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子的篮球同人]回到原点

　　新年的假期持续到1月3日，而广义上的新年包括整个一月，所以一月份也可以算是新年期间。可是对于黑子和其他篮球部成员来说，“新年”这个对正常中学生意味着“悠闲睡懒觉，睡饱吃年糕”的节日只持续到1月2日。
　　原因无他，一般的中学在一月份的前两个星期不开放，即使是帝光也不例外，所以他们在新年期间的前两星期无法到学校去练习。为了保证他们过完一个新年后不会有实力上的衰退，赤司给他们安排了专门的训练……不知道的人看一眼大概会以为赤司恨这几个人恨到入骨，于是想出这么个法子让他们自杀。
　　那个训练量是平时社团训练的五倍有余！！
　　“新年期间你们待在家里没事干对吧？那么就给我去练习！！趁其他选手都缩在棉被暖炉里吃年糕看红白大赛的时候去训练，你就已经赢了！！！”
　　一如既往，没人敢反对。
　　于是黑子过上了比正常上学时还要凄惨的生活……早上6：00起床，跑十公里，到午饭前一直练投篮（把你的命中率给我练到百分百！！BY赤司），吃过饭后看五盒NBA录影带作为休息（？），然后跑八公里，再然后继续练投篮……晚饭后则是就下午看过的NBA比赛写个2万字的感想（当然主要是PG方面），在入睡前发给赤司。
　　很累，非常累，这个疲惫程度和自己的自主训练不是一个等级的，因为赤司甚至还规定了每一公里的时间限制。但那并不是不合理的安排，相反，黑子发现只要他尽全力跑，每次都可以压着赤司规定的时间完成，可见那确实是充分考虑过他的体力和极限的规则。可是即使是这样，在前一星期的跑步中，黑子还是有好几次差点昏倒。
　　但过了一个星期后就渐渐习惯了，现在则总算能稍稍超过赤司的规定时间了，黑子觉得有些小小的骄傲。在发给赤司的每天2万字感想中，黑子把这个消息告诉了赤司，得到了“做得很好，哲也。那么我规定的时间全部缩减一分钟”的回复。
　　……尼玛就不该告诉他的。
　　但即使这么说，黑子也还是照做了。
　　他知道，赤司对他进行的PG特别训练，已经开始了。

　　虽然即使是在“未来”黑子也并不是专职PG，但因为偶尔会兼任这个职位或是和伊月前辈合作，黑子对于PG的职能和具体要求还是很熟悉的，总的来说也就三个：会运球，会传球，会组织。
　　黑子自认传球技术自己是过关的，“会消失的运球”应该也没有几个人能防得住（除了青峰那个完全犯规的听呼吸辨位法），组织……咳，这个只能多学习了。
　　但真正看高水准的NBA比赛时才发现，根本不是这么回事。
　　他的传球触球时间短，以拨和挡为主，仅仅只能用来改变队友之间的传球轨迹，也就是说他擅长的是“被动传球”而非“主动传球”。但身为PG，必须时刻通过主动传球和运球来达到控制全对节奏的效果。
　　除此以外就是运球，运球时误导效果会减弱，而“会消失的运球”毕竟是效果只有一瞬间的技能，只能用于突破过人。但想要在众目睽睽之下安全地把球带过半场，他必须加强自己的控球技术或者把自己的存在感提炼到拿着球也不会被发现……后者，黑子觉得即使存在感薄弱如他，要做到这地步也实在不科学。
　　至于组织球队的进攻……这个倒是跟伊月前辈学了一点；但身为一个没有鹰之眼技能的普通人，黑子觉得要好好把握全场局势对他来说还真是有一点难度。
　　总结完自己的目前情况后，黑子深深地感觉到了挫败感，这种感觉他在中一没接受赤司的训练前一直伴随着他。那时他的身体素质比别人差一截，技术也没有多好，连投篮都投不进，总之就是什么都不行。
　　PG是全队的指挥塔，任用一个不合格的PG等于毁了整支球队。
　　深深地感受到自己肩负着的巨大压力，黑子在训练上自然不敢懈怠。然而，在第一个星期的训练过去后，黑子终于忍不住在2万字感想的最后问道，【赤司君，我真的可以胜任PG的职位吗？】
　　他现在每天晚上把2万字感想发给赤司，第二天早上打开电脑就会看到赤司的回复。他本来是打算明天再看赤司的回复的，然而这一次仅仅在发过去的十秒后就有了回复。
　　黑子非常诧异，赤司总是把他写的感想看得很认真，回复也着重是指出一些错误的东西并引用他以往的经验，让黑子受益匪浅。只是这个回复一般都很长，所以黑子第一次知道赤司的浏览和打字速度这么快。他点开邮件，发现只有短短的两句话。
　　【我觉得可以。但是哲也一直觉得不行的话，我说什么都是不行的吧。】
　　一时间豁然开朗。
　　确实，在什么都还没开始做之前就想放弃，根本就不是他的风格啊，他不是一向是越知道困难就越要去做的人吗？
　　不需要想“能不能做到”，只应该想“要不要做”。
　　于是，消除了心中的迷惘后，黑子专心致志地投入到赤司所安排的训练中去。

　　黑子的家是普通的二层平房，院子也很小，没有多余的地方放置篮球架；因此黑子每天晨跑完后都绕道到附近的一个公园，那里有一个荒废了的街头篮球场。这个街头篮球场四周被密密麻麻的人工林环绕着，不仔细看很难发现；而且球场的形象看上去也很糟糕，没有球场线的地面上被附近的混混用喷漆喷上了一层乱七八糟的字，篮筐摇摇欲坠，即使是有人偶尔看见了也不会想在这里打篮球。
　　黑子在两年前发现了这个废弃的篮球场，于是自发地对这里进行了修整——补画球场线，安装新的篮筐，买来专门清理球场的拖把定期清洁地面——总之，做完这一切后，这个球场终于变得稍微能看了。
　　这两年里他偶尔也有到这里来打篮球，但要说真正待了较长的时间，还是从今年一月开始的。
　　似乎是连混混也不想光顾这里，总之黑子已经在这里进行了一个星期的投篮练习了，还没有任何人来打扰过，连路过的都没有。
　　他完全不知道公园附近已经盛传开了“那个废弃球场上总是传来拍球声，过去看又没人，据说是死去的怨灵最近每天都在那打球”的传闻。

　　火神大我最近很郁卒。
　　本来按照计划，他应该是在两年后的高一才回日本的，但因为该死的老爸什么紧急调职，他被迫提前了两年回到他的母国。
　　好吧，本来提前回来也没什么；老爸随便把他塞进了离家不远的一家中学，人家校长一听是归国子女马上喜逐颜开，连考试都不用就破格录取，于是幸运地没有沦落为不去上学的家里蹲。可问题是——火神少年是一个热爱篮球的热血少年，已经到了没有篮球会出现禁断症状的那种。
　　为毛日本的篮球都这么弱啊！！！
　　太弱了吧！！街头篮球场那些家伙穿的像个不良少年，打起篮球来却弱到爆啊，和美国那些看上去绅士实际上一个比一个狠的街头篮球手完全相反啊有木有！！！
　　没有可以全力以赴的好对手，火神觉得他简直是一个杯具。
　　然后今天，在他想要到楼下M记吃上40个汉堡来安慰他受伤的心灵却发现M记停业了的时候，火神觉得他已经进化成了餐具。
　　再然后，当锲而不舍的火神少年决定乘坐公车到离家不远的另一家M记去买汉堡、却一不小心在车上睡着了于是来到了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时，他觉得他TMD已经超进化成了茶几。
　　虽然顺利在附近找到了M记，吃了50个汉堡以补充能量，火神还是觉得他的心情低落到一个境界。
　　心情低落的火神少年随手抓住一个混混模样的青年，散发出低气压，居高临下地问道，“这附近有篮球场吗？”
　　“有……有倒是有……”仰头看着比他足足高上一个半头的火神，青年的声音很不争气地哆嗦着，“不、不过……”
　　“在哪里？”火神危险地眯了眯眼，这些所谓的混混还有一点让他不爽，跟他说话都是断断续续的，就不能好好说吗？！（人家那是被你给吓的……）
　　被火神的低气压吓到，青年果断地指了一个方向，在被火神说了一声“谢了”并随手放开后，畏惧地看向他的背影。
　　他刚刚想说的其实是——
　　“不过那个篮球场，闹鬼啊……”

　　“咚”！
　　篮球划过一条流畅的曲线，准确穿过篮筐掉向地面，弹起一米多的高度。
　　黑子站在离篮筐三米左右的地方，正弯着腰，用双手撑着膝盖大口喘气。一般而言这么做是为了剧烈运动后无力的身体不至于倒下。但现在这个动作也不怎么安全，因为他的腿已经开始在发抖了。他深呼吸了好几次，终于慢慢调整好了呼吸频率，直起身来看向面前的篮筐。
　　刚刚是第300投，其中只有120投投中了。前50投的准度还可以，但到后来身体渐渐疲倦后，准度就越来越差，结果后来基本是投5个中2个。
　　这样子是不行的，只有状态好时才能投进根本没用，PG整场比赛有八成的时间在走位和传球，但只要有那么一两次投篮的机会，即使顶着极端疲惫的身体也一定要投中。
　　还要……更加努力才行。
　　“不过，好饿啊……”黑子叹了口气，明明三个小时前才吃过早餐的，结果现在又饿了。为了大量的体能消耗，他最近吃的东西简直是以前的N倍。
　　暂且休息一下好了……这么想着，黑子转身走向他放置在球场边上的背包，里面有毛巾、宝矿力、香草奶昔和饼干之类的补充食物。
　　突然，从围绕着篮球场的人工林中传来了“咔嚓咔嚓”的声音。黑子听出那是有人踩着过膝的草丛、一边拨开树枝一边往这里走时发出的声音，他早上走过来时总在不断制造这种声音。
　　他颇感意外地回过头，这还是他在这里练习那么久，第一次有人来。
　　那声音并没有多久，伴随着一句骂骂咧咧的标准美式英语“Shit！What’s the hell matter with this grass！”，树枝被粗暴地挥开，背着斜肩背包、穿着印满英文的黑色T恤和牛仔裤的健壮少年出现在球场旁。
　　黑子的眼睛在听到那熟悉的声线时就睁大了。
　　他呆呆地看着那个皱着眉环视着球场的健壮少年，艰难地开口。
　　“……火神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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