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约旧游
盛夏一到,刘弗陵携皇后上官静,长公主刘浅薇前往骊山行宫避暑。本来也没有什么,但是这一年的特殊就特殊在刘浅薇忽然向刘弗陵提议,说是好久没有见儿时玩伴昌邑王刘贺,不如把昌邑王叫来。刘弗陵思考半日,便下了旨让昌邑王进京。
百姓们都觉得,这长公主莫明奇妙的怎么就突然开始想昌邑王了,于是私下便有人偷偷议论,说是昌邑王这次怕是有麻烦了,更有人说要是自己是昌邑王就绝对不会来,随便找个什么理由就搪塞过去了,这皇上还能杀去昌邑?可是没想到,昌邑王刘贺接到旨意后回了个信:不出七日,一定马上到。结果,还不足五日,刘贺就笑眯眯的上了骊山。
“刘贺啊,在昌邑的日子还好过吗?”刘弗陵在刘贺到来的当天晚上就在骊山行宫内摆起了宴席,给刘贺接风洗尘。刘贺一边吃着菜,一边道:“好好好,一切都好!”又喝了一口酒,道,“皇上,我倒觉得你这皇帝当的不舒服。”刘弗陵眼神闪了闪,道:“哦?为什么如此说?” 刘贺饮了口酒道:“你瞧瞧,喝个酒吃个饭,连个奏乐舞蹈之人都没有,能好到哪去?”刘弗陵淡淡一笑,道:“来人,传舞。”刘贺却急急叫道:“哎,算了算了,我说皇上,你从来都不看歌舞,此刻上来跳舞的能舞出个什么水平啊,去年过年进京的时候,那一场舞,看的我是……呃……我是至今难忘啊。”
刘浅薇含笑摇了摇头,道:“刘贺,吃饭就吃饭,闹闹腾腾的干什么?”刘贺撇撇嘴道:“哎,反正有你们两兄妹在,这空气里都可以结冰。”刘弗陵含笑摇了摇头,缓缓饮了杯酒。刘浅薇则含笑瞪了刘贺一眼。一顿饭毕,夜已经完全黑了下来。刘弗陵因为霍光的到来不得不提前离席,上官静在刘弗陵离席后也离席回寝殿休息,整个大殿上只剩下刘浅薇和刘贺。刘浅薇挥挥手,示意大殿上其余宫人退下。
待所有人都退下后,刘贺又饮了口酒道:“我说公主,你怎么就让皇上召了我来?”刘浅薇笑了笑道:“我虽然说了让你赶紧回去,可是你我还能不了解,你要是乖乖的回去了,你就不是刘贺,与其让你躲躲藏藏的玩,不如明明白白的,省的被人抓了小辫子。”刘贺举着酒杯“嘿嘿”一笑,道:“好说好说。”刘浅薇拂拂袖子道:“好了,我要回去休息了,你自己吃吧。”
刘贺站起身来,行礼道:“微臣恭送公主殿下。”刘浅薇微微一笑,朝门外走去。刚行至门口,又似想起什么一般,立住脚步,回头问道:“对了,病已一家如何?”
“能如何,还不是过那样一般的过日子,只是平君问了几次你为何那么长时间不去了。”刘贺又坐回了位子,自顾倒了一杯酒。刘浅薇点点头,开了门走了出去。
“婉婉!”刘浅薇刚走,刘贺就朝问口唤凌婉婉。唤声刚落,凌婉婉就走了进来,顺便关了殿门。刘贺抬起头看了一眼凌婉婉,抬起手招凌婉婉过来:“婉婉,过来,别人都走了,可我还没有吃饱,你来陪我。”凌婉婉微微一笑,坐到了刘贺身边。刘贺把一个玉碗推到凌婉婉面前,里面满满的一碗鸡汤:“婉婉,快趁热喝了吧,我见你这两日面色不好,补补吧。”凌婉婉微微一笑,点点头,端起碗来细细的饮。
刘贺来了没有几天,就高喊着要去秦岭打猎,刘弗陵召了几个将军和喜欢打猎的官宦子弟来骊山陪着刘贺打猎。自己则时常和刘浅薇在骊山闲逛。
“公主,你瞧,那几朵花开的多好呀,真漂亮。”白韵指着不远处山坡上的一小片花笑着道。刘浅薇顺着白韵指的地方瞧去,含笑点了点头。还没等刘浅薇和站在刘浅薇身侧的刘弗陵说话,白韵就拉着竹月跑了过去摘花。刘浅薇看着白韵和竹月,笑着对刘弗陵道:“这白韵还真是活泼,连带着竹月都活泼起来了。”刘弗陵点点头,并没有说话,但嘴角已经微微翘起。
刘浅薇忽然道:“皇兄,你还记得当年大哥有一个孙子吗?”刘弗陵眼神闪了闪,回过头看向刘浅薇道:“你是说卫皇孙,我记得好像单名一个询字。你怎么会突然提起来?”刘浅薇伸手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头发,道:“昨晚我做了一个梦,所以前尘往事全部一下子回到心中,所以便问问皇兄。”刘弗陵点点头,没有说话。刘浅薇接着道:“皇兄,当年处死卫家满门时,皇长孙还小,所以,我是说如果,如果他还活着,皇兄你会怎么办?”
刘弗陵浑身一震,看向远处,没有说话。刘浅薇也不急,目光随着白韵和竹月,嘴角微微翘起。过了不知道多久,久到刘浅薇都以为刘弗陵不会再回答她,没想到刘弗陵却开了口,道:“我便装作不知道,任其生活。”
刘浅薇眯着眼睛道:“皇兄,难道不怕……你就不会……”刘弗陵摇摇头道:“不会!”刘浅薇深深的看了一眼刘弗陵,释怀般的一笑道:“我去和白韵,竹月玩。”然后就朝白韵他们走去。
“薇薇,如果你知道询儿在哪里,就私下接济接济他,毕竟是皇孙,生活也不可太拮据。况且,我刘家欠他太多了。”刘弗陵在刘浅薇身后轻声说道。
刘浅薇闻言一愣,随即微微一笑,朝白韵和竹月道:“白韵,竹月,我来和你们一同玩。”
“哎呀,无聊死了,无聊死了……“刘贺躺在床上哼哼唧唧,刘弗陵和刘浅薇在门外听着一阵好笑。竹月正准备上前敲门,却见凌婉婉推门而出。凌婉婉见到刘弗陵和刘浅薇,刚准备行礼,刘浅薇已比划了个手势制止。凌婉婉反应过来,含笑退到了一边。刘浅薇放轻脚步,进了刘贺的房间。刘贺此刻正侧躺在床上,脸面向墙壁,一只手捏着扇子给自己扇风。刘浅薇轻轻走了过去,忽然弯下腰冲着刘贺大叫:“走水啦走水啦!“
“哪里走水了,哪里?哪里?”刘贺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跳了起来,没有看见想象中的火光浓烟,却见刘浅薇笑眯眯的看着自己。刘贺愣了一下,咬了咬牙,把满腔的怒火强压了下去.扯出一个笑容道:"敢问公主,找微臣何事”刘浅薇一副奸计得逞的表情,直起身子道:“今天我要和皇兄微服下山去逛逛,看你这两日无聊,想来叫你一起去。”
刘贺听刘浅薇这么说,眼睛都开始放光。当即便跳了起来,大声嚷嚷道:“婉婉,快来帮我更衣,快快快!”凌婉婉笑着走了过来,从衣橱里拿出一件紫色直裾,替刘贺更衣,又唤了两个宫娥去打水以供刘贺洗漱。
刘浅薇在刘贺更衣洗漱时也走出屋外,刘弗陵坐在院子里一处紫藤花下的竹椅上,刘浅薇也走了过去,顺势坐下。白韵看着一串串的紫藤花,一边用手把玩着,一边问道:“公主,这紫藤花真像哈密的葡萄。”
“葡萄?你是说大宛前年进贡的那种一颗颗像紫珍珠一般的水果?”刘浅薇抬起头,看向紫藤花问到。白韵点了点头,收回手,站到刘浅薇身边道:“我不知道大宛前年进贡的是什么东西,不过就是那种像紫珍珠一样的水果。”一直沉默的坐着的刘弗陵忽然道:“你怎么会知道这种长在西域的东西?”白韵愣了一下,支支吾吾的道:”我……我……“
“父皇在位时,张骞就开通了丝绸之路,中土和西域早有往来,近些年来通商更是普遍,百姓知道一些西域的东西也不足为奇。”刘浅薇一边理着衣袖一边道。白韵面色稍有缓和,忙接话道:“是呀是呀,我也是听那些商人回来说的。”刘弗陵点点头,什么也没说。
谈话间,刘贺已然换好衣服,洗漱好走了出来:“今日天气甚好,下山走走确实是个不错的主意。不过,要说公主要下去走走我倒是想得通,这皇上你何来的如此雅兴?”刘弗陵站了起来,王福立刻跟了上去替刘弗陵整理衣袖。刘弗陵含笑道:“朕不过是想要下山去逛逛,看看民情。”刘贺撇了撇嘴,低声嘟囔道:“玩就玩吧,哪里来的那么多的理由。”刘弗陵已经转身朝门外走去,自是没有听见,刘浅薇闻言却愣了一下。
刘弗陵算起来现在也不过才19岁,上到官宦子弟,下到寻常百姓人家,若是正值19岁的男儿,不是早已娶妻生子就是游历天下,颇有所得。而刘弗陵虽位居皇帝,但至今只有一个皇后,更别提什么子嗣。至于游历天下,刘弗陵至今去的最远的地方应该就是茂陵和云陵二地吧。看着刘弗陵与年龄不符的萧索背影,刘浅薇心里真是说不出的滋味。
“公主,走啊,你怎么不走啊!”白韵看着忽然止步的刘浅薇,低声问道。刘浅薇飘远的思绪被拉了回来,“哦”了一声紧紧跟了上去。刘贺跟在后面,看了看刘弗陵,又看了看刘浅薇,叹了口气也跟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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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忽然觉得我是不是给上官静的戏份太少了,不用挡心,后面,很快,上官静就会有想当浓墨重彩的一笔·····哇哈哈哈
这次他们的下山之举,明智否,是否又会遇到什么不该遇到的人或者事呢?
哈哈哈,我不告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