哎!连皇后娘娘都沉醉在大哥的美貌下……啊!大哥!你干嘛?”方琼月,捂着头,愤恨的说,大庭广众之下就不能给他留点面子!
方琼宇也没多说什么,放下手中的花生,侧头看一眼沈倾尘。
幽暗灯光下,他一袭白袍总有着说不出的宁静,他坐在那,却仿佛能握住整个天下。或许你看到的并不是他,而是他千年前,就遺留的一道残影。
"大哥,他是如玉公子?”方琼月睁大的眼睛,三分惊艳,三分疑惑,四分迷离。
“嗯。”方琼宇看着沈倾尘,低声说道。
“真是风华绝代呀!不过,还是大哥更胜一筹喽!”说着又不知从哪里掏出那把金折扇,飘飘乎的,那模样真是既臭屁又下流。
要如何说他们二人呢?一个如净月影花,飘渺繁华。一个似如火倾世,妖娆绝代。仿佛这天地间所有的光华,都凝聚在他们身上,就像两把尚未出鞘的旷世宝剑,锋利一出,谁与争锋?
听说公子,琴艺精绝天下,自成一家,不如今日演奏一曲,尔等也可开开眼界。”
王丞相举起金樽,含笑一问,不知是问谁,是皇上?还是沈倾尘?亦或是身边的一个官员?没人知道,但却未必没人回答。
“王丞相说的是,久仰公子大名,今日也叫我们见识一番。”
回话的是一个少年,看样子比方琼宇小一点,比方琼月大一点,如果猜得不错,那这人就是,五皇子,方琼川了。
“丞相大人说笑了,抚琴,风雅之事,关键就在一个雅子,心境到了,琴意自然就到了。”她淡漠且沙哑的声音传出,仿佛是看破红尘的老僧,四周一片寂静,灯光忽明忽暗,这是公子说的第一句话,不谈国事,只论风雅。
“哈哈哈,公子不必谦虚,就弹一曲,无妨!”方严希爽朗一笑,帝王霸气显露无疑。
沈倾尘将金樽移到嘴边,突然一顿,将酒倾洒些许,拿起竹筷敲着金樽,叮叮,空灵的声音,简单的旋律,闭眼倾听,就如同给心灵下了一场雪,干净的美丽,纯洁的妖娆。
抬眼一看,一袭白衣,芊芊细手,银制的面具,灯光下泛着银辉,如入仙人一般。
或许这就是一种风雅,淡然目空一切的心境。
“拿琴来。”沧桑的声音并不显得突兀,带着冷寂,就如一阵狂风,吹起雪花,在阳光下飘洒。美的恰到好处。语气中的冷意使人暮然清醒,却再也寻不到那份心境。
不久,沈倾尘,右手拨弹琴弦,抹、挑、托。左手按弦取音,半扶、跪指、吟。古朴幽静的旋律,有着淡淡的忧伤,并非呜咽,松沉旷远,雪躁静心。
指法一转,聚以满腔豪情,随着音乐喷发而出,低头,两手在左右窄宽的两头,轻挑细弦,乎疾乎缓。心里好像有什么东西被点着了,燥热难耐急切的想要扑灭,却又沉浸在热情中无法自拔。
渐渐的声音,变得极缓,仿佛身处于旷谷幽林,犹如雨后初晴,静的了无人烟,虚静推于天地,通于万物,谓天乐。天人相和、无言而心悦。
突然,七弦一声,豁然开朗,曲以终尽,听者如梦初醒。
沈倾尘起身,白衣如雪,纤纤素手,几分出尘。眼波流转俯仰间,千山万里尽在胸怀,沧海青山收于眼中。
这一刻方琼宇真的愣在那,一袭白衣,掩去容颜,一张模糊不清的脸,浮现在他眼前,缓缓重合,眉梢的一抹浅蓝,清冷孤傲的双眸,一时间竟不分彼此,是那个湖畔的目光清冷女子,还是庙堂之中一袭白衣的翩翩公子,在此时,好像就是一人。
曾有那么一瞬,他以为,一切只不过是幻觉。
“江山如梦,天下能者得之。无纳百川之量,不尽天下之才,又无信于左右,不尽心为国,又以何德为能?百姓天下之本,国之父母。苟利国家生死以,岂因祸福避趋之。”
她抑扬顿挫的声音回荡在大殿,苟利国家生死以,岂因祸福避趋之。那是怎样的胸怀,怎样的无畏!
荣乐帝轻轻地拍起手,一脸赞赏的看着沈倾尘,眸光出奇的闪亮。
“公子果然心胸宽广,不同凡人。”
他有意无意的将目光扫过众人,悠然道“若得公子,得这江山又有何难?”
就在这个寂静庄重的时刻,总会有些不和谐声音……
“公子!公子!,让他们放我进去!公子!哎!你放开,大块头,大坏蛋!”那个蓝色的小点点……
好像是惹尘吧……
沈倾尘,悠然一叹。
王丞相,方严希,五皇子,都皱起眉头,一脸不悦。
方琼宇淡淡一笑,意味深长的摇摇头。
方琼月看了一圈,看过大家意味不同的表情,扇着金扇子,一派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若无他事,草民告退。”沈倾尘弯腰行礼。
“惹尘,进来!”声音有着说不出的慈爱。
咯吱
大门再度打开,蓝色的小身影,一蹦一跳的,说不出的可爱。
沈倾尘含笑,她从不要求这小娃娃有多优秀,她就是要她开开心心,天真无邪的过一辈子。她是她师傅,是她的亲人,谁也不能伤她,就连皇帝也不行。
“公子,咱们走吧,这里的人都好可怕。”惹尘抿着小嘴,大眼睛水汪汪的,小辫子没了发带散开了,而那蓝色的发带正在大门口的侍卫手里。
“好,咱们这就走,惹尘若是不喜欢,咱们就不必再来了。”沈倾尘拢拢惹尘的头发,拍拍她的小脑袋,表示安慰。
“哈,公子这是何意?”方严希长出口气,慈爱的脸庞,带着微笑。
就在玉面公子安慰惹尘时,他就想,要有纳百川之量,尽天下之功,才能平九州统华夏。这一切仿佛真如公子所说,先得民心,而后得天下。
思索着初时登基,年少轻狂,回忆起十六岁那年,桃花树下的妙佳人,心中暗悔,有是年少轻狂,她离开了,才想起年少怎能轻狂……。
再看向方琼宇和方琼月,心中的苦涩才淡了几分。
而惹尘灵动的大眼睛,深深的吸引了他,那双同初见妙儿一样干净的大眼睛,这个小女孩,他喜欢的紧呢。
十五年了,足够改变很多事情,比如年少,比如他,比如他想守护的人,已经不在了。
这一刻,他是真心的,即便没人相信。
“公子不必在意,区区小事而已,一定不会让这小姑娘受委屈。”
皇后义无反顾的和皇上站在统一战线上。也同时,给五皇子个眼神。
五皇子会意,但却不太情愿。
如果,非要用什么来形容,他此刻的心情,那么就是不解加愤怒了。
一个小丫头,无故进入大殿,还能不受阻拦?这分明就是无稽之谈。
而现在父皇母后分明是要退步。
凭什么!这是要将我朝天威,置于何处?玉面公子就算再有才学,也不能骑到主子头上!哼!他才不会说什么好话挽留他呢。
放琼川将酒杯放到桌面上,一言不发,英俊的脸,冷若冰霜。
“好啦!小丫头跟哥走吧,跟哥有糖吃!”方琼月痞痞的挑起眉头,手心里不知什么时候,多出了一个锦带,里面散发着阵阵清香。
不知道他的东西都是从哪里变出来滴==。沈倾尘无限汗颜··
惹尘滴大眼睛突然亮了,犀利的目光直射那个小锦带,嘻嘻,我一定要……嘻嘻。
某表情无害的孩子,坏坏的想。
话说她可敬可爱,又漂亮到没天理的师傅,可从来不让她多多吃糖。
而且这糖果闻起来好香,好好吃。
“公子~。”小丫头咽了口口水,可怜巴巴地说。
“嗯?”沈倾尘朝小惹尘挤挤眼睛,小惹尘瞬间被秒的七荤八素。
“公子我们回去吧!”小惹尘推着轮椅,走出大殿,还不忘看一眼手拿发带的侍卫,狠狠剜了他一眼,一把将发带抢了过来。拽拽地说“哥的东西,你也敢抢?”沈倾尘忍俊不禁,方琼川,瞬间汗颜,一拍桌案“小丫头你敢抢哥台词!”惹尘一溜烟就推着沈倾尘逃之夭夭了。
众人在风中凌乱了。
“宇儿,玉面公子还回来吧。”方严希淡笑道。
“应该会吧!”方琼宇,嫣然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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