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醉酒之后
夏候宏一被拉走,董老板就知道有点坏了,这看到夏候公子,一不小心就把另外几位小少爷给忘记了。
哎,没办法,难得找个投机的人啊!
董老板很明整理,把服务员赶走了,自己来泡茶,一人敬了一杯,努力把气氛给和缓过来。
封沉调整了一下情绪,但是仍旧没办法学夏候宏的说出那种夸奖的话,而且虽然自己也不算是懂茶,但像董老板这样说了半天也没出水的话,是不太好的。
这铁观音在盖碗里也不能这样焖严实了,像董老板这样子,一下就焖熟了!
封沉不好意思说,虽说这茶贵,但是现在这种时候,董老板怎样泡就怎样喝吧,但像夏候宏那样喝一口还放下杯子在嘴里回味一番,说一些好喝的话。
封沉一瞬间想打退堂鼓。
蒋泽见封沉一直不说话,结合他的个性也能想出原因,自己便找了个话头,他们这次就是出来提醒外加学习的,所以就从学习开始找话头起。
“董老板,其实我们这次来最主要的就是因为我家老哥挺佩服您的,您看我们现在这几个都是小辈,特来跟你讨教讨教,您若是能教我们这个,一招半式,我们回去也好交差!”
封沉听了,就知道这意思了,什么教一招半式好交差,说得好像他不想学倒是蒋伦逼他来学,学个空架子回去应付应付就好了似的,他自己可是想学一些真东西。
“别听蒋泽的,我们也想跟着董老板学些东西,这次蒋三叔也是非常力荐您的,他还跟我们说您在商业上十分有魄力,有胆识。”
董老板这才端正了态度,赶情那个蒋三叔就是想让自己来带一带这几个小屁孩?但现在讲什么?这需要讲的多了去了,董老板虽然喜欢玩乐,但是真正做起事情来是格外认真的,这里不适合学习,而且这东西也不是一天两天就能教起来了,要是蒋三叔那个老家伙是想让自己来教导这几只不可能只打个招待一下他们的招呼。
估计是想自己带他们涨一下见识,也承上那份人情,现在后生可畏,自己那时可是拼死拼活才得到今天的地位的,这几位少爷真正是含着金汤匙出生,不过算了,人比人,气死人。
董老板摆了摆手,“我哪有什么好教的啊,现在你们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我们这些啊,都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
封沉见他太客气了,只好进一步说道,“三人行必有我师,您也有总我们需要学习的地方,只要您肯教,我们就肯学。”
三人行必有我师这话说出来也显得封沉太谦虚了,董老板瞧他那样,一时不知道说些什么好了,理了理嗓子就说道,“我真没什么好教,你说我有魄力,有胆识,这两样都不是教教就会的。我问你们,如果刚好一根柱子朝你这边压下来了,左右都无退路,只能前后跑,但是你离柱子站得近,你是选择向柱子那边跑,而是反方向跑?”
思考了一下,封沉回答说,“柱子是朝我压下来的,朝柱子跑的话,那边倒得更快,不如朝外跑。”
其它人没说话,有点认同这个看法,董老板却说,“其实要是真到了那一步,有的人被吓到了,估计跑都忘记了跑,这能跑得动的,就已有胆识了,但是……”董老板终于记起来盖碗里还焖着的茶叶了,出了水,见汤色都泛红了,终于有点不好意思的把服务员又叫了进来,折腾了好一会儿才接着说道,“若是一个人跑,那还可以跑得过,但若是一群人,朝外面跑的人多了,反倒不容易躲,就向着柱子跑,还不如就向着最危险的地方跑,在最危险的地方找一丝安全,我当年真没想做生意,我那时是穷疯了,不想再穷了,卖了家里的地就兜着那些钱出去了,也没多少,后来有人说,要么打工赚钱,细水长流,要么就把这些钱投资出去,那时没投资,我说的就是借钱给别人做房子,做完了分我个门面,我当时想着,这值,也不管这风险不风险的,就让对方打了个欠条,揣着这张欠条喝了整整两年的西北风,一边找点小工,一边眼巴巴的看着那个房子建了两年,终于拿到了那档小门面,可是我眼红啊,别人拿大钱,就分我一档小门面!”
董老板回忆到此,又有点皱眉,“我就搞不懂了,那人四处借的钱,最后得大钱的是他,而我就得了一间小门面,所以我也跟着学,但结果是差点连那间小门面都赔进去了,那时我在找工程队时跟你家三叔认识上了,他们带着我搞,我尝到了甜头,又不甘心当别人的员人,自己失败了两次,终于自己抗下了一个工程,才能做到现在这样。”
喝了口水,董老板继续说道,“我这不叫胆识,说真的,要是现在再让我重新选择一次,我还宁愿去打工,当时真的是穷疯了,没得办法啊,什么来钱快就想干什么,现在别人若是多给我些好处,我肯定想东想西,但那时心里啥也没想,就想着钱,有钱赚,就算是让我捅破天,我也干!”
封沉连喝了几杯茶,终于尝出了味道,匝了匝嘴,把自己的感悟也说了出来,“那您还是了不起的,因为有些人即便真穷到那种地步,也只会抱着破罐子破摔的想法。”
这时封沉想到了街边的乞丐,这不就是破罐子破摔的想法吗?既然没钱了,干脆连尊严也一并不要了,如果他们真有心想改变现在的境地,挺起胸膛来,现在普工需求量大,已经有地方出现用工荒了,这些人既然有劳动力就不必浪费在乞讨的地上。
不过再转念一想,自己也是这样的人呢,如果不是因为封家出事了,自己可能还在学校里面,他一向不想管家中的事情,只想到爸爸妈妈,在他们的庇护下,自己只要能乖乖的上完学,然后找一份自己喜欢的事业就可以了,可是现在出事了,担子全部都被自己抗了起来,所以才会到如今这个局面。
如果没有出事……
封沉想,那么自己真的不可能走这条路。
场面一下子静了起来,董老板又说了一些当年的趣事,大家笑了一笑,一直喝到了下午五点半,董老板看了看手表,笑着说道,“这大家喝了一肚子水了,我们去吃点东西,还是我们绣城有名的,保管大家满意!”
喝完了有吃的,吃完了有玩的,一般招待都是走这种程序,不过四人中除了蒋泽和夏候宏还能喝点酒外,封沉和封测简直是滴酒都不能沾。
但是人在江湖飘,哪能不挨刀?
越知道你不能喝,起哄的声音就越大,董老板带的几位劝酒的有的是技术,有的是口才,硬是将在旁边护着的蒋泽和夏候宏劝开,一人一瓶给灌进封沉封测肚子里了。
两人晕晕乎乎的,看什么都是大的,特别是封沉,他现在上了脸都分不清东西南北了,有些话平时憋着,现在头脑不清醒了,什么都能说出来。
“夏候宏,你这个,王,八,蛋!”
“不仅是王,八,蛋还是,嗯,魂淡!”
“你辜负了我妹妹,辜负了我全家,还辜负了我!”
董老板以及旁边的几人越听越觉得这就是大家族的秘辛了,抖了抖纷纷以酒醉之由告辞,只塞给这几人房间钥匙,匆忙就离开了。
夏候宏在一旁脑袋也是大的,封测也好不到哪去,虽然不乱说话,但是趴在他身上不知道在咕哝些什么,表情一会儿哭一会儿笑,现在又直喊头疼。
蒋泽与夏候宏两人互相看了一眼,又都看了眼自己怀里的人,叹了口气,认命的一人抱了一个,回房间里了。
其实像这种大酒店,也有专门抬人的侍者在的,蒋泽瞄了眼怀里的封沉,虽然重点,但是这样抱着挺舒服的,他朝侍者打了声招呼,示意这边他能搞定,而夏候宏没那臂力,才抱出几步远就已经抗不住了,把侍者叫过来,见他抗着姿势不好,惹得封测不停叫疼,恶狠狠的剜了对方两眼,又把封测接回怀里,只让侍着一直跟着,怕自己再受不住,中途再换换。
这边封沉被抱回了房,嘴巴里仍不时的骂着夏候宏,蒋泽有点吃味,把躺进床上的封沉捞了起来,让他坐正了面对着自己,一字一字的说,“蒋泽!”
“夏候魂淡!”
“蒋,泽!”
“唔?”
“来,叫我的名字,蒋,泽!”
“蒋泽……”
“对了,对了,再叫一遍,蒋,泽!”
“笨蛋蒋泽!”
“我怎么就成了笨蛋了呢?要叫亲亲蒋泽,跟我念,亲,亲,蒋,泽!”
“亲你个头!”
蒋泽抬头一看,这人半醉半醒之间,此时咬着牙,看着自己的表情好像是有那么一点,呃,有一点生气……
“放水,我要洗澡,要睡觉!”
封沉挺女王的发号司令,蒋泽只好乖乖的去准备了,水放好后再跑到房间里一看。
正躺在床上的封沉已经发出了微弱的打鼾声。
蒋泽轻手轻脚的走了过来,捏了捏封沉的鼻子,又摸了摸小脸蛋,把手瘾过足了才悠悠的说道,
“刚才你到底是醒还是没醒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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